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清清嗓子:“格力姆斯太太,我刚刚与房产交易所的人谈过……”
  “我知道了,”她打断胖子的话,“他们都是傻瓜,竟然还让你来这里跟我讨价还价。我年纪大了,主意不好改变,华特伯利先生。”
  “我知道您并不富有,过去全靠儿子供养,而您的儿子在五年前不幸去世了,您必须卖掉这座房子,用于养老……”
  “这都是我的事。”
  “这样说吧,格力姆斯太太,我是一个商人,单身,工作了很长时间,赚了一大笔钱。现在我想退下来,完全退下来,退到某个安静的地方。我喜欢这个小镇,几年前我路过这里,当时我就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在这里安个家。今天从这个小镇经过时,我看到了这幢房子———我一下就有了感情。似乎,它专门为我留着。”
  “华特伯利先生,我也很喜欢它,这就是我为什么把价格标得比较合理的原因。”
  华特伯利眨了眨眼睛:“比较合理?你必须承认,格力姆斯太太,像这样的房子,价格不应高于———”
  “够啦!”老太太叫起来,“告诉你,华特伯利先生———我不想整天坐在这儿和你争论。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标价,我们可以忘掉它。”
  “但是,格力姆斯太太……”
  “今天天气不错,华特伯利先生,抱歉,我要出去走一走。”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胖子却没有动:“等一下,格力姆斯太太。等一下,我知道,你的标价太吓人,不过———好吧。你要多少我付多少。”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真的吗,华特伯利先生?”
  “绝对!我有足够的钱。如果只有这么一个办法的话,就按你说的办吧。”
  她淡淡地一笑:“我想柠檬汁该凉下来了,我给你倒上———然后我告诉你一些有关这幢房子的事情。”
  老太太把饮料端过来,递给胖子,然后又舒适地坐在了摇椅上。胖子贪婪地喝了几大口。
  “这幢房子,我家买到手时,已经建起五十多年了。我知道这并不是镇子里最坚固的建筑,但是我很爱它。”
  “我理解。”胖子附和道。
  “我丈夫死时,我儿子密丘只有九岁,我们的日子很苦,我靠给人家做一点针线活儿和我父亲留下的一点保险金生活。这些年,我们母子俩就靠这幢老房子庇护着,日子虽不算宽绰,但还是过来了。密丘很想念他的父亲,可能比我还强烈。也许是缺乏父亲管束吧,这小子长大后,变得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胖子非常同情地咯咯笑着。
  “高中毕业后,密丘离开这个小镇到了城里,这违背了我的意愿,但不算什么错误,他像许多年轻人一样,野心勃勃,却没有目标。我不知道他在城里干了些什么,但是他一定干得很成功———经常给我寄钱。”说到这里,她满眼阴云,“我竟然一连几年见不到他的面。”
  “哦。”那人难过地叹口气。
  “是的,对我来说这太不容易了。但是密丘回到家里后事情更糟,因为他遇到麻烦才回到家里。”
  “是吗?”
  “那一次,他半夜回来了,我不知道麻烦有多大,看起来他瘦了,老了,简直不太像他了。他没带行李,只有一个黑色小箱子。当我要接过去时,他差一点把我撞倒。我照顾他上了床,又觉得他是个小孩子了。夜里,我听到他大叫。第二天,他要我离开房子,离开几小时。他说,他有事要干。他没有说明是什么事。那天晚上我回来时,我发现那个小箱子不见了。”
  胖子的眼睛瞪得很大,盯着柠檬汁杯子。
  “这意味着什么?”他问。
  “不知道。但是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就有个人来到我家,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听到密丘的房间里有声音时我才知道来了人。我走到门口,想听一下,想知道我的孩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我只听到喊声和恐吓声,之后……”
  她停下来,肩膀耷拉着,抽泣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之后我听到了一声枪响,我进到房间后,卧室的窗户大开着,陌生人不见了。密丘倒在地板上,已经死了。”
  胖子身下的椅子嘎吱响了一声。
  “这是五年前的事了,漫长的五年。后来,警察告诉了我整个情况———密丘和他的同伙卷入了一起罪案,相当严重的罪案,他们偷了许多许多的钱。”
  “密丘掌握着那些钱,逃跑了,想独吞它。他把钱藏在了这幢房子里———到今天为止我还不知道藏在何处。接着其他人来到这儿,找到我儿子,要求分赃。当他们发现那些钱不见了,就杀了我的孩子。”
  她抬起头说:“于是我便要出售这幢房子,并标价为七万五千美元。我知道那个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一定会回来的。某一天,他会来要这幢房子,无论价格有多高。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椅子,平静地看着胖子的眼睛。
  华特伯利放下空杯子,舔舔嘴唇,避开老太太的目光,说:“啊,这个柠檬汁很苦。”
  (月月鸟摘自书路文学网)
  



