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吃,一边竖起拇指,赞好,甜甜的汁液自嘴角淌出。
  过了不久,有服务员前来兜售橘子,他们一买便是四包,投桃报李,送了两包给我们。
  大家高高兴兴地剥着橘子吃,金黄色的橘子皮,化成了浮动在空气里一圈圈美丽的光晕;我们在氤氲的橘子香里,对视,微笑。
  少顷,他们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本袖珍字典,是日语和中文对照的,翻开来,指着一些日常用语,虚心地向我讨教汉语的发音。我起劲地教,他们开心地学,有些卷舌字,他们怎么样也无法发出准确的读音,边学边笑,大家笑得几乎岔气。
  火车抵达上海后,夫妻俩见我们行李超多,自告奋勇地代我们将那个累赘的大皮箱一步一步地拖下火车去。
  站在亮丽的阳光里,他们用蹩脚的汉语喊道:
  “再见,再见!”
  那声音,蕴含着甜甜的笑意。
  (月汐摘自《联合早报》2008年2月14日图/陈风英)
  





首页-&gt2008年第7期

友谊是否在毁掉你的生活?

作者:乔 伊/译




  罗娜和萨莉是20多年的朋友了。她们一起在加州的一个小城长大,一起玩,发誓会是永远的朋友。可是今年的一天,罗娜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萨莉了。
  萨莉经常羞辱罗娜,对罗娜的母亲和其他朋友的态度也很粗鲁。20年来,罗娜一直在为萨莉找借口,但是现在,和萨莉在一起让罗娜感到焦虑。罗娜意识到,这段生命中最重要的关系已经变了味,她像许多美国人那样,去找专业治疗师寻求帮助。不过,这是另外一种治疗。
  多年来,美国的咨询顾问一直在指导情侣如何修补裂痕,如今,向他们求助的人想知道如何摆脱正在毁掉自己生活的“朋友”。美国有一万多名注册心理医师和顾问在从事这样的工作,收费在每小时75美元到200美元。
  罗娜说:“萨莉总是冷嘲热讽。这么多年来,我以为她不是那个意思,但后来我意识到,她就是那个意思。我去咨询了专家,她帮我认识到萨莉是个有毒朋友。我和她一刀两断了。”
  “有毒朋友”一词正变得越来越常见,并且已经得到美国心理协会的认可,甚至成为奥普拉·温弗里最近一期脱口秀节目的主题。包括《有毒朋友,真心朋友》和《聪明女孩交友指南》在内的一系列相关书籍登上了美国畅销书排行榜。
  其中一名作者是纽约的表演艺术家迈克·阿尔博。他就曾深受有毒朋友的困扰,这个朋友带有挖苦味道的恭维让阿尔博的自信丧失殆尽。于是他和同屋一同写了一本书——《暗中破坏者》。阿尔博说:“在这个圈子里,大家表面上彬彬有礼,实际上都攒足了劲儿一较高低,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用笑容来伤害你。”
  “人们会说,‘哦,我刚才看见你的前女友了,她看起来很漂亮’,或者说‘哦,你在喝酒,这让我感觉不太好,不过你还能喝酒是件好事’。暗中破坏者总是会抓住你的弱点。在我看来,最具有杀伤力的话是,‘你仍然喜欢你的新发型吗?’”
  由于许多人意识到,朋友有可能是让他们感到不快乐的根源,因此咨询专业治疗师的人数迅速增加。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精神病学专家朱迪丝·奥尔洛夫博士说:“我接触到的人当中,大约90%都存在交友不当的问题。”
  对此,英国的专家表示认同。人际关系咨询师兼治疗师克里斯蒂娜·诺瑟姆说,为了保持健康的情绪,需要时常对友情进行重新评估:“摆脱这样的友情看似有些残忍,但是有时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和‘有毒’朋友划清界限:让他们继续留在我们的生活里,不过少和他们来往。”
  和“有毒”朋友打交道的结果可能是危险的。最近公布的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只要看到那些“模棱两可的朋友”,就会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对于女性来说,和有毒朋友说再见更为困难。《当友情造成伤害时》一书的作者简·耶格尔说:“和女性相比,男性远不能容忍友情中存在复杂因素,他们能比女性更容易、更快地从消极无益的友情中脱身。”
  奥尔洛夫博士说,女性朋友可能会成为“耗尽你精力的吸血鬼”,她们“喋喋不休地在电话里和你聊上两个小时,大吐苦水,却不去解决问题,最终让你精疲力竭”。
  (玉冰心摘自《北京青年周刊》2007年11月15日图/迟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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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悲歌

