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牛皮结实的很,胡里胡涂用尽了力气都没有把牛皮吹破,结果后来过河的时候反倒是起了作用。”
    金其子道:“不通不通,你这只鹦鹉说的不通,既然是野牛,便不能在人家里,既然在人家里,便不能是野牛了。”
    绿鹦鹉说话一向语病极多,可是这时却也不想服输,想了一想道:“道长知道野人山吧?野人山上有野人,如果林大哥把野人抓回来送过道观里,你说叫他野人还是叫道长?”
    金其子气的一口水喷了出去,全然没有想到一只鹦鹉居然会变了法的骂自己。
    船只离了胡里胡涂越来越近。
    金其子又大叫了一声:“哈哈,今天可算是来着了,不但看到了人鱼大战,而且还看到了西洋传说中的美人鱼,啧啧,真是不枉此行啊。哎呀,怎么这些美人鱼一点也不美,所而丑的吓人呢?”
    明法大师突然道:“阿弥陀佛,张天师,你的滇池中怎么会出现河伯的,这些难道真是是你所养的吗?”
    张习镇连忙说道:“这几只河伯本来是野生在滇池之中的,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后来被我发现之后,恐怕它们为害滇池附近的百姓,于是把他们训养了起来,算算也有二十几年了。不知道大师怎么会认得此物的?据我所知,此物早已经在千年前就消失了。”
    明法大师道:“难怪这个怪人能够支撑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稳稳的占了上风,原来这水鬼果然就是河伯。阿弥陀佛,老纳也从一个日本朋友那里听说过这东西的故事。”
    诸人一听明法谈到日本朋友,都转眼看明法。金其子更是笑道:“哈哈,日本朋友,他奶奶的,原来你大和尚居然是汉,不知道你打入天师会是安了什么目的,也是为了林国余小子的阳符经而来吗?”
    明法大师道:“贫僧有日本朋友不假,可是何以道长便认定了我是汉了?当年鉴真法师东渡东瀛,难道也能算做是汉吗?阿弥陀佛。”
    许绍光说道:“金道长不要怀疑明法大师,大师是不可能是汉的。大师,你继续说,这河伯是怎么样一种东西?是不是和历史上西门豹河伯娶妻中的河伯是同一种东西?”
    明法大师说道:“正是此物。河伯是一种水中怪物,古时有被奉为河神的。但是其实是一种妖。此物便如我们眼前所见,身长不足四尺,体重最大也便在五六十斤左右,如同一个十岁以下的小孩儿,你们再看他的后背……”
    明法大师指了指一个正挡在胡里胡涂面前的河伯:“他的背上生壳,却又象是龟。他的头顶上有一个凹陷,里面可以装水。面水的多少又决定了他的法力的大小,在《幽明录》上提到这种生物名叫‘水虫’,又名‘虫童’或‘水精’,书中写道‘形人身,身长大小不一,眼耳鼻舌唇皆具,头上戴一盆,受水三五尺,只得水勇猛,失水则无勇力。’这种河伯一般会以河中的鱼或者岸边的马羊甚至人为食,因为他力大无比,又是精通法术,一般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但是这种东西在几百年前便已经在中国消失。几十年前日本大板寺的僧人来到中国,与我讲经论道,后来向我讲到他们寺中发现了这种怪物,并拍下了一张相片让我看。当时我也不认得此物,后来查阅了不少古书才知道原来此物便是河伯。而湖中的这两个怪人与河伯相斗稳占上风是理所当然,河伯这种东西,只要头顶的水不干,法术就不会失去,但是它却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惧怕牛,所以我国历来有在水底埋铜牛的习惯,其原始含意便是为了镇住此物,所以我想定然是这个怪人穿了牛皮引起了河伯的注意,然后在对抗中也因为他们着了一件牛皮,使得河伯不能伤他。只不过,张天师的滇池中会有这种妖怪,实在是超出了贪僧的想象。阿弥陀佛。”
    明法向众人讲解了河伯的来历,却又明显的表达了对张习镇的不满,以一个道家高人,居然暗地里在池中养了妖怪,只“驯化”两个字,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的。
    这时船已经离胡里胡涂和那几只河伯五六丈的距离,两名天师教的弟子说道:“师父,船不能再过去了,否则恐怕有翻船的危险。”
    张习镇点了点头,向胡里胡涂喊道:“那位异人,请绕过这几只水鬼,跳到这条船上,我可以保你们的安全。”
    胡里胡涂二人穿了牛皮,纵上跳下,两脚只顾照着河伯的头去踩,可是河伯也很灵活,有的跳起几尺高,有的钻入水中,因为胡里胡涂身上有牛皮,河伯不敢离的太近,只张嘴含了一口又一口的水箭向胡里胡涂。
    胡里胡涂左躲右闪,居然根本没有把这场打斗当做一回事,反而就象是小孩子打水仗一样,胡里正指着一只四尺的河伯喊道:“喂喂,这只大鱼,你也到我跟前来,我来帮你把头顶上的那水给取出来。”
    那碗水正是河伯的功力所在,哪里会让胡里来动?
