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岁的歌德曾经疯疯癫癫地爱上了一位18岁的姑娘,卢梭这回的恋情正与歌德相同。
(风如摘自《中山日报》2008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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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味道
作者:高慎盈 黄 玮 吕林荫
一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姑娘爱上了文怀沙。一天,姑娘彻夜未归。次日,姑娘回家后,母亲和身为产科医生的姨母闻到她身上残留的烟味,就断定她失身了。母亲和姨母破口大骂文怀沙是流氓,边骂边把姑娘捆起来进行妇科检查。检查后发现,姑娘与文怀沙没有发生她们猜想中的行为。
姑娘悲愤至极,留下一纸遗书,愤然服毒自杀。那天是3月3日。
这场情感风波,让文怀沙深感痛楚。此后的数十年间,他每年都要在3月3日这一天闭关,不进食,取消一切娱乐,独自在房间里忏悔。
忆起年轻时的情爱,文老动情地说:“我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进入我的生命中,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结局。她留给我无尽相思。年轻时往往不懂爱情,常常忽略了爱我们和我们所爱的人。等我们懂得爱情时,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两件事,一个叫生离,一个叫死别。这些年来,生离死别这种经历太多了,但是我还没有失去敏感。”
面对生离死别,文老仍旧豁达。他时不时要去咂摸咂摸那种苦味。他想从人生的苦里头,尝出幸福的味道。
(丁树声摘自《解放日报》图/廖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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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爱,在宁静中盛开
作者:李 宁
妻子陈永妍是个不爱喧哗的人,从小到现在都是这样。她和我同为广西人,比我大一岁。当年在广西壮族自治区体操队时,我俩就相识了。
永妍比我早两年进国家体操队,我进入国家队时,她已经是国家女队的队长了。平常见面时,她总是把家里人送来的辣椒酱拿来与我分享,每有旁人起哄时,她就莞尔一笑,说:“这是老家菜,老乡才能分享!”渐渐地,我俩除了分享辣椒酱,还开始分享所有的喜怒哀乐。
1982年,在印度新德里举行的第九届亚运会,我和永妍分获男、女子全能冠军。在归途中,我俩心照不宣地并肩坐在机舱最后一排。我问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永妍,你有男朋友吗?”“有了。”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反倒没底了,急说:“我不信!”“信不信由你。”“在哪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永妍不露声色的脸庞,像一朵宁静盛开的莲花……那天满机舱的人都在为亚运会上的胜利而狂欢,谁也没有注意到最后一排有一对幸福的年轻人!
我退役以后,健力宝集团创始人李经纬邀我加入健力宝。当时,很多亲友听说企业要用我的名字作商业开发,都劝我谨慎;永妍却感觉这是条不错的路子,鼓励我说:“‘李宁’牌其实早就有了,吊环、鞍马项目上不都有以你名字命名的动作吗?你那么喜欢挑战,怎么不为其他退役的人闯一条新路呢?”她的话真的打消了我很多顾虑,1989年5月,我加入健力宝。
1993年7月1日,我和相恋多年的永妍在健力宝山庄招待所举行了婚礼。婚姻的幸福更让我在事业上迎来好运,1994年底,我先后成立了李宁体育产业公司和李宁集团,并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当时为了便于管理,我从亲友中物色了一些人进入管理层,妻子也参与了管理工作。然而,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让我清醒地认识到家族企业模式的种种弊端。我和公司高层决定推行股改方案,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家族成员的权力,但很快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一场“高管危机”。这一回,又是深明大义的妻子为我解了围:她率先退出公司管理层,不再持有股份;随后,家族成员在她的带动下纷纷离去。公司因此正式走上股份制重组之路。
妻子带给我的感动远不止这些,1999年5月18日早晨7时,37岁的她为我生了个3200克重的儿子!而在事业上,李宁集团也早已成为国内最大的体育产业公司。去年的一次企业颁奖典礼上,坐在我身旁的妻子突然对我说:“李宁集团的成长,也是李宁的成长!”这句听起来普通的话却让我慨叹良久,因为一路上陪伴和见证我成长的人不正是她吗?
