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悚声道,“这厮觉得自己死得屈,想骗咱几个中招给他垫背?”

鹰戈道:“怎么可能,这东西肯定是那支队伍里的装备,他们试图联系先前那帮人,却不知道他们都已经成了尸体!”

这里只有龙少懂点日语,他点了点头,仔细辨听了那声音,忽然眉头一皱伸手道:“不要出声,他好像想说什么话!”

几人见状都闭上了嘴,对讲机内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渐弱,灵魂慢慢从他身上抽离出去。

“他说的是危险,四周有危险,然后……”龙少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接着道,“他在说门,门有危险!”

门?我极度纳闷,跟着也胡乱张望起四周来,这里空旷异常,哪里有什么门的踪影。我不知道那人指的是什么,或许他所说的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实体门。

龙少道:“他是在警告后面的这批人,不要试图靠近某个叫‘门’的区域,这个人此时肯定就在那个区域内,遇到了什么不测!”龙少说完,用日语对着对讲机喊了一阵,但一直就再没有回话了。

接着他又道:“这种对讲机的可控距离并不大,而且这里的通讯信号不好,但这对讲机里发出的声音还算清楚,所以这人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我们得找到他!”

三炮当即对他道:“有这个必要吗?他都说了有危险,再说现在去救他也赶不上趟了啊,听那声音这人很可能已经捐躯了!”我明白三炮隐含的意思:对待我们队伍里的人,怎么没见龙少你如此上心?

龙少是个聪明人,他显然意识到了三炮话中带刺,于是便道:“我也是为了我们剩下的这些人着想,知道危险而不去探求危险,那不是等着中招吗?在这种地方,靠躲是躲不掉的!”龙少的话说得更绝,意思是咱们没有选择,明知山有虎也得向着虎山行!

我们将那架龙魂侦察机上下都搜了个遍,再无异常发现,我们随即再度折回,向着可能出现异常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搜索。我们搜索的并不是某个地方,而是在搜索危险,我不知道那个人所说的“门”具体指代什么,而这种感觉就像在趟地雷阵一样,整个人的神经绷得极紧,乃至到了一触即断的程度。

一路往前足足探了有百米的样子,突然,对讲机里又出现了嘈杂的信号干扰声,“吱吱”一片不绝于耳,随后,风师爷指着前方道:“找到了,在那里!”

我们循声望去,果然见前方躺着几个人,可能已经成了尸体,其中一人手里紧紧握着对讲机靠在嘴边,对讲机里不时地还传出一阵嘈杂声。

看到此景,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向四周扫了几眼,一时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小心翼翼地摸上前。不出所料,其中几人的身子都已经僵硬,早已经死去多时了,从衣着上看,他们和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死者应该是同一帮人。

不同的是,这些人的身上大多没有什么伤口,即使有也不是致命的,但这些人浑身僵挺,毛发和衣物上还有烧焦的痕迹,皮肤也呈现出紫黑色的淤斑,但这些并非尸斑,而是高温侵袭所造成的。

“咦!”风师爷一探那些人的鼻息,看到这些异状立即道,“不可能的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他这一说我也感到了不妙,当即问他怎么回事,怎么不可能了,死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风师爷道:“这些尸体看似完好无损,其实致命伤不在表面,他们的内脏肯定受到了毁灭性的损伤,从尸体表面这些痕迹看,他们是被电击致死的!”

第三十五章 天门

“电击?”听到这我也是一头雾水,试探着问道,“这怎么可能,你肯定不是烧伤致死吗?”

风师爷道:“当然不是了,虽然电击也算烧伤致死,但它的主要攻击范围是人体的内脏器官,并非人的体表部位,这些人烧伤致死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传说中的人体内脏自燃!”

这样的事实着实让人郁闷了,这荒山野岭的古墓中,哪来的电击?在这种地方,出现任何死法其实都不奇怪,但这样的死法就显得太另类了,甚至让人感到有些诡异,我虽然听说南陵有着相对较高的文明,但可能高到这种程度吗?几百年前的南陵先民们就在古墓中搞电网防护?

三炮随即道:“别扯淡了,哪来的什么电击,怕是被雷劈的吧!”

风师爷当即道:“你才扯淡呢,这里是山体内部,都能赶上超级防空洞了,雷再劈也劈不到这里,而且哪那么巧刚好劈中他们几个。”

“那就是有人暗中使坏了,用电棍偷袭他们!”三炮开始发挥他的想象力,胡扯八道起来,不过自然没有人把他的胡猜乱想当一回事。

很快,鹰戈的发现打断了我们的猜测:“这个人还有气!”

我们一听还有幸存者,当即又围了上去,果然见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还藏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借助了岩石的掩护还是怎么的,从表面上看,这个人的伤势比其他人要轻很多,此刻仅仅是昏迷而不至死。而等我看到那人的脸时吃了一惊,这不是之前在船上害我们的那个叫胜男的女子吗?

我仔细一看,果然没错,她换了一身装束,齐耳的短发也束到脑后扎了起来。我们这几条命险些就撂在这女人身上,所以对于她的记忆可谓刻骨铭心,是不可能认错的。

风师爷眉头一皱道:“是那个女人!”龙少点了点头,随即转脸对风师爷问道:“还有救吗?”

