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最好的教材莫过于“大英百科全书”,而我的教材就是《康熙字典》。“文革”十多年,我看了十多年康熙字典,我几乎能把整个字典背下来了,扎实的语文功底正是得益于此。
  我父亲虽遭不幸,但把我们的学习抓得很紧,平时一有机会就给我们讲述中国的历史和文学。记得“文革”时我们家的春节过得很特殊,别人家“叮叮当当”剁馅包饺子,但我家却鸦雀无声,人人动笔写文章,每人一篇,体裁不限,自拟题目,父母任评委,奖品是几块水果糖和两毛钱。我认真,我妹妹娇气,得不上奖,耍赖,哭。我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每每偏向她,让她获得“优秀奖”,我常为此和他们闹意见。
  1978年我参加高考前复习功课,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老师,更没有课本。我父亲从北京给我买回一套18本的自学丛书,它成了我惟一的老师。我给自己订了一套学习计划,每天都按计划完成学习任务。
  我是个锻工,整天不是抡18磅的大锤,就是操作“呼咚呼咚”的空气锤,别说热、累、苦、紧张了,就是想学习,也难得有时间。锻工车间里有个长长方方的放大铁钳、大铁锤的工具柜,它就是我“避难学习的黄金屋”。工闲时,我就躺在柜子里看书。开会了,班组长和师傅们怎么也找不到我。年轻的工友找我闲聊,也找不到我。有时下班,我也不知道,常常肚子饿了,才从柜子里爬出来,那时工房内已是一片漆黑,外面已是满天群星了。
  后来我成了状元,晋东南长治市教育局的领导来我家“参观学习”。他们问:“你是怎么学的,考得那么好?”当时我住的房子里挂满了历史、地理地图,我就给他们演示了一番,左手拿一本书,右手手里拿着小棍子,指到图中的任意一个地方,而后自言自语的叙述与那个地方有关的人文地理、政治文化,棍子指到哪里,我就讲到哪里,融会贯通,游刃有余,让参观的领导叹为观止。
  1978年上了考场,我一点都不紧张,虽然我没有上过正规的中学,但我的语文、地理、历史、数学的高考成绩几乎全是满分。
  现在的学生,包括那些高考状元,他们的生活环境、学习环境、招生录取的环境和我们那时相比,真是天地之别,比我们要强百倍、千倍。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凡是获得成功的人,都得自强不息,奋力拼搏!
  (佘光利摘自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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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只是人生的一次跳跃

作者:林英睿




  云南的金沙江,江水汹涌而下,我翻过静谧的公园的围墙,张开双臂,以最快的速度向下俯冲,越过乱石堆,越过小土坡,越过稀松的草地,直抵河滩。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水流声,我心中涌动着一股情愫,那是我高中生活最后的日子,有点蠢蠢欲动,也有点恋恋不舍。朝着远处的高山,我发出狼一般的嗥叫。月亮微微地变得皎洁起来,有丝丝凉意,我却忍不住兴奋起来,把双腿浸泡在江水里,逆着江水迎风而上,有些晕眩,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脚下的江水,滚滚东去,轰鸣着,带着我的全部梦想。
  倒计时一天天被吞噬掉,我开始对时间有了一丝恐惧。于是买了一块怀表,放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被指针一点一点拨动的颤抖。我开始真实地体会到时间的流逝,有点微微的心痛,更害怕失去。所以开始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从未有过的珍惜。心中装着每一件细小的事,甚至是晚春溜走的那缕阳光。我企图将时光分割,以免那么容易就消逝不见。而指针还是匆忙地转动,在我看它的那些日子里,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轨迹。感受着心跳的韵律,收缩之间,整个身体里充满着温暖的液体,因为心的深处,装着那一缕阳光。
  高考前的冲刺开始了,敏感的神经又开始骚动不安起来。寂静的深夜里,空气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像翱翔的鹰、觅食的狼或者准备攻击的野兽。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四处移动,感受到它们的冲击从四面淹没过来。而我开始进入沉醉状态,那种沉醉成了巨大压力下的解脱,让人忘了那些沉重,或者觉得那些沉重根本算不了什么。
  虽然是晚春,云南的樱花仍然烂漫。在这样的季节,我爱上了做梦、绚烂的梦。周围的种种,已经适应。开始到江畔,到很高的桥中央,去山顶,自然的活力感染着我。一切都那么清晰明了。在整片的樱花林中,即使有再柔和的粉红,再缤纷的落英,再伤神的凋零,再迷幻的梦,又如何让人甘愿在此醉生梦死?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清醒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梦境与现实,就是这样让人感觉到一种真实的喜悦。梦中出现的金黄的麦田,孔雀蓝的湖水,红色的辣椒,还有赤裸裸的刺眼的白光,让人快乐。视觉上的刺激与内心的充实,让一种生活被延续开来。
  六月,炎热的夏天,似乎有一点完结的味道。潮湿的树林里流过泉水的声音。考试前一周,叫上最好的朋友,一起来到这深山的树林里,埋下了那时的回忆。粗糙的木盒,承载着两个人的历程,被深深地埋下,不知是用来纪念还是祭奠。经历过的事,有一些被忘记,而有一些被回忆。地上斑驳的光影,如一段段回忆,阳光从天空中洒落下来,只有一小部分从树叶的缝隙里透了过来。茂密的树林里,我们没有做下任何记号,只知道它在这片大山的怀抱中,会很安详。泉水的尽头,两个朋友没有说话,只是捧起一汪清泉,花瓣的清香,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肠胃里。像是告别的仪式,又或是向彼此起誓,总之它让我心安。我们可以很轻松地去面对那最后的一刻。最后那一刻,金沙奔腾,江水涌动着,层层叠叠地翻滚。千帆过尽处,依旧是惊涛拍岸。浪花涌簇着,颠簸着扑向岸边,江水在底部却是从容地流动。
  我想,高考只是人生的一次跳跃,就像金沙江的水,从开始到现在,无非就是这样一段徘徊和释然的过程。没有任何是非对错的标准,有的只是历程。像金沙江的水,永远不会清澈,永远没有平静,一直奔腾,一直流动,回归大海。而我,从云南来到北京,开始了新的人生之路。
  (之缘摘自《我主沉浮——高考状元成长全书》重庆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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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光环”,从糖葫芦中找到自我