谈到这次成为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主火炬手,我不禁又想到妻子那份宁静的爱。因为一个多月以来,我都是瞒着家人进行准备的,关于担任主火炬手以及如何点燃火炬塔的许多事情,我没向妻子透露一点风声,我一直以为,这个“终结悬念”只有到点火那一刻妻子才会知道。谁知,点火仪式开始前一个多小时,在开幕式现场,我收到了妻子的短信:“我为你自豪!你一定会成功!”直到这时,我才明白,通过朝夕相处,妻子其实已看出“悬念”的端倪,但她不闻不问,是怕我分心和因“保密协议”而为难,而她牵挂于我的又何尝不是份“保密的爱”呢?
当我在8月9日凌晨2时回到家里时,一场由妻子精心准备的庆功聚会早已等待着我。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给妻子一个拥抱,然后把在沙发上睡着的儿子抱到床上,随之,我邀功似的问妻子:“我刚才表现怎么样?”妻子仍然沉浸在激动中,兴奋地说:“实在是太精彩了!不过在电视上看你怎么胖了?”“那是因为衣服太多。包括钢丝护具在内,我整整穿着四层呢!”我俩的对话把在场的亲友都逗乐了……
(司志政摘自《家庭》2008年10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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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母
作者:沈石溪
每年的四五月间,这种名叫黑鲩的大鱼,就会从澜沧江下游溯江而上,游进流沙河,一直游到终点站——孔雀湖来产卵。
大鱼拼命甩动尾巴,一个打挺,跃上一层石坎,然后,平躺在石面上,在瀑布的浇淋下,翕动着嘴鳃,大口大口喘息着。
黑鲩又叫螺蛳青,普通的黑鲩脊背是黑色的,鱼肚皮是青蓝色的,但这条大鱼却浑身墨黑;它的肚子鼓得像只大大泡泡糖,毫无疑问,里面塞满了鱼籽;一般的黑鲩嘴唇不长胡须,它却嘴唇两侧各有一根一寸长的触须,一看就知道,是一条有相当资历的大鱼,堪称鱼母。鱼母者,女中豪杰,女中魁首的意思。
两三丈高的山坡,被瀑布冲刷出七八道石坎,像层层梯田。
鱼母喘息了一阵,又一个打挺,跳到更上一层的石坎,就像爬楼梯似的层层登高。开始时,它每跳一层躺在石板上喘息两三分钟,积蓄了力量后,再接着往上一层石坎跳;跳到第四层石坎后,它明显气力不支了,间歇的时间越来越长,躺在石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往往要五六分钟后才能缓过劲来继续往上跳。
我知道,它已精疲力竭了。
终于,鱼母跳到我站立的那层石坎上了。我提着棍子,赶到它的面前,瀑布正罩在它身上,飞溅起大朵水花。它望着我,眼光冷冷的,像被冰雪渍过。我咬着牙,抡起棍子,瞄准它的后脑勺,用一种打高尔夫球的姿势,一棍子下去。鱼母可真是老奸巨猾,在我棍子砸下去的刹那间,鱼头和鱼尾向上翘起,弯成月牙形,又突然首尾耷落,像拐杖似的支撑石板,亚圆筒形的身体像马鞍似的弓了起来,整条鱼便以极快的速度弹射出去;我打了个空,啪,棍子砸在石头上,我虎口震得发麻,手里的棍子断成两截,一个踉跄,差点从石坎上摔下去。
它在我面前的石板上像皮球似的弹了弹,被湍急的瀑布一冲,随着水流一起冲了下去;从石坎上一级一级摔下去,一直滚进山下那个大水潭里。
就在这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鱼母游进瀑布,一摆尾,又开始往山垭上跳,它跳得无比艰难,往往要跳好几次才能跳上一层石坎,每次跳失败,都重重摔在石板上,传来一声闷响。孔雀湖仿佛是个强磁场,紧紧吸引着它。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它终于又跳到我站立的那层石坎了。它的尾巴砸碎了,长长的背鳍也折断了,背部的鳞片也被粗糙的石头掀得七零八落,露出皱纹很深的鱼皮。它躺在我面前,整个身体差不多被血涂红了,它已不是黑鲩,而变成了红鱼,让我惊讶的是,鱼母的身体的其他部位伤痕累累,那圆溜溜胀鼓鼓的肚皮却完好无损,连皮都没有擦破,看来,它十分注意保护自己蕴藏着小生命的肚皮。它的嘴缓慢而又沉重地翕动着,两只微微鼓出来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我总觉得那两道被血丝过滤过的眼光有着某种暗示和期待。
