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Bulrushlion在一所大学读书,钟情的他爱上了班里的一位同学。他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她的,啊,那年Bulrush?鄄lion18岁,在他走入大学门的第一天,他遇到了她,遇到了爱。
  Bulrushlion是多么幸福啊,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爱。他敬畏和感恩这世界,他感恩太阳、月亮、风、树、水。试想,不管是谁早生一天或者晚生一天,他都不会遇到她啊。他怀着感恩的心情努力学习,期望用自己的知识换来财富,让他的爱人幸福。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我是为她而存在的,我要为她的幸福而奋斗。如果我不能让她幸福,我的爱字就永远张不开口。”
  四年过去了,Bulrushlion小心呵护着他的爱。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爱她,哦,他说了,但他是用行动表示的。他曾经在一棵树下种下她的名字,也曾经在一个黑夜在一条小路上写下999个“我爱你”。他曾经在教室里她的抽屉里放过一点儿钱。
  转眼就要大学毕业了,她越发美丽了,Bulrushlion也越发珍爱她了。她眼影应该用兰蔻的吧,她的外套应该穿香奈儿的,她的红唇喝库克香槟很合适,百达翡丽的腕表很适合她,娇兰香水很能显示她的华贵和惊艳,她应该在年轻美丽时有一辆自己的车,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年轻时没有钱,有钱享受时却老了,我该给她买一辆什么轿车呢,是奔驰还是劳斯莱斯?
  Bulrushlion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盘算着未来的生活,突然间,他的心抽了一下,他的心疼了,钱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挣到这些钱?在经过了无数天的思考之后,他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离校的前一天,Bulrushlion卖了身上所有的东西:手表、收音机、自行车、刚刚买的一件新上衣、姐姐织的围巾。他打听好了,市里有一个叫Dire的餐厅最豪华,去那里吃饭只要3000加元就行。他把钱仔细数一数,天啊,还差20加元,怎么办?他可是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可以卖了。如果在平时他可以借同学的钱,但现在就要毕业了,他哪好意思向同学张口。
  我身上还有什么?我身上还有什么?他一遍遍地念叨着,一边转着圈瞅着地板。忽然,他的眼睛亮了,他看到了身上的棉裤,这是他刚买不久的棉裤,还是新的,也许,能换几个钱。
  他跑到楼下,楼下住着他的学弟学妹们。他敲开一扇门,问有没有人需要一条棉裤,他急需钱。直到他敲到第七扇门,他卖出了他的棉裤,他卖了30加元。
  那天,Bulrushlion带着他喜欢的女生去Dire吃了分手晚餐。Dire餐厅真的十分温馨美丽,他的她十分高兴,Bulrushlion也十分高兴。
  Bulrushlion是穿着一条单裤去的,那天夜里的温度是零下27度。
  付了账,他手里还剩下10加元。
  “嗨,等一下。”看着走了十几米远的她,Bulrushlion喊了一声,他转身跑回到饭店,又用10元给她买了一个蛋挞。
  “你的早点。”他说。
  Bulrushlion就这样离开了他心爱的女人。他穿着一条单裤在零下27度的街上走。他想忘记她,但是爱终于没能让他忘记。当他终于明白他不能忘记她后,他更加发奋努力了。又过了四年,Bulrushlion成了百万富翁,他把他的爱娶回了家。他赎回了裤子,又盖了一个小学。
  在讨论校旗的时候,他力争把当年当出去的棉裤作为校旗。
  “我办学校的目的,是告诉从这里走出的男人们如何爱女人。”他说,“所以,我坚持用那条棉裤做校旗。男人们看到它就会知道,你还有多少东西没有献给你爱的女人。也提醒自己:你离真正的爱有多远。”
  (石景琼摘自《生活潮》2008年第3期图/郑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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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开屏