我明白龙少的意思,对方的这些人知道的比我们多,眼下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下,有她比没有她好。

风师爷探了探她的脉搏,随即回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可能遭受的电击力度比较小,只造成了短暂休克,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三炮当即道:“那赶紧抢救啊,对了,需要做人工呼吸什么的吗?”

“她是触电,不是溺了水,你是不是还打算给人做胸腔挤压啊?”我哭笑不得地对三炮说道,心道你小子想动什么坏脑筋。

风师爷象征性地对胜男做了些抢救,再灌了一些水给她喝,随后说她受到电力的重击,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过问题不大,没多久应该会自己醒过来。

我们听到这都稍稍放下心来,风师爷提醒我们不要四处乱走动,这些人肯定就是在这附近中招的,我们要避免重蹈覆辙。我四周望了望,发现除了虚无的黑暗外,就是山壁的岩石,看样子这些岩石还比较干燥,按理说这样的环境是不太可能触电的,因为根本没有可供电流通过的导体。

我们自到了这个地方后,手中的枪都感觉有些异样,止不住地无故晃动起来,风师爷拿出罗盘一看,当即断定这里存在很大的磁场,我们此时已经深受这些地磁的影响了。

出现了强大的磁场,发生触电事件便稍微有了点合理解释,毕竟电磁本为一家,可以相互转换和影响。但要说产生足够打死人的电流,所需要的条件是十分苛刻的,不太可能是偶然因素。想到这我不由得又额头冒汗了,南陵人居然懂得如此复杂的原理,其诡异程度由此可见一斑。不过,我始终不太相信这一切是几百年前一个蛮荒国度所能拥有的。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三面是虚无的黑暗,只有一面是高耸的岩壁,看不到边际,没法知道到底有多大,我疑心所谓的出口会不会就在这附近,毕竟这里有飞机出没,如果有出口,自然不会太小。

龙少道:“那架龙魂侦察机的坠毁肯定是这里的地磁造成的,在如此大的磁场影响下,飞机上的一切仪器包括钢铁的机体都可能受到影响,失控几乎是必然的!”

如果这样的说法成立的话,之前那架龙魂侦察机的确是向着我们的前方飞行的,但突如其来的某种变故使得它迅速地改变了方向,但还是未能摆脱强大地磁的影响力。

再按着这进一步推理,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前方的虚无空间是很广阔的,飞机都可以高速自由地穿行,甚至可以说前方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下脚的地方,必须借助飞行物才能进入。

想到这,我产生了一股窥视的冲动。但有了先前的教训,照明弹我们不敢用,鹰戈打着了两根冷烟火,用力地向前方甩了过去。转瞬间,四周被映照得一片通红,仿佛着火了一般,红光的映射中,前方依旧朦胧一片,仿佛在起雾一般。

就在这朦胧的雾气中,隐约可见几个巨大的影子矗立其中,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很像我们之前看到的那种擎天柱,我甚至看到了类似大型建筑屋顶上角檐一般的建筑元素,而数根巨柱状物体再配合上顶端的角檐,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竖立的巨大牌楼。

我还在纳闷,突然鹰戈叫道:“前面的地方是悬空的,都小心不要踩空,这个地方是通着外面的,飞机进来后肯定是想通过这里飞出去!”

我大骇,心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不过麻烦也随之而来了,且不说那诡异的电击从何而来吧,前方是大片的悬空区域,很可能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四周都是笔直的悬崖峭壁,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没有飞行器物,光靠双手双脚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的。

这的确是个让人绝望的现实,我们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对抗强大的地心引力,或是变出一架飞机来,眼下的情形让我们一筹莫展。

风师爷道:“这里又出现这么深的深渊,确实有些不正常,还有这种巨大的牌楼……总不会这里是通往主墓室的神道吧?”

风师爷在猜测,我们却无法相信。按着这样的猜测,前方的这种牌楼肯定不止一个,一直向前共会出现四道。而我们看到的那个是第一道,被称做“天门”,之前对讲机里的人所说的门应该就是这里,天门是送葬的队伍最终到达的地方,也是他们生命的最终归宿。而石俑阵也是到此就结束了,恰恰也能说明这一点。

但这又显得异常怪异,再往前便是万丈深渊,别说天门了,随便碰见个什么门,队伍都得戛然而止,毕竟总不能飞着去送葬吧。难道南陵王如此神通广大,料定了这条路是盗墓者必走的路线,有意设置这样无法逾越的障碍让盗墓者望而止步吗?

