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我找来了席扬和络皖。他们都是出色的剑客,只是他们很久以前就发誓不再用剑了。要毁掉这把长生剑,就一定要先解读它。恺熙家族的蝶翼是天赋最高的女巫,所以我就让席扬和络皖去保护蝶翼。那天我得到了长生剑,然后我蒙了面把长生剑送到恺熙家族。五天后蝶翼把长生剑解读完毕,席扬通知了我。
我通过席扬和络皖很顺利地拿回了长生剑和它的译谱。可是我知道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因为一旦别人知道我拿了长生剑,所有的人都会追杀我。那时候我肯定保护不了长生剑,我必须转移所有人的视线。所以我给你看了假剑,而且让席扬和络皖朝不同的方向离开。
我知道你会为了我去抢回那把长生剑。所有的人都把目标锁定为席扬和络皖,他们本来就是打算牺牲的。他们来回的奔波,加上你的参与,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当所有的人发现席扬和络皖没有拿剑的时候,他们会开始怀疑你。
这样我很安全的守候了长生剑十天,整整十天。
蝶翼看着我苦涩的笑了,她问我师傅,那你找到了毁掉长生剑的方法了吗?
师傅拔出了长生剑。古铜色的剑身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师傅说,十日相随,人与剑同生死。我现在已经守候了十天,可以和剑一起长生了。但是我不会这样做,因为如果这样,这片疆土上的人会继续追逐这把剑。而我并不可能长生。其实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生,却没有看到死。十日相随,人与剑同生死。它的另一层意思是,十日相随后,人和剑也是同死的。现在只要我死了,剑也就死了。这片疆土从此就会安宁了。
我猛然的回头看着师傅。不,师傅,你不能这样做。
师傅笑了,他抚摸着我的脸说,这次我让你受苦了,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这片疆土上的人们。席扬和络皖都死了,他们的死是伟大的,是永生的。三十年前我辜负了她,现在我应该随她而去。
我没有阻止师傅,因为我已经来不及了。师傅将那把长生剑插入了自己的胸口,顿时长袍上像绽放了一朵凤凰花,那么凄美。然后师傅又把剑拔了出来,握在手里。他的眼睛盯着那把剑,目光温柔,就像看着他心爱的女巫。长生剑古朴的剑身忽然变得火红透明,然后破碎成一点点的亮光。我看着这一切,像是天空中突然破裂的焰火,在眼前如帷幕般飘逝。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抱起师傅一步步走出恺熙府。蝶翼紧跟在我的身后,没有人阻拦我们。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师傅说剑是没有固定招式的。它只有目的,那就是爱。对一个伟大的剑客来说,剑只不过是一种实现爱的手段,而不是杀人的凶器。如果其他的方式可以实现爱,那放弃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把师傅葬在了那片冰天雪里,让他和她相互守候。暖暖的阳光在终年的冰雪上泛起耀眼的光芒。蝶翼站在我的身后,她突然问我,那一天你为什么愿意替我去死。我转过身去,低头亲吻她的脸。我说,因为我爱你,刻骨铭心。
然后我们在雪地里紧紧相拥,身旁零星的飘着雪花,落地时带着寂寞破碎的声音。而我的泪水就这样不经然间顺着脸颊在寒风中滑落,飞扬。







11.深邃的天蝎

文/叶聪灵

Chapter1   
  
这两年多以来,我总是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我总是会梦见一个浑身粘满鲜血的男孩。他瞪着他的眼睛,嘴里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救我。而男孩的身体是靠在一片残败的土墙上。墙上,地上,也都是鲜血!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我可以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孩。为什么我会梦到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呢?而且是如此恐怖的场景。从小到大,我看过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自己也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学生。但是,我却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梦境。

   ……
  
在美国刚刚参加完第十二届国际犯罪心理学研讨会的我,这一次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传说中的连环杀手EamonLee。大三以来,作为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我一直在收集关于连环杀手的资料。因为“犯罪心理分析”这门课的结业论文,我要探讨的主题是:连环杀手的内心世界。这一次,我要和一个大四的学长一起合作完成一篇关于连环杀手心理分析的论文。如果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在一流的学术刊物上发表我们的论文。

  
提起这位学长,我觉得他真的算是大学里白马王子一级的人物了。他的名字叫方耀。就像他名字里的那个“耀”字一样,他的光芒真的是走到哪里都是无法遮挡的。样子清秀,为人善良,热诚。最重要的是,他在犯罪心理学方面,是非常有潜质,有才华的学生。明年他就成为我们专业的研究生了。导师也非常器重他。在国内,对于变态连环杀手的心理研究,还不是一个非常完善和成熟的领域,很多理论还是来自于国外的犯罪学家和变态心理学的研究者。所以,这次,我有机会和方耀学长一起合作写论文,也觉得非常荣幸,因为和他一起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这天,我接到了方诺的电话,他约我一起吃午饭。
   来到餐厅,我就看到方诺一脸郁闷的样子。
   “怎么好像不开心啊?”我问到。
  