黄马褂与王爷

  前几天有一则新闻在网上传开又被媒体爆炒了一阵子,一个只有50万人口的县级市,竟然设有14位市长。
  这让我想起清朝后期的黄马褂和太平天国后期的王爷。清朝的黄马褂是一种官方服饰,只有皇帝近身的侍卫,或者获皇帝特别赏赐者才可以穿着。能获得赐穿黄马褂,代表着得到皇帝的宠信,是一种个人荣耀。根据清官规定,有三类人可以穿着淡黄色的黄马褂:第一类是皇帝出行时,各内大臣、御前大臣、御前侍卫等随从,必须穿着黄色的马褂以壮行色。第二类黄马褂是皇帝狩猎校射时所赏赐的。清代的各皇帝至咸丰为止俱有每年狩猎的习惯。在皇帝围猎、校射时表现出色,或者向皇帝献猎物者,都可能得到皇帝赏赐黄马褂。这种黄马褂称之为“行围褂子”,按规定只有在跟随皇帝狩猎时才可以穿着。平时无故穿上属于犯禁,是可以被治罪的。最后一种黄马褂是因特殊功勋而得到的奖赏。
  到了道光和咸丰年间,由于外族入侵、内乱纷起,清廷国库空虚。为了弥补财政的不足,皇帝想到了出售黄马褂。开始的时候几万两银子一件,后来几千两银子一件,最后几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以至出现了达官贵人、纨绔子弟、地痞流氓、屠夫贩子皆穿着黄马褂招摇过市的现象。出售黄马褂,让朝廷暂时增加了一些收入,但是,它作为朝廷名器的尊崇则损失殆尽,朝廷也因此而失去了威严和民心。
  太平天国的灭亡,原因很多,但是烂封王爷却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太平天国总共封了2700多个王,所有受封为王的,不论等级,不分有职无职,一朝受封,立即修王府,选美人,办仪仗,出门时前呼后拥,盈街塞巷。王爷轿舆所到之处,小官和军民百姓都要回避,回避不及的就地低首下跪迎送。百姓们迎不胜迎,遂流传出民谣:“王爷遍地走,小民泪直流。”
  由于几千个王爷各自为政,腐败透顶,致使国家一片混乱,太平天国迅速走向崩溃。
  清朝的出售黄马褂和太平天国的烂封王爷虽然不是造成清廷和太平天国灭亡的直接原因,但是,两件事加速了他们的崩溃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国家名器和吏治的严肃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基础。
  殷鉴并不遥远。
  
  (阿紫摘)
  



