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话题,却彻底惊动了德国全社会。
  话题一,一个超市的女收银员,在收银台上把50欧分偷偷藏进了自己的口袋。50欧分在德国是两个饮料瓶的退瓶费,在中国合到5元人民币,实在是个不值一提的数目,没人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她做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被摄像头摄录下来。第二天,她接到通知,她被开除了。
  她不服气,认为雇主是小题大做,她把雇主告到劳工法庭。一时间关于这场官司的新闻在德国媒体铺天盖地。很多人认为,偷钱固然是不对,但一个女人竟然连50欧分也要偷,说明她实在是为生活所迫。这样的人,可以处分可以罚款,但不能让她失去工作。也有的说,偷50欧分就要受到这样的处罚,那么,对于那些巧取豪夺的富人,又应该怎样处理?也有人认为,偷窃就是偷窃,5万欧元是偷窃,50欧分也是偷窃。尽管数目不一样,但都是不诚实的表现。
  德国劳工法庭最终裁决:维持雇主的决定。法官在接受采访时解释说,雇主和雇员的关系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她偷了钱,失去了雇主对她的信任,那么她被解雇是理所当然。至于她为什么要偷窃区区50欧分,她贫穷到什么地步,那是社会福利应该核实和解决的问题,与雇主,与法律无关。
  同情她的人们最终选择了沉默。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人,人们可以原谅很多缺点。但,不诚实———这是人们最不能容忍的品质。
  话题二,还是个女人,是银行的出纳员。她比那位超市女收银员境界高尚,出手也大方。她看到很多有孩子的家庭男女双方都工作,却入不敷出,赤字累累,于心不忍,于是,她把很多富人账号上的钱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挪到穷困的有孩子的家庭账号上,帮他们填平赤字。她的理论是,那些富人整天什么都不干,却有那么多钱,这很不公平。再说,富人账号上的钱都是数字而已,多几千少几千根本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他们甚至都不会觉察到。
  确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富人们真的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账号上少了一些钱。到了事发的那天,这位银行出纳已经为无数贫困家庭挪用了760多万欧元。值得强调的是,在这760多万欧元中,没有一分是划到她本人账号上去的。
  银行立即开除了她,把她告上法庭。法庭判她有罪,并判她偿还挪用的全部金额。
  再一次举国震动。
  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认为法院的判决很不公正。在如今的世界上,最少数的富人拥有着最大多数的财富,这样的状况迟早应该改变。这个银行出纳员不过是提早进行了这项重新分配的举动。她是这个时代劫富济贫的女罗宾汉。
  中产阶级认为,如果这个女出纳员对社会制度不满意,她可以去抗议,可以上山打游击或者下海做强盗,但她没有权力随便支配别人的财富。
  富人们说,他们的财富很多是经过几代人积累下来的,都是明明白白交过税的。他们从来没有拒绝过用自己的钱去进行慈善救济活动,但不应该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经济学家们这样向公众解释:如果一对夫妻一年到头辛勤工作,却不能够养家糊口,这是社会制度的问题,这是政治家们应该考虑解决的问题。而从银行的角度看,银行是整个世界金融机制的基石。这世界上每天流通在市面上的货币其实并不是很多,更多的只是电脑里的一些数字,这些数字从一个账号移动到另一个账号。有的数字象征着贫困,有的数字象征着富裕。人们之所以不把多余的钱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而存进银行,变成电脑里的那些数字,是因为他们信任银行。整个金融体制运作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这位当代女罗宾汉滥用了人们对银行的信任。而一旦人们对银行失去了信任,觉得自己的钱放在银行不再保险,都想把电脑里的数字变成货币放到自己的枕头底下,那只会产生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大家已经看见———金融危机。
  其实,席卷全球的这场金融危机,也是一场信任的危机。
  (吴万弟摘自《新华日报》2009年12月29日图/李光辉)
  
 