“你知道,我最近一直跟着郑老师实习。很多案子里的被害人都死状恐怖。可能是我刚开始接触实际的尸检工作吧。所以,我觉得有时候还真是感觉不太开心,还蛮郁闷的。”说完,方诺喝了一口橙汁。

  
“看来,今天上午,你一定又是接触了什么样子恐怖的死尸了吧?看你的状态就知道了。还说是法医系的高才生呢,我想你也应该早就习惯了啊。”我其实还是蛮好奇,到底方诺又遇到了什么新案子,接触到什么样的尸体了。

   “其实,新案子的信息是不可以透露的。但是今天上午在案发现场,来了一大堆记者,他们还给发现的尸体拍了照。所以,很快大家就会知道这个案子了。”
   “所以噢,你快说来听听,到底尸体是什么样的?反正记者也是要报导的啊。”
  
“经过初步尸检,可以判断,死者是一个年纪大约在17、8岁左右的少年。而且他死亡的时间至少在两年以上,所以现在只能看到一副骨架。。并且在他死后,或者是死前,曾经遭受过残酷的肢体虐待。我们现在虽然只能通过他的骸骨来判断,他面部所有突出的器官,比如,眼睛,鼻子和耳朵,都被凶手残忍地割掉了。因为凶手用力过猛,所以在死者的头盖骨上都有非常明显的划痕。而且死者的腕部关节和踝部关节都是断掉的,并且也有明显的用利器砍剁的痕迹,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死者的手和脚也被凶手剁掉了。”

   “啊?这么残忍啊?多亏看到的只是一副骨架,要是他刚刚死亡不久就被发现的话,他的尸体一定相当恐怖!”我忽然联想到了我最近研究的课题,变态杀手。
   “因为凶手作案的手法非常残忍,所以我们怀疑,凶手可能对死者有强烈的憎恨,或者是有强烈的变态心理倾向。”方诺一边吃着面,一边说着。
  
“或者这个凶手有虐尸癖,也说不定。这些都是变态心理学的研究方向了。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可是在吃午饭啊,再说,可就真的吃不下去了!呵呵。”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对这个案子充满好奇。

  
“不过,我看,你到是很好奇。嘴里说不讨论了,但是心里却还在想呢!反正到现在,我们也没办法确定死者的身份。但是今年,我们法医系和市公安局合作,引进了一套颅相还原技术的仪器,还请来了专家,这次这个案子刚好可以做个Sample,我们会试用颅相还原技术来尝试为死者进行面部还原。这样对于确定死者的身份,也会有帮助。”方诺说得头头是道的。

   “看来,现在法医学真是发展得很快啊!”
   “对了,你男朋友林邈呢?怎么好几天都没看到他啊?”
   “噢,他去外地一个亲戚家了,据说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等他回来才能知道。”
   ……
   下午,我来到图书馆,和方耀学长一起讨论写论文的事情。
  
我顺便把从方诺那里听来的案子也和方耀学长讲了讲。其实我只是想从凶手杀人的方式来推断一下,凶手是否具有变态心理倾向,还是只是普通的杀人泄愤而已。我很想和方耀学长讨论一下。

   “怎么会完全一样呢?莫非……”方耀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我只是感觉到方耀的脸色不太好。表情也忽然严肃起来。
   “怎么了?方耀?你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特别吗?”
  
“其实在6年前,我弟弟允诺也是被人杀死的。而且被害的方式,和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案子几乎完全一样。我弟弟也是被凶手割掉了眼睛、鼻子和耳朵,还有手和脚都被凶手剁掉了。那时候,我才16、7岁,所以我父母坚决不让我看弟弟的尸体。但是在确认死者身份的那一天,我还是偷偷跟去了。我看到了弟弟的尸体。真是太可怕了!太恐怖了!凶手真的是太残忍了!”

   我看到方耀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方耀,真是对不起,没想到又让你想起了过去伤心的往事。”
   “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是我听到类似的案子时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弟弟。还是忍不住感觉到很难过。不过,后来杀弟弟的凶手也已经被抓获,被绳之以法了。”

   “那凶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来杀人呢?”
  
