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似的,对着远处的群山叫喊,他的爱人却再没有回来。
他的心,滴着血。身边的权力之争,却愈演愈烈。一直护着他的第巴桑结嘉措,在一次纷争中被杀。1706年,在权力之争中获胜的拉藏汗,把仓央嘉措从无畏狮子大宝法座上拉下来。康熙帝一纸诏书:执献京师。他踏上了被押解去北京的路。
1707年的冬天,仓央嘉措在青海湖畔神秘失踪。一说是被杀,一说是病死。这一年,他年仅25岁。
几十年后,有个从门隅来的老妇人,来到布达拉宫,向人打听,去青海湖的路。她衣衫褴褛,白发乱草似的,蓬松在头上。岁月的沧桑,深深印在她的脸上,刀削斧刻般的。有人给她指路,她低声道谢。转身,一个人,朝着落日,踽踽地走远了。
300多年过去了,布达拉宫门前的转经筒,转过一世又一世。多少人事,都被历史的风尘,淹没得严严实实,再无痕迹可寻。然而,仓央嘉措和他的爱情,却如漫山遍野的格桑花,世世代代,盛开在青藏高原上,盛开在人们的心里面。
(刘哲摘自“丁立梅的博客”)
此刻万籁俱寂
此刻万籁俱寂,风儿平息,
野兽和鸟儿都沉沉入睡。
点点星光的夜幕低垂,
海洋静静躺着,没有一丝痕迹。
我观望,思索,燃烧,哭泣,
毁了我的人经常在我面前,给我甜蜜的伤悲;
战斗是我的本分,我又愤怒,又心碎,
只有想到她,心里才获得少许慰藉。
我只是从一个清洌而富有生气的源泉
汲取养分,而生活又苦涩,又甜蜜,
只有一只纤手才能医治我,深入我的心房。
我受苦受难,也无法到达彼岸;
每天我死亡一千次,也诞生一千次,
我离幸福的路程还很漫长。
当大事遇到小节
在我们小时候,秦始皇一直被作为反派人物,原因在于他是暴君,曾经焚书坑儒,修长城造成了无数老百姓家破人亡。秦始皇的坏名声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渐渐被洗刷,时至今日,他老人家基本上已经是个正面人物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国人“大局观”的提高是秦始皇被“平反”的主要原因,与他统一中国的大业绩相比,杀多少人都只是“小节”。
相对于嬴政先生,蔡伦是个小人物,然而他发明了影响世界文明进程的造纸术,所以在美国畅销书《影响世界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中,他排名第七,在中国名人中仅次于孔子,远在秦始皇之前。正因为蔡伦并非大人物,所以他的生平事迹不会像秦始皇那样透明,于是秉承“君子不蔽人之善,不言人之恶”的原则,蔡伦先生历来都被当做正面人物。直到柏杨先生像当今宋祖德一般不断侦探名人隐私,终于在史料中发现蔡伦其实是个坏东西。
蔡伦15岁就入宫当了太监,或许因为智商较高,很快成为主管,继而成为宫中实力派窦皇后的亲信。窦皇后虽然有势力却没有生儿子,宋贵人的儿子被立为当朝太子,窦皇后生怕日后宫内一把手的地位被宋贵人取代,于是策划了一起“巫蛊”案,诬陷宋贵人诅咒皇上。此案由蔡伦主审,结果蔡公公对宋贵人姐妹严刑拷打,终于让她们认了罪。为了积极表现争取进步,蔡伦还在“起诉书”中建议皇上判处宋贵人姐妹绞刑,最终宋氏姐妹含冤在牢里服毒自尽。多年以后,宋贵人的孙子汉安帝继位,清算蔡伦的罪行,蔡公公当年曾经整过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于是自己服毒了断了。
蔡伦的人品不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大局观”又一次发挥了作用。许多人觉得蔡伦堪称中国第一发明家,冲着发明造纸术的历史贡献,区区冤杀两个中年妇女实在只是“小节”。不少文人甚至很理解蔡伦,设身处地替他考虑,不顺从窦皇后会怎样?多半会被杀头,至少流放,那么蔡公公就无法完成发明造纸术的大业了。如此一分析,蔡伦不仅无过,而且很明智,的确是个能成大事者。
“中国人宁可永不用纸,也不要有这种丧尽天良被阉割过的酷吏。”柏杨在书中这样说。似乎有些偏激,但这种偏激正是许多国人最缺乏的素质。蔡伦不发明造纸术,自然会有张伦、赵伦发明,中国人不可能没有纸用,顶多是晚几年而已。而视丧尽天良为“小节”,那么即便我们有再好的纸用,也写不出锦绣文章。甲午海战,北洋水师装备不逊日本海军,却一败涂地,历史早已证明“思想”比器物重要。没有先进的人文思想,再大的“业绩”终究会被历史淘汰。
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节?许多国人的误区在于用最原始的生物进化论去理解,而没有考虑到人文思想的重要性。除了造纸术,蔡伦还造出了中国第一把尚方宝剑,可是剑再锋利,它本身并不能判定人间善恶,持剑之人有正义的思想才能保证尚方宝剑的正义。与最起码的是非观相比,决策修长城、发明造纸术都应该只是“小节”。