作者:王 川




  冒着四十摄氏度的酷暑,千里跋涉来到柬埔寨,只是为吴哥。
  除了菩萨,柬埔寨举国皆瘦。正逢旱季,池塘干涸,树木枯焦,赭黄的田野上散落着嶙峋的白牛、黑猪、黄鸡,一片赤地。即便在吴哥绵延着葱郁的热带雨林,然而却只有闷热而没有阴凉,给人的感受只是蛮荒。千年的寺庙里,高大的桄榔树如同一条条怪异的巨蟒,把它那蔓延的板根贪婪地延伸向有精致浮雕的墙缝,又如同一只其大无比的章鱼,伸出触须把那些文明的结晶抱紧。
  昔日香烟缭绕的寺庙和万仞宫墙早已在悠久的岁月中倾塌,千年流逝,雨林成了入侵者,它们盘踞在这块死寂般的遗迹上,把森林特有的阴森和神秘笼罩在这昔日的君王宫殿之上,与它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恐怖世界,令人望而却步。
  吴哥之庞大雄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来到它的面前时还是被它庞大的规模所震慑。被湮没在广袤雨林里的是同样广袤的宫殿和寺庙,绵延达数十平方公里。六百多座非凡的寺庙,建造的时间相隔千年,每一座都是同样的精美绝伦,同样的摄人心魄。
  小吴哥是庙,大吴哥是城;小吴哥建造在先,大吴哥建造于后。千年前的高棉人从印度继承印度教和佛教,用数亿块石头垒成了传说中的须弥山,每一座高耸的寺庙都是一座山,每一座塔都是一座艺术品。印度文化所特有的那种繁缛之美在吴哥得到了体现,技艺高超的工匠们把每一块石头都雕刻出了图案和浮雕,精美无比,几无空白。小吴哥寺里有着世界上最长的浮雕,上面密密麻麻地镌刻满了印度教的神话和高棉的帝王故事。三层高台上高耸着五座庙塔,象征着五个方位,它虽然并不算高,但都筑有八十多度的陡坡,无论是信徒还是游客都必须五体投地地手攀足爬,一个人无论他是不是宗教的信徒,在这建筑物前都会呈现出一种崇拜和心悦诚服。
  一千多年前的高棉是东南亚的第一强国,它曾经把大半个中印半岛统治在自己的版图之内,成为雄视一隅的地方大国。它在洞里萨湖边为自己建造了这样一个非凡的国都,国祚长近千年。然而不惜耗费资财来大建宫室的负面结果就是导致了国力的衰弱,最终因北方暹罗的兴起入侵而失国,吴哥被攻陷,国都南迁以避祸。暹罗人进入吴哥后大肆屠杀劫掠,以致因尸横遍野而腐烂生疫,当地人传说有鬼瘴而不敢进入,吴哥从此成为废都,最终被疯狂滋生的热带雨林所淹没。
  规模庞大的驯象台上,立有一尊国王的雕像,他就是建造了巴戎寺并把自己微笑的巨脸刻在高塔上的那位非凡国王。这是一位非凡明君,曾经开拓过高棉的国土,也是他下令建造了吴哥城。据说他在一次接受信徒亲吻时染上了麻风病,终身为这种不治之症所困,只能在高高的露台上远远地接受臣民们的朝拜。他的雕像是正在闭目冥思、屈膝打坐的形象,脸上浮现出一种神秘的微笑。这种笑容有些苦涩,他是否预见到了在他的身后不久就发生的悲剧呢?他是否预料到了在一千年的时间里,高棉民族经历了种种灾难,发生了长达二十八年的战争,又经历了“红色高棉”制造的那惨绝人寰的恶魇呢?那高棉式的微笑里,似乎就蕴含着一曲雨林悲歌。
  (田生摘自《扬子晚报》2008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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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的暖意

