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健步从台阶上跳下来,到了董俷的身边,挥拳就把那公人打得吐血倒地。上去一把将虑抓下了马。只见沙摩柯环眼圆睁。怒吼道:“欺负我二哥,我撕了你!”
  “三弟,住手!”
  薰俷过去一把抱住了沙摩柯,将他给拖了回去。
  但虑,却已经被沙摩柯那凶神恶煞地举动吓得屁滚尿流。甚至连谢援都有些对他不屑。
  人家不为难你,你他妈的逞什么威风?
  “三弟,你若是再胡闹,休怪我不认你做兄弟!”
  “可是二哥,他们……”
  沙摩
  那憨直地脾气,被董俷这一威胁。立刻停止挣扎,委屈。
  这边典韦也上来抓住了沙摩柯。
  “二弟。我看这些家伙不安好心,你……”
  薰俷深吸一口气,“公道自在人心,当今皇上乃圣明之君,自然会给我一个公道。”
  说完,他松开了沙摩柯,笑了笑,转身向大理公人走去。
  “前面带路!”
  谢氏兄弟现在也说不清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董俷的样子,确实问心无愧。
  难不成真的是被人陷害?
  若是这样的话,只怕我们这就坏了一家忠良的名声。
  不过听董俷这句话,兄弟二人却忍不住笑了。
  这货是被人抓,还是要去做客?还‘前面带路’……堂堂大理公人,却成了带路小厮。
  真虎狼之将!
  “兄弟,你看这事情……”
  谢援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古怪。董西平这个人……虽然莽了些,有时候直了些,却不似一个奸人啊。而且这一次谣言起地古怪,岳丈的亲随出现的,也很古怪。”
  “你是说,董西平可能被人陷害?”
  “我说不好,反正我觉得,这后面说不定有人在暗中操纵……哥哥,你我现在去见叔婆,把情况说明白,再详细地了解一下。咱可不能做那陷害忠良的帮凶啊。”
  谢家兄弟想到这里,带着人立刻走了。<.|俷锁了进去之后,灰溜溜的回家。
  这一次,可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皇城长乐宫中,汉帝正在和年仅五岁地皇子协玩耍。
  刘协出生于光和四年(即公元181年),如今年纪尚小,虽有些孩童的懵懂,却很懂事。其母王美人死的早,所以被董皇后所收养。关于王美人的死,有很多种传闻。其中最多的,莫过于何皇后毒杀的版本。为了保护刘协,董皇后就把他带在身边。
  而刘协地哥哥刘辨,比他大五岁。
  有时候,人起了好恶之心,就很难改变。
  怎么看都觉得刘协聪明,怎么看,都觉得刘辨轻浮懦弱。
  汉帝眼看着刘协,心里的不痛快就会烟消云散。正玩耍时,有宫人来报,硕求见。
  硕是汉帝很宠信的小黄门。
  虽然是太监,却生的颇有男子气。身高八尺,膀阔腰圆,更天生神力,骁勇异常。
  汉帝伸了个懒腰,抱起刘协,在龙椅上坐下。
  这也是董俷通过蔡进献的礼物,坐着也却是舒展许多。
  汉帝没见过董俷,只是这个名字却听到了不少。好像最近,围绕董俷而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
  很好奇,总想找时间见一见,却抽不出空。
  中午听张钧说起董俷杀了皇甫嵩的事情之后,汉帝一怒之下命令缉拿。
  可回宫中一想,那董俷再恶,再莽,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却没听人说过他有大逆不道地举动。
  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于是就拍出硕,去打探消息。
  硕进了房间,先向刘宏请安,然后把虑抓捕董俷的经过说了一遍。
  汉帝听完,却不禁笑了。
  “那董西平真的是这么说?”
  “奴婢要是有一句谎话,请皇上斩了奴婢的头。”
  汉帝也知道,硕很少在外面和人打交道,对自己忠心耿耿。
  “精忠报国……这小家伙倒也会说话!”刘宏笑道:“全天下人都说朕昏庸,可那小家伙却能说出公道话。朕何尝不想有作为,可这权臣当道,我又有什么办法……不过,他既然要我给他公道,朕怎么也要站出来给个公道才是。这样吧,明日伍琼大理审问,硕你就再辛苦一趟,替朕去看看,可别让这小家伙受了委屈。”
  “奴婢遵命!”
