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橘对天王遥说。杂志上有着超级记者偷拍到的天王遥住所外景。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却快得抓也抓不住。
  天王遥看了安又橘一眼,“女生都是这样,浪漫得过头。”
  他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匆匆请假离开。
  阿铁却出现在了天王遥的座位上,“橘子,我觉得……”
  “那里好像是我的家。”阿铁指着杂志上天王遥的家说。
  被枫叶包围的家?安又橘呆住了。
  打电话向妈妈说要去同学家补习功课后,安又橘按照杂志的地址去了天王遥的家。
  这一带是高级住宅区。要不是阿铁突然告诉自己访客密码,自己还进不来呢。
  按照阿铁提供的密码,天王遥家的门居然被打开了。
  “阿铁,你该不会是这里的管家的儿子吧?我觉得你料理家务很在行啊。”安又橘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吧。”阿铁点头。
  他们悄悄关上门,屋子非常的干净。
  一只木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少爷,您回来了?”
  “他他他……他是?”突然看到木偶会说话,安又橘都结巴了。
  “我是管家,少爷您有什么吩咐?”木偶的声音永远没有起伏。
  这次轮到阿铁结巴了,“橘子……你说我是他他他……的儿子吗?”
  木偶管家对着阿铁说道,“少爷,您说什么?”
  安又橘眼睛瞪得圆圆的,“管家,你说他是谁?”
  “天王遥少爷啊。如果是别的有企图的人,早就被我杀掉啦。”管家那平稳的声音让安又橘整个呆掉。
  阿铁是天王遥?
  那么自己认识的天王遥又是谁?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疑问被自己说了出来。
  “他是天王遥,我也是天王遥。我丢失了我的影子,谢谢你帮我捡到了他。”天王遥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
  两个天王遥站在安又橘的面前,这样的震撼还真是巨大。
  “你说我是你的影子,一个人的影子怎么可能和那个人分开呢?”阿铁看起来更像是性格发生变异的天王遥。
  “因为我们食鬼者的力量有一本寄存在我们的影子里,你是我的一部分。”天王遥喝着木偶管家送来的雨前龙井。
  “那我为什么会离开?”阿铁狐疑地看着天王遥。每次看到这家伙笑得很纯洁的样子,自己就很感冒。
  “因为,一个意外,让我部分的性格出现在了你的身上。你不想只做一个影子,而是要做一个独立的人 。”
  “月蚀夜,你只有一半的力量,你不会有事吧?”安又橘担心地问。
  “除非我的影子放弃意识回到我的脚下,我永远都只有一半的力量。既然这样,我也就认命了。”天王遥知道安又橘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安危,故意轻松地说。


  月蚀夜。
  空荡荡的学校,天王遥一个人走在育才中学里。
  他身后不远处,安又橘和阿铁鬼鬼祟祟地跟着。两个人都担心天王遥。
  “他那个人一看就是喜欢逞强的个性。”阿铁说。
  “对啊对啊,虽然个性不讨人喜欢,但是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安又橘的回答完全不对题。
  “那个其实我长的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阿铁看着安又橘。
  “连逛街你都不能帮我提东西,还是算了吧。”安又橘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没看到阿铁哀伤的脸。
  橘子,我在你不小心亲到天王遥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只可惜,我没有自己的身体,无法触摸到你。我不过是一个影子的幻想而已。我始终会回去做一个没有意识的影子。这就是我的命运。
  就在这个时候,月蚀开始了!