作者:尤 今




  那年,班上一位男同学堕入情网。在神魂颠倒之际,他还能在课业上发愤图强,独占鳌头,人人对他刮目相看。在毕业前夕的叙别会上,同学追问他恋爱感受,他眼泛柔光,坦然细述:
  “两人相爱后,我便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孔雀。”
  哇,男人自喻孔雀?人人屏息聆听。
  “孔雀把它光辉灿烂的美集中在开屏的一刹那;而我呢,希望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只开屏的孔雀,把我最好的一切展现给她看,让她为我而骄傲,所以,我拼命努力地充实自己……”
  我莫名感动。这是一个懂得爱的真谛的男人。他以内涵装饰“尾屏”,自我奉献。他的爱里,明显的有“敬”的成分;而“敬”,正是爱的酵母,能使爱情日益发酵而成香醇佳酿。
  现在,这位男同学早已和他的爱人同结连理了。衷心地希望他要作为开屏孔雀的这份心意永恒不变。
  (张静雅摘自《甜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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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你,然后不见

作者:许冬林




  读书读到一段旧事。
  说的是晋朝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在一个雪夜,忽来兴致,竟从山阴家中出发,披蓑泛舟过剡溪,去寻访好友戴安道。待至戴家门口,却转身吩咐回身而归,不敲门,不会友。人问其故,答:乘兴而来,兴尽而返,我又何必见安道呢?
  这寻友,但不求一见的一桩逸事,实在是够洒脱豁达的。回去,好一片白茫茫的辽阔山河啊,雪迎雪送,尽兴则已。
  想起自己的一桩旧事。那年冬天,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踏上那座长长的桥,想去寻找心里的那个人,想和他在桥上相遇。我裹着紫色的长丝巾,丝巾的一头遮住了我长长的发,和冰冷的大半张脸,另一头在风里高高低低婀娜地飘扬。我想,那个人是知道我偏爱紫色的,他若看见风里的一片紫色的云朵飘过,他该知道那是我啊。哪怕,只是看见了我的背影。
  我一个人走完那座长桥,然后一个人回来。桥上的石柱,扶上去是寒的,桥下的芦苇敷了层白霜,也是寒的。也记得天上是有阳光的,像糊了层旧报纸的老式灯。我回望桥下那一片渺茫的流水,转身回去,来来往往的路人,他们不知道我心里的忧伤,包括我心里的那个人也是。可是,我还是一个人寂然地回来,不肯寻到他面前。我想,寻找了就够了,能遇则好,我是不强求一见的。那样的一个冬天,我心里沉沉地装着一个人,然后在人群里寻找,我的内心,我的时光,已经是丰盈的了。
  有人说,人生就是不断和自己邂逅,能和自己相识久处交心的人,都是和自己灵魂相近或某些地方相似的人。那么,寻找一个人,其实就是在寻找自己,或自己的一部分。红尘是拥挤的,又是寂寞的,目光自千万人的头顶掠过,难能寻着一根值得栖落的寒枝。能有一个人,让自己想起,让自己起兴去寻找他,已经足够幸运。能有一个人,让自己隔着岁月经年,在泛黄的纸间寻找他的字迹,在午夜寻找他当年的笑脸,已经足够美好。未见那一点遗憾,就当是清茶的那一缕苦香。
  千百年前王徽之的那个雪夜,千百年后的我的红尘,因为不过不在乎一见的一寻,都变得美妙,芳醇。寻你,但不见,像寻找秋天的人,脚步已经踏上了洒满阳光的落叶,已经周身是秋的浓香,秋的声息。
  寻你,纵然不见,我的人生已经大尽兴了。
  (田生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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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议是人的影子

作者:南山泉




  2006年“青歌赛”落下帷幕,央视专栏节目《面对面》采访了评委余秋雨,采访者是“名嘴”王志。
  王志提问向来以“不讲情面”闻名,此次面对非议众多的余秋雨,自是不能放过。关于余秋雨“离婚”的传闻,关于他辞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职务原因的假说,做“青歌赛”评委是否在推销自己等等。一方步步紧逼,一方不卑不亢。节目最后余秋雨的几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说,多年来,他得到的荣誉太多了,需要有一些非议来平衡一下。“人没有非议是不真实的,非议就像人的影子,人越高,影子就越长。”
  (黑子摘自《八小时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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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骥才