[精英谭]
斯坦福大学:答案请在本版找



作者:段奇清

  随着到国外留学的学生日益增多,国外大学与国内高校教学方式上的一些不同之处总被人津津乐道。当然,说得最多的是考试。
  我们知道斯坦福是一所世界名校,而它的有些考试让你觉得似乎不是在对学生进行学业检验,倒像是对他们的诚信在作一次次测试。考卷发下之后,往往便不见了老师的踪影。当然老师事先会对学生说,你们认真做题,我会在下课前5分钟来收试卷,然后,谁也不知道老师去了哪里。
  考场上没有谁会去交头接耳,但教室是否就一点声音也没有呢?并非如此。当你面对一道考题在思索时,考场突然会响起一种细微的“嗤嗤”的声音,这绝不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当你仔细去辨别,原来那是有人在吃苹果。由于教室的静谧,那吃苹果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爽脆与活泼。但也不是什么果子都可以吃,如那些发出响声特别大的坚果,老师会告诉你最好不要带。老师的理由是,你要是坚持这样做的话,你在公德上很难说得过去。
  也有老师在发好卷子后,是并不急于走出考场的。当然也不是讲考场规则之类的东西,而是与同学们侃侃曾在斯坦福念过书的一些名人的糗事趣事,等待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老师也就悄悄溜走了。你想,有了这样一个铺垫与前奏,有谁还会紧张吗?接下来的自然就是像平时做作业一般,轻轻松松一道道去解题了。
  我的一个曾在斯坦福念过书的侄子,就曾多次遇到过这般考试。他讲了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考试的情况。他念的是社会学,他说,前面的一些题做得挺得心应手的,最后一道题颇有难度,但他花了一些气力终于把它攻克了。
  他看看时间,刚好只剩5分钟了,收卷子的老师进了教室,他把考卷交给了老师出了考场。这时有一个法国同学对他说:“考卷背后有答案,你看见了吗?”
  侄子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他禁不住问其他同学,其他同学都向他证实那位同学所言不虚。
  侄子后来说,斯坦福大学试卷背后的答案,是在学生做完了题,尚有多余时间的情况下,让学生估分用的。知道这个“秘密”的学生,是没有谁事先就去看它,并将其抄到前面去的。
  侄子的话让我想起了国内一些报纸杂志上所刊登的智力题,在其后面,常常会写着“答案请在本版找”的字样。那又怎么能与斯坦福的考试比呢?那是一种游戏呀!
  斯坦福大学有关考试的这些事,似乎让我窥探到了它之所以能成为世界名校的秘密———
  当有了学校高度信任学生、学生又恪守诚信这样一种互动机制时,也就使得每一位学生拥有了自己最大的人格魅力,所有的学生也拥有将考试当做“游戏”这样一种轻松的心态。那么相关联的是,学生也就能挖掘出自己最大的学习潜力,也就能在每一次考试中将自己的学习成果真实地反映出来。
  考试是一个指挥棒,有了什么样的指挥棒,也就有了什么样的学生,当然也就有了什么样的学校。
  (偶然摘自《天津快报》2009年12月21日图/李光辉)
  
 