“在弟弟被害四年以后,凶手才被抓获。原来凶手是一个患有严重的妄想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其实在弟弟被害之前,就有过类似的少年被杀害,手法都是一样的。当时还引起了市民的恐慌。因为大家都知道,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变态连环杀手。他杀人的对象,专门是14到19岁左右的男性青少年。”

   “怪不得你报考大学时选择了犯罪心理学这个专业,还一直都把重点放在了变态连环杀手的犯罪心理分析上,原来……是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难道你当年没有听说过这个轰动一时的连环杀手案吗?噢,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一直都在加拿大生活,是这两年才回国的,所以,你当然不会知道了。”
   其实,我一直在延用爸爸给我编织出来的背景。虽然我也确实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虽然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很多,但是对于过去的一些事情,我还是记得很模糊。
   ……
Chapter2   
   和方耀学长讨论了一下午关于论文的写作思路,真的是感觉到有点累了。晚上吃过晚饭,我就一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Pub,打算喝点东西,放松一下。
  
Pub里面,灯光有点昏暗。我挑了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无意间我瞥到另外一个人,就坐在我的对面,一个人喝着红酒。我的内心突然一震。因为这个年轻人,真的给了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非常斯文而又儒雅的外表,但是却有着一双超乎他年龄的深邃的眼睛。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沉静着,他优雅着,忽然一瞬间,我注视他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撞了!他也望向了我,就在一刹那,他好像就看穿了我审视他的心。

   那个年轻人此时就拿着他的酒杯,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想你刚才在审视我,或者对我心存某种疑虑。”年轻人说着就在我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很厉害,可以一眼看穿人的心底。”
   “因为我自修过美国FBI的罪犯勾画技巧。”说完年轻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你也知道,什么叫心理轮廓描述吗?”我很费解。
   “和你开个玩笑!我刚看完一部描写美国FBI破案的电影,所以就拿来卖弄一下,逗逗你了。”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个罪犯呢!我心里想着。四条人命,组合的器官,每当我照镜子的时候,我都非常害怕看到自己的脸。因为这张脸孔和我胸腔内的这颗心脏,都不属于我。而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却是我最爱的林邈。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这么热衷于研究连环杀手的内心世界,因为我的内心世界在很多时候和他们是非常接近的,

  
“你虽然看起来,和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分别,但是我的第一直觉是:你的内心里很忧郁。你应该有一些无法释怀的事情。呵呵。请你喝杯酒吧。”说完年轻人就叫了waiter过来,点了一杯伏特加。

  
也许自从知道了自己曾经失去记忆,曾经杀死过四个无辜的女孩子那天起,我就开始憎恨自己了。每一次,我都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面对林邈。其实我很痛苦,我甚至想过用死来解脱自己。所以死亡对我来说,也许是种解脱,无论是用什么方式去死。我忽然想起了我前几天在美国的监狱里访问的那个著名的连环杀手EamonLee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对于连环杀手来说,除了死亡和被捕以外是找不到第三种解脱的方式的!

   “你好!我叫叶欣,是东方大学的大学生。”
   “噢!还是个学生。我叫廖智聪。”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觉得你有非常敏锐的观察力和洞穿人心理的本事。”
   “我?只是个无业游民。”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个子矮小,身体不好,样子也不美。所以总是躲在家里,非常自卑。后来长大了,个子高了,身体好起来了,样子也变得漂亮起来了。在学校里,我是个导师赞赏的学生,身边还有一个英俊又爱我的男朋友。但是,有一天,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改变,都来自于一个我无法接受的事实的时候,我才感觉到非常不开心,甚至是痛苦。”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说了那么多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也许,是这种感觉是压抑得太久了吧,需要一个必要的渠道来发泄。

  
“你的感觉,我可以理解。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是个身材瘦小,经常被别人欺负的小孩。我最讨厌别人捉弄我,模仿我的样子然后取笑我了。可是他们总是欺负我。小的时候,我也非常自卑,甚至是憎恨这个世界。但是,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懂得了排遣心中压抑和痛苦的方法。所以,我也可以快乐起来了。”廖智聪的话语里,让我觉得我们似乎有一些相同的感受。

   整个晚上,我和廖智聪谈得很投缘。也许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只是陌生人,下次也不会再见到彼此,所以反而可以心无芥蒂地说很多话。
  
晚上九点,离开Pub,回到学校。刚一进学校大门,就看到学生宿舍那边有好几辆警车停在那里。还有很多警察。很多学生在围观,还有学校的领导在和警察交涉着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有那么多警察啊!我心里想着,就快步走了过去。

   当警长的表哥黎威,法医系的郑老师和方诺,还有方耀学长都在人群里。
   “方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我们学校来了这么多警察啊?”我问到。
   “有人在男生的学生宿舍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的人据说是大一的新生,好像是叫张嘉彦。”方耀回答到。
   “方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方诺带着白手套,他应该刚刚协助郑法医做完初步的尸检。
   “这一起凶杀案,和我们今天上午找到的那具尸体的被害方法几乎完全一样。也是割掉了眼睛,鼻子和耳朵,手和脚都被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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