  整个学校都被黑暗的魔力所包围。
  透过照相机的镜头,安又橘望向地底。那里,在那里,一堆暗红色的巨大的触须在挥舞着,它像是一只巨大的章鱼,但是它的身体中央居然长着一只人一样的巨大的眼睛!那眼睛下方,无数的魂魄哀鸣着,仿佛承受着永生永世的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白色的光延展开。那光割裂“蚯蚓”,击散荧火。
  “这样的力量还不够啊!”怨憎兽的断肢居然再度重生,“这黑暗之夜,我的魔力大大的增强了呢。”
  它注意到了安又橘,被少女的血的甜味所吸引。
  一只触手冲向了安又橘。
  阿铁挡在了触手前面,却被触手毫无障碍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小心!”天王遥挡在了安又橘的前面,被一只触手穿透了胸膛。
  天王遥倒在了地上。
  那触手贪婪地吸取着天王遥的血液。阿铁想阻止却没有任何办法。
  “橘子,永别了,我喜欢你。”阿铁露出决然的微笑,亲吻了下安又橘的额头。她是他永远触不到的爱人。
  离离的星光中,阿铁变成了黑色的影子,回到了天王遥的脚下。
  昏迷的天王遥苏醒了过来。
  他带着冷冷的微笑伸手握住怨憎兽的触手。那触手迅速冻结,寒气居然沿着它的触手往它的身体上延伸。
怨憎兽似乎非常惧怕这寒气,不久就被完全冻结。
  “这力量会让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冻结,你不会再复活了。”天王遥对怨憎兽淡淡地说道。怨憎兽哀鸣着。
  “现在,让一切回归到无吧。”天王遥的手中,那冻结的怨憎兽一寸一寸地碎裂成了一地的冰晶。
  月蚀结束了。这冰晶在月光下化为了云雾,永远地消失。
  “阿铁,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安又橘低声说。那个没有记忆怕孤单的阿铁,那个喜欢在网络上扮鬼吓人的阿铁,会是自己最美好的回忆。
  月光下,天王遥凝视着安又橘,“喂,走吧。”
  他扶着安又橘的肩,他的影子挨着安又橘的影子。






14.打赌

作者:鬼丫头男生女生(金版) 年2期

  甲乙丙三个人打赌。
  甲说:“我敢半夜在村西头的瓷窑附近巡一个时辰的夜。”
  乙说:“我敢一个人在那儿睡上一晚。”
  丙说:“我敢半夜的时候亲自在那儿烧上一炉的瓷。”
  随后,三个人敲定了他们的赌资,谁输了就在家里摆上一桌酒席招待赢了的人。
  村西头有个废弃已久的瓷窑,村里人都知道那个瓷窑闹鬼,曾经有个小瓷匠半夜赶制一批瓷器,倒在炉前睡着了,就连脑袋着了火都没醒过来。
  半夜的时候,甲乙丙做伴去了那个瓷窑。
  甲对乙丙说:“你们走吧,我巡夜去了。”乙和丙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消失不见了。
  北风呼呼地刮着,甲拿着手电开始转第一圈,走到瓷窑后方他猛地停住了脚,他看到正前方有一个人,那个人穿了一件破旧的布衣,头上戴了顶斗笠,低着头,两条手臂伸得笔直。
  甲问:“谁!”
  那个人不吭声,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甲壮着胆子靠过去,发现那是个吓唬乌鸦的稻草人,被牢牢地绑在了一根木桩上。
  甲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转完了一圈,回到瓷窑前他又站住了,他发现在他出发的地方突然凭空多出来一个稻草人,相同的装束,相同的姿势。
  甲不记得这个稻草人的存在,所以这次他刻意留了个心眼,他掀开稻草人的斗笠想看看那个稻草人的脸——他倒抽一口冷气,那个斗笠下面竟是一个倒扣的青花瓷瓶子,好像一张白惨惨的脸。
  甲的心开始发毛了,他想到了那个烧死的小瓷匠,想到了瓷窑闹鬼的传闻,想着想着,脚底下加快了速度。
  绕到瓷窑后方,那个稻草人还原封不动地站着,甲冲上去掀起它的斗笠,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瓶子。
  甲的腿开始发软,他觉得这两个稻草人像的有点儿可疑。
  他想,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若是同一个,它一定是趁着他离开时从另一边绕去窑前的,他走的是大圈,显然走的路要比它多,它比他先到也是理所应当……
  于是甲作了个大胆的决定,他掉转了头往回飞奔,他要看看那两个稻草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很快他就赶回了瓷窑的前门,那个稻草人果然不见了,甲愣了。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当他反应过来那个稻草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稻草人背着木桩子朝甲瓮声瓮气地说:“嘿嘿,你玩儿赖。”
  甲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第二夜,只有丙送乙去瓷窑,甲被吓病了,死也不肯再回那个鬼地方。