  世上最伟大和震撼人心的吻是天空亲吻大地。你一定会说,天空怎么能亲吻大地?
  那次考察丝绸之路,车子穿行贺兰山时,我看到了一个惊人的景象。天空正低下身子,俯着脸,用它的嘴唇——厚厚的柔软的云朝一座大山亲吻下来。这一瞬,我发现天空那布满云彩的脸温柔至极,脸上松垂的肉散布着一种倾慕之情。大地被感动了。它朝着天空撅起嘴唇——高高翘起的峰顶。我感到大地的嘴唇在发抖。霎时,如烟一般的乌云把山顶弥漫,激情地翻滚,天之唇和地之唇深深地亲吻起来。而天地之吻竟是如此壮观、如此真切、如此辽阔,在这发狂而无声的纠缠中可以看见乌云被嶙峋的山石拉扯成一条一条,可以看见山巅的小树在疾风中猛烈地摇曳,所有树干都弯成一张张的弓。这才是真正的惊天动地的吻。
  随即,天空抬起头来。云彩急速地飞升上去,向前奔驰。奇怪的是,黑黑的乌云一点也没有了,全都变得雪白,薄的如白纱,厚的闪着银绸般的光亮。再看,真令我惊讶,眼前这片被天空亲吻过的山野也发生了神奇的变化。所有景物的颜色都变得分外的鲜艳,非常美丽。尤其是一束阳光穿过云层射下来,刚刚被雨云深深浸濡过的地方,湿漉漉发着光亮。山石带着红晕,草木碧绿如洗,各色的野花如同千千万万细碎的宝石,璀璨夺目,生气盈盈;它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焕发出来了。
  这天地之吻竟有如此的力量。吻,能够创造如此的奇观吗?如果是,那么就要珍惜每一个吻,因为一个真正的心灵之吻,会改变自己和别人的一切。
  (石景琼摘自《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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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我愿意做托斯卡纳的一棵树

作者:陈丹燕




  要是有来世,我想我不愿意再做一个人了,做一个人,是很美,可是也太累。我来世想做一棵树,长在托斯卡纳绿色山坡上的一棵树。要是我的运气好,我就是一棵形状很美的柏树,像绿色的烛火一样尖尖地伸向天空,总是蓝色的,金光流溢的天空。
  我的树梢是尖尖的,在总是温暖的绿色的山坡上静穆地指向天空,好像是一个在沉思着什么的人,其实我没有思想,也不再了解思想的疼痛。我站得高高的,边上就是在古代战争中留下来的城堡。我能看见很远的地方,变成了孤儿的拉斐尔正在渡过一条蓝色的小湖,他要到罗马去画画,他忧郁地看着托斯卡纳美丽的坡地,这是他在告别自己的故乡。而在一个阳台上,达·芬奇正在给蒙娜丽莎画着肖像,她微微笑着,是那种内心细腻的人,为了掩盖自己而挡在面前的微笑。没有这种心思的人,会觉得那种笑很神秘的。年轻的米开朗琪罗从翡冷翠老城里的一扇木门里走出来,他的脸带着受苦的样子,他的天才压死了多少代画家,可他觉得自己的一生是不幸福的。而在圣马可修道院里,安哲利柯在墙上画出了世界上最美的天使报喜。我终于有机会看看我喜欢的画家。虽然这一次我的心不再会有疼痛而甜蜜的感觉,可我终于是看到他们了。
  我长在山坡上,天天晒太阳,鸟在我头上叫,风从我的树枝里经过,像梳子经过长长的头发。我的一生只要好好地站在那里就行了。要是有风把我吹倒了,经过的人都说:“该死的风。”不会说:“你为什么还躺着伤心,快自己站起来。上帝都说了,你要自救,上帝方能救你。”我希望在我无尽的生生世世里,有一世能做这样一棵可以放任自己、甚至对自己都可以不负责任的柏树。我只能生在那里、站在那里、枯死在那里,没有选择、也不承担责任。爱树的人要是一定要把我挖回家,我就死在他家的院子里,让他内疚。要是没有人打扰,我就一辈子在自己熟悉的山坡上,边上每一棵橄榄树都是世交,从来也没有迁徙时的凄惶。要是风轻轻地吹过的话,我弯了自己的树梢,路过这里的但丁看到了,把我风里好看的样子写在他的书里。几百年都过去了,人们到但丁在托斯卡纳的故居去参观,还能听到一个柔和的男声,用优美的意大利语,朗诵着这个片段。
  我在夏天的黄昏里像一个墨绿的影子一样,没有感情,只是将自己被夕阳拉长的树影子投在驿道上,那是古老的驿道,还是美第奇家族为了征服整个托斯卡纳而修的。我看到罗密欧急急地骑着马经过,回到阿拉维去接他的茱丽叶,去奔赴一个悲剧。可是我不会感到伤心。我只是把自己的影子轻轻覆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短短的一分钟。许多年以后,他们的故事被写成了书,画成了画。一个中国的小姑娘坐在她的单人床上看翻译成中文的这本书,看到了一棵长长的柏树在路上。她指着画上的树,对她的妈妈说:“它看上去真的伤心啊。”但实际上,我一点儿也不伤心,因为一棵树是没有心的。
  做托斯卡纳山坡上的一棵柏树,一生一世,面对的只是在阳光里宛如流蜜的绿色大地,这是多么好的来世。可是人到底有来世吗?
  (马军摘自《今晚去哪里》图/张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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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彼丽女士

