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倒是他们贪嘴的毛病救了他们一命。
绿鹦鹉道:“林大哥,紫菀姐姐哪去了?难道她又被那些罪该万死,十恶不赦,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家伙给带走了吗?”
小瑛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一只绿鹦鹉,林国余只是简单的说道:“我们被带到昆明城效,金道长救了我,杀了那两个男的,菀儿也被方洪瑛带走了。”
绿鹦鹉安慰林国余道:“林大哥你放心,菀儿姐姐那么聪明,绝对可以轻轻松松的从那个女妖怪的手里逃出来,到时候你们还一定会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夫妻恩爱,多子多福,儿孙满堂,长命百岁,长生不老的。”
林国余叹了一口气,就靠在床上,一句话也不发了。胡里胡涂这时也不敢乱说话,强忍着和林国余呆在一起。
客厅里许绍光坐了一会儿便以公务繁忙为由离开,张习镇又亲自把他送到了船上,连连的嘱咐许绍光回到昆明司令部之后向杜将军问好,许绍光一一和众人作别。众人这才又回到了客厅。整整的一天,又有几个云南附近的小门派前来,张习镇这时便不象是对待许绍光一样客气了,不要说接人上岛,有时连身子都懒怠的动一动。到了下午,张习镇的二儿子,张森也龙虎山赶了来,手下还带着五行弟子中的冯焱。
张习镇只有张鑫和张焱两个儿子。但是二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因为天师教历来的规据都是只传长子,所以张焱心中自然是不平衡,他和张鑫为了天师会没有少暗斗,只具张习镇能打破长规,立自己为少天师。
只是张习镇这人一向遵循古训,在天师教自古的历史上,从来便没有大儿子在世的时候便把天师位传给二儿子的,甚至也会有的天师向明代的朱元璋一样,在大儿子去世之后,并不考虑其它的儿子,而是直接传位给孙子。中国自古的“嫡出长子”的观念在天师教中这千余年来都没有冲淡。
下午坐了不多一会,众人又都退下了,或各自回房休息,或由天师教的弟子领出去欣赏滇池的风光,张习镇这才又有机会和张森、冯焱几个徒弟说话。
张森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张习镇的面前,低声道:“师父,弟子没能完成您交待的任务,请您责罚。”
张习镇向四周望了一周,同屋中的众多弟子都退了下去,由徐淼领着安排滇池岛的防守事宜。张习镇这才说道:“森儿,焱儿,你们俩起来,我让你们去茅山找茅山派的新一代的弟子来参加天师大会,这怎么会办不成的?”
冯焱一听到张习镇让他起来,马上站起了身子,说道:“谢谢师父。”
又见张森还跪在地上,一把拉起张森:“二师兄,师父让咱们起来了。”
张森便也随着站了起来,向张习镇说道:“师父,是弟子几个无能,师父让我们找一些茅山弟子来出席天师会,原本是师父高瞻远瞩,茅山一派虽然诸多弟子被日本人所杀,但是在法术界总还有名声在,咱们天师会总不能把茅山教不放在眼里,但是弟子两个却根本没有能够到达茅山,就在路上屡屡遇到了日本人的偷袭,弟子几个连番血战,最后却不得不放弃去到茅山。”
张习镇手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在。冯焱却以为张习镇真要打张森,连忙也跪倒在地上,说道:“师父,你可不能罚大师兄啊。大师兄都是为了保护弟子几个的命,才决定放弃茅山之行的,师父,你看大师兄的胳膊——”
冯焱转过身来,一把拿过了张森的胳膊说道:“师父你看看,大师兄在几次遇到日本人的过程中,为了保护我们的命,和日本人殊死搏斗,这胳膊上都被日本人的镖伤了好几条大口了。那镖上还有剧毒,当时二师兄便当机立断把自己胳膊上的这两片肉都斩了下来,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张习镇拉过了张森的胳膊,果然见他左臂上果然包了一层纱布,这只手因为一直缩在袖子里,张习镇原本也没有看出来。只见他的血迹虽然已经干了,可是整圈纱布都是暗红色,果然是把这一大块肉都给割掉了。张习镇不经意间触到了张森的伤口,张森痛的胳膊一抖,虽然仍然强咬住牙关,可是额头却已经见了汗。
张习镇道:“森儿,你这胳膊可曾找丈夫看过?”
