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这么聪明都没有想到呢?”
胡里胡涂把这碗水倒进了蟋蟀的洞里,然后守在洞口,可是过了好久都不见蟋蟀出来,胡里说道:“我看是咱们灌的水还不够,咱们却把那边的水缸抬过来!”
胡涂马上应随,同胡里合力抬出来一个大水缸,向这个蟋蟀洞倒进去。林国余这时无事,便也立在院子中,看胡里胡涂胡闹。
绿鹦鹉本来在屋子里烦的难受,早就飞出去绕着岛上转了几圈,也因为金其子先前讲的话起了作用,林国余也让它顺带着侦察一下岛上的形势,绿鹦鹉飞了几圈,回到院子里,落在了林国余的肩头上。林国余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金其子却伸出手指,嘘了一声,示意林国余和绿鹦鹉的谈话不可大声,绿鹦鹉在林国余的耳朵上蹭了一蹭,才低声的说道:“林大哥,岛上埋伏的人很多,有些树上,假山里,甚至水里好象都有人的影子,我怕被他们发现,飞的很高,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金其子为了掩盖林国余和绿鹦鹉的说话,又在故意的大声逗起胡里胡涂往洞中灌水。林国余回头望了一下,暗道:“难道真的象金其子道长猜的一样,张习镇对来参加天师会的人都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呢?小瑛,在我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情况,是不是也有天师教的人?”
绿鹦鹉说道:“好象是有,但是我飞的很快,也生怕被他们注意到了,所以不能肯定有几个。林大哥,不然这次我再试一次,飞的慢一些?”
林国余拍了拍绿鹦鹉说道:“先不要去了,天师教的人也都不是白给的,你要是频繁的飞起落下,引起他们的怀疑就不利了。”
胡里胡涂满满的一大缸水倒进了蟋蟀洞,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非但是蟋蟀没有爬出来,就连这一缸水下去后都没有半点儿向上返的迹象,胡里挠着脑门说道:“咱们奶奶的,这小虫子的嘴巴难道比胡涂的嘴巴还要大吗?怎么喝都不不饱。”
胡涂说道:“天下哪里有那么大嘴巴的虫子?我想下面没准是大石头偷偷的躲着拿小虫子逗我们玩呢。”
胡里说道:“大石头那么大,这么小的洞她怎么钻的进去?”
林国余走的离胡里胡涂又近了一些,看清楚胡里胡涂灌的蟋蟀洞里果然没有一丝的水痕,他低声的向金其子说道:“这个洞看来有些门道,在滇池岛上,地下水的水位估计是很高的,这么小的一个洞,就算有十几尺深,这一缸水下去会返上来。”
金其子说道:“这倒好办,让老道来看一看怎么回事。”
伸出两根手指向地上一戳,把一块石板的一个小角掰了下来,比量着这洞口还赚大一点儿,金其子又把石头块再掰下去一半,轻轻的投入蟋蟀洞中,将内力全都灌于两只耳朵之上,侧耳细听。本来这块石头若是落不下去,中途被卡在蟋蟀洞里,光凭耳朵想听到声音却不容易,哪知道过了有两秒钟的时间,一声极细小的“吧”的声音,从蟋蟀洞里传了上来。
金其子向林国余微微一笑:“林小子,你果然猜对了,这下面确实有古怪!”
金其子抬眼向屋内瞄了一瞄,示意林国余回到屋内。林国余马上会意,金其子跳起身来,在胡里胡涂的肩上一敲,说了声:“哎呀,这才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你看这时候昆明的冬天比起北方来倒是舒服多了,可惜就是让我老道整天的乏困,哎呀,小妖怪,老道不陪你们了,我要回屋睡觉去了!”
胡里说道:“咱们小虫子还没有挖出来呢,你怎么能回去睡觉呢?”
