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天在一起玩的时候,史丹利自己也说,他怕得不得了。
  测试那天,史丹利和吉米坐在不同的考场里。题量很大,基本上都做不完,而且题目都很难,并不像平日里考试那么简单。
  一走出考场,史丹利和吉米一对题,史丹利的小脸一下就白了:对错且不论,光没做完的题目,他就比吉米多了好多!
  吉米洋洋自得地回了家。在他想象中,“数学神童”的称号应该非他莫属了。
  不过吉米不知道的是,他不会等到什么奖章或是奖牌了。科林斯是科学家,但他并不是个数学家。相反,他是一个心理学家。整个数学测试,也是一个心理实验的一部分。
  像小吉米那样自信的,在科林斯的实验里,被称做“高自我效能”组,而史丹利,则属于“低自我效能”组。
  谈到“自我效能”,就不能不提到美国心理学家班杜拉,正是他给自我效能最开始下了个定义:人们对于自己能否完成某项特定任务,或者是否有应对某种情景的能力、信念,以及自信、自重和自尊等方面的感觉,统称叫做自我效能。
  换句话说,就是你在多大程度上相信自己可以做好这件事。
  平心而论,吉米和史丹利的数学水平都差不多,纵有差异,也在很小的范围内。惟一影响两个人答题情况的,就是两个人对自己能否答好题这件事,有多大的自信心。
  在科林斯的实验里,他找了不同数学水平的孩子,将他们大致分为三个层次。在每个层次中,又按照之前的调查,将他们分为“高自我效能”组和“低自我效能”组。其结果也正在意料之中:前者比后者解决的难题数目多了许多,正确率也高了很多。
  班杜拉在1986年提出:人的行为,是由环境、个人对环境的看法,以及人的行为三部分组成。其中人的思想和信念对行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吉米相信自己能做得好,实际结果就是,他完整发挥了自己的能力,从而有了更好的结果。
  很多时候,人不是因为做不好事情而垂头丧气,而是因为没有信心,从而做不好事情。当事情迎面而来时,如果第一反应就是:我不行,我肯定做不到。那么就算你有十分的力气,也只能有一分真正发挥出来。相反,当你真的鼓起勇气尽力面对它时,最后会愕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里,蕴藏着如此多的能量。
  据说,大黄蜂是世界上最奇异的生物。因为根据解剖学和物理学的原理,大黄蜂的体重太重,翅膀太小,实际上是飞不起来的。
  但是结果呢?大黄蜂相信自己能够飞翔,于是它就飞了起来。
  你呢?我的朋友,你有勇气拍打自己的翅膀,搏击风浪吗?
  
  (乔真摘自《青年心理》2008年第6期 图/黄煜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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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美越愚蠢