作者:张 慧 张金燕




  2001年7月注定成为我生命中一段不平凡日子的开端。那年我以626分、辽宁省普兰店市理科状元的高考成绩,成为北京大学医学部预防医学专业的一名本科生。
  学费有人赞助,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就一门心思钻研专业课,很少参加各种社团的活动。
  转眼到了毕业时,2006年4月的一天,我拿着简历第一次去人才招聘会场。好不容易挤进人堆,我在一家招聘台前递上求职材料,招聘主管看到“北京大学”的毕业证,注视我的眼神有了亮色,我又把自己的外语、计算机等级证书交上去,没有附带一句自我推销的旁门。
  正在这时,旁边一位学生挤上来,笑着说:“您看,我是北京某某院校的应届毕业生,这是我的简历,这是我的等级证书和各种获奖证书,我还发表过不少文章,是学生会干部,除了疾病防治专业课,我还选学了法律专业……”招聘主管似乎一下子被这位学生大方的自我介绍吸引住了,说:“你这个小伙子很开朗,留下来吧,待会儿我们再跟你详细谈谈。”
  此时此刻,我从心里羡慕那位侃侃而谈的同学,几次也想上前重新介绍自己,但我始终没好意思张口。
  第一次求职的失败让自尊心极强的我心灰意冷。但我还没放弃留在北京的想法,我没有太高的奢望,不想要太高的工资,只要有一个北京户口就行。
  因为不忍让家里再寄钱过来,我的生活日渐拮据。也许是我那憔悴的面容,木讷的自我介绍让我首先在外表上减了分,我得到的待遇惊人的一致:客气地拒绝。
  2006年7月底,我被迫离开北京,先后到沈阳、大连求职。到了12月初,我已经把求职要求降到了最低限度,工作只要和自己的专业沾边,月薪1000元以上就可以。可是,我这个北大毕业生的小小愿望却一直没有得到满足,屡试屡败!我的心情变得极为郁闷,感到无限迷惘和彷徨。
  我最后还是回到了惟一能让我沉静下来的故乡。在父母无言的关爱下,我开始反思:“北京大学”这张文凭到底是光环还是阴影?
  2007年元旦前的一天,我平静地对父母说:“爸、妈,反正工作的事情也落实不了,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一起串糖葫芦、卖糖葫芦,这样既能锻炼一下我的性格,也可以多赚些钱。”
  这一回我说干就干。一大早,我穿好衣服,冒着凛冽的寒风,蹑手蹑脚地推着车去镇里卖糖葫芦了。尽管在此之前我下了狠心:不让“北大毕业生”这张招牌羁绊自己走入社会最底层的生活,我要向自己挑战!可是,我总能听到有人议论道:“这不是邓屯的武小锋吗?不是考进了北京大学吗?怎么来卖糖葫芦来了?”“对!就是当年那个理科状元,他是没找到工作,不得不来卖糖葫芦!”当众人异样的目光扫过来时,我觉得好像有许多芒刺扎在身上,十分不自在。
  此时,距离我一百米左右,我的中学同学李军也在卖糖葫芦,他大声地叫卖着,声音很洪亮。我也想像李军那样大声地吆喝叫卖,可心里紧张得“怦怦”直跳,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一支糖葫芦都没卖出去。
  我心急如焚,逼着自己张开嘴吆喝:“卖糖葫芦了!”可声音怯怯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可能许多人都想看看我这个北大学子是怎么卖糖葫芦的吧,或者是大家出于同情,后来者许多人买了我的糖葫芦。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放满了铁皮盒,我的吆喝声情不自禁地越来越大,而且还能喊出花样:“过来尝尝香甜可口的糖葫芦,不尝不知道,尝了忘不掉,买一支尝尝!”结果,我的糖葫芦竟然比李军先卖完了。
  初战告捷,半年来我头一次体会到心里喜滋滋的感觉。又卖些日子之后,我发现糖葫芦不仅可以用山楂做,还可以开发出许多新品种。我建议父亲做些巧克力糖葫芦、香蕉糖葫芦、葡萄糖葫芦、橘子瓣糖葫芦和大枣糖葫芦等。生意越做越趣味横生。
  说起来,我还是沾了北大的光。半个月后,我的事被媒体报道后,我先后接到了深圳、大庆、沈阳和北京、山东、天津、铁岭等地三十多家单位打来的招聘电话。
  2007年1月14日,我参加了一个与四家用人单位双向选择的见面会。有过这段卖糖葫芦的经历,我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在北京人才招聘会上那种怯生生的感觉了。有位领导故意“难为”我:“假如在这次见面会以至今后一段时间里,你仍然找不到自己满意的工作,你该怎么办?”我很自然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经过屡次求职挫败的考验,通过在家里卖糖葫芦的磨炼,我渐渐地懂得一个人做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尽早地适应各种复杂的环境。我会努力拓宽职业发展视野,培养广泛的职业发展兴趣,我相信凭着我的智慧和才华,以及乐观的心态,我终究会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会让自己的职业生涯变得丰富而厚重。”
  当时,我听到会场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也似乎听到了自己的精神重振和重生的声音。
  从那以后,“北大”二字在我的人生旅途中渐行渐远。
  (北方雄鹰摘自《涉世之初》200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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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之于我消极多于积极

