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这种尊重和爱护历史文化遗产的精神和方式,就值得我们很好地学习一番。然而,更重要的是挂蓝牌的这种举动。
  在英国,挂蓝牌是项十分重要的工作,由一个准政府机构所属的“蓝牌委员会”专门负责。那么,谁有资格被挂牌呢?首先是“名人”,必须是某个领域内多数人公认的杰出人物;必须是为人类福祉作出过重要和积极贡献的;必须有一定的知名度,诞辰超过100年并已过世。既然是为人类造福,其对象就不能限于英国,在英国住过的外国人,也在考虑之列。当然,这样的外国人还要具备3个条件:在本国声名卓著;有国际影响;在英国居住期是他一生中一个重要阶段。比如中国作家老舍先生,他1924年至1929年在伦敦教过5年书;又比如甘地,尽管他是坚决反英的,却是“印度独立之父”。
  小小的蓝牌,折射出一种宽容的气度,一种包容的精神,一种尊重和爱护全人类共有的优秀文化的博大情怀。
  (杨兴文摘自《北京晚报》2008年2月20日)
  





首页-&gt2008年第8期

这里没有陌生人

作者:姜 帆




  拉萨的人情味不像老北京般礼节讲究,也不似上海里弄般细致谨慎,它一如高原的阳光,透明闪亮而又无处不在。
  司机边巴师傅有一个经典故事,2004年的一天,他跟一位朋友约了在“革命”甜茶馆喝茶,去的时候发现一位50多岁的汉族老者跟朋友坐在一桌。他以为是朋友的朋友,就跟他聊起来,聊到高兴处老者结了三个人的账,把他们带到自己家,买了只整羊,又叫了五六个人一起来喝酒,一直从下午三点喝到凌晨一点。结束后,喝得两眼发直的边巴问他的朋友:“这个朋友你怎么认识的?人还真不错!”同样两眼发直的朋友诧异地说:“我不认识他啊!我看你们谈得那么投机,以为他是你约来的朋友!”
  跟拉萨人相处久了,会惊异于他们社交圈子的庞杂。他们经常会说今天跑了多远的路帮助某人办了一件多么复杂的事,细细追究这个人不过是在街上擦皮鞋时认识的。对他们来说,朋友或许有亲疏,但相交的真心都是一样的。即使是外地人,在拉萨的街头随便拉住任何一个人问路,都会得到详细的解答,甚至遇到热心肠的人把你送到目的地也是常事。几句话谈得投机了,从此之后就是朋友,甚至会当场拉你到他家喝酒。
  在拉萨,办喜事或丧事不会局限于摆多少桌,拉萨人不发请帖,而是“广而告之”,届时大家一起到一个地方过“林卡”。那是一种半露天式的聚会,可以选择坐在屋里,也可以坐在遮阳棚下。中午和晚上都有自助餐,饮料和啤酒一直敞开供应。拉萨的礼金标准相当菲薄,只有一两百元,而一次林卡最多甚至有500人到场,持续两天。
  拉萨人认为,不管你跟主家关系近不近,认识就算有缘,别人欢喜或悲伤大家都该陪着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有人长期不参加这种活动,主家倒无所谓,可别人会对他有意见,评价就是:这个人没有人情味。
  拉萨人还有一句很严重的评价:我从来就没看见他施舍过。拉萨人习惯于向那些将自己的一切用于朝佛的虔诚信徒施舍,对没有收入来源的残疾人、路边念经的喇嘛也从不吝啬。“见不得他受苦”是他们常说的一句话。
  每年6月的“萨格达瓦”节期间,虔诚的拉萨人会一下子换数百元零钱来施舍,不少人甚至发愿在这一天要施舍给全拉萨城的每一个乞丐。而此时,拉萨城所有的乞丐会固定守在几个地方,扬起如林的手臂等待施舍,平时省吃俭用的藏族老阿妈们会背着整袋零钱,一张一张塞到那些收入远高于她们的乞讨者手中。
  (彭国文摘自《瞭望东方周刊》2007年第7-8期图/夏丹)
  





