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完全不影响这人的速度。
茅山弟子顾不上防备张垚,都纷纷面朝东侧,盯着远处的那道人影。
人影又几个跳跃,到了茅山之上,这人高叫道:“我的老婆,我的孩子,你们谁看到我的老婆了,谁看到我的孩子了?”
听这声音,张垚不由得身体一颤抖,叫道:“伯父!”
林国余和紫菀也惊叫道:“张习镇!”
竟然又是已经疯了的张习镇,居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从云南跑到了江苏!也难怪大雪之后他敢衣衫褴褛的出现了,张习镇的阳符功力本远在林国余之上,就算是的丢在北海,张习镇也不会有任何的损伤,何况只是江南的一场雪?
张习镇手里玩着三个人头已经到了山上,四下打量众人,哈哈的笑了,说道:“你们这里人不少啊,我问你们,见没见过我的老婆和孩子?”
张垚扑通跪倒在地上,叫道:“伯父,你让侄儿找的好苦,你这一失踪就是半年,连龙虎山也不回了。”
张垚身后的龙虎山弟子全数跪倒,口中叫着师父。
张习镇望着跪倒的这几人,嘻嘻的笑道:“伯父,伯父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吃?还有师父这东西,好不好玩?”
这句话颇合胡里胡涂的胃口,胡里胡涂涂了过去,说道:“老家伙,伯父这东西一定好吃,你没看到这些人都跪在地上,求你给他们做伯父吃嘛,老家伙,别忘记到时候有了伯父,也送我们兄弟一份儿。”
张习镇搔了搔头,说道:“可是我也没有见过伯父这东西,伯父要到哪里去抓?”
胡里胡涂也不知道伯父为何物,二怪想了想,突然指着林国余,说道:“老家伙,这是祖父,你想,祖父伯父,肯定差不多,祖父肯定知道伯父在什么地方!”
456|第456章茅山25
张习镇顺着胡里胡涂的手指望向了林国余,突然间把手中的三个人头向空中一抛,身子向前一跃,直扑向了林国余,伸掌来抓林国余,林国余见张习镇来势极凶,不敢硬用左掌和他对掌,右手一切张习镇的手腕,左手反扣,手与张习镇的胳膊一接触,便感觉张习镇的混身每一处都向外散发着炽热的阳气,这层阳气竟然完全不象平常武人或是修炼法术的,内气只沿着脉络而走,而张习镇的阳符经竟然已经练到内络全无,混身融为一体,林国余大骇,把全身的阳符经力运出,将张习镇甩了出去。
张习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空中的三个人头也落下,又被张习镇接在了手里。
张习镇望着林国余,说道:“奇怪,小子,你的功夫和你的模样我怎么都感觉有些面熟,你是谁?是不是我的儿子?”
林国余说道:“你的儿子现在在龙虎山呢,正幻想着抢了你的天师位呢,你还想到哪里找儿子?”
张习镇说道:“龙虎山?这个名字好像也很熟悉,怎么我好像是到过那地方?”
陈亦冰说道:“张师叔,你连龙虎山都记不住了?你执掌龙虎山已经三十余年了。”
张习镇拍着脑袋说道:“龙虎山,这个名字真的非常的熟悉,啊,龙虎山,龙虎山在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胡里胡涂说道:“龙虎山啊,你在这里问当然没有人知道了,你去找一只龙和一只老虎问一问,它们能告诉你龙山和虎山在哪里。”
陈亦冰见张习镇如此,才相信果然张习镇是疯掉了,说道:“张师叔,你不如去问问你跪在地上的侄子,让他带你回龙虎山。”
张习镇说道:“侄子?侄子又是什么东西?啊,我想起来了,我来龙虎山是为了找我的老婆和儿子,你们告诉我,我的老婆儿子在哪里?他们在哪里,你们谁知道?”
林国余一指跪在地上的张垚,说道:“你的老婆孩子在哪里,你可以去问他,他就可以告诉你。”
张习镇把手中的几颗人头甩到地上,跳到了张垚的身边。这几颗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林国余才发觉这人头似乎有些面熟,再看有一个人头鼻间有一小撮仁丹胡,林国余突然想了起来,说道:“张习镇,你把这些来偷袭茅山的日本人给杀了?”