美国名校的竞争语录



作者:Brian

  我在网络上看到一些美国大学的自我介绍,十分有趣,三两句话就完全体现出这个学校的风格和特征。不管这些话是出自学生或者教职工之口,都可以看出这个学校的文化或者“校格”———
  哈佛:来吧,宝贝。到这之后你的年薪不会低于20万美元的!别轻信媒体!我们不是最喜欢拒人的学校!最没人情味的是麻省理工!别申请去麻省理工!申请我们这儿吧!相信我!即使两万两千多名申请者中我们只录取9%,还是申请吧!顶多邮箱里多出薄薄一纸拒信。来吧!让更多的申请者来吧!这样我们的录取率就可以跌破1%了!
  普林斯顿:请确保至少有一篇申请论文展现出高大傲慢,那样你就稳进了!要知道,我们学校比美利坚合众国还年迈,还是排名第一的老大啊!
  西点军校:上大学,不差钱。
  耶鲁:来到这里,你就能追寻威廉?塔夫脱(美国第27任总统)、老布什(美国第41任总统)、克林顿(美国第42任总统)、小布什(美国第43任总统)的步伐,我们会告诉你怎么去治理,或者,毁灭一个国家。
  斯坦福:哈佛算哪根葱?加州是我们的地盘。你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申申吧,万一中大奖也说不定。
  加州理工:不爽身边的那些社交狂人?整日对着高中里的帅哥美女而无所适从?凌晨三点的时候不是四仰八叉地躺着,而是孜孜不倦地倒腾着物理实验,这样的人生你是不是觉得更有意义呢?想要把装满硝酸甘油的南瓜从六层楼上扔下去,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怒气?那就来加州理工吧!
  麻省理工:我们是一群怪人,我们的校园建筑和宿舍可以为证。你应该试着申请我们这儿,因为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们是用什么理由拒绝你的。
  达特茅斯:我们身处新罕布什尔,还是维蒙州来着?算了,别咬文嚼字啦,我们就是身处蛮夷之地。我甚至不明白,我们怎么就成为常青藤联盟的一员,要知道,这么个寒风凛冽的地方大概是长不出常青藤的。但无论如何,我们声名显赫。如果你喜欢滑雪、喜欢派对,那就来吧!
  哥伦比亚大学:我们可是纽约市区最靓的地方,可我们的录取率只有10%哦。幸好被我们拒了你还可以去纽约大学,那里的人都是被我们拒掉的。
  芝加哥大学:我们哥特式的校园酷毙了。只要你是个怪人,而且能写出大把的怪文章,那就非你莫属,因为我们的申请要求就是无数怪诞的作文!
  布朗大学:没错,超级自由的学术氛围就是我们以颜色命名学校的原因。如果你钟情于怪人,那你可来对地方了。Wrigley Field(芝加哥棒球场)比我们还“常青藤”,但没关系。记住,我们崇尚自由!
  华盛顿大学:被常青藤拒绝的人来这儿吧!尽管名声不如常青藤,但我们其他的方面可是毫不逊色!山羊和扑克近在咫尺,来吧,狂野的生活!
  西北大学:我们与密歇根湖为邻,你甚至可以骑着自行车去芝加哥的市中心。但如果你真这么干了,你大概会被冻死。
  (苏生摘自Brian的博客图/辛刚)
  
  