金其子说道:“不行啦,老啦,一上年纪便这样,可比不了你们小孩子,老道是一到晚上就发困,早上又早早的睡觉不着了。唉,可怜啊。”
胡涂道:“老家伙,你改天应该向老妖怪学一学,他就整天的在洞里睡觉,谁叫都叫不醒,连祖父去过几次,他都不动呢。你学会了他的功夫,就不会早上睡觉不着觉了。”
林国余向肩上的绿鹦鹉低声道:“阿瑛,你也和胡里胡涂一起在屋外,你负责看着胡里胡涂,别让他们惹出什么乱子来,并且尽量吸引天师教耳目的注意力,我和道长进去说两句话。”
绿鹦鹉点了点头,说道:“林大哥你放心,我这些天和胡里胡涂打交道有点心得了,只要他们不听话我就啄他们的耳朵、脖子,保证他们乖乖的。”
林国余这才大声说道:“我也困了,也回屋去睡觉了,胡里胡涂,你们俩就在外面捉虫子吧,捉到了好玩的,记的送我一只。”
胡里胡涂一齐说道:“好,等我们捉到了第一只就送给祖父。”
金其子又假意道:“我老道老了,身子骨不结实,难免早睡,怎么你们年轻人也这样子?”
林国余也假意道:“道长,你难道都忘记了,我重伤还没有恢复,身子只要一活动就混身乏力,你说要睡觉,早把我的瞌睡虫子也逗出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卧室。本来按照张习镇的安排是要给胡里胡涂另安排一间,其实就在林国余的隔壁,可是后来林国余又安排让川东二怪住了进去。川东二怪自从跟了金其子,一向就是沉默寡言,没有金其子的吩咐,二人也不轻易走出屋门。
林国余和金其子走进了屋子,林国余才向金其子说道:“道长,刚才绿鹦鹉也说过了,天师教在滇池岛上布了大量的耳目,恐怕我们周围也有他们的眼线,想不到张习镇一代宗师,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金其子说道:“现在你才相信我老道的话了吧?我告诉你,我一来这滇池岛上就已经感觉出了不对,所以一路上都吐血为记,暗中做下了路标,今天借了机会到了湖边,可是我设的路标都已经被张习镇那小子给派人清理干净了,而且在湖面、岛上撒了不少的童子尿,把老道吐血的气味都遮住了,所以老道看你那对妖怪朋友到来,又有一只能言会道的绿毛鹦鹉,正好可以趁着天明离开滇池岛,可是你小子一根筋,把我老道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死活不肯离开。”
林国余道:“原来道长一路吐血都是做标?我一直跟着道长都没有发现。张天师可也真算心机很深的了,居然能把道长吐的血给清理掉,又在全湖上撒了童子尿,这可要费很长的时间的。”
张习镇道:“呵呵,你以为人家都和你一样啊,那这几十年的天师是怎么做来的?你别以为龙虎山的百姓骂人呆并不说‘你这呆子’,而是说‘你这个天师’就代表这些张天师们真的都又呆又蠢了,天师教千年不倒,总是有他的道理的。老道一直注意这屋内的摆设,这屋中的几道‘密语传音’的机关老道一进门来就已经给他破坏掉了,不然老道昨天晚上还敢明目张胆的传授你们‘朱雀十五式’吗?”
林国余说道:“道长,你既然早发现不正常了,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反而是劝我离开滇池岛?”
168|第168章下有秘道
金其子道:“哎呀,你小子就不能问一些有用的问题吗?这种问题你动一动脑子也就知道了,老道如果一上滇池岛就对你说:‘这岛上可不是好地方,处处都是机关’,你小子能相信吗?肯定又会问我老道:‘那请问道长,你说的机关在哪里呀?’我老道还要一一的指给你看?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就是你的那个妖怪朋友发现的这个蟋蟀洞,我想下面八成又是天师教修的什么密秘暗道。当然即便是暗道,也不一定就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至少这种可能还是有的,所以老道就想看一看,这密道中到底藏了什么,也对这张习镇下一步的打算做到心中有数。”
林国余道:“如果下面真是秘道的话,我也想探明其中有什么东西,可是咱们现在处处受人的监视,怕没有那么容易能挖开吧?”