一个人头一个人头的看,三个人头中竟然还有那个日军特种部队军官的人头,想不到这些人火烧了元符宫,又跑到了茅山以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被张习镇活生生的把脑袋给拧掉,也算是这伙人罪大恶极,该有此报。
张习镇一把把跪在地上的张垚给提了起来,说道:“你快点告诉我我的老婆和儿子在什么地方,不然我把你的头给拧掉!”
林国余恍然大悟,原来这伙日军竟然是遇到了四处找寻张璞和晓云张习镇,张习镇肯定是上前去追问张璞和晓云在哪里,这一伙日军自然是不知道,所以和张习镇起了争执,张习镇竟然一出手拔掉了几人的脑袋,也不知道这伙日军现状如何,遇到了发疯的张习镇,恐怕被全歼灭了也不奇怪。
张垚被张习镇提起了身子,正卡住喉咙,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憋的脸色发青。张习镇却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一见张垚也不肯回答他的问题,马上伸手抓住了张垚的脖子,便要向下扭张垚的头,一旁边的天师弟子哪里见过张习镇这个样子?吓的魂不符体,跪在地上不断的叩头,说道:“师父,您老快放开五师兄,大师兄现在就在龙虎山,师娘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仙逝了,哦,对了师父手下还有不少的圣女,如果师父想续弦,这些圣女自然都是求之不得。”
张习镇说道:“我只问我的儿子,谁管你们的大师兄是什么东西?快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
方洪瑛体内的阳降草被林国余的阳符经伤到,蛰伏了半日,没有动静,却又耐不住想要吸食其它人体内的营养,从方洪瑛的鼻孔里缓缓的又钻了出来,左右摇摆了一下,离着它最近的便是其娜,那阳降头草竟然奔着其娜的身体而来,眼看沾到了其娜的身体,其娜吓的啊的大叫一声,这一声却同时惊动了林国余和张习镇。
林国余见其娜有难,马上挥掌而上,而张习镇比他距离其娜更近,听到其娜这一声叫带了五分哭音,张习镇大喜,一把把张垚甩出了七八尺远,大叫道:“乖儿子,我的乖儿子!”
直奔其娜而来。
林国余在他的身后,伸掌本来想要抓阳降头草,却被张习镇抢了先,林国余的一掌收势不及,三成阳符经力正拍在了张习镇的后背上,张习镇已经抓到了其娜,他的周身上下俱是阳符经气,传到了其娜的身上,阳降头草触到其娜的身体,感觉不妙,又缩了回去,林国余的这一掌却将张习镇拍飞。张习镇抓着其娜被林国余打出了五六尺,身子一晃站住,而林国余却被张习镇的反弹之力撞的向后飞了十几尺,紫菀大叫一声,山蛛丝一甩,把林国余绑住,林国余才缓住了身子,嘴里有一道鲜血,竟然两道阳符经力相撞,将林国余给震伤了!
紫菀叫道:“余哥,你怎么样?”
林国余一摆手,体内气息翻滚,十分难受,可是又不敢坐下休息。张习镇把其娜抱在怀里,拍着其娜的后背,叫道:“好儿子,好儿子,爹可算找到你了。爹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竟然两行浊泪夺眶而出。
其娜叫道:“你放开我,我要看我五师父!”
张习镇哭道:“儿子啊,你可不能不要你爹啊,你爹找了你这么久,就是想把你找回来啊,你妈在哪儿,儿子,快说你妈在哪儿呢?
张习镇倒是微微松开了其娜,林国余硬撑着身体,上前便要抢过其娜,还不等他到近前,张习镇已经鬼魅般的挡在了其娜的身前,喝道:“小子,不准你抢我儿子,你要胆敢抢我儿子的话,我马上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林国余说道:“其娜,快闪到一边,张习镇疯了喜怒无常,这时候她认为你是他儿子,可是什么时间他发现不对劲了,说不定会杀了你的。”
其娜又已经伏倒在了方洪瑛的身上,哭着叫师父,张习镇回过头来,说道:“孩子,这就是你妈妈吗?你妈妈怎么了?快让爹看一看。”
说着拉起了其娜,过来看方洪瑛。方洪瑛本来不过三十几岁,人长的并不丑,尽避比起晓云来自然是大了许多,但是已经疯了的张习镇竟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伸手来抱方洪瑛。
张习镇手掌自然而然的发出了阳符经气,震到了方洪瑛体内的阳降头草,连带着方洪瑛的身体一抖,其娜叫道:“五师父!”
