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业了,在一家报社工作。有一回,他们在某家杂志社举办的座谈会上相遇,他发现她变得更漂亮了。座谈会结束后,她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主动提出跟他一起走走,可是慌乱的他却找了一个可笑的借口,自己一人匆匆地溜了。
后来还有不少接触的机会,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去追她。他总是想,她太出色了,追她的人一定也很出色,自己没有优势的,与其被拒绝,经历一番不必要的伤心,还不如把对她的那种爱慕埋在心底,全身而退。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明白,她不是仙女,也不是天使,无论她多么出色,她依然是一个普通、有着平凡心理的女人。于是有一天,他鼓起勇气,约她到酒吧,聊天时问起:“你现在还是自由身吗?”她平静地告诉他,就在两个月前她登记结婚了。
沮丧和失落是难免的。可是他依然相信,她选择的人肯定比他强,比他能干,比他帅气,也比他更喜欢她。
有一天大家见面了。他吃惊地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精彩”,面前的这个胖乎乎的家伙是那么的平凡,平凡到几乎令人失望的地步。这个时候他开始有所领悟:他是被自己无中生有的“强大的假想敌”吓退了。
他产生了一种幸福被掠夺的痛感。
但他也发现,那个人身上有一种他不具备的东西,那种东西可以称之为“理所当然的自信”:没有那么多的瞻前顾后,没有那么多的藏头缩尾。那是男人的自信。原来自信可以令一个最平凡的人变得精彩、生动。
幸福从来就不是可以被别人掠夺的,除非你自己首先剥夺了追求的权利。我们总是以为目标高不可攀,总以为对手高大威猛,于是自己早早地就缴械投降。事实上,几乎你的每一个“假想敌”都不如你。真正的敌人永远都是你自己,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怯懦和软弱。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与成功和幸福失之交臂的。
3认识陈家老四,缘于我婆婆。
你只是短暂地为内心的压力和人生的动力,寻找了一个假想敌。你可能在追赶他,努力地超越他,你也可能在不经意间,把他错当成真正的敌人,伤害了他。而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或者最爱你的人。当你意识到此,你的人生就已经得到提升。
灵前的忏悔
●孔祥祥
德川雄彦是日本大阪德川家族的第11代继承人,前辈的辛苦耕耘创造的商业奇迹让雄彦从一出生就背负上了沉重的包袱。
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德川的父亲执掌家族的事业,他以杰出的能力和过人的胆识挽救了家族的衰败,使德川世家重整旗鼓,延续着日本家族企业的一个神话。雄彦7岁时,立志要超过父亲。如果说这还仅仅是一个孩童的伟大空想的话,那么当他16岁时,他已经有了绝对的信念和自信,相信凭自己的能力一定能超过父亲。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雄彦甚至在脑海里刻意回避“父亲”这一称呼,在他看来,“父亲”这个符号远不如一个“敌人”更能激发自己的斗志。
与父亲的“竞争”使得父子俩日渐疏远。老德川百思不得其解,儿子怎么会用看敌人的眼神看自己。从雄彦的眼中,看不到亲情,看不到温顺,看到的只是一腔莫名的战火。
终于,雄彦以过人的能力超越了父亲,当选为家族董事会历史上最年轻的会长。父亲被儿子赶下台来,什么也没说,心中夹杂着理不清的自豪与痛苦。雄彦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家族的事业,他要让所有人看到,自己比“那个老头儿”更出色。
金融危机的爆发,使成千上万的日本企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德川商业集团以无法逆转的态势濒临破产的边缘。这时候,一向智慧而果敢的雄彦也不具备扭转乾坤的神力。家族成员纷纷抱怨,如果是老会长“执政”,一定可以顺利渡过这次难关。
迫于压力,雄彦不得不求助于父亲——这是自他16岁以来第一次向父亲“低头”,而事实上,父子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真正交谈过了。
凭借着经济大萧条时期的经验,老德川制定出一系列新方案,改革企业的管理和经营策略,终于使这个年久失修的庞然大物顺利地通过了金融危机的考验。然而,年迈的老德川却因过度疲劳、不堪重负而突患脑溢血,在抢救了三天三夜后离开了人世。
雄彦跪在父亲的灵前,他还没来得及向父亲说一声谢谢。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将父亲视为“敌人”,不断的超越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一次次的成功带来的是亲人间的逐渐疏离。雄彦此时才认识到父亲对自己的爱护,而自己却在不断地伤害一位老人的心……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雄彦只能在父亲的灵前倾诉自己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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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物质做好朋友
作者:曾无艳
家里时常会有一些小家电之类的东西损坏。每当想去修理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念头跳出来,修什么修?也不是很贵的东西,不如换一个新的。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于是,我们生活中很多东西,就这样提早被人废了。
前一段时间,我家的电视机坏了。我的第一反应,要换电视机了,换什么样的好呢?和同事聊买电视机的事儿,他说,你为何不找人修一修呢?同事坚持劝我去修电视,他的理由是既省钱,又环保。
于是,我就叫人把电视给修好了。这一念之差,让我家的电视机继续保持家用电器的尊严,没有沦为电子垃圾。物尽其用,也算是对物质的一种尊重吧!