作者:铁 凝




  吃饭了,我们打开电视,一个频道正在播放海鲜制作。
  一位妇女正在为顾客表演冷拌生蟹。她先把活蟹剁成小块,盛在大碗里,浇上海鲜酱油、米酒,再辅以芝麻、辣酱之类,然后直接下手在碗里搅拌,最后又用手抓起一小块喂进顾客的嘴里。
  我问旁边的韩国女孩雪子,生蟹为什么一定要下手去拌。雪子说,韩国的冷拌菜一般都讲究直接用手拌,韩国人认为手指本身是有味道、有温度的,不同的手拌出来的菜有不同的味道。生鱼则多由男性来切,因为生鱼对温度很敏感,过热就会失去鲜味。而男性的手温是低于女性的。
  那么,戴上薄手套不是更好吗?又卫生又隔温,我问雪子。她说戴上手套的手感觉是麻木的,切时心里没底,切出的鱼片肯定不均匀。这样想来韩国的冷拌菜其实是融入了皮肤的暖意的。一只手究竟有多么独特的气味可为菜肴增色,暂且放在一边不说,单是这种讲究细节的本身便是一种浪漫的文化了。
  (宋珊摘自《女子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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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并非脚下事

作者:彭龙富 钟海燕




  2007年12月10日,克里斯蒂娜从丈夫——卸任阿根廷总统费尔兰多·基什内尔手中接过象征总统权力的权杖,成为阿根廷历史上第一位民选女总统。夫妇双双问鼎总统宝座,成为现代历史上的第一例。
  30年的婚姻里,基什内尔连孩子的学校门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出于对妻子的歉意,他不断地给妻子买各种样式新颖的鞋子。1998年,为了犒劳妻子养儿育女的辛苦,基什内尔一次送给妻子6双高级高跟鞋。
  没想到,这一举动给他们的政治生活抹上了阴影。基什内尔送给妻子的鞋子,是从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个专门为高级官员和夫人定做鞋子的鞋匠那里买来的。但没多久,这个鞋匠被逮捕,理由是,他指使人猎杀稀有动物并贩卖它们的皮毛。警方追查他将稀有动物的皮毛卖给了谁,由此,一些跟鞋匠有关的高级官员浮出了水面,基什内尔也被曝光。
  有一天,国家濒危动物管理局的官员找到了圣克鲁斯省长夫人克里斯蒂娜,要求对她的鞋子进行鉴定。鉴定结果是,她有两双鞋分别由蜥蜴皮和鳄鱼皮做成,还有两双由海龟皮和鸵鸟皮做成,这四种都是重点保护动物,所以她必须接受调查和罚款。调查结果证明,基什内尔夫妇是在不知道鞋子是由处理过的稀有动物皮毛做成的情况下购买的,可以不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但是基什内尔出手如此阔绰地为老婆买鞋,还是引起了相关部门的警惕,党内对他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廉政调查。克里斯蒂娜全力替丈夫挽回形象,在交纳了双倍的罚款后,她向媒体说出了多年来鞋子在他们感情生活中的重要地位,这一解释最终让圣克鲁斯的百姓原谅了他们。
  因为几双鞋子引发的思索,深入了两位总统的执政理念,让他们敬畏自然,尊重生命,以民为本,认为与民众利益相关的事皆无小事,自然也博得了民众的信任,成为人民所尊重的领袖。
  (小珠摘自《中国青年》2008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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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讣告