作者:鲍尔吉·原野




  美国的行为心理学家进行过一个试验。让两组男女穿着泳衣回答智力问题,男人的成绩大致正常,女人却大失水准,也就是普遍低于她们穿常服时的测验水准。
  心理学家的结论是:越美越愚蠢。
  这项试验有多重目的,譬如衣着暴露程度与智商发挥之间的关系。试验报告说,被测试的女人的注意力大多放在泳装的效果上,考虑自己是不是美,所以语无伦次。
  美与愚蠢的关系,中外有许多人在研究,虽然说法不一,但很少得出越美越聪明的结论。
  而我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即情境与自信力的关系。我以为泳装女郎变愚的原因在于自尊感,也可称为焦虑。虽然从男人的眼光看,女人穿泳装出场一律是令人愉快的。但使他们愉快的原因并不复杂,就是穿得少。如林语堂称:演讲如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而女人穿泳装——如果不是在泳池——多数有焦虑感,譬如腿是不是太粗,胸是不是太瘪等等。有一位女舞蹈家称,永远不穿泳装,因为太瘪。当一个人自己设定的缺陷,譬如腿粗,在长期隐蔽之下突然暴露出来之后,所谓智力只好下降。可见并非越美越愚蠢,而是越焦虑越愚蠢。人的智力在很大程度上是集中注意力的能力,联想、判断均赖于此。一个女人穿着泳装在大庭广众之下集中注意力,能吗?可见泳坛女将在比赛中取得佳绩并不容易。人类从裸身到着衣,大约只有一万年的时间,在500年左右的进化中,对身体的羞耻已经根深蒂固。人们如果什么也不穿。在异性面前回答问题。譬如蝙蝠是鸟类还是动物。结论全是不知道。当然没有这种测试,如此测试也不必要。可是人只穿上一点点衣服,如泳装,脑子就开始发木,则证明“忘我”实在是很难的事情。
  “忘我”从心理学说,是儿童游戏那种状态,物我两忘,浑然一体。人在这种时刻最聪明。儿童的忘我能让人钦佩到什么程度呢?他们方便的时候,会投人对一只昆虫的观察,以致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老子将这种状态称为“赤子之心”。有了此心,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好。与忘我相对的是“挂碍”。人的一生总被各种事情挂碍着。腿粗只是其中一种。杰克逊为肤色挂碍,漂白或植皮。有人被性别挂碍,用手术造出另一套生殖系统。这是一种并不重要的,但使当事人忘不掉的焦虑。
  医治“挂碍”的药方,即古贤说的“平常心”。平常心如今被滥用了。倘若一个贪官被撤职了,也以“平常心”为自己解嘲。他以为无法吃喝嫖赌,像老百姓一样过平实的日子就是平常心了。平常心远非一两句话能够说清,但至少在于忘记自己的背景、缺陷、荣耀等等附加物,与人无异,双手空空。这是摆脱焦虑的法门与境界。这样的人气象平和,不让人讨厌。还有一个好处是穿泳装考试的时候能够得第一。
  
  (石景琼摘自《中华读书报》2008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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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致命”的招式

作者:李正华




  一个9岁男孩。走进了一家当地的体育馆,立即被吸引住了。我父亲正在进行日常的武术训练,显然没有留意男孩专注的眼神,继续对着沙袋一番猛击,直到完成了最后的练习。父亲抓起了一块毛巾,坐在附近的板凳上。男孩走到父亲身边。
  “嘿,先生!”男孩说道,“你会空手道,或者其他什么吗?”“我只会跆拳道,”父亲回答道。“太棒了。你是什么腰带呢?”“黑带。你喜欢武术?”父亲反问他。“是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教我一个招式。如何一招杀人?”男孩说。
  父亲思索了片刻。“来吧!”父亲示意男孩向他靠近,一脸冷峻严肃的表情。男孩显得有些不安,朝我的父亲走了几步。随着他向前移动,父亲毫不犹豫对他挥出了手,却又突然在离男孩的胸膛只有几英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男孩惊呆了,本能地朝后跳了一下,差一点摔倒。
  父亲咧开嘴大笑,“把手给我。”父亲说道。男孩疑惑不解,缓慢向前移动了一下,不过还是伸出了手。父亲握住了男孩的手,似乎两个人是老友,在一个期待已久的聚会上相互问候。男孩一脸茫然。“孩子,你知道吗。在你的人生中,用这个招式将比其他任何一个招式能解决更多的问题。”父亲微笑着说。
  
  (司志政摘自《环球时报》2008年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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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尊重的方式是忘却