金其子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倒是不担心那几个监视我们的人,我是担心时间不够,刚才听声音估计秘道有可能在四五尺深的地下,我们要不让张习镇发现,可是之前要挖开秘洞又怕难以做到,事情拖到了明天,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了。”
林国余想了一想,说道:“道长,如果你有信心不被他们发现,我们完全可以动手,按照天师会的日程,明天还有最后一天来的客人,然后后天天师会正式开始,我想如果张天师真的要做什么手脚,最快也要等到明天的晚上人来齐了之后,只有五六尺的话,咱们今天晚上挖不透,明天晚上也不会多长时间就行了。”
金其子说道:“好,老道今天就让你小子做一次主,等到天色再晚一些,那些和尚道姑都睡了觉,咱们再开始行动。现在咱们先好好的休息一下,他奶奶的,到了滇池岛都不让老道好好的休息。”
二人主意商量好,也不用担心外面的监视的人了,林国余连忙以“天很晚了,胡里胡涂在外面吵的他睡不着”为由,把胡里胡涂叫回了屋内。金其子坐在椅子上闭眼打坐,胡里胡涂便躺在川东二怪打的地铺上,而林国余又躺回了床上,为了让几个暗中监视的人放松戒备,林国余还故意打起了鼾声。
金其子盘膝打座,约到了三更天。
佛道两家人的习惯都差不多,一般是大约晚上九点左右便要睡觉,第二天早上三四点钟起来上早课,现在留给金其子挖这个秘道的时间便只有中间的三个小时。金其子缓缓的走到了林国余的近前,林国余本来假装打鼾,这时却是真的有了几分睡意。
直到金其子走到他的身边,在林国余头旁边的绿鹦鹉已经警觉,扑了一下翅膀林国余才醒了过来,金其子低声道:“不要吵,时候到了。”
林国点点点头:“道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金其子指了指林国余的腰间,说道:“你把你的那根玄冥石给我,我来处理外面的那几条小狈儿。”
林国余道:“道长,咱们这时还不知道张天师到底有没有恶意,你可千万不要伤他们的姓命。”
金其子微微笑道:“你放心,老道自有分寸,你把玄冥石给我就可以了。”
林国余半信半疑的从腰间拿出玄冥石,递给了金其子,这时胡里胡涂也醒了,刚要张嘴大喊,金其子手指向他们一伸,喝道:“不要吵!”
棒空制住了胡里胡涂的道。胡里胡涂二人都是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其子换左手拿起十字架,右指在玄冥石上点点画画,突然左手向前平伸,只见有七八颗比萤火虫略亮的光亮透过窗户直飞了进来,没到了玄冥石之内。
林国余大吃一惊,刚才金其子还向他保证不会取了这些天师教弟子的命的,可是转眼之间便拿玄冥石把这些人的魂魄吸了进来,而且手法如些怪异。
林国余连声道:“道长,你不是说过不伤害他们的吗?”
金其子有些吃惊的望着林国余道:“是吗?老道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吗?哎呀呀,老了,记不好,好象说过,又好象没有说……”
望着林国余一脸的愤怒,金其子才马上说道:“哈哈,老道说过的话,还不至于不算数。我只是用这玄冥石把他们的天冲魄收起来,让他们失去思想,等到天明之前自然就又给他们把这一魄放回去了。”
林国余这才释然。三魂七魄之说是道家最基本的知识,三魂指人的天、地、命三魂,但是天魂、地魂是常期不在人体内的,而是四处漂荡,只有人魂常守本身。
道家和佛家都有一种法术,便是纵人的第三只眼来分辨大千世界的,叫做“天眼”或者是“慧眼”事实上这只眼位于人脑的前部,法医学中叫做“松果腺体”而“开天眼”这种法术也不是真是让人长出第三只眼,而是通过对松果腺体的控制,来达到与“天魂”“地魂”的无障碍沟通,所以足不出门,第三只眼也能看清大千世界;这种功夫普通人虽然不会,但是很多人都会有一种预感力。比如人们都会有一种经历,就是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好象是很久以前已经亲历过一样,甚至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一丝不差,这也同样是第三只眼与“天魂”“地魂”的关系,只不过是普通人不可能学会运用。
所谓七魄是指“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气,四魄力,五魄中枢,六魄精,七魄英”人的七魄,天冲主思想,灵慧主智慧;气、力二魄,主行动;精、英二魄主身体强健;中枢是七魄的中心。