作者:佚 名




  1899年6月3日,维也纳公园里正在举行一场音乐会。当一曲终了时,有人上前对乐队指挥轻轻耳语了几句,指挥默然片刻,尔后对第一小提琴手吩咐了一下,再由他将信息传给整个乐队。乐师们更换了谱架上的乐谱,弦乐手们在乐器上加了弱音器。听众们等待着宣布下一个节目,可是指挥什么也没有说。很快,乐队就奏起了风靡世界的《蓝色多瑙河》……
  这首曲子,是奥地利作曲家约翰·施特劳斯所作,这位深受人们喜爱的音乐家在一个多小时前刚刚去世。临终前,他突然从床上坐起,痛苦地喘息着,轻轻地对妻子哼起了一支从未听他唱过的古老歌曲:“小朋友,我的小朋友,现在我们只得分手了……无论艳阳多么明媚,终也有下山的时候……”
  《蓝色多瑙河》在维也纳公园里奏响,可是,速度是那么徐缓,音量始终没有高出叹息的声音……听众们明白过来了,尔后又默默地散去。就这样,维也纳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位才华横溢的音乐家。
  (姜晓岚摘自《随笔》2007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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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士林,凡事灵?

作者:袁 越




  2007年4月,英国《每日电讯报》刊登了一封读者来信,这位女士用凡士林消除了腿上两个疤痕,还去掉了脸上的一颗黑痣。这封信刊登后的一周内,《每日电讯报》收到了几麻袋读者回信,大家纷纷贡献出自己使用凡士林的心得,从护肤到去皱,从治疗婴儿疹到消除牛皮癣,应有尽有。
  如果罗伯特·切森堡还活着的话,一定会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凡士林是万能药。”
  切森堡是一位美国化学家,擅长从鲸鱼脂肪里提取煤油。1859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发现了石油,切森堡失业了。他不甘心失败,跑到宾州油田,想看看神奇的石油到底是怎么回事。细心的他很快发现,油田的工人喜欢收集钻井台边上常见的一种黑乎乎的凝胶,把它抹在受伤的皮肤上,据说能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切森堡拿了一点回去化验,知道这是一种高分子碳氢化合物,在石油里有很多。
  经过试验,切森堡找到了提纯它的方法,最后得到了一种无色透明的胶状物质,无臭无味,不溶于水,所有常见的化学物质都不会和它起化学反应。他故意在自己的腿上割了一刀,然后把这玩意儿涂了上去,结果,伤口很快愈合了。
  1870年,切森堡向美国专利局申请了专利,把这种东西命名为“凡士林”。他还成立了一家公司,开始向美国公众销售这种神奇的凝胶。可是,没人相信这东西真的有效,销路一直打不开。
  情急之下,切森堡拉着一车凡士林,当起了走街串巷的“蛇油贩子”。那时美国大街上有很多卖蛇油的小贩,和旧中国卖“大力丸”的江湖艺人非常相像。切森堡借鉴了蛇油贩子们的做法,每到一处都亲自表演“硬功”,就是当着大家的面用刀把自己割伤,或者用火烧自己的皮肤,然后自信地涂上凡士林,并向围观群众展示几天前弄伤的伤口的愈合。这个方法果然很有效,凡士林迅速风靡全美国,切森堡发财了。
  切森堡不是医生,但是,他真的相信凡士林含有一种神秘物质,能够包治百病。有一年,他得了胸膜炎,便让人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涂满了凡士林。后来,他的病好了,更相信凡士林是神药,每天都要吃一勺凡士林。这件事传开后,美国民间掀起了一股凡士林热,不管什么病都用。
  切森堡活了96岁才去世,他认为自己的长寿就是凡士林的功劳。
  可事实是怎样呢?科学家对凡士林进行了仔细研究,发现凡士林里除了极具化学惰性的碳氢化合物之外,一无所有。但它不亲水,涂抹在皮肤上可以保持皮肤湿润,使伤口部位的皮肤组织保持最佳状态,加速皮肤自身的修复能力。另外,凡士林并没有杀菌能力,它只不过阻挡了来自空气中的细菌和皮肤接触,从而降低了感染的可能性。
  凡士林的很多“疗效”都和这两个特性有关。比如,妈妈们喜欢在婴儿屁股上涂一层凡士林,避免因湿尿布长期接触皮肤而引起湿疹。鼻子流血的人也可以把凡士林涂在鼻孔内壁,这样可以阻止继续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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