张习镇说道:“儿子,谁把你妈打伤的?爹和他拼命!”
说着立了起来,一名龙虎弟子跪的离他不远,张习镇竟然一把又象提张垚那样把这名龙虎弟子提了起来,厉声问道:“是谁伤了我老婆,是不是你?”
龙虎弟子吓的体如筛糠,叫道:“师父饶命,不是我,不是我。”
张习镇一把抓过这人的脑袋,两手一用力,把这名龙虎弟子的头硬生生的扯落,一腔血扑的喷上了三尺多高,张习镇把这人的尸体一甩,又向另一个龙虎弟子走来,问道:“是不是你伤了我老婆?”
张垚等人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劝什么天师经箓,什么劝张习镇回山了,几人向后退缩。茅山这些弟子更是没有见过大世面,杀杀人倒没什么,可是如此的血腥,谁能忍的住?
早有人退到一旁边抱着肚子吐了起来,更没有人去管包围住张垚等人了,张习镇凶神一般的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听到了其娜的哭声,丢下了龙虎弟子,又回来,扶起了其娜,问道:“儿子,你告诉爹,倒底是谁伤了你妈?爹要报仇。”
其娜摇了摇头,只顾哭着叫师父。龙虎山的弟子在张垚的带领下,趁着这个空当,没命似的逃下了茅山,消失在了大雪之中。
张习镇左右看了一眼众人,突然间一手抱起了其娜,另一手抱起了方洪瑛,林国余知道张习镇认定了其娜和方洪瑛是张璞和晓云,生恐张习镇将其娜带走,硬是推开紫菀,又向前去抢其娜,这时张习镇已经背对了林国余,林国余到他的身边,张习镇已经向山下走去,林国余的一掌又拍在了张习镇的后背,只感觉强大的气息从张习镇的后背传来,林国余倒飞两丈,扑通摔倒,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而张习镇也是吐了一口血,却不理林国余,抱着痛哭的其娜和昏迷的方洪瑛,逃下了山去。
陈亦冰好久才回过神来,过来看林国余,紫菀却已经抱着林国余,哭的不成样子。
林国余在昏迷中,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他所受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但却也绝对不轻。阳符经与阳符经直接的碰撞,便的林国余气息紊乱,可是偏偏阳符经是武学法术密技,现在所知的,仅有林国余、刘基还有张习镇会,别人想给林国余疗伤都是毫无可能,所以只有凭借林国余自己的意志力了。
林国余每次醒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看到的都是紫菀的身影,有几次是紫菀在给他擦拭身体,有时候是在按摩,生怕林国余生了褥疮,有时候是紫菀在给他喂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国余的伤才渐渐的好了起来。逐渐的清醒。
林国余的一次清醒是在一次夜里,紫菀正在给他按摩,胡里胡涂在林国余的外屋已经打起了呼,在这一间屋里,亮着一盏小油灯,豆粒大小的灯苗忽明忽暗,紫菀一面给他按摩,一面低声的哭泣,却又生怕自己的哭声被胡里胡涂听到。林国余只眯着眼睛看了紫菀一会儿,感觉紫菀的脸颊又明显的消瘦了下去。眼睛泛着红肿,也不知道这些天为自己流过了多少的泪水。
紫菀先从林国余的下肢开始,用毛巾给林国余擦拭干净,连林国余的都照顾到了,感觉到了那粗糙的感觉,林国余的不知不觉的立了起来。紫菀叹了一口气,说道:“余哥,你倒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咱们一起那些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你总不会就会被自己的阳符经震的一直昏迷下去吧?”