  待硕走了,汉帝长叹一声。
  “母后,您说朕该怎么办?”
  薰皇后一直在旁边聆听,突然一笑,“皇上何必如此烦恼?您需要的,是忠心于您的人,谁忠心就选谁好了……那董家子一介武夫,而且还是蔡翁以后的女婿。您信不过那薰西平,难道还信不过蔡翁?”
  “我何尝不知……只是有些时候,我也是很难选择啊。”
  汉帝说完,看着儿子,笑道:“一只手是为朕开疆扩土的忠臣;一只手是朕也无法离开的重臣……我儿,你该如何选择?”
  刘协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见汉帝伸出两只手,也笑嘻嘻的伸出两手,放在汉帝手中。
  “呵呵,我儿聪慧,才五岁,却已经明白了帝王之术地关键……平衡,可朕又要平衡呢?”
186|第一五七章 建春门血案(二)
  已经是后半夜了,伍琼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终于得空一点东西充饥。
  几乎整整一个晚上,他这府上就不停的有人拜访。
  从朝廷大员,到太学院的那些名士,纷纷而来,所谈论的话题,也只有一个。
  惩治凶手,为皇甫嵩伸冤,为许劭报仇,为士人扬眉吐气……
  总之,在一夜之间,全阳的人都变成了董俷的敌人,而董俷也被千夫所指,更成了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任由他们宰割。董西平的性命,也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但伍琼真不这么认为。
  且不说那份证词上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就一定能治董俷的死罪吗?
  在众多义愤填膺的士人当中,伍琼还算是能保持清醒。董俷也许算不得什么,可他身后,还有蔡,还有大将军何进至今都没有表态,甚至连皇上都没有给出定论。
  而最重要的是,董俷的老子董卓,如今还带着十几万大军在凉州和反贼激战。
  难不成杀了董俷,董卓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说别的,董卓只需坐视羌人反贼长驱直入,就足以让原本就不算太平静的江山社稷变得更加动荡。到时候,这笔帐怎么算呢?
  整个阳,有数不尽的士人。
  可为什么就没有人替大汉的江山社稷去考虑一下?
  那饭菜入了口,也变得没有任何味道。伍琼就坐在书房里,捧着碗呆呆的发愣。
  “夫君,可是为天亮后的事情担心?”
  伍琼的妻子出身于小户人家。平日里操持家务,颇为贤惠。
  虽说不上漂亮,但却有小家碧玉地味道。伍琼平日里,对妻子也是格外的敬重。
  听到妻子询问,伍琼强笑一声,“你也看到了,这一晚上宾客不断,所求的事情只有一件……我不喜欢那董西平,但这件事里面蹊跷甚多。我却不能去冤枉人啊。再者,此事牵连甚广,我担心一个处置不好,就会惹出大麻烦,那才让人担心。”
  “夫君可是不想掺和这件事?”
  伍琼点点头,“我确实不想掺和。你看今天前来的人看似很多,可重要的人物却一个都没有出现。不管是那董家子身后的人。还是袁太傅,都没有站出来说话。只怕此事也并非太傅的本意……可如果因此而得罪了太学院的人,也不是我的本意。”
  妻子明白了……
  “夫君若是为难,何不请辞?”
  “请辞?这时候请辞,岂不是让人笑话?那我以后该如何在阳立足。”
  妻子笑道:“夫君糊涂了,平白无故地请辞固然是要得罪人,可如果你不得不辞。谁会说你呢?”
  伍琼眼睛一亮,明白了妻子话中的含义。
  忍不住大笑数声,“我得贤妻,实乃大幸事!”
  薰俷在牢室中睡的很安稳。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问心无愧,又有什么睡不着?
  皇甫嵩本来就不是他杀的,就算是那些人找来证人,他还是可以矢口否认。上辈子曾听人说过一个笑话。叫做抗拒从宽,回家过年,坦白从严,牢底坐穿。证人?又有什么用处……阳城想他死的人多了去,可那几个人不开口,谁也奈何不得他。
  所以,怕他个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小窗照进了牢室当中。把那潮湿腐臭地气息驱散了不少。
  薰俷伸了个懒腰。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牢室的门被打开来,从外面进来了十几个公人。
  “准备过堂了!”