张森答道:“师父,弟子惦记师父天师会的事情,便一路直奔云南来了,路上没敢耽搁。不过您放心,那天我把肉割下来,一直把胳膊上的毒血排干净了,不会有问题的。”
张习镇轻声的说道:“唉,那也要看过大夫,上了药才行啊。这样吧,一会你先陪我去看过你大哥,他现在受的伤比你重的多,躺在床上仍然人事不知,我让张垚负责照顾他呢。等过过他之后,我亲自给你诊治伤口。”
张森一脸惊讶的说道:“我先前也听船上的弟子说大师兄受伤了,大师兄在我们天师教中的**夫仅次于师父,远远的超过了我们五行弟子中的另外几人,他又怎么会受伤的?”
张习镇说道:“唉,一言难尽啊,想不到一个天师会,倒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你们俩随我来吧,我慢慢的告诉你们。”
张习镇在前,张森和冯焱跟在他的身后,几人来到了张鑫的客房之前。张垚已经在门口迎接了,看到张习镇过来,张垚先向张习镇讲了安,然后又向张森和冯焱说道:“二师兄,四师兄,你们终于回来啦。师父和大师兄一直惦记你们呢。诶,二师兄,你的胳膊这是怎么了?”
张森笑了一下:“让东洋狗咬了两口,不碍事儿的。”
也不多讲几人进了屋。
张鑫仍然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象是铺了一层白蜡一样,没有什么血色。张习镇坐在张鑫的床边,给张鑫拉了拉被子,向张垚问道:“垚儿,今天用窃脂泪给鑫儿按过了吗?”
张垚回答:“是的,师父,早中各按了一次,我正打算过一会儿再给大师兄按呢。大师兄今天好一些了,中午我喂了他小半碗的米粥,他也喝下去了。”
张习镇笑道:“那就好,鑫儿的病是急不来的,要慢慢的调养才成。”
张森一见张鑫躺在床上,显然病情十分的沉重,三步两步到了张鑫的近前,伸出右手拉住了他的手。手臂之上也是一片蜡,毫无血色。
张森悲伤的说道:“大哥,你一身本事,怎么会所倒受了别人的暗算?你若有个好歹,母亲可要伤心死了!”
说着说着,眼中果然有两滴眼泪流了出来,倒真是煞有介事。
张习镇轻轻拍了拍张森的肩膀:“森儿,你不必难过,鑫儿受的伤虽重,可是还能治愈,只不过时间要略久一些罢了。来,你解开你的纱布,让我瞧一瞧。”
张习镇并没有怪张森在冯焱还在场的情况便称张鑫为大哥,还以为这兄弟二人虽然平时暗争天师之位,可是却终是同根所生,总也还有一些兄弟之情,见张鑫伤的极重,他才真情流露。可是事实上张森在拿起张鑫的手臂之时,手中暗暗的运了一种柔力,用来试探张鑫是不是假装生病,这一试之下,张鑫既没没有运**抵抗,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张森随之一喜,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把张鑫的胳膊放回到被子之内,解开了纱布。
丙然一道长尺许的伤口,深的几乎见了骨头。张习镇暗暗皱眉,连忙道:“垚儿,快去把我备用的药箱拿来。森儿,你这条胳膊伤的真是不轻,难得你还能当机立断,快速的斩下自己的这一块肉来,又不伤到自己的经脉,只要你的刀再深一点,你这条胳膊怕就要废了。”
张森说道:“那时我被那几名日本狗的暗器中了胳膊,只感觉一股腥臭气扑臭而来,当时又见冯焱师弟等人被日本人围住,处在下风,我这才一狠心一剑割下了这块肉,其实这之后想一想,倒也一直后怕呢,要是那暗器打的偏正一点,我也就不能再见师父了。”
冯焱在一旁应道:“师父,你没有见到当时二师兄的威风,单凭一只手一柄剑就打的那些日本人屁滚尿流,可真是痛快。”
在这五行弟子中,张鑫、徐淼、张垚三人是一派,而这个冯焱自小便和张森在一起的时候多,所以也时刻想着让张森接了天师位,所以只要有机会,就要在张习镇的面前大大的夸奖张森几句。张习镇本来是极力冯焱的,兄弟之间争天师位,终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便又要惹出古代无数帝王兄弟父子骨肉相残的事。可是这时张森受了伤,听冯焱称赞他威风,张习镇还是欢喜的。
张森却劝冯焱道:“四师弟,你不要这么说,我当时也是急了,所以才不计生死,乱打乱杀;若是放在平时,我也打不过那几个日本人的,也是因为我无能,才没有完成师父嘱咐的任务,若是当时换做是大师兄,只怕两剑左右刺出,那些日本人连逃都没有地方可逃呢。”