杰西的战争

  1862年5月,一天夜里,在美国南部田纳西州最大的棉花种植园约克庄园里,黑人奴隶杰西开始了逃亡。那是南北战争的第二年,联邦政府领导的北方军队正同南部蓄奴州的南方军队进行激战。
  在最初的3天里,杰西其实并没有走出约克庄园。他一直悄无声息地藏在烂泥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做一个自由人!
  杰西的父母是路易斯安那州的黑奴,他还有一个弟弟叫威利。在杰西四岁的时候,主人为了换一辆新马车,把杰西和威利卖到了另一个州。新主人是一个退伍少校,经常带着杰西和威利去打猎。5年前,少校死了,兄弟俩再次被转卖,杰西被卖给了残暴的约克老爷,而弟弟威利则不知道被卖到何处。
  3天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杰西从泥沼里爬出来,嚼了些草叶敷在腿上的伤口上,悄悄地穿过棉田向北方逃去。南北战争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奴隶们的耳里。杰西想好了,他要加入北方军队,让那些把他们当牲口的人付出代价!
  一天早晨,杰西从疲倦中醒来,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了,眼前全是白人,他们穿着灰色制服,手里拿着枪,围坐在杰西四周。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佩着指挥刀的人,自称是沙利文中尉。他问杰西是从哪里来的,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南方军队还是北方军队,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过了一会儿,杰西只好如实说自己是从约克庄园逃出来的奴隶,想去投奔北方军队。
  沙利文好奇地打量着杰西,带着几分调侃问道:“你想投军?会用枪吗?”
  杰西见沙利文中尉知道了他是逃亡的奴隶,却没有打骂他,就猜他们是北方军队。他说自己会放枪,还打得很准呢。杰西说得没错,少校主人曾教过杰西和威利打猎,也许是有天赋,兄弟俩都有一手好枪法。
  沙利文将信将疑,解开了杰西身上的绳子,接着,沙利文把枪递给了杰西,又给了他一发子弹。第一枪没打准,过了一会儿,他对沙利文说:“中尉先生,能不能再给我一发子弹,我已经校好了标尺。”
  沙利文吃了一惊,这黑人还会调校距离标尺?他又给了杰西一发子弹。随后,只听一声枪响,对方那个少尉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仰身跌下马来,手里的望远镜也扔出了好远。沙利文也非常惊奇:从这里到那少尉的距离足有600码,这黑小子完全有资格做一个出色的狙击手!于是,他兴奋地宣布他已经是一名光荣的北方军队战士了!
  带领杰西的士兵是个独眼下士,他的任务是给杰西确定狙击点,并不时变换,同时给他补充食物和弹药。每杀一个敌人,杰西就用弹壳在枪托上刻一道划痕。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倒在自己的枪下,他充满了复仇的快感。他常常默念着:“这一枪是为了我的父母、我的弟弟!”“这一枪是为了沙恩大叔、尼娅大婶!”他知道,每杀一个,世上坚持要把黑人当做“会说话的牲口”的人就少一个!
  很快,杰西的枪托上的划痕有32道了。这时候,对方也知道这边有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就加强了隐蔽,让杰西找不到适合下手的第33个目标。
  这天,独眼下士给杰西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敌人也派来了狙击手,每天我们都有士兵在后方倒下。沙利文中尉要我们找到那个狙击手,干掉他!”
  3天后,他们在树林里找到了那个狙击手。杰西从瞄准镜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弟弟威利!杰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威利身穿蓝色制服,趴在地上,专注地瞄着一个方向。杰西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旁边的独眼下士急了:“你小子发什么愣?趁他还没发现你,一枪干掉他!”
  杰西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又凑到瞄准镜前看了很久,说:“不行,距离太远了,天黑而且还有风,要是开了枪打不准,反而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明天再说吧。”
  杰西听说过,有的庄园主强迫黑奴去打仗。他万万没想到弟弟也会拿起枪,跟自己在战场上狭路相逢!
  杰西想了一晚,到天快亮时,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必须阻止威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他!
  杰西瞄了很久,手指扣在扳机上,却一直按不下去。等他下定了决心,威利却突然转过身来。威利也从瞄准镜里发现了杰西他们!看来他很吃惊,却没有任何犹豫,“砰”的一声开了枪!
  杰西非常了解弟弟,威利的枪法比自己好。在这一瞬间,他来不及多想,几乎就在威利开枪的同时,也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杰西仿佛看见自己枪口里射出的子弹,旋转着划过空气,击中了弟弟的脖子,一大团血雾在瞄准镜里弥散开来!
  “威利!”杰西痛苦地喊了一声,却听到背后有东西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独眼下士额头中弹倒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出鞘的匕首!
  他拿着匕首干什么?难道要在背后对自己图谋不轨吗?杰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一定是威利救了自己!他再也忍不住了,扔掉枪就从掩体里跳出来,喊着弟弟的名字,不顾性命要冲过去救他。
  威利脖子上的创口很深,上半身全是血,人已经昏过去了。杰西撕下衣襟,手忙脚乱地给弟弟止血,却哪里止得住。他不由得抱紧了弟弟,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
  威利终于醒过来了,但只说了一句话:“哥哥,我们不做奴隶!”头一垂,再也不动了。
  杰西号啕大哭,突然后脑一疼,被人用枪托打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杰西已经在对方的军营里,一个穿蓝色制服的上尉讯问他的姓名和部队番号。
  杰西大骂:“受诅咒的南方佬,你们骑在我们头上的日子不长了,总有一天北方军队会给我们报仇!”
  那上尉听了他的话,却惊奇地说:“南方佬?我们可是北方军队呀!你身上穿的灰色制服才是南方军队的!”
  杰西愣住了,上尉继续说道:“威利是你的弟弟?我们听见你在喊他。他很勇敢,从种植园逃出来后就加入我们北方军队。他说他哥哥还在做奴隶,他要把你救出来。”
  几天后,杰西终于知道了真相:威利效力的、身穿蓝色制服的才是北方军队!杰西明白了:他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悲剧!
  后来,杰西获准跟随北方军队四处征战。他参加过著名的葛底斯堡战役,在那场战役中,双方死伤近4万人,北方军队大获全胜。而杰西如有神助,毫发无伤。
  1865年,南北战争结束,杰西已经是上尉了。他把弟弟的骨灰葬在不久前才找到的父母的坟里。弟弟终于和父母团聚了,杰西多想死后也能跟父母在一起啊,可他知道,自己另有归宿。
  这天,刚建成的阿灵顿国家公墓细雨霏霏。杰西上尉独自来到这里,跪在一排墓碑前。那排墓碑上刻着他一生都不敢忘记的32个名字,那是他千方百计打听到的———32名死在他枪下的北方军队官兵!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杰西握着手枪,喃喃自语:“感谢上帝,我生而为奴,但并没有死而为奴。今天,我终于可以自由地选择一切,包括体面地死去。”
  杰西就这样自杀了,他的战争也终于结束了。
  直到现在,人们来到阿灵顿国家公墓,还能看到一块墓碑,上面刻着:杰西上尉一生参加了两场战争并都取得了胜利,一场是南北战争,一场是自由和尊严的战争!
  (石景琼摘自《百花》
  2008年第12期)
  



经济衰退是好事?

  如今,无论是苏格兰人还是爱尔兰人,无论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是已退休的老人,每一个人都将受到经济衰退所带来的影响。英国内政部已经发出警告:在经济衰退期间可能会有更多的犯罪案件、种族歧视和极端主义事件发生。
  然而,经济衰退带给我们的并非都是不幸。美国有一个由经济学家和心理学家组成的略带悲观主义色彩的调查小组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曾被戈登·布朗首相称为“黄金10年”、而现在则被称为“失责10年”的那10年中,人们的生活方式真的更加值得称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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