作者:柯云路




  叶子近来遇到情感困扰,希望向我请教。
  她告诉我,十六岁那年,喜欢上一个同学,男孩瘦瘦的高高的,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俩人一起读完了初中,然后,他上高中,她读了中专。彼此一直书来信往。每一年假期,叶子都会到男孩家里看他。男孩见到她时的表现,让叶子确信他是喜欢自己的。其间俩人并不常见面,但对男孩的思念贯穿了叶子的中专生活。
  在男孩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俩人失去了联系。
  后来,叶子嫁给了现在的丈夫。丈夫人很好,对家庭也有责任感,但叶子从丈夫身上找不到对那个男孩的感觉。叶子一直思念着那个男孩,写了厚厚的日记,一点一滴地记录她的思念。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叶子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自己多年来是如何想念他,希望和他见面。他很快回信了,告诉叶子他已经结婚,并且不希望和她见面,也不希望叶子再和他联络。然而,叶子对他的思念无法改变。虽然她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只要他幸福就足够了。可是她却失去了快乐,再也无法开心。
  叶子的信很长,最后问:您能帮帮我吗?
  对于这类求助,我通常会比较踌躇。
  一百个家庭就会有一百种生活状态。情感问题并没有包治百病的良药,只能靠当事者自己的觉悟和把握。
  况且叶子已是成年人,廉价的同情理解一类,对她没有帮助。
  我这样告诉叶子:爱一个人爱到无法释怀,许多文学作品都讲过这样的故事。但生活很现实,人的一生亦很宝贵。为一个无法实现的目标毁了自己,毁了家庭,很不值得。
  很多人都有过初恋。初恋很美好,初恋很纯洁。
  但恰恰因为初恋的年轻和单纯,往往不会有结果。
  虽然叶子在学生时代与那个男孩多有接触,甚至彼此生出好感,但双方从未明白表达过什么。那么,也许对方根本不知道叶子的这份感情,或许他只把叶子当做一般的异性朋友。否则,以现在通讯的发达,怎么会在读大学时失去联系呢?
  其次,即使那位同学曾对叶子抱着同样的好感,但分开后的这些年未通过音信,而大学对男孩展开的又是一个多么新鲜和丰富的生活,对方接下来的这些年找到爱人并且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叶子只以旧友的身份与之联络,相信那个男孩会欣然接受。
  然而叶子不顾对方的生活现状和感受,一上来就赤裸裸地表达了对他的爱恋并希望加强联系,至少会让对方吓一大跳。男孩已成了男人,并且有了妻子,当然有权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得知叶子的感情,他会紧张,不愿意与叶子再发生任何形式的联系,这说明他珍惜自己的家庭,担心叶子的出现会使婚姻受到伤害。
  情况如此明确,那么,叶子要做的,只是理性地处理好自己的这段感情。把它放在心灵的某一处封存起来。即使偶尔打开,也只是少女时代的一段温馨回忆。同时,把眼下的生活打点好。
  叶子说自己的丈夫是个好人。对家庭也有责任感,能够找到这样的丈夫并不容易。那么,不轻视已经到手的幸福,呵护这个家庭使它更幸福,恐怕是最重要的。
  许多人看过《红楼梦》,宝黛的故事成为经典。
  两个年轻人被说成天造地设的一对,但现实使他们无法结合,于是,在贾宝玉大婚之日,林黛玉抑郁而死。这样的爱情可说感天动地。但在现实中,林黛玉并不值得效仿。
  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自然很无奈。
  但爱自己至少是应当做到的。
  每个家庭其实都面临很现实的处境。我常爱说一句话:理想是要追求的,但理想化是不可取的。月亮虽好,但挂在天上。人是得不到的。
  退一万步,真能把月亮捧在怀里,又有什么用?又能干什么?
  
  (葵葵摘自《大河报》2008年4月28日 图/潘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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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不后悔