作者:楚怀湘




  我母亲是中学老师,小时候对我的管教多些。我9岁时母亲病逝,之后父亲忙于工作、家务,没什么时间管我。我属于那种谨小慎微不惹事的“好学生”,也不怎么让他操心。我不算是很用功的学生,功课会按时完成,印象中从未苦学到晚上10点以后。
  我小学四年级至初三都就读于东郊纺织城的西北电建四公司子校,学校离家很近,是普通的子弟学校,但有几位极好的老师。我家住在大院子里,伙伴很多,大家经常一起做游戏,过得很开心。
  高中就读于西安中学,属于省重点。每天来回要花两个小时坐公交车,功课也多些。生活单调,没留下多少美好回忆。我算是比较聪明的学生吧,考试成绩一直很好,但算不上顶尖的,各类竞赛从来都是二、三等奖。到了大学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全国奥赛的获奖者,才见识了什么样的算是顶尖。
  实际上我在高考前已经被保送清华了。按说可以不参加高考,但学校要出成绩要求我考,把这作为能够保送的条件。我也因此感觉不到多大压力,只要考出一个过得去的成绩,不丢保送生的脸就行了。我们那一年理科考5门课。除了语文外,我数、理、化、英语的水平很平均,考前我想,只要正常发挥,得个高分不难,但却没想到能考个第一。
  很多事情其实就是运气,我认为当状元也是这样。现在回过头来看,“状元”这个头衔对我的影响消极多过积极。数不清的赞誉扑面而来,认识或不认识的在知道你是“状元”后都表情异样。那里你只有18岁,不谙世事,难以避免的,你会把握不住自己,会过高估计自己,这样下去,面对困难或挫折时就可能不够坚韧,甚至难以承受。实际上,高考的前十名,甚至前一百名,大家的智力相差无几。考第一无非是个运气,说明不了什么。据我所知,曾有一个理科状元上了北大,两三年后就退学了。我自己1997年生病住院,休学一年后回来读完本科也离开学校工作了。
  (张乙摘自《华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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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癌细胞”?

作者:李家同




  老张是我们高中同班同学中惟一念医学院的,他是研究癌症方面的医生。虽然是好朋友,但我们常常开玩笑说,最好不需要去找他。
  同班同学聚会,老张一定会到。他的收入高得不得了,所以有时候他会请客。偶尔同学中有人发生一些经济上的困难,他也会慷慨解囊。
  虽然老张对人很慷慨,却过着很简朴的生活。他每次都坐公共汽车来聚会,乘公交车离开,现在有了地铁,他当然都乘地铁。他也从不大吃大喝。我的感觉是,老张非常不喜欢过非常舒适的生活。
  我们都是62岁左右的人,到退休年龄,却没有人真正退休。大概4个月以前,听人家说,老张退休了,医院还为他举行了一个退休仪式,而且听说场面有些感伤。
  我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正想打电话给他,没想到在台北一家书店碰到了他。他正在买侦探小说,看到了我,高兴得不得了,一把抓住我。我们找了一家环境幽雅的咖啡馆,坐下来后他大谈所喜欢的侦探小说,我也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我注意到一件事,老张瘦了一些。老张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我已注意到他的消瘦。他主动告诉我说,他得了癌症,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对我来讲,这真是晴天霹雳,也没有问他现在有没有治疗,因为我想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知道如何治疗。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下雨了。我替老张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老张乘坐出租车。
  一个月以后,老张来找我。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农场看油桐花。那里的油桐花种在道路两旁,大树成阴,车子开过满地的白花,真是奇景。老张虽然时常面露倦容,但他一再说不虚此行。因为,他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种遍地都是白花的情景了。
  除看花以外,老张对我们的多媒体系统也有很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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