(张海军摘自《北京晚报》
2009年1月5日)
到耶路撒冷寻找和平
尽管城外战火纷飞,但耶路撒冷在我的记忆中仍然是一座别样的“和平之都”。
有人出书把耶路撒冷收入一生必须要去的35个地方之一。我认同这个观点。甚至在想,把这座城市当做一生要去的10个地方之一也不为过。
宗教古籍《塔木德》曾经这样形容耶路撒冷:世界若有十分美,九分在耶城。
到耶路撒冷寻找美,首先需要找到一位好向导。博古通今的萨尔成了我的好伙伴。他读过书、当过兵、经过商,在中国人看来,似乎是一位“全才”。事实上,萨尔确实对耶路撒冷,乃至以色列和中东的历史和现实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当萨尔驾车在夜幕降临时分将我送到耶路撒冷的时候,满城的橙黄色的灯火随风摇曳,似乎招手欢迎远方的客人。我接受了这份“盛情”,当晚我就脱离行程,跑出酒店,到古旧的街区闲逛,去领略这座圣城夜间的魅力。
11月的耶路撒冷之夜真的很美,赶上了安息日,路上行人不多,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反而让人觉得这才更像耶路撒冷。
城市的高楼屈指可数,“钢筋丛林”的比喻与这里似乎从来搭不上边,相反一些独立的二、三层楼的砖石建筑成了古城的标志。它们有些或许已经在这里伫立了几十年、上百年,虽然斑驳,但挺拔依旧。如今建筑的主人用各色花木来点缀它,就算在灯光迷离的夜晚,它们还在散发着淡淡的美和幽幽的香。
在月光下漫步小巷,看着偶尔黑衣黑帽的犹太教徒匆匆而过,听着不远处小孩子的玩闹声也不失为一种体验。昏黄的古街中,那三五成群的猫都会把你当做伙伴,悄悄地尾随着你走上一段路。
萨尔说老城是必去的。虽然只有一平方公里,但却凝结了数千年的历史和众多宗教的沉思。晚上,站在大卫王饭店前的高石上远眺老城,她在沉睡,厚重的城墙仿佛就是厚重的历史,塔楼上的闪烁灯火似乎就成了唤醒未来的呼吸。历史与未来在这个黑夜的耶路撒冷老城中交汇,也在我的心中形成了一个交集。
前人过于关注耶路撒冷的苦难,反复强调宗教间的争端、民族间的仇恨和神话传说里的光怪陆离,有人认为,耶路撒冷先后18次被毁城又重建的历史,才最能体现耶城的神秘和神奇。因此耶路撒冷被称作“和平之都”有些名不副实,耶城距离和平其路漫漫。
单看过去,此言有理,不过现实的场景却让我的思想与时俱进。
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萨尔就带我来到了老城墙根。白天的感觉与夜晚自然不同。“黑色的”耶路撒冷美得冷峻,“白色的”耶路撒冷给人惊奇。
我们走过了耶稣受难的“苦路”,穿越了阿拉伯人的“巴扎”,拜访了亚美尼亚人的东正教堂,还在金顶清真寺前伫立良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这块弹丸之地竟然容纳了众多宗教和民族共存。萨尔说,或许这就是“和平之都”的真正含义。
你是犹太教徒,那就到哭墙下与神灵沟通吧;你是穆斯林,别忘了到阿克萨清真寺朝觐;你是基督教士,这里的耶稣坟冢一定能让你获得震撼;如果你是佛教徒、道教徒、印度教徒、摩门教徒……都没关系,在老城里,浓浓的宗教氛围足以让任何人感受至深。
逛完耶路撒冷老城后,萨尔开车把我带到了老城外的橄榄山顶。
这是一处观赏全城美景的极好场所,11月的阳光温和、柔美,清澈的天空真如镜面一般,微风吹着流云在缓缓地走。天底下,耶路撒冷在毫不吝惜地展示着她的美。昨晚的小巷游历似乎成了一个美丽的梦。
“你看眼前,”萨尔指着一片密密麻麻的棺椁,打断了我的追忆。“这是犹太人死后埋葬的地方,他们向着老城的方向,期待救世主弥赛亚降临,带领他们复活后进入老城。”“那老城东墙外的棺木是谁的呢?”我问萨尔。“那是阿拉伯人的,他们死后埋在这里,据说是防止犹太人复活冲进城,抢占他们的清真寺。”
在萨尔心里,耶路撒冷老城是一个“融合”的榜样,尽管这种融合带有某种牵强和世俗的色彩,但那是“和平”的;而城外的耶路撒冷多少显出“纷争”的意味———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围绕城市的归属问题依然无解,东部的城市建设依然落后于现代化的西部。
如今,耶路撒冷的老城成了整座城市的“护身符”,尽管过去几十年中东地区爆发过数次战争,但是耶路撒冷没有再遭遇战火。因为在各大宗教都将它视为圣地,此处又保有各大宗教圣迹的情况下,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里当做袭击的目标。
萨尔忽然故意问我:“他们能在一个小城里共存,为什么不能在城外共存,又为什么非要在中东和世界对抗?”