作者:余秋雨




  布拉格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去前问过对欧洲非常熟悉的朋友Kenny,最喜欢欧洲哪座城市。他说是布拉格,证据是他居然去过五十几次。当时觉得这也许隐含着某种特殊原因,例如是否有女友在那里。但当我们真的来到了布拉格,即便不认为是欧洲之最,也开始承认Kenny的激赏不无道理。
  一个城市居然建在七座山丘之上,有大河弯弯地通过,河上有十几座形态各异的大桥——这个基本态势已经够绮丽的了,何况它还有那么多古典建筑。
  建筑群之间的小巷里密布着手工作坊,炉火熊熊,锤声叮叮,黑铁冷冽,黄铜灿亮,剑戟幽暗,门饰粗粝,全然不是别处工艺品市场上的精致俏丽,却牢牢地勾住了远来旅人们的脚步。
  离手工作坊不远,是大大小小的画室、艺廊,桥头有业余剧团在演先锋派戏剧。路边有华丽的男高音在卖艺,从他们的艺术水准看,我真怀疑以前东欧国家的半数高层艺术家都挤到布拉格来了。
  什么样的城市都见过。却难得像布拉格那样,天天回荡着节日般的气氛,把远近旅人的身心激荡得那么兴奋。又那么舒坦。巴黎、纽约在开始成为国际文化中心的时候一定也有过这种四方会聚、车马喧腾的热闹吧,我们没有赶上,它们现在已经有太厚的沉淀,影响了涡旋的力度,一路看来,惟有布拉格,正值音符、色彩、人流和一种重新确认的自由生态一起涡旋,淋漓酣畅。
  捷克的经济情况并不太好。进布拉格前我们先已游荡了远近很多城市和农村,景况比较寥落,接触到的各级政府工作人员也总是懒洋洋的,令人恼火,为什么独独布拉格如此欣欣向荣,由此我更加相信,一座杰出城市可以不被国家的整体环境彻底左有,如陋巷美人、颓院芳草。遥想当初四周还寒意萧萧7,布拉格之春早已惠风和畅。
  那个春天被苏联坦克压碎了,而且不仅是苏联,四面八方都压过来,容不得这陋巷美人、颓院芳草。那种包围阵势恰恰反证了它的骄人风采,轧轧的履带声显得那么无聊。此刻我正漫步在当年坦克通过最多的那条大街,中心花道间的长椅上坐着一位老人,他扬手让我坐在他身边,告诉我一种属于本城的哲学,我们地方太小,城市太老,总也打不过人家,那就不打,但布拉格相信,是外敌总要离开,是文明总会留下,你看转眼之间,满街的外国坦克全都变成了外国旅客。
  我不知道自己十年前听到这种没有脾气的哲学时会有什么反应。但现在听起来却并不反感,特别是在这浓密的花丛间,正当夕阳斜照,而不远处老城广场上的古钟又正鸣响。
  这个古钟又是一个话题。每小时鸣响之时,钟下总是人群如堵,因为钟盘上会展现出一系列机械人形,生动有趣,也算是布拉格的一个景观。我每次去都看到有婚礼在古钟下举行,让人遥想这几百年的钟声开启和闭合过多少人生。
  古钟建于15世纪。传说由于这钟精美得举世无双,当时的市政当局怕工艺外泄,居然狠心刺瞎了那位机械工艺师的双眼。人类最原始的保密法则居然用如此野蛮的方式来执行,使人联想到中国古代皇帝为了保守陵墓秘密不惜把建陵工人全部屠杀的暴行。可见这钟声尽管可以傲视坦克的轰鸣,它自己也蕴含着太多的血泪。后来到了布拉格蜡像馆,进门是城市历史部分,抬眼就见到那位机械工艺师,用白布包着刺瞎的双眼,还在机械堆里不懈地摸索。
  我从这钟声中来倾听路边老人所讲的哲学,突然怀疑是否也像这钟声,在达观的欢悦中省略了悲苦的故事?
  布拉格在今天的不同凡响,是让一位作家登上了总统高位。任总统而有点文才的人在国际上比比皆是,而哈维尔总统却是一位真正高水准的作家。当年刚刚选上时真替他捏一把汗,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居然做得平稳、自然,很有威望。更难得的是,他因顶峰体验而加深了有关人类生存意义的思考,成了一个更具哲学重量的作家总统。读着他近几年发表的论著,恍然觉得那位一直念叨着“生存还是死亡”的哈姆莱特,终于继承了王位。
  捷克的总统府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本来很想去拜会他,可惜大门口的旗杆空着,表示总统不在,一打听,到联合国开会去了。
  我在总统府的院子里绕来绕去,心想这是布拉格从卡夫卡开始的文化传奇的最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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