    胡涂已经听到了张习镇的话,他喊道:“你这人真不会说话,你没看到我和胡里是两个头,那我们自然是两个人,你还要管我们叫‘一人’!”
    张习镇怕是胡里胡涂没有听清,又喊道:“这水中的水鬼很历害,他们出的水箭可以穿船板,所以还请你们上船,我来替你们挡住他们。”
    胡涂叫道:“这大鱼好玩的很,他们喷水来给我们洗澡,又生怕湖水不够干净,所以才每只都顶了一大碗干净的水出来,他们这么好玩,你们要不要也下来玩?”
    林国余知道张习镇是根本无法与胡里胡涂交流了,于是高喊了一声:“胡里胡涂,那不是什么大鱼,是水中的妖怪,是老妖怪的弟子徒孙,来替老妖怪收拾你们的!”
    胡里大叫一声:“哎呀,咱们奶奶的。这大鱼怎么会是老妖怪的徒弟,那我们不是惨了?”
    胡涂叫道:“祖父,我们这就听你的话,马上上船去,你下来和老妖怪的徒弟说一声,就说我和胡里都听话的很,一直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山洞,一直也没有见过大石头,你让他们和老妖怪说一说,别让老妖怪打我们!”
    林国余说道:“好的,只要你们肯听话,乖乖地上船来,我就和老妖怪说一声,不让他的弟子徒孙再纠缠你们,不然的话我就告诉他,你们俩杀了他的徒孙,我看老妖怪会不会放过你们!”
    胡里胡涂连道:“我们听话,听话,祖父你千万不要说。”
    二怪身子一晃,直向张习镇的船上,有几只河伯这时又已经腾空跳起——说是跳,是指河伯有些似人,这种姿势看起来和人跳差不多,但是实际却是相差很远。河伯长期在水中,双脚事实上和鱼尾差不多,跳的力道并不大,但是河伯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他们长了三个,除了正常的排出体内的废气之外,这三个还有另一个功能,便是可以类似于飞机的喷气装置,能使河伯在空中做短暂的飞行。河伯跳起之后,数道水箭向胡里胡涂。
    胡里胡涂人在空中,向林国余说道:“祖父,你可看到了,这老妖怪的徒弟还非要和我们手中的小蛇比试吐气的功夫,你可要和老妖怪说清楚了。”
    手中鸣蛇向前一举。
    林国余惊喝道:“胡里胡涂,助手!”
    可是话音还未落,胡里胡涂手中鸣蛇六道气出,直迎着河伯吐出的水箭而去,将水箭打成无数的水花,落在了滇池之上,那六道气仍未止住去势,到了河伯近前。河伯象一只甲鱼一样,头手足都往壳内一缩,六道气有两道在了河伯的前,径自人河伯的前穿过,背壳出,一条沾白透明的液体随着鸣蛇出的气一起从河伯的身体喷了出来,这具河伯的尸体扑通一声落在水里,再也不动,头身仍在背壳之中没有出来。
    金其子两眼一亮,一拍道筒,大声的喝了声:“好!一招可以击穿河伯的身子,便是张小子手中的三五斩雅雌雄剑都没有这分威力,这对小子手中的两件兵器可真是不同凡响!”
    胡里胡涂手中的鸣蛇中了河伯的心脏,张习镇也感觉心脏一阵剧痛,这是真正的心痛。辛辛苦苦费时费力练出来的河伯,居然经不起这个怪人的一击。若在让这怪人打下去,怕是这十几个河伯根本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张习镇提起三五斩雅雌雄剑,运气于剑身,照着池中河伯的身前划出两道剑气,击在水波中起了一层碧绿的水花,张习镇喝了一声:“畜生,退回到水底!不许再纠缠这位朋友!”