我重重一棍击在它的脑壳上,它的后脑勺凹进去一个很深的洞。就像打在死鱼上一样,它纹丝不动,嘴巴停止了翕动。
当地有个很奇特的风俗,凡是在产卵期逮到大肚子黑鲩,打死后,都要抬到孔雀湖边,把鱼尾泡进水去,说是满足这些大鱼的愿望,让它们把肚子里的鱼籽产进湖里去。不止有一个老乡告诉我说,如果不做这个仪式,这些千里迢迢从澜沧江下游前来产卵的大鱼死也不会瞑目;你即使把鱼切成段,放进油锅炸,它也会在锅里蹦跶,把油锅掀翻。
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我从小就喜欢吃鱼籽,鱼母肚子鼓得那么大,少说也能挖出满满两海碗鱼籽来,我才不会那么傻,把到手的鱼籽扔进孔雀湖里去呢!
我吃力地拖着鱼母,翻上石坎,沿着宽宽的湖堤走了一截,到了岔路口,准备拐弯离开孔雀湖回寨子去,突然,我发觉手里的藤子增加了分量,沉得拖也拖不动了。我回头一看,哦,是湖边的一根树枝缠住了鱼头,我转身想把树枝拉开,可刚刚弯下腰来,却发现是鱼母的嘴咬住了树枝!我用力拔,奇怪的是,怎么也无法把树枝从紧闭的鱼嘴里拔出来。
就在这时,我这辈子无法忘怀的事发生了,我只觉得攥在手里的藤子猛烈颤抖了一下,眼前闪耀起一片黑光,湖面爆起一片水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鱼母已从湖堤跳进湖去。它的动作快如闪电,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一条死鱼是怎么诈尸似的跳跃起来的,它的嘴还紧紧咬着湖边那根树枝,鱼头枕在岸上,身体浸泡在水里;它尾部的生殖腔里,喷射出一片金黄的鱼籽,碧水间飘起一条长长的黄绸带,不,更像是一条金色的虹,一端连接着死亡,一端连接着新生;色彩鲜艳的鱼籽绵绵不绝地喷射出来,缓缓地沉进绿色的水草间……
它赢得了生命道路上的最后辉煌。
终于,鱼母胀鼓鼓的肚皮瘪了下去,尾部那道金色的虹也消逝了,它咬在嘴里的那根树枝也徐徐地退了出来。这以后,我把它拖回寨子,刮剥鱼鳞,开膛破腹,挖鳃去肠,切成鱼块,清蒸油炸,它都动也没动过一下。
(辛麦摘自泰国《世界日报》图/贾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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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什么就能成为什么
作者:江南春
在娱乐圈我一直有两个偶像,一个是刘德华,一个是周星驰,在两个细节上我对他们有深深的敬意。
先说刘德华。在2007年另一个歌星的演唱会上,他作为嘉宾出场,唱了一首《冰雨》。当时舞台现场制造出一场大雨,刘德华在雨中唱完这首歌,全身淋湿。作为一个巨星,他有没有必要在一个别的歌星的演唱会上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如果唱一首其他的歌,或者就唱《冰雨》,但现场不必造雨,会影响他的江湖地位吗?不会!但他依旧这么去做,因为他是刘德华。他唱不过张学友,演不过周润发,但他一直是一线巨星,为什么?因为他对自己的要求,他每一次出现在观众面前必须是完美的,不容有任何的缺陷。正是这种态度,这种对自己的苛求,才有他今天歌坛常青树的地位。
