我想要试试看,当主角的滋味……”
“你想要演你自己的故事吗?”我问。
“不,不要。我的人生,根本不是我的故事,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才不要再演一次我的人生。”刘老太说。
“那么,要拍什么好呢?”我们3个人互看一眼,一起望向病床上的刘老太,刘老太奇异地微笑着,仿佛已经开始感受做主角那种被注视的快乐。
我拉了几个同学,分头从老电影当中,选出5场比较容易复制的爱情戏,我们一人负责拍一场。刘老太看在眼里,欢喜得好像年轻了四五十岁。
每场“复制戏”都很短,真的开动起来,一下就拍好了,刘老太既不上镜头、也实在没有演技可言,跟帅哥男演员演这些荡气回肠的爱情场面,拍起来当然很突兀。可是整件事自有一股认真的气氛弥漫,而且,刘老太衰败的病容,透过摄影机,竟散发一股慑人的力量。那些深情款款的对白,有时被刘老太气若游丝地说出来,真把春蚕到死丝方尽,抵死缠绵的“死”味带出来了。
以刘老太为主角的集锦片,说真的,实在有点儿四不像,可是,当多猫君把他从头到尾,从病房跟到片场,从一脸病容跟到浓妆艳抹的画面播给我们看时,我们都呆住了,死亡的阴影,似乎是最有味道的调味料,把整件事衬上了沉重又有景深的黑天鹅绒幕。一切的怪诞,似乎都理直气壮了。又病又累的刘老太,在现场上装、吃药、瞌睡,可是又忍不住拼命要醒来大谈她对老电影的喜爱。我们决定把所有这些真实片段,跟棚内拍的5场刘老太主演的爱情戏,交错剪接在一起,剪成了一部30分钟的影片。
等我们剪接完,刘老太不但已经不能出声说话,连人也已经下不了病床了,我们扛了小放映机,到病房把粗剪的版本,投映在病房的白墙壁上。
老旧的放映机“嗒嗒嗒嗒嗒”大声转动着,刘老太的特写绽放在整面白墙上。躺在枕头上的刘老太笑了,然后落下泪来。
这次放映后,过了一个多礼拜,刘老太就死了。
我们没有再帮这部片子做细剪,也没再配乐、配片头。对我们来说,这部片子已经完成了,在放映给刘老太一个人看后,就完成了。电影,好像是青春的海洋。
有我们这些疯狂的学生,把青春奢侈得全部泼进这海洋去。也有刘老太这样的人,要在最后向这海洋索回一勺青春来解渴,可惜海水是不能饮的。
(邓伟明摘图/郑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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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跳槽学
作者:文 珍
38岁的卫哲,现任阿里巴巴网络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作为中国最年轻的首席执行官之一,仅仅十多年时间,他像坐火箭一般完成了“从士兵到将军”的职务升迁。他的职场生涯,被无数白领尊为“卫氏职场史”,曾得到美国权威财经杂志《福布斯》的高度评价。
初入职场:秘书脑袋里装着老板思维
卫哲1993年从上海外国语学院毕业之后,第一份职业是在曾被称为“中国证券之父”的万国证券公司总经理管金生身边做秘书。
作为秘书,老板的生活琐事都要打理好。在端茶送水这样的小事上,卫哲揣摩出很多技巧:老板讲话讲得多,倒水就得勤快一些,但是老板讲话很有激情的时候,又不能上前打断;什么时候只倒水不加茶叶,什么时候该带茶叶进去……都得琢磨。
在许多极普通的事上,卫哲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比如为老板做口译,如果逐字逐句地直译,其中一些信息对老板并没有用处,尤其是在商业谈判中,对方言语中流露出来的倾向远比表面意思重要,但是许多翻译却在翻译过程中,把这些有用的信息给剔除掉了,卫哲却从来不这样做。很快,他的翻译获得了老板的肯定。
秘书工作很繁琐,卫哲却在很多细小的事情上学到了管理知识。比如文件的摆放,一般的秘书会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把文件放在老板的桌子上。卫哲的做法不一样,他会按照自己理解的重要性来排序,并且找出文件之间的关联性,把内容有关联的文件放在一起。
“不这么做,并没有人认为不对,但如果能为老板的工作提高效率,那就是秘书分内的事。”卫哲说,“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能以老板的视角,而不是以老板秘书的视角来看那些文件,你也就学到了一些管理者的经验。”
当他把这些细节都做好的时候,老板知道,让卫哲再做复印倒水剪报等工作,就是屈才了。
管金生开始带着他出入高层。卫哲24岁时,就出任了上海万国证券公司资产管理总部的副总经理。
职场十多年:不断弥补自己的短板
当上副总经理后,卫哲没有满足,反而觉得有些不安。他总是问自己:“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吗?”最终,他决定“刹车”,去另一家公司学习点东西,学习自己不懂的东西,比如财务管理。
1995年,卫哲去了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他主动提出:“我需要一个尽可能低的职位。”最后,他自己挑了一个财务顾问的位子。
从万国的老总级人物,到在普华永道被将近30个人领导着,卫哲丝毫没有感到委屈,他反而很高兴,因为有相当于将近30个老师可以教他。
很快他在永道脱颖而出,从一般的财务顾问到经理,再到总部高级经理。
2000年,卫哲又发现了自己职场规划中的第二块短板:执行力。他因此去了百安居:“从资本市场走向零售行业,是为了弥补执行力的短板,有些短板不能等到影响工作的那天再去弥补,那就太迟了。”
在这个全新的行业中,卫哲再次发挥了他的领导才能,仅用了一年时间,他就升任为百安居中国区总裁。他在百安居的七年时间里,百安居成为中国第三大外资零售企业,年营业额达到了近10亿美金。卫哲本人也连续两年被评为“中国零售连锁十大风云人物”之一。
但2006年7月28日,卫哲选择了离开:“我问自己,该补哪块短板了?”