    两道剑气在水中画了一个正圆的圆圈,把几只河伯圈在了当中。
    胡里胡涂身子到了船的正上方,轻漂漂的落在了船上。
    几只河伯被张习镇困在圈中,抬头向着胡里胡涂长嘶不止。胡涂向水中喝道:“喂,你们这几条大鱼,我们可没有见过你们。我们更没有出过老妖怪那个山洞,你们见了老妖怪可不准胡说八道,等老妖怪走了,咱们再一起比赛吧。
    
164|第164章我也有鸣蛇
  河伯在圈内左右来回的转,可是张习镇驯养他们多年,这一招就是专门为对付他们而创的,那几个河伯转了几圈也冲不破张习镇的圈子,又向胡里胡里吐了几道水剑,都被胡里胡涂手中的鸣蛇打散,又见张习镇也立于船上,几只河伯叫了几声,便沉入水底,水面的大风也渐渐的止住了。
    张习镇长松了一口气,向天师弟子说道:“开船吧。”
    语气中少了几分之前的劲力,林国余以为张习镇刚才的两剑耗了极大的内力,使得这时感觉到了疲惫,也有些因为胡里胡涂伤了人家辛苦养成的河伯而产生的愧疚之心,不好意思的说道:“天师,您先从在船头休息一下吧。我这位朋友对不住天师,等以后我必定想办法让他们用别的东西来补偿。”
    张习镇道:“算啦,所谓不知者不为怪,大家都是同路人,不过是几只畜生而矣,还提什么补偿?”
    金其子望了一眼胡里胡涂道:“喂,两个脑袋的家伙,你们把你们手中的鸣蛇送给张习镇,就当赔了他的河伯了,他有赚无亏,心里就高兴了。”
    胡里胡涂见金其子让他们拿出鸣蛇,两个脑袋对视了一眼,连忙把鸣蛇放入了袖子里说道:“什么鸣蛇?我没有见过,胡涂你见过吗?”
    胡涂也说道:“没有见过。”
    胡里道:“就是啊,我们都没有看到过。老家伙,你要是见过鸣蛇的话,不如你给我们画两张画,我们照着你画的样子给你抓起条来。”
    金其子道:“你们真的没有见过鸣蛇啊?”
    胡里胡涂一齐摇头:“没有见过,别说是见,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金其子嘿嘿笑道:“你们真的没有见过啊,那真是可惜了,我刚才见你们从袖子里掉了一条蛇到船板上,顺手便拾了起来,你们看是不是。”
    金其子手放进了道筒里索了索,果真拿出一条蛇,自然拿住了蛇头,蛇尾冲了胡里胡涂。
    胡里胡涂完全不知道金其子先前在岛上乱转之时追了一条蛇打算用来打打牙祭,后来却一直没有得空烤了吃,只好放在道筒之内,还真把金其子的话当了真,二人都以为是对方没有把鸣蛇藏好,以至于掉到船板上被金其子拾到。胡里骂道:“咱们奶奶的,胡涂你怎么不把鸣蛇藏好,让这老家伙给拾了去?”
    胡涂也骂道:“咱们奶奶的,我的鸣蛇还在我的袖子里乖乖的睡觉大觉,怎么会掉到地板上,定然是你不小心给弄掉了。”
    胡里眼珠一转,向金其子道:“老家伙,你说你手里的是鸣蛇,可是你只拿着蛇屁股,我们怎么看的清楚,你把整条蛇拿出来看一看!”
    林国余听的一愣,心想怎么几日不见,胡里胡涂居然变的聪明了?
    金其子拎了蛇的头,向胡里胡涂展示了一下,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你们的鸣蛇已经掉了,被我拾了。”
    胡里一看金其子拿的只是一条普通的小蛇,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老家伙,你从哪拾了那么一件蛇来冒充鸣蛇?你看你那蛇生的那么丑,一个身子上只长了一个头,真是难看至极了。胡涂,咱们拿出真的鸣蛇来让老家伙看一看。”
    绿鹦鹉见胡里胡涂又上了金其子的当,气的骂道:“胡里胡涂,你们这两个大笨蛋!”
    胡里胡涂却是两手一把,各拎着鸣蛇的两个翅膀从袖子里拿了出来,得意洋洋的向金其子说道:“老家伙,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鸣蛇呢,你手中的那东西根本不是鸣蛇,也不是我们兄弟掉出来的!”