  乙亲眼看到丙的身影消失在村子的方向才扭头进瓷窑,他点上蜡烛,把稻草和铺盖铺好缩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门外开始刮风,呼啦呼啦呼啦地响。
  乙天生大胆,这点儿动静丝毫影响不了他的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乙被一阵沉闷的敲击声吵醒了。他坐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刚好后半夜。
  乙咧开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说:“老丙,你小子出来吧,老子看到你了。”
  敲击声停了,不过没人搭话。乙没太在意,他继续躺下来埋头大睡。
  又过了一阵,沉闷的敲击声又响起来,这一次乙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来四处寻找声源,找了好半天,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废弃的窑炉子里。 “再不出来,老子可就进去拉你出来了。”
  还是没人吭声。
  乙急了,他是个暴脾气,怎能容忍丙这么整他。他弯下腰就往窑炉子里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僵硬地站在里面。他伸手拉住那人凉冰冰的手臂,那人纹丝不动。
  这下,乙勃然大怒,他干脆伸出两只手抱住了那人的头,想要把他拖出来,谁知还没用力,那人的头就被他硬生生的拔了下来。
  乙的头发刷的一下竖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抱着头退出窑炉。
  烛光发昏,风一吹晃晃悠悠的,乙提心吊胆地走到蜡烛前埋头看,只看到一个滑溜溜的青花瓷瓶子。
  乙傻了,他猛地想到了那个烧死的小瓷匠,想到甲提到的那个稻草人。他的身体开始打颤,两手一软,青花瓷瓶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稻草人突然恶狠狠地对乙说:“你摔破了我的头,就要把你的头赔给我……”
  乙尖叫着丢下铺盖仓惶而逃。
  第三天后半夜,丙独自一人走进了村西的那座废弃的瓷窑,乙的那床铺盖还原封不动地铺在那儿。丙冷笑起来。
  他围着瓷窑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查了个明明白白,他确定附近没有甲和乙的踪迹才回到窑厂把窑炉里的火点上,把一个泥坯瓶子扔进窑炉里烧。
  丙躺在乙留下的铺盖里,安心地等那个瓶子烧好,他不怕鬼,他就是那个把青花瓷罐子套在头上的稻草人,这两天他每天半夜都要穿上一件破布衫背上一个木桩子,潜伏在瓷窑里装鬼,已经对这个瓷窑的环境了如指掌。
  丙想,这顿酒我是喝定了。
  泥坯在窑炉里噼噼啪啪地烧,不知不觉的,丙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丙猛然惊醒,他爬起来想要把烧的瓶子从炉膛里取出来,好拿回村子向甲和乙好好炫耀一番。
  丙站起来,却看到一个人正脸朝下趴在窑炉口,把自己的脑袋伸进炉膛里,好像在看着什么。
  炉膛里的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烧,烧得越来越猛。
  丙觉得那个背影很像甲。
  丙说:“兄弟,行了吧,这套我可玩儿过了。”
  那人不动,看得很专注。
  丙说:“老甲,快出来吧,你这套吓不到我,这顿酒我可喝定了。”
  丙一边说,一边玩笑地拽着这个人的两条腿往外拖,接着,那个人便十分不情愿地被他从炉膛里拖了出来。
  丙顿时傻眼了,一股寒气油然而生,迅速爬满了他身上每一个毛孔。
  他看到那个人不是甲也不是乙。
  他还看到那个人的头上罩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青花瓷瓶子。
  那个被丙拖出来的人转过头,气急败坏地对他喊:“妈的,你还想咋样,昨天刚把我脑袋摔碎,今儿想要再烧一个,这还没烧好呢,你小子把我拖出来干嘛……”
  
  甲乙丙三个人打赌。
  甲说:“我敢半夜在村西头的瓷窑附近巡一个时辰的夜。”
  乙说:“我敢一个人在那儿睡上一晚。”
  丙说:“我敢半夜的时候亲自在那儿烧上一炉的瓷。”
  随后,三个人敲定了他们的赌资,谁输了就在家里摆上一桌酒席招待赢了的人。
  村西头有个废弃已久的瓷窑,村里人都知道那个瓷窑闹鬼,曾经有个小瓷匠半夜赶制一批瓷器,倒在炉前睡着了,就连脑袋着了火都没醒过来。
  半夜的时候,甲乙丙做伴去了那个瓷窑。
  甲对乙丙说:“你们走吧,我巡夜去了。”乙和丙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消失不见了。
  北风呼呼地刮着,甲拿着手电开始转第一圈,走到瓷窑后方他猛地停住了脚,他看到正前方有一个人,那个人穿了一件破旧的布衣,头上戴了顶斗笠,低着头,两条手臂伸得笔直。
  甲问:“谁!”