第二天,我请萨尔再次开车带我到老城,这次我只去了哭墙。在哭墙前,我认真地写了一张纸条,像众多虔诚的犹太教徒一样,恭敬地将它塞在了哭墙的墙缝里,那是我的祝福和希冀。
以色列之行中,耶路撒冷是最让我感触的地方。虽然之前我如其他游客一样,不分黑夜白天地执著寻找着上天赠与她的几分美丽,但是后来我领悟到了比美丽更可贵的东西。
无论如何,耶路撒冷都是值得一去的地方。你可以把她当做是刚出生的婴儿,用全新的眼光去发现和审视她,因为她的内心至真至纯;你也可以把她看做耄耋的老人,用敬仰和虔诚去仰视她,因为她的故事至烈至浓。
(西江月摘自《中国新闻周刊》
2009年第1期)
冬寒
春天,一群野鸭飞落在一个公园的湖面上,湖里的家鸭和野鸭混杂在一起,平静的湖面起了喧哗。热闹之后,鸭群自然分开。可是,一只雄健的野鸭和一只娇羞的家鸭相伴在了一起,久久不肯分开。管理人说,它们是一见钟情,相爱了……
随后,在那一年的夏天,游人就经常能看到一只野鸭和一只家鸭形影相随,接着,两只鸭子的身后,多了三个可爱的鸭宝宝,长着爸爸的羽毛、妈妈的体态,甜蜜的一家成了公园的亮点。
秋风起了,野鸭们开始飞走了,但这只野鸭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依然和爱妻嬉戏于秋水之中,觅食哺育它们的鸭宝宝。
严酷的冬天来了,湖面结冰了,野鸭终于忍受不了这寒冷和将要冻死的威胁,围着爱妻和宝宝不停转动,在不停地哀鸣之后,无奈地飞向了远方。
那只平时温柔的家鸭,在地面上跟着空中的野鸭疯狂地奔跑、哀鸣,野鸭盘旋着消失之后,家鸭还在向着野鸭飞去的方向拼命拍打自己短小的翅膀,阵阵凄婉的哀鸣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那个冬天还没有过完,家鸭就死了,不是抵御不了严寒,而是那场爱带走了它的命。
(漠北风摘自上思论坛)
高处不胜欢
现代人有很多新的娇气病。什么空调病、电脑病都大行其道,恐高症也是非常时髦的一种。好像小时候完全没听过这种病,大家为了玩也好,为了工作也好,爬上爬下的也没听过谁抱怨,可是现在“恐高症”已经差不多和头疼脑热一样普遍了。你看,很多明星在上综艺节目的时候玩那些需要一定高度的游戏大多会表示:“我恐高耶!可是我一定会挑战自己的!”然后大家就热烈鼓掌,而明星们的表情因而也显得格外悲壮。
我有个死党也很夸张。那天我们去一个朋友的新家做客,参观到阳台的时候,我们发现,从39层的高度望出去可以饱览这个城市斑驳的夜景,大家就开始大呼小叫地努力称赞。我的死党听见我们的盛赞,也冲过来凑热闹,到阳台上刚往外这么一看,他立刻腿一软坐在地上:“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可怕!”
然后他就爬出了阳台,蜷缩到客厅的沙发上,强令我们拉上窗帘,面色苍白地质问我们的朋友:“这种地方,怎么能住?”
他理所当然的恐高态度甚至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正确,对高度没了知觉。我是越高越兴奋的那种人。
其实原来到太高的地方也会有点含糊。比如说小时候上体育课考爬竿儿,爬到顶往下看,就会觉得腿痒;还有大扫除的时候,我们这类身轻如燕的通常都被派去擦玻璃,爬到外面去的时候就不太敢往下看,也是会觉得腿痒。
每个人到高处都会有不同的反应吧。有头晕的,有想吐的,有往地上坐的(死党对不起),我的反应就是最不体面的那种。我到很高的地方就会有腿痒的症状出现,而且是挠不着抓不到的那种,说起来都不好意思吧。
后来我发现这些感觉通通很过瘾,开始喜欢上高处是那次去游乐场坐云霄飞车。你知道那种感觉,小车被一点点往至高处拉,人们的心也开始往上提,脆弱分子在这个初始阶段就已经尖叫起来。其间飞车还一定会幸灾乐祸地一抖一抖,高到不能再高的时候,它就会示威似的停顿一下,把每个人的心都悠到嗓子眼了,才呼啸着俯冲下去。
我发现自己其实很贪恋云霄飞车在顶点的那片刻停顿,没有人说话,好像什么都静止了,其实所有的一切爆发又都在酝酿中。而且在高处真的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世界也因为我们自己视角的变化而大不同,更远更广阔。当然,这七七八八的感慨其实都电光火石地只在一瞬间闪过,就越发地让我对在高处的感觉念念不忘了。
接下来持续地接受高空状态训练是荣任“空中飞人”之后。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每周都得坐飞机。每个星期都要那么多时间在路上其实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何况还有飞机晚点的折磨,我曾经怕到只是因为要坐飞机就想放弃我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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