  公人大声喊道。随即脸色一变,露出阿谀的笑容,“俷公子莫怪,这也是上面的吩咐,小的们也没办法。这里有一套枷具,还要给公子带上,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有公人手中拿着木枷和锁链。
  薰俷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却把一群公人都吓了一跳。
  “过堂有要带枷具的说法吗?”
  “这个……”
  “算了,你们也是奉命行事,我不为难你们……过来吧。”
  薰俷说完闭上眼睛,心道一声:不过这笔帐,咱们总有一天是要好好的清算一下。
  公人小心翼翼地把重三十多斤的木枷和锁链给董俷带上。
  固定住了董俷的双手,身上还缠了一根十几斤中的链子,链子的一端拖着一个铁球。
  也难怪这些人如此小心,董俷虎狼之将的名号实在太响。
  万一出了事情,到时候可收拾不住。三十多斤的枷具,在大理监里属于重刑具。
  不过董俷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便,站起来随着公人们走出了牢室大门。
  穿过夹道,还能听到白马寺的钟声。
  薰俷走上了大堂,却意外地发现,那大理廷尉的位子上,坐着的居然是个熟人。
  就是昨日前去抓捕他的虑。
  原来,天还没亮的时候传来消息,由于昨夜伍琼府上的客人太多,以至于廷尉伍琼过于疲惫,在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身子,现在躺在床上根本就无法动弹了。
  有郎中证明,伍琼地伤势不轻,至少要休养三个月。
  如此一来,身为大理廷尉之下地左平虑,就被推上了主审地位子。<.|俷>俷摩柯给撕了,更让虑丢了好大地脸面,几乎沦为笑柄。今日他来主审,怎么也要把这面子找回来。
  给董俷上枷,就是虑的主意。
  “升堂……”
  随着公人们的呼喊,虑大喝一
  堂下何人?”
  按着规矩,董俷应该跪地磕头,然后恭恭敬敬的回答说:“罪犯董俷见过大人。”
  可董俷才不理他这一茬。冷笑一声,不言不语。
  大理堂口,站了许多人在观看。有人高声喝骂董俷不识礼数,但大多数人却发出了嘘声。<.
  “凶犯无礼,本官问话,为何不答?”
  “你算是什么官?若非本校尉拦着,你昨天怕不是要尿了裤子吧……我乃堂堂校尉,而不过是个小小地左平。我一未曾被定罪,二也无罪。为何要答你的废话?”
  堂口轰的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薰俷想的很清楚: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暗中操纵,想要置他于死地。既然你们出招了,我也无需和你们客气。大家都是官,端架子谁还不会?让我跪你,却是休想。
  <.
  一拍桌案,怒吼道:“来人。把这无礼的凶犯拉下去,杖脊二十!”
  有公人冲上来,但是却被董俷一声巨雷般怒吼喝止:“虑,我是不是凶犯还没有定论,你却先给我上枷过堂。大汉律之中,何时有此规矩,案子未审。却要打我?”
  “凶犯……”
  “你若再敢叫我一声凶犯,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抓下来撕了!”<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不能退缩。否则日后,他就休想在阳立足。
  当**冷一笑,“董西平,尔一莽夫。居然也和我谈论汉律?我就叫你明白,依大汉律,凶犯过堂,必须要受二十杖脊,称之为杀威棒。我今日打你,正是依大汉律而行。”
  薰俷有点傻眼了!
  杀威棒,不是水浒里的故事吗?怎么在汉朝就有了?
  几个公人上前就要动手。却不想如此一来。惹恼了正在堂外观看的一人。
  “狗官欺人太甚……大汉律为凶犯过堂需受杖脊。我家主人又不是凶犯,为何要受杖脊?而且大汉律。何曾有过堂需佩戴枷具的说法?分明是狗仗人势,公报私仇!”<.
  原以为今天能扳回面子,可没成想这还没开始审问,就弄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谁,谁在咆哮公堂?”
  人群分开,只见一个女将军大步流星走上公堂。
  她头戴九头扭狮子亮银盔,面罩青铜具,身穿九头扭狮子亮银甲,肋下配三尺青锋剑。
  薰俷一见来人,不由得愣住了。
  “红昌,你不在营中练兵,为何来这里?”