张习镇给张森换好了药,又向张森嘱咐道:“森儿,这次的事情也不必放在心上,茅山派本来就已经名存实亡,只留一个空号而矣,没人前来倒也罢了。这时正是多事之秋,便连少林寺都无暇抽身呢。而且咱们办天师会只是为了和救出林易仁,便眼下我们这些人,或许是远远不够,但是救出林易仁,或许也就够了。这十天之内,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可以了,且记伤口千万不可沾到水。”
冯焱在一旁听了张习镇讲了这几句,愤愤地说道:“师父,咱们龙虎山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救那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林易仁?咱们又不是那些江湖小派,也看不上他儿子手里的那本什么阳符经,就算是阳符经现世,他还能敌的过咱们龙虎山天师教世代相传的天师经箓吧?师父,咱们为了别人卖命,我看不值得吧!”
之前张习镇同张垚说过的那些话对其它的弟子都没有讲过,所以冯焱才有一问。冯焱和其它的四位五行弟子的脾气不同,其人耿直且没有什么城府,所以张习镇马上脸一冷,喝道:“住嘴!”
罢想骂两句,张森却先说道:“四师弟,你的脾气怎么还不改一改,这种话怎么能话呢,这要传出去,恐怕会有江湖上的屑小会添油加醉一番,倒丢了咱们的面子了。”
冯焱嘴里嘟囔道:“我只在咱们这里说一说,又不会说出去!”
张习镇看着张森胳膊上的伤,唉了口气:“算了,焱儿,今天就当我没有听到你说的这句话,以后也不要对别人提起。咱们天师派是名门大派,江南的千万法术师的目光都盯在我们身上,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咱们只要说错半个字,流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就变了味。算了,森儿,焱儿,你们也好好的休息去吧!”
张森说道:“师父,弟子小时不懂事,常和大师兄起争执,这次初下龙虎山,结果我们俩却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受了些挫折,却也明白了些道理。这几天想通了许多事情,本想向大师兄道歉的,现在,我就替五师弟给他按摩吧。也算尽一尽我这做弟弟的心意。”
张习镇有些奇怪,张森和张鑫二人向来互相不顺眼,虽然不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却也经常起争执,怎么会一下子张森变的这么懂事儿了?张习镇自小也经历过兄弟之间天师会的争夺,这时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张鑫,见他仿佛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张习镇突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森道:“森儿,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若想和你师兄在一起,等到明天天师会的空闲,我再陪你来,现在他的身子正处在康复的重要阶段,不能有太多的外界打扰。这几天如果我不在场的话,你也就不要来了!”
167|第167章撒尿也吵
张森嘴巴一动,本想多解释几句,可是亲耳听到张习镇斩钉截铁的话,知道断然不会收回。只好悻悻的应了一声:“是。”
便回头叫了冯焱出去。
二人从这个院子里走了出去,冯焱一面走,一面低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也太过偏心了,张鑫不就是比你大了你两岁嘛,怎么在那的眼里便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了?二师兄你也是,为什么偏偏去要讨好他,你看他现在半死不活的,谁知道能不能好,就算能好,也不知道法术还有没有,嗯,就算退一万步说,他能好,能恢复了法术,又能当上了天师,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咱们效法先人,再重开一派!你放心二师兄,你走到哪里我都支持你!”