林国余的气息微微的变粗,连忙抑制住气息,尽量不被紫菀听到。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太羞人了。紫菀整理好了林国余的下身,又开始给林国余擦上半身,紫菀离的近了,林国余连忙紧闭上了双眼。
紫菀一面擦,一面又说道:“唉,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可你身边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呢?先有那个郭司令的千金,人家对你那么有兴趣,你虽然没有感觉到,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后来又有阿剖妹子,昌九哥一直在追阿剖妹子,可是阿剖妹子却对他不理不睬,一直是喜欢你,幸好后来又有了阿伦兄弟,把阿剖妹子的心给收走了,可是却又出来一个其娜,又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真有这么多的好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子喜欢你呢?而我是蛊婆的传人,身上还带着金蚕,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金蚕会突然出来,**的命。还有你的阿爸,他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可以接受我,就象天上的牛郎和织女,咱们之间好象永远都隔着一条无边无际的天河,你都不知道我多想离开你不理你,可是你却为什么要在神农架那么对我?让我想走又走不了,想留下,可是却又不能真的开心。”
457|第457章茅山26
紫菀说着,已经擦到了林国余的脖子处,停止了擦拭,呆呆的望着林国余半晌,低下头去在林国余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又说道:“你都不知道,其实我挺恨咱们第一次在那个镇子上见面的,如果没有那一次见面,我还是一个在云贵四处流浪的小苗女,我还在到处找着婆婆的大仇人乍得老司,还会在想尽办法为婆婆报了这大仇。而你,或许不会遇到旱魃,不会遇到刘基,你只拿着你那本即是至宝,又是没有一点用处的阳符经,在云南到处找你的阿爸,咱们永远不会见面,那应该有多好?可是,我想到了这些,我又很矛盾,如果我真的没有遇到你,或许等我年纪大了,只会到某一个地方隐居起来,象婆婆一样,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日子,偶而外出,便会有别人对我指指点点,说道‘这就是一个草鬼婆’,你知道我有时想起这种生活,又感觉到可怕。婆婆在的时候,我经常的看到她在夜里流泪,所以我想如果我走到那步田地,或许我也只能每个夜里对着灯光哭泣了,所以,你的出现到给我的生活带来的转机。让我体会到世界上除了孤独和仇恨以及亲情之外,世界上原来还有另外的一种东西。唉,所以我又想,或许我们遇到并不是一个错,而错就错在,你是林国余,我是紫菀。你有阳符经,我有金蚕蛊,我们一生都注定了不能平凡,尽避这种不平凡,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有没有意义。从前我总以为,什么江湖厮杀,什么国家利益,都不过是小说中的情节,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现在咱们呢?从云南到密,又到湖南,湖北,河南,现在又到了江苏,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接下来会有多凶险啊,永慧、承清那些人总不比你差吧,都一个又一个的落入到了日本人的手中,万一咱们这次又遇到了凶险,可怎么办?他们被抓了,还能指望你去救,可是万一要是你也被抓了,还能指望着谁去救呢?
“我这几天也在想,如果你这一睡睡上一年半载的才好,那时候日本人也被打跑了,永慧、承清等人也有了结果了,你再醒来,咱们也没有危险了。唉,可是我心里又总惦记的慌,又想着你快些醒来,能陪我说说话,能够让我生生气。呵呵,我的心眼很小是不是?其实我也知道你的内心是舍不得我的,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咱们之间总会有障碍。或许这障碍是咱们谁都无力清除掉的。唉。”
紫菀一面说着,一面索着林国余的脸颊,说的林国余也有一些感动,不由自主的,眼泪顺着脸角滴落,紫菀又换了一条毛巾,给林国余把脸上的泪水擦干,说道:“我这么说你是能听到的,我知道。不过,只怕你一觉醒来,就会什么都不记的了。”
林国余突然伸出两只手,握住了紫菀的小手,说道:“我记的的,菀儿,你说的话我都记的住的。”
紫菀被林国余的举动吓了一跳,呀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林国余也坐了起来,紫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道:“余哥,你醒了?”
语气中,有关心,有惊喜,也有羞意。林国余点头道:“菀儿,你给我擦下身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你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听到林国余说到,紫菀不禁想到了林国余的那话儿,脸上更是姣红,说道:“那你当时还不说话,还让那东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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