在道家的说法中,一般来说,三魂属,七魄属阳。所以词语中只有“鬼魂”而没有“鬼魄”人死之后,一魂远走,一魂投胎,另有一魂守住坟,而七魄却是在人咽气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是魂为,魄为阳只是在大的层面上,具体到了三魂七魄之内还可以再分下去,道家的思想本就是中有阳,阳中有的辩证思想,三魂中,天魂、人魂又都属阳,地魂属;而七魄之中,天冲灵慧二魄称为天魄,属;气魄力魄中枢魄称为人魄,属阳;精魄英魄称为地魄,也属阳。
而刚才金其子说他用玄冥石吸了天师教那些监视自己的弟子的天冲魄,也就是控制他们思想的天魄,这魄偏是七魄之中的魄,所以与玄冥石志吸魂并没有发生矛盾,只不过林国余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玄冥石还能有这种用法,他也不知道用玄冥石来吸人的魂又应该如何去做。
林国余仍有些担心的道:“道长,等到你再放回他们的天冲魄的时候,他们的身体真的会无样吗?会不会发生意外的情况,比如这魄不肯回去他们的身体里,那样的话,恐怕天师教的这几位弟子就永远都没有思想,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金其子道:“林小子,你还是信不过老道吗?老道说过不伤他们的命,当然会让他们一切都完好无损,否则老道还有什么脸在法术界混下去?你放心,等他们开早课之前,我便把天冲魄给他们送回去,保管他们只象是睡了一觉一样,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金其子这么保证,林国余多少放了些心。这时胡里胡涂尚被金其子点住道,二人眼神来回的转动,肯定是封住了道的滋味不太好受。林国余说道:“道长,把胡里胡涂放了吧。长时间的血脉不流动,恐怕对他们的身体不大好。”
金其子说道:“放了他们倒没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咱们要挖开这个洞也要人力,只不过现在前面院子里的那些人可都没有被我摄走了天冲魄,就怕这两个妖怪乱喊乱叫的,把他们惊起来。”
林国余靠进胡里胡涂,在二人的耳朵边低声说道:“胡里胡涂,一会儿你们出到院子里,不准在说一句话,不准再放一个屁,就象我们先前刚从老妖怪的洞里出来时一样,不然的话以后再有什么我也不给你们吃,不带你们玩,而且也不让道长解开你们的道。”
胡里胡涂二人不能说话,头也不能用,只用眼神向林国余表示他们同意了林国余的意见,林国余这才让金其子解开胡里胡涂的道。金其子大袖一晃,胡里胡涂蹭的站了起来,张大嘴巴刚要骂金其子,林国余伸出两根手指在胡里胡涂的两个脑袋上敲了两下,说道:“不准出声!”
胡里胡涂这才闭上的嘴巴,望向林国余,四只眼睛里尽是幽怨。
金其子和林国余来到院子中,这重院子的院门早就已经锁了,林国余又确认了一遍,金其子又在旁边的房子里把川东二怪叫了出来,用手掌把一块青石劈成了几薄片,交到川东二怪的手里让他们来挖蟋蟀洞旁边的土。林国余用最低的声音说道:“我们挖这个洞成不了,可又不能让张天师等人发现,这土放在哪里也都是个问题。”
金其子伸手指了指川东二怪睡的屋子,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倒不难。我早就想好了,挖出来的土就放到屋里的床底下,反正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最迟明天晚上就可以挖开,到时候里面要是没什么的话,便直接给他填上就是了,若是万一有,嘿嘿……”
金其子向后望了一眼张习镇所住了院子,林国余只感觉金其子眼中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和金其子打交道这么多天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这种眼神,倒让林国余吃惊不小。
川东二怪负责挖土,胡里胡涂被林国余用毛巾捂了嘴巴防止他们乱说话,金其子跳到了房顶上监视四周的动静,绿鹦鹉也被林国余派到了高空寻察天师教的动静。
川东二怪手用的石板并不顺手,再加上滇池岛上的这个建筑本来是元代梁王巴匝刺瓦尔密的父亲所造,巴匝刺瓦尔密是元世祖忽必烈的第五子一枝,受封云南数代,滇池岛上的大片建筑实际上等同于是他的行宫,后来巴匝刺瓦尔密和妻子、丞相家人跳入滇池自杀,朱元璋为了封赏天师教,把滇池岛又送张了张天师,又是世代经营,其中的建筑有修有盖,地基早已经极为的夯实,好在川东二怪虽然被金其子废了一身法术,但是力气还是较常人大的多,挖了一个时辰,就挖下去了多半人深,宽一尺多的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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