首页-&gt2008年第8期

音乐和爱情

作者:肖复兴




  这年的冬天,北京特别冷。一冬的前半截都暖和得没有下雪。缺少什么,就开始盼望着什么,人们盼望着下雪,等真的雪来了,寒冷伴随着朔风的呼啸紧跟着也来了,据说这是北京城几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了。偏偏屋里的暖气该需要它的时候,却疲疲沓沓烧得不顶劲儿,最高温度才十四摄氏度。有一次,去吃贵州的花江狗肉来抵御寒冷,但那也只是暂时的热乎,很快浑身又冰冷了下来,弄得心情格外沮丧。那些天来,尤其是休息时没处可去,又冻得够呛,弄得心情十分坏,什么事情也像是被冻僵了手脚一样无法做。我惟一的去处是去买唱盘,然后回来钻进羽绒被里听音乐。这年的冬天,只有音乐帮助我抵御寒冷和由寒冷带来的坏心情。
  买回的唱盘中有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其实家里早有他的唱盘,但这盘里面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和《浮士德的沉沦》等作品的片断,《幻想交响曲》也是其中的一个片断。想多听听他的音乐,素以鬼才著称的他大概是被画为漫画最多的一个音乐家了。其中一幅漫画画着他将电线当成五线谱,他用电线杆指挥音乐,虽然他在世时,包括瓦格纳、门德尔松在内的许多音乐家都不喜欢他。
  记得有一年在国外买到一套摩纳哥发行的纪念柏辽兹的邮票,十几张邮票统统画的都是《浮士德的沉沦》的内容,能将一部音乐用绘画表现出来,而且是用这么多的画面来表现,大概也数柏辽兹为最。
  在这个特别寒冷的冬天,有了柏辽兹来陪伴,寒冷中不敢说就一定有了多少温暖,但起码可以不太寂寞了。本来,柏辽兹的音乐也不是那种类似门德尔松、韦伯、舒伯特式温暖或温馨的音乐。
  《幻想交响曲》让你涌动起许多莫名其妙的冥想,弦乐是那样丰腴得汁水饱满,鲜艳欲滴又变化多端;《浮士德的沉沦》是另一番景色,多变的柏辽兹让你仿佛能看到鬼魅丛生、鬼火闪烁,音响效果如同节日里腾空而起的焰火,是那样色彩绚丽;《罗密欧与朱丽叶》又展示了柏辽兹别样的才华,他将传统的爱情悲剧挥洒得那样自由奔放,演奏得那样壮丽辉煌,宛若奔跑在无边无际草原上的美丽而又自由自在的梅花鹿或羚羊……
  我一直这样认为,如柏辽兹这样一个音乐家的音乐如此,他的生活和性格一定也会不同凡响。很难想象一个在日常生活中循规蹈矩的人,穿衣服要系上风纪扣,过马路一定要走斑马线的人,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想象力和奔放洒脱的创造力。这是肯定的,柏辽兹之所以成为柏辽兹,就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被当时也被现代许多人议论的人。曾经创作过《柏辽兹》的电视连续剧并将剧本编写为《柏辽兹》小说的法国导演阿兰·布瓦耶说:“爱他,恨他,悉听读者尊便……惟祈读者更能了解他。”其实,了解他,同理解他的音乐一样,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我个人而言,我知道柏辽兹一生都在追求爱情,只是他所追求的爱情和我们一般常人所理解的恋爱、结婚以至到居家过日子的那种平常意义上的爱情,并不一样。他所追求的爱情是他想象世界中的,就像一个画家永远总是把他心目中的爱情涂抹在画布上。所以,他爱的女人一个紧接着一个,他结婚又离婚,然后再结婚,他的一生可以说就是由一个个女人和一场场内心备受折磨的痛苦,再加上由此诞生的一支支乐曲拼贴而成。但是他找到了他理想中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想象中的爱情了吗?我以为他没有。女演员亨丽达和李茜奥是吗?钢琴家莫克是吗?童年时就爱上的那位“有一双大眼睛,穿着粉红色的鞋子”的霭丝黛是吗?
  他说他自己最喜欢在下着滂沱大雨的时候到蒙玛特墓地去,因为那里埋葬着他死去的前妻。他还说:“人世间只有活在心中的东西才是真实的。”他至死相信他所追求的爱情,他以为所有他曾经爱过的一切,都不会死去,都长久地活在他的心中。
  然而,一切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吗?
  他深爱着的亨丽达,开始人家并不爱他,当33岁的亨丽达小姐(她比柏辽兹大3岁)青春已逝,色衰容退,并且带有14,000法郎的债务,又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如以前一样深深地爱着她,并且毅然决然地娶她为妻。在他的眼中,33岁的亨丽达小姐还是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年轻美丽的奥菲丽娅和朱丽叶,岁月在他的心中并没有褪色和苍老。与其说他仍然爱着亨丽达小姐,不如说他爱的是他幻想中的奥菲丽娅和朱丽叶。
  他童年就悄悄单恋着的霭丝黛——霭丝黛比他大6岁,他总是爱上比他大的女人,这说明他总有长不大的恋母情结——童年时只要一见到霭丝黛,他就有一种被雷电击中一般的感觉,却始终没敢向她表达感情。在他61岁的时候,两个妻子先后死去,不少曾经爱过的女人都离他而去,他最凄凉而孤独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霭丝黛,竟然发了疯似的不远千里奔赴家乡去看望霭丝黛。但霭丝黛已经搬到意大利的热那亚去了,他又拖着苍老的步子赶去热那亚,终于见到了童年的梦中情人霭丝黛,她已经是一个满脸核桃皮一般皱纹纵横的老太太了,年龄都快70岁了。但是,柏辽兹仍感动不已,老泪横流。
  以前,每次想到这里,我常常会为柏辽兹感动,但现在在这个北京最冷的寒风呼啸的冬天,听他的音乐,再次想到他这件往事时,我在想这真的就是柏辽兹追求到的一份爱情吗?年近七十的老太太,在他的眼里其实还是童年时的霭丝黛,岁月在他的幻想中发酵,他心中爱恋的依然是童年时见到的那位“有一双大眼睛,穿着粉红色的鞋子”的霭丝黛。同亨丽达一样,他仍爱着的只是童年的梦中情人而已。或者说,他爱着的只是一份顽固的幻想而已。
  想到这里,也就明白了,柏辽兹为什么能创作出不同凡响、别具一格的《幻想交响曲》了。也就明白了,在这首《幻想交响曲》第一乐章中有一个动人的乐句主题,是来自柏辽兹童年时期单恋霭丝黛时偷偷写下的一支浪漫曲。柏辽兹一生都生活在幻想里。
  柏辽兹曾经说过:“音乐和爱情是灵魂的两只翅膀。”其实,这两只翅膀是一个含义,同时都是想象或幻想。他是依靠这两只翅膀在这个世界上飞翔了66年。我们能吗?我们拥有这样两只翅膀吗?
  (归雁生摘自《春天去看肖邦》学林出版社)
  