这年11月20日,卫哲空降至阿里巴巴。“我来阿里巴巴,是弥补电子商务短板的。”卫哲很清楚,“2l世纪,任何一家企业要成功,都离不开互联网。”
“卫氏跳槽学”成为职场经典
从万国证券到普华永道,从百安居到阿里巴巴,卫哲的跳槽可谓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这种跳槽路线,一方面拓展了他的职业范围,另一方面有效地利用了他原来职业中的经验和资本,成功地抓住了金融、零售、互联网等一个个在中国新兴的行业浪潮。
卫哲把自己职场跨越的成功归结于他的眼光。“我总是以发展的眼光去衡量职业、衡量得失。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是降职减薪,但我很有自信,基本上进去6个月后,拿的就会比原来的高。”他透露自己的跳槽秘诀是:“经理人在跳槽的时候,不能全部放弃以前的经历。我从证券行业到咨询公司,从咨询公司到首席财务官,从首席财务官到总裁,都有一些关联,跨度并不很大,但又并不重复自己的老路。
“换行不换岗,换岗不换行。”这是卫哲的十字箴言,也是他跳槽时的最低成本。
卫哲用四大名著概括了一个成功企业要走的四个阶段。
人生的第一阶段首先从《水浒传》开始,“脱颖而出,打破常规”。也就是说,人要想成功,第一阶段是你首先要走出来;第二阶段已然形成《三国演义》之势,企业和个人都有了一定的规模,有了强劲的对手;第三阶段就像《红楼梦》,有一个复杂的大家庭需要管理;第四阶段就是《西游记》,凡间已无事可做,企业和企业家都进入了一个取经、传经的阶段。对一个企业来说,什么时候从国内走向海外,什么时候就进入《西游记》阶段了。
卫哲说自己终将进入人生的第四个阶段,他计划45岁退休。退休以后,他要学《西游记》里的唐僧,去取经、送经——他希望把自己在商海打拼的经验和教训、失败与成功,以及管理上的心得体会,传递给更多的职业经理人。
(刘燕梅摘自《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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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败论
作者:姚 明
有一阵子,在国内每六周就有一本关于我的新书出版。这些书把我写成一个从不犯错误的人,好像我是一个神而不是一个人。事实呢?我失败过许许多多次。我不担心在NBA第一年就遭遇失败,我只想试一试。第一年结束后的夏天,我对失败有顾虑了,因为目标变了。我不知道美国球迷怎么想,但在中国,当你得了30分,球迷就想让你得40分。当你拿了40分,他们就要50分。我在NBA的第一个赛季刚结束,中国报纸就已经开始谈论我需要多少年拿总冠军,多少年成为最有价值球员,所以我会想到失败。这些目标太大了,如果我不能实现,人们就会把我当成失败者。
对于失败的看法,我跟许多人不同。如果成功的可能性不高的话,我的许多同胞或许根本不会去尝试。而我,无论成败,我觉得我都要从过程中去学很多东西。
中国有一句两千年前的格言:胜者王侯败者寇。很多人把它当成人生信条。这说明中国人很在乎结果。这是中国和美国的另一大区别。在美国,迈克尔·乔丹和查尔斯·巴克利都是英雄。巴克利从未赢得年终总冠军,但他仍在孜孜不倦地工作,凭这点,我尊敬他。这就是美国,只要你努力过了,即使不成功也能够出名。中国历史漫长,比美国长得多。在中国,只有胜者或未捷身先死的人才能扬名,败者会被人遗忘。
另外,在国内,你没赢的话,没人会记得是出于什么原因,常常只记得你没赢,然后把你忘记。听起来很新鲜,但这是事实。当球队赢的时候,人们说教练和球队了不起。若由于伤病或者超级明星缺阵输掉,没有人记得那回事。对于个人也是如此。想到这些我真的害怕,非常害怕。也许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如果我幸运的话,就总是能避免受伤。受伤了,你就完了。你不赢,就会被人遗忘。所以我觉得有很多压力。
第一年我不在乎做最佳新人,或者进全明星队,或者得了多少分、抢了多少篮板。我想得最佳新人奖来证明火箭队选我是做对了,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继续打下去。我有一些伤,有时很累,特别是整个暑假在中国国家队打球后。但我是惟一一个火箭队那个赛季打满全部82场比赛的球员。所以我现在觉得没有什么新东西能难倒我,因为我已经领略了打满赛季每一场比赛的感受。
我知道不休息地比赛,挺住、打好、再挺住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挺过来了,至少在这个方面,大获全胜。中国有句俗话: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我想我的开端不错。
有一本武侠小说帮了我:金庸的《笑傲江湖》。我喜欢书中英雄的处世方式。他行事非常有原则,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他不是不苟言笑,他常开玩笑,很放松,即便是在临死的时候。我知道这只是个故事,但这个故事在中国广为人知。如果我能够追求一件事,那就是当我身处困境时,也能像书中英雄那样放松。