作者:刘心武




  小区里有一位女士,身高不足一米五五,大学毕业以后求职,先碰了几次壁,人家也不明说,但她很快悟出,是嫌她个子矮,于是,再一次到公司应聘,面试时没等人家提问,先主动说:“我知道你们会嫌我个子矮,而且你们也不是没有你们的道理——既然别的个子高的应聘者跟我别的条件差不多,那何必非录用我呢?但是,”说到这里她站起来,还转了转身,接着说:“你们看出来了吗?我是自成比例的,而我的自成比例,还不仅仅体现在保持身材上。”面试她的副总经理被她的自信打动,也没再提什么问题,就定下了她。
  试用期里,几件事过手,公司几层领导都发现,此女为人处事确实自成比例——既可看脑袋做帽子、守着多大碗吃多大饭,却又能润物细无声地使芳草越铺越远——于是,转正留用,一年过去,擢升为部门负责人,矮个子领导了一片高挑俊男倩女。
  在小区,此女购得的那套单元,是顶层朝向最差的一套;她开的车,是那种外行看了以为高档的中档货;她到小区花园里健身,静止时会觉得她未免“来自小人国”,一动起来,却令人忘却她的体量,大有黄莺展翅之美。小区里像她那样的白领不少,一来二去,在花园里从相对微笑有了攀谈交往,其中一位高挑身材的女郎跟她最相契,高女郎当然也跟别的业主攀谈,于是高女郎给她取的绰号渐渐不胫而走——兹彼丽女士,其实就是“自成比例”女士的紧缩音。高女郎有一次对遛狗的大妈说:“哎呀,原来我嘲笑兹彼丽,说她不会买房也不会买车,现在我才体会到,她是自成比例啊!我呢,每天早上一睁眼,本来亮晃晃的太阳照进来,该开心不是?却马上想到,我今天又欠银行二百五啊!如果公司倒闭,如果我被炒了鱿鱼,可怎么得了呀!”原来,高女郎虚荣心重,非一步到位买大房还得朝向最好的,买车也绝不愿“让内行看了齿冷”,于是贷款额度都不小,成为很大负担,为保证还贷,常常在装修堂皇的大房子里泡方便面、在高档靓车里吃煎饼,而兹彼丽女士呢,房贷、车贷还账,跟现收入比,根本不成其为“潜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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