衣服破了,会补吗?鞋子坏了,会修吗?基本不会吧。即使有这个心,可能都没有这个时间。更何况,很多人的衣服和鞋,根本穿不到坏,就不要了,原因很简单,过时了。
有时候会怀念小时候,一件衣服,姐妹几个轮着穿,做妹妹的,好不容易轮到姐姐不能穿的衣服,居然也会有穿新衣服的心情。像我们这一代人,很多人小时候都穿过补丁衣服。
一位朋友,她放弃了高薪的工作。要做一份月薪只有一千多、但是她认为自己一生都可以为之追求的工作。我时不时问她,你这么点儿钱,够用吗?她说,够呀,当你的物质要求降到最低的时候,你就够用了。出门可以走路或搭公车,而以前的衣服够穿好几年。可是,那些衣服都穿了好久了啊,正因为穿了好久了,才有感情啊。
想想也是。我们之所以可以轻易扔掉或换掉我们拥有的物质,或者把它们买回来,然后冷落它们。为什么?因为物质太泛滥了,可见人类对物质的追求是多么疯狂。对物质的欲望也不是说控制就可以控制的,但至少,我们先把它们当朋友看待吧,稍微珍惜一点儿。
(田生摘自《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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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与爱相比
作者:尹玉生
父亲和儿子都是高尔夫球的爱好者,两人的球技都颇不错,但他们从没有在一起打过球,这是父子二人第一次在一起打高尔夫球。两人兴高采烈地玩着,不知不觉间,两人的争强好胜心都渐渐增强起来。一会儿父亲领先两杆,一会儿儿子领先两杆,胜负在两人间不断交替,竞争相当激烈。
第18洞,是决定父子二人最终胜负的最后一洞。儿子先来,他的成绩是两杆入洞。现在,就看父亲的表演了。倘若他能一杆入洞,他就赢得了这次比赛。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草地边走动着,眼睛一直注视着球洞。终于,他挥起球杆,向球击去,球正好落入洞中。
父亲兴奋地将拳头举向空中,庆贺自己绝妙的一击。他看着气馁而又有些不服的儿子,说道:“儿子,我敢打赌,刚才你一定在祈祷,千万别让我击中了这杆球!”
儿子走到父亲身边,说道:“不,爸爸。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为你获胜而祈祷!你不是也一直这样为我而祈祷吗?!”
与爱相比,胜负又算得了什么呢?
(龙飞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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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并非理所当然
作者:朱 芳/译
一天,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命令俄亥俄州一位驻军的外科医生到白宫见他。
医生心里暗喜,他想一定是自己在军队里杰出的工作表现赢得了总统的关注,此次去白宫想必会听到总统的赞美之词。
见面时,亲切寒暄后,林肯总统问起医生寡居的母亲身体如何。医生回答:“她很好。”
“你怎么知道她很好?”林肯问道。医生语塞。林肯继续说:“你很久都没有给你的母亲写信了,不过她倒是写信给我了。她以为你已经阵亡了,她写信给我,请求将你的遗体运回家乡。”
这时,一名指挥官走了进来,将一支笔塞到了年轻医生的手里,命令他立即写一封信给他的母亲,告诉她,他还健康地活着。
和年轻医生相似,生活中,许多人都是如此理所当然地从别人那里得到爱,但他们受施而忘恩。
(月汐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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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地表达爱
作者:孙 粒
有一个女孩和男朋友相约黄昏时在熟悉的咖啡店见面。可是,男朋友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女孩的脸色渐渐变了。半个小时里,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发生的事:他出事了?他又去喝酒了?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她觉得很难受。等到男朋友出现时,她当场就对他发了火,并且还说:我要和你分手!
有一位父亲等着自己的小女儿回家,别的孩子都回来了,自己的女儿却没个人影儿。父亲去找,一路上担心得几乎掉眼泪:是不是路上遇到了坏人,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公交车?直到在远远的街角,看到女儿正拖着书包慢悠悠地往家走时,父亲才松了口气。可是,接着,他却对她吼道:谁叫你这么晚回家?