首页-&gt2008年第8期

幼儿的赚钱热情

作者:张小失




  傍晚的校园场地上,常常有些父母带孩子来玩耍,那些胖乎乎、水灵灵的幼儿们聚在一起,顷刻即成朋友,大呼小叫的,坦荡、欢乐之情令人眼红。下面的游戏是很经典的一幕,我敢打赌我们小时候都有过类似的玩法:
  我假装是个有钱的买主,面前的四个幼儿分头去找石子儿,作为“矿石”卖给我,每堆“矿石”价值“一元钱”。
  这些孩子忙忙碌碌,满头大汗,不亦乐乎。你看他们口袋里装得沉甸甸的,走起路来歪歪斜斜,非常认真的模样。
  “叔叔,这一堆卖给你!”
  我说:“一元。”然后给他一片树叶。他很小心地将树叶装进口袋。
  又来一个女孩:“叔叔,我卖矿石来了。”我立即“验货”,然后全部收下,也给她一片树叶。她欢欢喜喜地跑了,继续找“矿石”。
  这么来回往返地做买卖,我不知道要陪他们玩到什么时候,感觉很无聊。就在这时,一个孩子问:“我们有多少钱了?”其他孩子纷纷掏出树叶,一数,欢呼起来:“我们有十元钱啦!有冰激凌吃啦!”然后就抛弃了我,假装去超市买冰激凌了。
  我呆呆地望着幼儿们的背影,心中惶惑——刚才还满头大汗的“赚钱热情”哪里去了?我忽然想起最近看到的新闻:一个高官贪污受贿数百万,还不满足,终于案发被捕。在法庭上,他痛哭流涕后悔莫及……
  对于幼儿们而言,赚钱不是目的,买冰激凌才是最终追求,而钱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够用,便立即收手。我发现:我们在人生之初似乎都认可这个肤浅至极的道理。那么,人随着他的成长,究竟是变聪明了还是背道而驰?
  (马树强摘自《太原日报》2008年2月19日图/毕传国)
  





