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灵不由得紧张,霞不是用刀片割脉自杀的吗?灵连忙看落款,还是印着一个666的图标。灵感到头皮发麻,她隐隐感觉到这封信和霞的死有关。她马上冲出了大门。
“对不起,我们查不到有关这个图标的任何资料。”警察抱歉地告诉她,“而且画画用的笔也是非常普遍,从笔去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会尽力去。谢谢你给我提供的这条线索。我想这封信应该和刘红霞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灵麻木地往家走,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一个星期后,案子没有任何进展。灵觉得事情的真相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却搁着一张纸,她捅不破。
灵正在课室上课,突然看见林娜在教室窗外向她招手,神情非常紧张。顾不上老师,灵慌忙跑出去。
“快走,伊凡出事了!”林娜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今天早上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医生说非常危险!”
“啊?!”灵的大脑一片空白。
病床上的伊凡奄奄一息,几分钟后,医生宣告死亡。她的母亲放声痛哭,她的父亲冲向蹲在一旁的肇事司机,“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司机又惊又怕,眼眶发红,“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刹车系统之前还好好的,谁知道一见到您女儿,我的车子就开始不听使唤地猛向她冲过去……”
灵和林娜忍不住掉下眼泪,两个好朋友在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相继离去。
回到伊凡学校,伊凡班级的班长交给灵一封伊凡的信。是少有的灰色信封,和寄给刘红霞的一模一样!
“啊?!……”灵当场叫出了声,她颤抖着手把信拆开,又是灰色的信纸,又是666的图标。灵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林娜感到很奇怪,灵把信纸递给她,上面画着一辆小轿车,车牌号码就是肇事车的号码!林娜问,“这是什么时候寄到学校的?”
“是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传达室老头给我的,我们班的信件一直都是我负责转交。因为放学了,所以没来得及交给她……”
灵的声音都变了,“霞死前也收到了类似的信,信纸上画着一块刀片。”林娜惊恐得叫出声来,然后两人抱头痛哭。
灵病倒了,在家休息了好几天。霞和伊凡的诡异死亡让她感到不解,不解和未知常常让人感到恐怖,但是她感觉那一层纸就要被捅破了——死去的都是她最好的朋友,事情没有理由那么巧合,它预感到自己和林娜也难逃厄运!
林娜打来电话,说问过了伊凡学校传达室的老大爷,他说是一个女孩把信给他让他转交的,那个女孩不是本校的学生。
灵仿佛看见了希望,这个女孩是关键的人物,她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女孩,事情或许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从警察局出来,灵又陷入了沉思,她们四个虽然平时玩得疯一点,但是从来没有过不好的行为。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呢?灰皮信就像是死亡通缉令一样,收到信人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第二天早操时间,灵来到了学校的传达室,邮递员一般都是这个时候到。
传达室里的老头姓张,大家都叫他张伯,灵到的时候,他正和邮递员说着什么,见灵过来,张伯问到,“同学,过来拿信吗?我还没整理好呢,你下节课休时间再过来拿吧。”
灵问邮递员,“请问您是一直负责我们学校这边的邮件发送的吗?”
邮递员答到,“是啊,有什么事吗?”
“哦,你有没有见过灰色的信封?这种颜色的信封多吗?”灵紧张地问。
“灰色?没有。这种颜色的信封不规范,少有人用的。”
灵又问张伯:“张伯,你上个星期有给同学派过灰色的信封吗?”
“灰色啊,好像是有一个,”张伯想了想说,“因为颜色特别,所以我特意看了一下……”
灵好像看到了曙光,“是高二(3)班的刘红霞吗?”
张伯伯想了想,“嗯,好象是的。”
真相离灵越来越近了,“这封信是谁给你的,你记得吗?”
张伯笑了,“不记得了,岁数大了记不太准了。不过有记录,一会我给你查查,你下节课再来吧。”
灵感激地看着张伯,“张伯,请你一定要查出来,麻烦你了。”
张伯点点头。
这时电话响了,是林娜,灵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林娜在电话里大喊,因为恐惧,声音都变了,“灵!救救我,灵!我……我收到了灰色的信封,上面……上面画着一把刀!”
灵的脑子嗡地,留了电话号码给张伯,“张伯你查到后一定打给我。”就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林娜和灵在学校侧门,灵一边安慰她,一边打开信封,一样的信封一样的信纸,这次信纸上画的是一把刀!
这时,三个小流氓走了过来,把她们围住。灵和林娜奋力喊救命,其中一个梳着黄色长发的男孩,情急之下拿出了刀子……
收到信后短短几分钟,林娜就出事了!灵抱着林娜的尸体失声痛哭。虽然知道厄运迟早要降临到林娜和自己的身上,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自己没有能力去逃避,就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灵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多么希望那一层纸马上被捅破,就算捅破后见到的是恶魔,自己马上遇害,她也不愿意再在恐怖担忧中过日子。这种感觉比死还要可怕。
她也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意外或谋杀,那个灰色的信封,也许是来自地狱的死亡通知书,下一个收到死亡通知书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灵的大脑被恐惧全部占满,她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随时都会裂开,自己的咽喉被不知名的手掐着,马上就要窒息!周围是无边的黑暗,只有她一个人在黑暗里行走,没有人可以帮助她,只有靠自己!