  那个人不吭声,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甲壮着胆子靠过去,发现那是个吓唬乌鸦的稻草人,被牢牢地绑在了一根木桩上。
  甲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转完了一圈,回到瓷窑前他又站住了,他发现在他出发的地方突然凭空多出来一个稻草人,相同的装束,相同的姿势。
  甲不记得这个稻草人的存在,所以这次他刻意留了个心眼,他掀开稻草人的斗笠想看看那个稻草人的脸——他倒抽一口冷气,那个斗笠下面竟是一个倒扣的青花瓷瓶子,好像一张白惨惨的脸。
  甲的心开始发毛了,他想到了那个烧死的小瓷匠,想到了瓷窑闹鬼的传闻,想着想着,脚底下加快了速度。
  绕到瓷窑后方,那个稻草人还原封不动地站着,甲冲上去掀起它的斗笠,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瓶子。
  甲的腿开始发软,他觉得这两个稻草人像的有点儿可疑。
  他想,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若是同一个,它一定是趁着他离开时从另一边绕去窑前的,他走的是大圈,显然走的路要比它多,它比他先到也是理所应当……
  于是甲作了个大胆的决定,他掉转了头往回飞奔,他要看看那两个稻草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很快他就赶回了瓷窑的前门,那个稻草人果然不见了,甲愣了。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当他反应过来那个稻草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稻草人背着木桩子朝甲瓮声瓮气地说:“嘿嘿,你玩儿赖。”
  甲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第二夜,只有丙送乙去瓷窑,甲被吓病了,死也不肯再回那个鬼地方。
  乙亲眼看到丙的身影消失在村子的方向才扭头进瓷窑,他点上蜡烛,把稻草和铺盖铺好缩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门外开始刮风,呼啦呼啦呼啦地响。
  乙天生大胆,这点儿动静丝毫影响不了他的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乙被一阵沉闷的敲击声吵醒了。他坐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刚好后半夜。
  乙咧开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说:“老丙,你小子出来吧,老子看到你了。”
  敲击声停了,不过没人搭话。乙没太在意,他继续躺下来埋头大睡。
  又过了一阵,沉闷的敲击声又响起来,这一次乙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来四处寻找声源,找了好半天,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废弃的窑炉子里。 “再不出来,老子可就进去拉你出来了。”
  还是没人吭声。
  乙急了,他是个暴脾气,怎能容忍丙这么整他。他弯下腰就往窑炉子里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僵硬地站在里面。他伸手拉住那人凉冰冰的手臂,那人纹丝不动。
  这下,乙勃然大怒,他干脆伸出两只手抱住了那人的头,想要把他拖出来,谁知还没用力,那人的头就被他硬生生的拔了下来。
  乙的头发刷的一下竖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抱着头退出窑炉。
  烛光发昏,风一吹晃晃悠悠的,乙提心吊胆地走到蜡烛前埋头看,只看到一个滑溜溜的青花瓷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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