再说周星驰。“五一”期间我又看了一遍他的《喜剧之王》。事实上周星驰的一生就像一场“喜剧之王”,从不成功的跑龙套开始,屡受挫折,几乎所有的打击和失败都冲着他来,但他靠什么坚持下来?靠对自己的信心。我最喜欢他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被人呵斥“连龙套都跑不好”的时候,他坚信“我是一个专业的演员”,每天去看《演员的自我修养》,每天去学习、去改正、去尝试、去表现。当所有的失败都无法挫灭他内心的信心时,失败退却了。人生如戏,只要你够投入,一心一意地想做好一件事,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
你相信什么,就能成为什么。因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两个词,一个叫认真,一个叫执著。认真的人改变自己,执著的人改变命运。
(陈建文摘自《中国青年报》图/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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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笑着拿冠军”
作者:马 寅
2006年年初,中国女排搞了一次媒体公开课。公开课之后,我想继续留下体验中国女排的训练生活,于是向陈导申请多留一周。
那天是周六,多球训练之后,全队进入了下午训练的主题——打分队比赛。
比赛开始了,替补组上来就打得很兴奋,而主力组却失误频频,越打越急躁,很快就输掉了第一局。陈导很不满意,走到场地里跟主力组讲了讲,特别点了点王一梅,然后重新开始比赛。
被教练批评后,主力组总算清醒过来一些,赢了第二局,又赢了第三局,第四局也胜利在望。眼看着就完成任务了,但主力组打赢两局就掉链子,第四局就是拿不下来,陈导很不高兴。局间暂停,他先是强调训练是比赛的镜子,训练时连打三局好球这么困难,到比赛时就要被对手逆转,然后他又给队员提了要求,让她们继续打,什么时候打到连赢三局,什么时候停。
万幸的是,训练并没有被拖到深夜,主力组终于打起精神把加赛的一局拿了下来。看着疲惫的队员朝场边走来,我以为训练结束了,准备收拾东西和她们一起离开。
却发现她们又换上了跑鞋,一点儿没有准备下课的意思。正在这时陈导吹哨催了:“马上到楼下集合,抓紧时间!”
陈导布置任务了:“6圈,3分钟之内完成,跑两次,按时间总和算。分两组,每个组有一个落下的,慢几秒全队加罚几圈!”
现场除了我,没有人对这样的要求大惊小怪。
可是陈导却视而不见,他只看他手中的秒表。
综合两次跑的结果,两个组都超过了三秒,所以要加罚所有的队员多跑三圈。此时姑娘们已经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听到还要加罚,不少人委屈地低声哭泣。
有人想讲情,陈导根本不理,他那让我们熟悉的笑脸,此时显得非常冷酷。
姑娘们重新往起跑线上聚了,最后时刻,不知为什么,陈导突然改了主意:“杨昊、亚男、大梅,你们三个人跑吧,跑三圈,你们这次通过了,全队下课,通不过,全队受罚!”
大梅听到陈导的话哭得更凶了,大家纷纷过去安慰她,鼓励她。陈导仍旧不动恻隐之心:“大梅,你不要再哭了,全队都看你的成绩呢!”
亚男带头:“我们跑!”杨昊和大梅跟着冲了出去。剩下的队员没有一个停在原地,都飞奔着跟了上去。
于是在操场上,我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全队十几个人,四五个人跟一个人,一边鼓励她们,一边推着她们往前跑。
三圈,大梅每一次从我面前跑过,我都感觉她的步子有些踉跄。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跑,终于到达终点时,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陈导宣布下课时,全队哭成了一片。
整个过程,我就站在她们旁边,下课了,我都回不过神来。
看着她们完成任务以后抱头痛哭的样子,我的情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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