张森道:“四师弟,别乱说!我不是讨好他,而是现在真的想通了,这次出去我们经历了这些事情,才真正想的通。天师教世代相传是长子袭位,我们又何必非要抢着坏了这个规矩?再者天师这个位子又有什么好,你别见过师父日夜劳派中大小事宜,这时还为而四处奔波,头发都白了许多。所以我便想,倒不如真让大师兄当了天师好,我到时候落的轻闲……”
张森这几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冯焱听的还是别有用意,倒是坐在了另一个房子之上的金其子听了直摇头,嘴里小声的说道:“他奶奶的,这年头,猫和耗子倒成了朋友了?”
胡里胡涂在院子里正蹲着守住一个蟋蟀洞,往里面灌了四五尿了,还不见蟋蟀出来。这时候胡涂正骂道:“咱奶奶的,胡里,一有这种事情你就让我来做。你一我们的肚子,哪里还能灌的下去一滴水?”
胡里道:“什么叫一有这种事情就叫你来做?昨天咱们烤了一只鸟,说好了每人半只,你吃完了自己的半只,又非说自己的嘴大,什么都吃的下,又强抢了我半只,所以为了公平咱们才分好的,每人吃一天的东西。今天轮到你吃东西,那么喝水当然也要你来做!”
胡涂道:“吃东西是吃东西,喝水是喝水,那怎么能一样?我们只是分过每人吃一天东西,又没有分过每人要喝一天水,所以这水当然不能我一个人喝。”
胡里说道:“吃东西里面当然就包括水。这都是用嘴吃的,所以是一回事。”
金其子坐在房了呆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张森走了,自己也从房上跳了下来,向胡里胡涂问道:“你们两个妖怪,又为什么争吵呢?”
胡里道:“老家伙,你来评评理,我说水算东西,胡涂说不算东西,你说呢?”
金其子用手一指胡涂:“你不是东西?”
胡涂并不知道“不是东西”这四个字是有贬义的,点了点头,金其子又指了指胡里:“你是东西?”
胡里也点头连声肯定道:“是东西!”
金其子摇头道:“唉你们这两个妖怪这都不懂,告诉你们,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央为土。水在北方,只能算‘南北’,当然和你们一样不是东西了!”
胡涂笑道:“哈哈,胡涂你听到没有,老家伙都说了,水只能算南北,不算东西,所以我只说过吃东西,却没有说过喝南北,所以这杯水我是说什么都不能喝了。”
胡里道:“老东西说的不对,你说的更不对。他说东木西金,难道你吃东西要啃木头,吃金子吗?再说了,我怎么都只听说过吃东西,没有听说过吃南北的?”
胡涂说道:“怎么没有,先前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生的很奇怪,他们就是说‘吃南北’的。”
这句慌话一出,忽然感觉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连忙又补充道:“我去那个地方的时候,老妖怪让你躺在家里睡着了,所以你是不知道的。”
林国余这时又被胡里胡涂从屋里吵了出来,向胡里胡涂问道:“喂,胡里胡涂,你们俩吵了半天喝水了,到底你们喝水做什么?”
胡里胡涂两只手一齐指着下面的蟋蟀洞说道:“祖父,我们听这虫子叫的很好听,正巧那两条鸣蛇也饿了,所以我们想用尿把虫子灌出来,然后让鸣蛇吃了,这样子虫子进了鸣蛇的肚子里,鸣蛇当然也就学会唱歌了!”
林国余气的几乎背过气去,心道:“胡里胡涂这两人什么都不懂,可是金道长你一直在他们的身边,居然也不教他们点有用的东西,反倒是却搅的他们说什么‘东西南北’,本来胡里胡涂说一句话都要听的人好好的想一想话中的意思,以后再‘南北’什么的一说,谁还能听的懂他们说的话?”
林国余指了指他们手中的水碗说道:“怪不得小瑛整天骂你们俩是笨蛋,你们的手中明明拿着水,为什么还要喝下去化成尿再去灌蟋蟀?难道你们的尿是花蜜,又香又甜吗?”
胡里胡涂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哎呀,祖父就是祖父,居然能想出这么高明的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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