    苦渡、鸣法、朱雀仙子等人这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胡里胡涂手中的鸣蛇,较之刚才见到河伯之时更是吃惊。河伯那东西古书中记载极多,本就是水妖的一种;可是就是胡里胡涂手中拿的这一对长了翅膀三头的小蛇,轻而易举的几口气便杀了两只河伯,可见这东西的威力。
    胡里胡涂有意让金其子见识自己手中的鸣蛇并非他手中的那条小蛇,拿到鸣蛇时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一揪鸣蛇,鸣蛇吃痛,吱吱的叫了几声。在场的几人感觉都感觉仿佛是有一种声波直接刺入大脑之中,脑袋刺痛,连忙都各自运功抵抗,林国余更是连忙紧捂了耳朵,向胡里胡涂喝道:“胡里胡涂,你们快把手中的鸣蛇收起来,别再让它发出声音。”
    胡涂道:“祖父,鸣蛇唱歌的声音这么好听,你不喜欢吗?”
    见林国余紧捂耳朵,眉头紧锁,二怪连忙把鸣蛇收回了袖子之中。也好在鸣蛇早就认了胡里胡涂做主人,这两声鸣叫并非是临阵对敌的叫声,只是向胡里胡涂抗议他们用力太大,使自己的翅膀感觉到了疼痛,所以声波倒没有迷幻的作用。
    胡里仍向金其子得意的道:“老家伙,你看我们的鸣蛇和你手中的小蛇一样吗?”
    金其子笑道:“哈哈,果然是不一样,原来是我老道看走眼了。这几三个头的蛇,也只有你们这两个头的怪胎才配养,若是换做了林小子,他也就只配喂我老道手中的这条菜蛇了。”
    许绍军却叹道:“今天来参加天师会真是大幸,居然传说中的两大异虫同时出现,并有一场较量。这两只鸣蛇的威力更是非同小可,可惜难以架驭,而且恐怕世上也再没有几条了,不然便用这种鸣蛇组建两只部队,日本那些特工也不过成了跳梁小丑,不堪一击了。”
    明法叹道:“阿弥陀佛。这种异虫,就是见一条也是极难得的了,哪里还能够组成一只?唉。更何况鸣蛇本就是不详之物,鸣蛇一出刀兵四起……”
    金其子抢道:“什么叫鸣蛇一出刀兵四起?老和尚,你以为鸣蛇不出,天下便太平了,日本人就乖乖地退回到东洋去了吗?如果这样的话,中国的倒不必去打什么日本人了,直接拿了枪来把这个怪物给打爬下,抢了他的鸣蛇,中日战争也就结束了。”
    金其子与天师会上的这几个掌门人都是稍抓住把柄就嘲弄一番,众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习惯,也懒的和他去争辨。
    船只又缓缓的靠了岸,徐淼等人立在两侧,把张习镇等人接下了小船,张习镇道:“徐淼,你再告诉那些弟子,水鬼经过这场较量,情绪必定不稳,叫他们务必先躲着水鬼,等过两天之后再试着安抚他们。”
    徐淼应了一声,立在岸边拿了旗子向湖中甩了几下。张习镇等人也不等他们的回音,便奔向客房。金其子向林国余道:“林小子,你先别走,我老道手里的这条蛇还没有做好,你帮我的阿猫阿狗采些树枝,我们烤蛇肉吃。”
    林国余看了一眼金其子手中拎的这条蛇,说道:“道长,我可不喜欢这一口。”
    可是胡里胡涂看到金其子手中拎的蛇,绕着金其子转了两大圈,目光仍盯在这条蛇身上,向金其子问道:“老家伙,你手中拿的这东西也能吃吗?”
    金其子大笑道:“哈哈,你这个怪物,难道连天底下最好吃的‘龙肉’都不知道?天下产美味,最好吃不过这东西,又是大补,又是可口,可比什么鸡鸭鱼,什么猴头燕窝美味的多了!”
    说的胡里胡涂都咽了一口口水道:“老家伙,那你能不能把这‘龙肉’分给我一小块?”
    金其子说道:“这有何难?只是这龙肉做起来麻烦的很,若要经过了人间的烟火,味道又要去了几分,唉。朱雀门的那小丫头,你要不要也留下来,用你的‘祝融十五式’来给老道烤熟这条蛇,老道便也分一只蛇头给你吃。”
    张习镇这时已经不理会这些人,只和许绍军、苦渡、明法向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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