不知道这些事件里的男朋友、小女儿,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我只是迟到了一会儿,调皮了一点儿,为什么本来最疼我的你,会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其实,我们当然不是真正对所爱的人凶,我们只是弄错了爱的表达方式。只有很爱一个人,我们才会替他担心、焦虑,为他难过、伤心,而对于陌生人,我们绝不会付出这些情感。然而,当我们付出了爱,对方却不好好接受,平白让我们焦急时,我们就会觉得,爱被忽略了,于是,我们觉得受到伤害,于是,爱转成愤怒,撞向本来最爱的人。
所以,你必须学会正确地表达爱,让它端正站好,温柔面对你爱的人。你只需要说一句:“你知道吗?我在为你担心。”
(许勇辉摘自《女友》图/傅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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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
作者:流 沙
人生最大的悲哀或许是这样:活了一辈子,到死的那天,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好好地为自己活过。前苏联的格洛瓦尼大概可以算一个。
1936年,演员格洛瓦尼的命运突然改写,因为他长得有些像斯大林,被影片《伟大的曙光》剧组选中成为领袖斯大林的扮演者。
经过化妆、整容之后,格洛瓦尼像极了斯大林。影片拍摄完成后,很快送到克里姆林宫供斯大林本人审查。放映过后,斯大林没有表态,而是沉默着,许久,斯大林自言自语地说:“真没想到,我年轻的时候这么富有魅力。好,很好。”
从那一刻起,格洛瓦尼成为全苏联的“红星”,他的艺术生涯因为有了“斯大林”变得光彩夺目。1946年,格洛瓦尼因为演《宣誓》,受到斯大林的召见,斯大林对格洛瓦尼的表演十分赞赏。据说,这部影片存在伪造历史,虚构了列宁逝世,斯大林接受临终嘱托的虚假历史。
此时格洛瓦尼已如日中天,他在剧组里以斯大林的口吻与人交流,人们看待格洛瓦尼,就以领袖的标准看待他。当斯大林约他到自己的私人别墅时,格洛瓦尼身着斯大林阅兵时才穿的制服,高腰皮靴、翻毛皮领大衣,把那些伴君如伴虎的大小官员们都吓呆了。但斯大林却不以为意,反而十分赏识他的装束,斯大林看着格洛瓦尼说:“现在,你算把我研究到家了。”
如果斯大林一直有权势,那么格洛瓦尼也会一直“红”下去。但是,一切在赫鲁晓夫上台后发生了改变。格洛瓦尼的所有的表演被清除出银幕,凡有他扮演斯大林镜头的胶片都遭到剪除。这一切让格洛瓦尼无法适应,没有了鲜花,没有了荣誉,相反,他等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寂寞,晚年的他生活十分凄惨,他一遍遍地问自己:“我只不过演了斯大林……”
1953年,斯大林逝世了。已届花甲之年的格洛瓦尼不想就此结束自己的艺术生涯,更不甘心自己被排挤出电影圈。他请求让他返回电影界,他的请求得到了批准,他被编入影剧演员创作艺术团。
但是整整三年,他没有得到任何角色。因为不论导演还是观众,都把格洛瓦尼当成了“斯大林”,导演不愿意让他演,与他配合的演员更觉得他会演砸。
他惟一得到的一次机会是因为演员临时因故退演,剧组难以临时找人,在格洛瓦尼的主动要求下,他成为影片中的“教授”,但是,他一出口就是斯大林那熟悉的格鲁吉亚口音。
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得到角色,所有人对他都失望了,他就是那个“斯大林”,他只能是“斯大林”。
但格洛瓦尼却疯狂地喜欢演戏,别人排练的时候,他坐在下面看,直到所有人离开为止。有一次,当舞台上的演员走后,他偷偷地登上舞台,突然他泪流满面,他大声呼喊:“我不能,不能这样无所事事!不能就这样销声匿迹!为什么要剥夺我演出的权利?为什么电影的大门非要冲一个演过斯大林的人紧紧关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人们闻讯赶过来,他们看到一个憔悴的老头,神经质地在自言自语。1956年12月21日,格洛瓦尼在悲怆中死去。格洛瓦尼是多么的喜欢演戏,但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去演斯大林,然后他把自己当成了斯大林,等到醒悟过来,一切早已不可挽回。
其实,他不该沉迷于斯大林这个角色太深。他的黄金岁月是为斯大林这个角色活着的,就是没有好好为自己活一场。
(石景琼摘自《杂文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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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断丝连
作者:吴克诚
有一幅名为《巴黎皇家广场》的照片,乍看被一根从天而降的黑柱子当胸断开,其实两边是藕断丝连着的。柱子的左边,年轻的父亲坐在台阶上,一边看报,一边看护婴儿;柱子的右边,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喁喁私语。婴儿有一天会长成青年,青年也终成为看护婴儿的父亲,所以,左边是右边的过往,右边是左边的未来,反之亦然。两边是人生的两个阶段,合起来正是一个人生的轮回,我们每个人都要从这些段落穿过,并在其中轮回着。
我们都是照片里的那个婴儿,那个青年、那个父亲,我们看起来彼此分离,但我们的角色却又无限重合。我们通过这样那样的角色藕断丝连着,所以英国诗人约翰·多思说:“没有人像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踞,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连接成整个陆地……无论谁死了,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因为我包含在人类整个概念里。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它为我,也为你。”
(石景琼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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