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没有人能拿得出主意,风师爷建议等那女的醒来再说,但愿他们那些人的性命没白牺牲,能给我们提供点什么。

龙少表示同意,我们不知道这批人是否已经全军覆没,如果那个叫胜男的女子是唯一的幸存者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如果不是,我还真怕她以这种方式再次混入我们内部搞破坏,毕竟我们已经吃过她一次大亏,警惕性自然高,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我们就地耐心等待,龙少端坐在另一旁,拿出了之前的那张照片,又细看起来。而此时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异样,很明显照片中的某些地方使他感到异样。

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一转脸发现我在盯着他,随后他便凑过来,把照片递到我眼前,指着上面的一个人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第三十六章 恐怖的梦境

这问题问得我一头雾水,我当即摇头道:“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面孔,我和他们八竿子也打不上,所谓认识从何谈起?”说话间我还特地仔细看了看他指给我看的那个面孔,除了看出他是个老外,长得有点像贝克汉姆外,没有任何的熟悉感,毋庸置疑,我肯定和这个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龙少有点纳闷地盯了我一会儿,似乎还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接着他又道:“你确定?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苦笑道:“你是不是还得让我对天发誓啊?说实话,除了你,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和老外打过交道,你说这几十年前的一个军人,我从哪儿对他产生印象?”

龙少笑了笑道:“好,我相信你,看来你真的还是一无所知啊!其实我也一样,很多东西追求了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也不知道有没有个结果!”

我一听这话中有话,心道这算什么个意思,突然间怎么又玩起深沉了。我看了看龙少,又望了望照片上那个被我刮掉脸孔的人,心里的异样感也陡然升起了,当下对龙少问道:“反正我一眼望去,这就是张普通的照片,难道这照片里还有什么玄机?”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是明白的,普通的照片不会出现在这里,不会出现这样的异样情形,也不会让龙少用照片上的某个人物来试探我。

龙少道:“照片是普通的,但照片上的人物不普通,他们可不是单纯的驻缅英军,你知道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吗?”

难道是……龙少这种带提示的提问,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阿东所说的天机营,难道这是一支现代天机营,也来这里执行某种任务?天机营、日本人、英国人,以及现在的我们,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么多的人来这里?

我指着之前龙少指给我辨认的那个人问道:“这个人是谁?怎么你会怀疑我认识一个几十年前的人?”

龙少淡淡地一笑,略带神秘地道:“这个人,可以说是一切的起点,是非曲直其实都是从这个人而起的,包括我这些年的追寻在内!”

“哦?”我颇感惊愕,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泥潭里,即便努力挣扎也找不到脱离困境的方法,只能深陷其中,而且会越陷越深。

龙少道:“此人名叫伊涅塔·贝莱德,英籍犹太人,是著名的超自然学家!”龙少一边说一边将那张照片收起,坐到了我的身边,显然打算和我详细聊聊这个神秘人物。

其实,超自然学实在是一门难登大雅之堂的学科,甚至根本就不能算是堂而皇之的一门学科。毕竟它所研究的东西,和主流无神论是相背离的。

所以,这个人在科学史上非常的冷僻,有关他的资料很少,如果不是和他研究的东西挂上钩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人,但这个人在超自然学上的贡献却是极其巨大的,他的很多理论都是超前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研究被认为是伪科学,他本人也被人骂做“狂热的精神障碍者”。直到冷战后期,他的理论才被一些人接受,一度还掀起了一股超自然学狂潮,当时甚至有人将其抬到了爱因斯坦那样的高度。

我素知科学史上有不少奇人怪人和天才,听龙少的介绍,伊涅塔·贝莱德应该也属于其中之一,而我的确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实在想不通龙少怎么会因为这个人来到南陵,而我和这一切到底又有何瓜葛。

我只知道龙少好这一口,在这方面不遗余力,曾千方百计花高价搜索收集一些冷僻偏门的东西来研究,而除了他自己,相信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研究什么,我甚至把他当成一个受伪科学毒害的青年。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倒可以从容许多,关键是七号公馆里的那一切对我的冲击太大了,诡异人脸、消失的录像带……而每每想到这我都会从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活生生的我,其实多年来一直是别人的研究对象。而一件东西如果有巨大的研究价值,往往也意味着它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之处。

龙少见我有些走神,有意咳嗽了两声,我这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问道:“那你又是怎样和这个人产生联系的呢,为什么你说你这些年的一切追寻都是因为这个人?”

龙少淡淡地笑了笑,看起来颇有深意,他道:“说起来没有人会相信的,包括你在内,我说是因为一个梦,你肯定也会觉得荒谬吧?”

“因为一个梦?”我不解地望着龙少,此时他的笑容已经收敛,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我相信如果真的是因为一个梦的话,那肯定也是一个噩梦!

龙少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到了前方,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我很理解回忆噩梦的过程,那的确是令人恐惧的。

“无数次在梦中,我都被黑暗包围着,黑暗中一群不知名的东西在追着我跑,好像在驱赶我,而我就这样被驱赶进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那山洞特别的大,没有出口没有入口,就好像我是通过空间扭曲进去的一样。山洞里也是一片黑暗,我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像塔一样的东西矗立在洞中,那塔十分的高大,分成很多阶,像金字塔一样一直往上累积,而且每一个阶梯上都摆满了石棺!”

我听到龙少的描述,不由得一阵惊愕,一种熟悉感直让我感到窒息,这分明就是我跟踪阿东所看到的那种抬尸千棺塔!

龙少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继续说道:“塔上的石棺排布得十分紧密,好像是某种集体的葬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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