灵突然有了视死如归的勇气,就算是魔鬼的诅咒她也要把眼睛睁开,她要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灵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三个朋友连续遇害,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为什么那么巧呢?如果是纯粹的意外的话,就不可能接连发生在几个好朋友身上,一定是和她们一起做过的什么事情有关,一定是的!”灵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为自己的想法激动,还是因为恐惧而起。
灵坐下来,开始用笔把她们一起做过的事情写下来。但是写来写去都是些如逃课、偷吃东西等一些聚会聊天的事情,这些都不足以威胁到生命啊!对了!灵的心一颤,上次的野炊!是四个人最后一次的集体活动!”
“她们做过了什么?!做过了什么?!”灵浑身颤抖,眼睛不由得闪出光芒,她要用尽全身的细胞去回忆那天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周末,四个人商量好一起去郊外野炊。开车的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很健谈,一路上跟她们有说有笑。她们的目的地是一片竹林,季节正好,竹叶新绿,远远看去一片青翠。竹林边上是一条河,可以用河水洗东西,真是野炊的好地方。
四个人就把所带的东西拿下来,搬到小河边,把塑料布铺开,摆好带来的食物,有速食饼干,有煮饭的米、菜,还有霞最喜欢吃的肉丸。灵试图把每一个细节都回忆起来,但是,到了她们分开去捡柴、淘米、洗菜的那段时间,她就怎样也想不起来了,那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后来,煮好饭一起吃,一起高兴地照相。
灵觉得自己的意识里有一部分总是躲起来不让她明白,而那个部分一定是最关键的。那天她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问题出在哪里呢?哦,对了,那天霞负责去淘水洗菜,回来见到我们突然显得很紧张、很害怕。灵记得她当时几乎要叫出声来。她们三个也问过,但是她总不肯说。灵隐隐地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她马上从房间里拿出上次从霞的家里拿回来的霞的日记本。开始翻找那天郊游的日记。
没想到霞只提到当天野炊的情况,却没有详细写她一个人遇到了什么事,“今天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说出来我怕她们三个会生我的气,而且她们一定不会相信。唉,我还是不要说了……。”
灵放下日记本,看着桌子上那天野炊时四个人照的合照,霞开心地笑着,但是眼神却有一点难言的怪异,动作也很不自然,她就站在灵的旁边,左手搭在灵的肩膀上,却和大家保持着距离,好像很害怕似的。林娜和伊凡则夸张地张大嘴巴喊着,手里拿着烧烤叉。
放下相架,灵继续翻霞的日记本。
“4月16日,晴。这几天,我都尽量避开她,我觉得好恐怖,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心中的恐惧总是逼着我远离她,一跟她走近,我就害怕。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是那个女孩吗?霞和这个女孩见过面?或者认识?灵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孩一定就是间接杀害霞和伊凡还有林娜的凶手,我一定要找出来,帮她们报仇。
忽然,灵听到了滴水的声音,从脚下传来的,灵低头看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水肯定是从上面滴下来的。但是她不敢抬头,她想起了恐怖电影里的情节,通常这个时候在天花板上肯定是一张极其恐怖的鬼脸,也许披头散发,也许正张着血盘大口。她大叫一声冲出房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在门透过门缝看天花板,确定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她才大舒了一口气,也许水只是自己刚才洗完澡穿着拖鞋带进来的。
灵拿来拖把,把水拖干。再次读起了霞的日记。
“4月20日,星期三,雨。今天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没有落款,也没有文字。只是画着一张刀片,我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我觉得好烦,莫名其妙地烦,我甚至想到了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个念头。我预感这封信跟她有关。我好害怕。”
灵确定了,就是那个女孩把信给她的。那个女孩是谁呢?霞每次都不留下她的姓名,叫我怎么猜呢?如果霞把这个女孩的名字说出来,或者只写一下她的外貌特点,就很容易抓到她了啊!
一连串的问题在灵的脑袋里打转,女孩是谁?撞死伊凡的司机看起来不像是有意杀害伊凡的。而林娜的死就更不用解释了,自己是亲眼看到她是意外被杀害,而且那三个男生已经被抓住了。小女孩的一封信真的可以制造事故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模糊中,她忽然感到呼吸困难,像被什么压迫着,全身动弹不得,她感觉到死亡在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她吓得闭着眼睛,手脚使劲地乱蹬,终于惊醒,原来是一场噩梦。
在她睡着的时候,桌子上又积了一滩水!而且水正在越积越多,已经开始往下滴,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疯狂地冲出房门。后面的水已经变成汹涌的洪流,咆哮着向她奔来。
灵使劲关上房门,她听到了汹涌的洪流在不断地冲击着门,像饿鬼在怒吼。灵吓得大哭。
水从门缝里不断挤出来,灵闻到了一阵难闻的腥味,那味道似曾熟悉——是河水的味道。是她们野炊的那条河里的河水!