我从这套书学到的第二点是他的功夫——我不是说自己想练武功,只是对背后的哲学感兴趣。正如所有门派的打斗,你准备进攻和防守前可以有许多不同站位。如果我想打你的脸部,开始时会握紧拳头,在你面前高高举起。但如果我什么动作都不做,你就猜不出我要打击的部位了。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因为无法揣摩出我的意图。
我就这样打篮球,出击的时候我不先出手,我要让你猜我将会做什么。对手如何反应会向我透露一些关于他的信息,他一定会显示他的强项,然后我就能据此设法回应。你得用自己感觉舒服的方式打球,或者用你比对手感觉舒服的方式打球。
我一直相信,假如我成功,将会是个巨大的成功,假如我失败,也将会是一败涂地。试图做前人没做过的事情很有意思,就像去自己从未到过的地方探险,每件事都那么新鲜、令人激动,不管怎样都能学到很多。不论你身处何地、从事什么职业,实现一个目标的过程都是一样的。就好比要上楼得一步一步来。
如果你知道目标在何方但还很遥远时,就不要老是回头张望。只要看着脚下,走你的路。终于有一天你抬起头,伸出手,发现目标已近在咫尺。
(瞿广山摘自《我的世界我的梦》长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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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四宗“罪”
作者:晓 鎏
1.贪婪
1720年4月20日,英国伟大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和自然哲学家牛顿卖出了所持的英国南海公司股票,获利7000英镑。但之后南海股票继续上涨,牛顿感觉自己只赚了个小头,严重“踏空”。于是,他再度买回了南海股票。
随后的一年,南海股价从128英镑蹿升至1000英镑,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很快形势急转直下,南海股票泡沫最终破灭,牛顿也以亏损2万英镑了结残局,牛顿十年的收入在这次买卖中化为灰烬。
牛顿将南海股灾归结为疯狂的群体行为。然而,智如牛顿者,也难免随着芸芸众生,陷入对南海泡沫的大众幻想和群体性癫狂,这不得不让人们审视自己内心的贪婪。
2.自大
但凯恩斯是个例外。
身为大经济学家,凯恩斯的投资具有理论支持,在投资品种的选择上,自然是倾向于最熟悉而自信的品种。凯恩斯根据他在财政部工作得到的经验和对战后德国的考察,开始看好美元,看跌欧洲货币,并按10%的保证金进行交易,建立了一系列货币买卖仓位。
不久,他赚到大笔利润,但也因此认为自己能比普通人更好地看清市场的走势,初始的理性被大笔的利润冲昏了头脑。1920年4月,凯恩斯预见德国即将出现信用膨胀,以此为理由,卖空马克。此前,德国马克一直下跌,但现在居然开始反弹。两个月时间,凯恩斯已损失了l万多英镑,由他任顾问的辛迪加也损失了不少。
经纪公司要求他支付7000英镑的保证金,于是他从一个敬慕者那里借来了5000英镑,又用他的预支稿酬支付了1500英镑,才得以付清。他被迫承认,自己已经破产了。
之后,凯恩斯又涉足商品和股票投资,当时德国,这两项投资都采用保证金交易方式,以很少的本钱就可以大笔投资,大胆的凯恩斯很快就利用复利,使自己的年收益在三年内达到17%。但即使睿智如凯恩斯,也没能避开1929年的股灾——黑色星期四。
凯恩斯毕生积累的财富,在1929年崩盘时受到重创,他几乎变得两手空空。当然,凯恩斯后来通过著书写作、保守投资股市,使得个人财富再次获得增长,但据说1929年的崩盘,是他心里永远抹不掉的阴影。
不管怎样,凯恩斯是经济学家当中少有的真枪实弹投身市场去验证自己判断的学者,在理性之外再少一点自负,他可能会做得更完美。
3.鲁莽
身为资本运作老手,索罗斯自有对金融市场的判断,他的“盛一衰”理论(繁荣期过后必存在一个衰退期),可谓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索罗斯可不是理论的奉行者,而是一个理论的践行者。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日本证券市场有一种常见的现象,那就是许多日本银行和保险公司,大量购买其他日本公司的股票。
有一段时间,日本股票在出售时,股市的市盈率已高达48.5倍,而投资者的狂热还在不断升温。因此,索罗斯认为日本证券市场即将走向崩溃,他也更看好市盈率仅为19.7倍的美国证券市场。于是,1987年9月,索罗斯把几十亿美元的投资,从东京转移到了华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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