首页-&gt2008年第8期

辉煌总统贫困辞世

作者:刘兴雨




  杰斐逊在当美国总统时,与拿破仑当政的法国政府做了一笔漂亮的买卖,通过谈判,从拿破仑手中买到整个路易斯安那,总面积达26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现在美国领土的三分之一。买来这么大的地盘用了多少钱呢?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1500万美元,合3分钱一英亩。
  能做成这么聪明买卖的人,应该是个富可敌国的主儿。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杰斐逊总统竟然在负债中,愁苦地度过晚年岁月。1823年,在他80岁生日之际,他的债务高达40262美元,而其农场的年收入只有10400美元。
  他是到阿拉斯加赌博吗?不是。他一生酷爱读书,除了读书,还对文物、建筑、数学、机械颇为用心,只是对赌博没有兴趣。他用巨款养了一群二奶三奶吗?也没有。妻子离开他的时候,他还不到40岁,为让孩子不受虐待,他答应妻子决不再娶。此后,他始终信守对妻子的承诺,独身活到八十多岁。
  那他的债务是怎么来的呢?
  在退休之前,杰斐逊就欠下一大笔债,就任总统的前一年,他用掉32634美元,而他的年薪只有25000美元,那一年他出卖烟叶,仅得3000美元,他不得已借钱来填补亏空。他乐善好施,经常慷慨解囊,资助穷人,1801年捐1000美元,第二年又捐1588美元。这人太实在,作为总统,捐助也好,资助也好,不是有国库吗?可他好像不知道国家有国库这码事儿。做完8年总统,走出白宫的时候,他个人负债10000美元。
  退休以后,家庭经济状况每况愈下,尽管他注意节俭,但是,要养活家里上百口人,而且客人络绎不绝,来访者免不了要在这里吃喝,使得他入不敷出。他这个人可能有点儿爱面子,这么困难,还怕人家说他小气,对公共事业和朋友依旧慷慨如故。他曾向弗吉尼亚大学捐款1000美元,而自己却不得不跟人借钱参加推荐校址的会议。
  要说那时的美国人也真是不通情理,他从总统的位置上下来,全力以赴为创办弗吉尼亚大学奔走。可以说,他是这所大学的真正创始人,他几乎把有关建校的一切工作都包了下来。设计校舍蓝图,寻找工程承包人,监督工程进展情况,甚至派人到意大利请大理石雕刻师,他都要操办,都要费心。怎么就不能给这位前总统、现在的创始人报销会务费呢?
  债务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为摆脱困境,老人竟打起图书的主意。要知道,他的书不是各出版社白送的,都是他自掏腰包买回来的。酷爱读书的人都知道,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会拿自己的藏书开刀?可他竟决定,把这些跟随自己一生的书卖给国会。国会管收购图书的人也真是,一个退休的总统,落到卖书为生的地步,你就高抬贵手,当文物收购回来得了。可国会的人不但不高价收买,给出的价格还大大低于原价。国会付给他25000美元,他马上拿出将近一半去还债。
  面对倾家荡产的威胁,他授权外孙组织一次抽奖活动来出售他的地产,希望以此来偿还他所有的债务,并给后人留下一点儿积蓄。他凄怆地说:“我可以留下蒙蒂赛洛的房子度过晚年,留下房子旁边的一块田地,安葬我这把老骨头。如果不被同意,我就得将全家搬到贝德福,可是,那里连装我脑袋的小木屋也没有一间啊。”
  看到这些,我们不能不在心里为他难过,在难过的同时,也会自作聪明地为他设计,你在做总统的时候,一切活动都属于国务活动,都应该签字报销,怎么还会欠债呢?

Prev | Next
Pg.: 1 ...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 472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