记忆的零星碎片再次在灵的大脑里重组,一切都像在昨天发生,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那一天,霞、林娜、伊凡和灵一起来到竹林——她们一起选择的野炊盛地。每天在钢筋水泥森林里学习生活的她们,见到满眼翠绿的竹子还有美丽的河岸,是多么的高兴啊!她们像逃出牢笼的小鸟一样欢快地嬉戏,唱歌。霞提议大家分工合作,伊凡自告奋勇去捡烧火用的柴,林娜把食物准备好,而灵和霞则抢着去河边负责淘米和洗菜,因为可以玩水!两个人不知有多高兴,她们很久没有和自然如此亲近了!
当她们到河边的时候,兴奋地打起了水仗……
啊!灵站在水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她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她不会游泳,她求救的手在湍急的河流里一沉一浮,霞大喊救命,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霞自己也不会游泳!灵的手再也没有从水里浮上来。霞哭这着往回跑,灵掉进河里了!灵掉进河里了!
可是当霞回到去,却看到灵在和伊凡烧火!还开心地和她打招呼,霞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水已经把房门冲开,水漫到了灵的胸口位置,这味道多么熟悉,又多么恐怖啊!她想动动不了,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她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只露出两只无神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夸张地鼓起!她的皮肤已经变成一张白纸。
她的嘴里在说着什么,“对不起,霞。对不起,伊凡。对不起,林娜。都是我的错啊!本来我是孤独的,无助的,没有兄弟姐妹陪我聊天,没有人陪我玩,爸爸妈妈又远在外地,我好寂寞啊!幸好在我的生命里有你们做我的好朋友,我才觉得我是快乐的!我舍不得你们!我想要你们陪我一起走。现在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到另外一个世界一起生活,一起过快乐的生活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灵开始傻乎乎地又笑又哭,“这下好了,我们还可以一起聊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去野炊。哈……哈哈。呜,可是,你们会原谅我吗?呜……呜,你们不会怪我吧?……”
灵苍白的脸已经变成了绿色,然后慢慢变青,像爬满了青苔。水已经没过了她的头顶,她的身体开始发胀,变白,浮到浑浊的水面上。然后水在一瞬间消失。留下了灵的尸体。口里吐着浑浊的河水,却有着深深的笑意。
传达室的张伯想到了什么,想要拨打灵留给他的电话,却发现纸已经被水湿透,字都化开,一个都看不清了。
警察局也已经查到当日送信到伊凡、林娜还有霞学校的传达室的女孩,就是灵本人。
原来,孤独也是一种过错。
24.多情环
文/王雄成
我们没有办法掌控别人的感情,其实有时我们连自己的感情也无法掌控,我们在感情里迷失自己,放纵自己。我们也许幸福,也许痛苦。但我们都有付出。
这,便是多情环。
楔子
多情自古空遗恨。树对秋风多情,落叶亦纷飞。更何况是原本就多情的人呢?
有一种武器,它似乎扎根在每个人的心里,可是没有谁能很好的掌握它。所有的人都在这种武器里迷失了自己,横冲直撞头破血流,但却乐此不疲。
我们把这种武器叫做——多情环。
一[康风]仇恨
我叫康风,父亲死的那年我十岁。落叶在后山的长亭里肆意搅动,我看着满山的红叶把自己幻想成一只彩翼的蝴蝶。我在秋风中翩翩起舞,映着血红的落日犹如穿着红袍的自由神。我知道我不快乐。从六岁开始我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父亲每天都会逼我练剑。别人都叫我父亲剑圣,而这个头衔是父亲花了几十年用无数优秀剑客的鲜血换来的。他们总是选一个迎风的山坡来决出胜负,死亡不可避免。父亲说,我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等你满十八岁的时候你就要为我欠下的血债负责。
所以,所以你一定要在十八岁之前把剑练得足够的快,足够的准,只有这样你才能生存。父亲每次看到我偷懒的时候都会颤抖地说出这句话。他手中的木剑会毫不留情地朝我的背上打去。虽然我偶尔会听到父亲独自在房中哽咽的声音,但我还是不能理解父亲。他剥夺了我的童年,那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快乐时光。
父亲死了。那天他破天荒地放了我一下午假,他说你可以去后山玩,不过一定要等太阳落山了以后才能回来。可是当我顶着暮色从后山回到家中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零落的鲜血从客厅一直洒落到弄口,像是春天沿途开满的野花。我看到管家荣宣颓靡地坐在一旁,他的眼神呆滞,泪水刺破了他的脸。我问他,我的父亲呢,他去了哪里?荣管家说,老爷死了。
我的父亲是剑圣,他怎么会死,谁能快得过他的剑,谁能杀得了他?我有些歇斯底里地朝荣管家喊道。
老爷败了,他败在多情环下,那个使用多情环的人将老爷的尸体也带走了。
我不知道多情环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但它却夺走了我父亲的性命。从那天起我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它在我的心里像是藤萝一样攀爬纠缠,让我无法自拔。没有父亲,我的剑却练得更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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