  “主人……”
  任红昌见董俷身上缠绕锁链,颈中配带枷具,声音顿时哽咽,“红昌本在营中练兵,昨夜听人说主人您被缉拿,故而今日前来观看。这狗官欺人太甚,分明就是想要找你麻烦……主人,您辛辛苦苦为皇上练兵,却被宵小嫉妒,我们,我们回凉州吧。”
  不等董俷开口,虑却已经是暴跳如雷。
  长案啪啪啪的拍的震天响,“反了,反了……贱婢竟敢咆哮公堂,把她给我拿下!”
  任红昌锵的**宝剑,厉声喝道:“谁敢上来。”
  公人们先是一怔,但旋即想,这不过是个女人。而真正有危险的董俷,却带着枷具,已经成了笼中的老虎,算不得威胁。胆子陡然大了起来,冲上来就要捉拿任红昌。
  只听一声口哨,从面具下发出。
  公堂外面顿时大乱,近百人一下子冲进了公堂,手拿宝剑,朝着公人们一顿劈砍。<.|
  “反了,反了……”<.
  冲进公堂的人,全都是跟随董俷入京地虎女营卫兵。
  这些人的心中可没什么大汉律,只有董俷一人的存在。任红昌挥剑向虑冲去,却被董俷一把拉住。
  “红昌,你们都住手!”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夫,大理的公人们就冲上了公堂。
  这里是阳,是大理,可不是州府衙门可比。卫尉的公人足有数百人。
  大堂外,一群士子高呼大逆不道,为虑呐喊助威。论战斗力,一对一虎女营未必会比尉卫差,可一对二,一对三就显得有些不足。而且,尉卫都是用地长兵器,而虎女营因为是来观看,并没有携带长兵器。只能凭着宝剑和对方激战起来。
  一眨眼地**夫,就有四五个虎女营的姑娘倒在血泊中。
  这一下子就惹怒了董俷!
  “尔等该死,该死!”
  双手用力,五禽戏中的熊戏之力骤然勃发。木枷只听喀吧一下子就被薰俷断开,身体一晃,一口气憋足,猛地一声巨雷般的虎吼。那身上的锁链被董俷生生挣断。
  抓住锁链,论起来就打。
  那锁链一段的铁球呼啸,砰砰砰砸在了尉卫的身上,顿时血肉横飞。
  薰俷这狂性发作,出手毫不留情。
  十几个尉卫被打得头破血流,骨断筋折。而董俷视若不见,怒吼一声道:“尔等要我死。我就要你们陪我一起死。红昌,你们都给我退到身后……”
  任红昌等人一声回应,在狭小的公堂之上结成了战阵。
  薰俷手中地锁链上下翻飞,如同一条巨蟒。华棱棱响声不断,身外丈余,竟无人能近。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谁也没想到,董俷居然敢咆哮公堂,并且大开杀戒。
  虑扭头就想逃走。可是薰俷又怎么可能给他机会。竟如同灵蛇一般转动,一下子缠在了虑的脖子上,随后用力向后一拽,把个虑硬生生拖了过来。
  这时候,建春门外已经乱成了一团。
  典韦、沙摩柯等人也在观看,一见这情况,冲上去轮拳就打。
  有尉卫吹响了号角。驻扎于建春门外的官军随之行动。迅速封锁了整个建春门。
  他们在行动。别人也在行动。
  只听长街尽头突然马蹄声大作,踏踏踏踏。数百匹西凉战马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
  马队之后,是一个个身披筩袖铠的女兵。
  官军刚展开队列,鸾卫营的人就到了……
  “立刻停步,否则格杀勿论!”
  官军大声呼喊,根本就不把这些女兵放在眼中。
  可没成想,女兵骑队在距离百步的时候,突然张弓搭箭,利矢飞射,呼啸刺耳。
  为首地几十个官兵在一轮箭矢下,被射地好像刺猬一样倒在血泊中。
  随后,步兵停下,百人一列,张开弓箭,对准了官军。
  这可是鸾卫营全军出动,人数远远超过了官军。
  有点懵了!
  这些早先还只是供人取乐地鸾卫营,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斯冷血,杀人不眨眼呢?
  而在公堂上,董俷见事情已经闹的有点不可收拾,也慌神了!
  “红昌,这是怎么回事?”
  任红昌压低声音道:“这是王姬姐姐让我们这么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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