种玉米



作者:舍伍德.安德森

  哈奇?哈琛森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在他接近50岁的时候,他娶了一个40岁的小学教师,他们生了个儿子。
  他们的那个儿子,威尔?哈琛森,从他还是个小男孩时就开始画小漫画,那是种天赋。他画鱼画猪画牛,那些动物看起来就像你认识的人。
  威尔从我们镇上的中学毕业以后去了芝加哥,成为一名艺术学院的学生。另一个我们镇里的年轻人也在芝加哥,事实上他比威尔早去了两年,他的名字叫哈尔?威曼,是芝加哥大学的学生。毕业以后,他回到家乡,做了我们中学的校长。
  哈尔和威尔?哈琛森以前并不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在芝加哥他们凑到了一起,他们一块儿去看戏,而且经常在一起长时间地聊天。
  我从哈尔那儿听说,威尔在芝加哥也马上就受到了人们的喜爱。威尔几乎每天晚上都出去参加聚会,很快他就开始卖出一部分他那些有趣的漫画。他甚至开始寄回家一些钱了。
  哈尔回到这里来以后,他经常到哈琛森的地方去看望威尔的爸爸和妈妈,他们谈话的内容总是威尔。
  到这个时候老哈奇已经快70岁了,他妻子比他小10岁。哈尔说无论何时只要他到他们的农场去,他们就会停下活计,来和他坐在一起。他们本来可能正在一块地里一起干活,但是他们一看到他在路上,就会跑过来,他们又收到一封威尔的信,他每星期都给他们写信。
  他们会立刻把那封信拿出来,让哈尔大声朗读。哈尔说那些信总是很有趣。威尔在信里点缀着小素描画。有他见到或与他相处的人们的漫画,有芝加哥密歇根大道上的车流,有一个站在大街的十字路口的警察,还有急急忙忙走进办公楼里的年轻速记员们。这两位老人都没去过那个城市,他们又好奇又急切。他们希望哈尔为他们解释那些画,想知道关于他们的儿子在那大城市里的生活的每个点滴。
  一个春天的夜里,哈尔来到我家,告诉我那个消息。在我们的镇里的火车站上,有一个夜间电报接发员,哈尔收到了一封电报:威尔?哈琛森死了,在事故中丧生。那电报员想让哈尔去把这个消息送给哈奇和他的妻子,而哈尔想让我和他一起去。
  我提出去开我的汽车,但是哈尔说不用了。他说:“咱们走过去吧。”我看得出来,他想推迟那个时刻。那时是早春,我现在还记得我们安静地走过那段路时的每个时刻。我们徘徊又徘徊,没有谈话,不愿向前。
  然后我们到了那儿,我留在大路上,而哈尔走到了那栋农舍的前门。我听到一只狗的吠声从远方的什么地方传来。我听到一栋远处的房子里孩子的哭声。
  然后他敲门了,老哈奇来开门,我听见哈尔对他说话。
  老哈奇一句话也没说。哈尔告诉了他,那扇门就砰的一声又关上了,留下哈尔站在那儿。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我这里。他说:“好了。”我说:“好了。”我们站在路上,看着听着。那栋房子里没有传出一点儿声音。
  然后———我们安静地站着,一边倾听一边注视,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那样可能过了十分钟,也可能过了半小时———很长时间以后,哈尔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看,”他轻轻说。两个穿着白衣服的身影从房子向谷仓走去。那两个身影进了谷仓,马上又出来了。
  那是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那老人从谷仓里拿了一台手持玉米种植机,而他妻子则拿了一袋玉米种子,在那里,在月光下,那天夜里,在知道了那个消息之后,他们在种玉米。
  这是件令人惊骇的事情———他们都穿着睡袍。他们穿过田地播下一行行种子,然后,在每行的尽头,他们都并排跪在篱笆旁边,安静地跪一会儿。整个过程都是在寂静中进行的。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理解了什么———这两个老人的一种寂静的哭泣,深入地下,同时把玉米种子埋进地下。这就仿佛他们在把死亡埋入地下,而生命将再次生长出来。
  我们悄悄离开,回到了镇里。哈尔告诉我,第二天早晨当他去看他们并且安排把他们死去的儿子运回家乡来的相关事情时,他们都出奇的平静和自控。哈尔说他觉得他们明白了什么。“他们有他们的农场,而且他们还有威尔的信可以读。”哈尔说。
  (丘思摘自《美国著名中学课文精选》图/贾培生)
  
 



[诗·画·话]
回家的路



作者:

  娶一朵云回家
  ●朱成玉
  
  要过年了,几个和我一样出来打工的同事大包小包地往家里邮东西,那架势似乎是想把整个城市都邮回老家去。
  由于刚刚买了房子,手头很紧,就不想回老家过年了,我充满歉意地打电话对老妈说:老妈,您儿子现在两手空空,什么都不能给你带回去了。抬头就看到了云朵,便自嘲道:就剩下一朵干巴巴的云彩了,你要吗?没想到老妈更幽默:要啊,儿子,你把她给俺娶回来吧。
  娶一朵云回家,多好的创意啊,我为母亲的这句话深深感动。在外闯荡了多年,人人都想衣锦还乡,我们生在一个奔跑的年代,注定要忽略一些温馨的细节。其实,一辈子,拥有一朵云,已经足够了。
  夜里,我给老妈的电话留了言:妈,我三十那天回去。
  我还偷偷地给母亲带去了惊喜:女朋友答应跟我一起回去,她说她要做那朵被我娶回家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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