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国余也想爬上来,可是在巨大的水流面前,就好象是身体被夹在两座大山之间,想转一下身子都极其的困难,可不可能张嘴说话。这时金其子左右两只手各抓住了林国余和朱雀仙子的衣服,向上一投,二人上半身离了水,压力减小,马上转过身子,各抱住了一根铁柱子。金其子也顶住了水的压力,顺着铁柱子爬到了水面之上。
金其子露出水面,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骂道:“他奶奶的张小子,居然用这么的招来算计老道,这还多亏咱们刚从这铁门里爬过来了,不然就凭这么强的水压,咱们就都被冲回到了那间小秘室里,就等着喝饱水做个水鬼了。他奶奶的,在这秘道里做水鬼,连找个替死鬼儿都难。”
林国余道:“可是就算咱们从铁门过来了,怕还是一样。这么大的水流,别说游过去找出口了,就是在水里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都毫无可能。咱们现在除了等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金其子道:“这倒未必,咱们若是在铁门里面,等水流减缓了,甚至是秘道灌满了水之后,再想打开这个铁门已经是不可能,因为门上的铁柱不可能烧红,也就不容易打断,那时咱们只能眼睁睁的淹死,可是既然出来了,就不存在这问题了,咱们只要等到水流的差不多了,水压小了,咱们一样可以找到出路。”
183|第183章皮裤的妙用
林国余问道:“咱们现在的办法只有等?”
金其子斩钉截铁道:“对,咱们现在只能等,等到水把这个秘道灌满了,咱们便可以逃出去。林小子,你现在没有功夫,恐怕闭气是不行了,我,朱雀小丫头,胡里胡涂我们都可以闭气,老道闭气一个时辰没有问题,朱雀小丫头,你呢?”
朱雀仙子听金其子说能闭气一个小时,着实愣了一愣,一个小时不呼吸,实在是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不过看金其子收起了嘻笑,一本正经,估计他说的也是实情。朱雀仙子说道:“我不及道长,但是十五分钟总是可以的。”
金其子点点头:“十五分钟,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或者可以拖到我们从秘道中逃出去。两头妖怪,你们能闭气多长时间?”
胡里胡涂道:“老东西,什么叫闭气?”
金其子也不和他们吵,耐心的解释道:“就是有人用手夹住你们的鼻孔,你们能顶多长时间?”
胡里胡涂突然怒道:“咱们奶奶的,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来夹住我们的鼻孔?”
林国余连忙制止住胡里胡涂,向金其子道:“我原来和胡里胡涂在洞里试过,我估计他们两闭气的时间也绝对超过十五分钟,估计半个小时也没有什么问题。”
金其子道:“好,这足够了。林小子,你和绿鹦鹉都不能闭气,一会儿水势变缓的时候,我们头顶上还会有一些空气,你让胡里胡涂把他们的牛皮裤子脱下来,把裤脚、腰部都扎好,在里面装这一裤的空气,再把绿鹦鹉丢进牛皮裤子里,你只等你自己实在是忍不住要换气的时候,就吸这牛皮裤子里的一点空气,我估计咱们逃出去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林国余点点头,说道:“好。”
便指挥胡里胡涂脱下裤子。胡里胡涂本来不乐意,可是因为是林国余要求的,倒也没有什么办法。林国余把牛皮裤拿在手里,用胡里胡涂的腰带来绑,可是却发现牛皮过于坚硬,要想把它绑好,受住水压而不住外冒气,简直是不大可能。用力的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
朱雀仙子伸手接过林国余手中的牛皮裤子,说道:“林兄弟,你等我试一试。”
林国余道:“朱雀姐姐,你不会随身带着针线吧?可是这种牛皮裤子的质地太过坚硬了,你就算是有针也刺不透的,就算能穿起来,可是在水中也不可能受住压力不往外冒水的。”
朱雀仙子道:“林兄弟,你不要管了,交给我就是了。”
接过牛皮裤子,两腿向后一蹬,踩住了两根铁棍,反过身子面冲着铁门,一手拿着牛皮裤子,另一只手对着一条铁棍运起了朱雀心法,可是朱雀仙子法力有限,铁棍又在水中受冷,手按在铁棍是足有一分钟,铁棍都没有变红,金其子已经想到了朱雀仙子的主意,叫了声:“好个朱雀小丫头,脑子转的果然比老道要快。你只管拿住牛皮裤,把烙铁烤红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金其子也转过了身子,两掌相对抵住那条铁棍,运起内力,半分钟都不道,这条铁棍已经变的通红,在下端与水流接触的位置更是冒出阵阵蒸汽。金其子道:“朱雀小丫头,快些弄,听秘道中的吼声,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秘道就要满了。”
水流灌入秘道发出巨虎咆哮般的声音越来越近,朱雀仙子也知道必须马上把牛皮裤子扎起来,先把裤腰上的牛皮反过来,贴在铁柱子上,哧啦一声,牛皮在铁柱子上一烤,冒出油来,朱雀仙子又快速的把另一外也烤了一下,然后两边对合,以手掌又在裤腰是按了一会,等到油冷确,牛皮便已经合到了一起,朱雀仙子又把一条裤腿也用同样的办法贴到一起,只留了一个裤腿,用做林国余呼吸之用。
绿鹦高叫道:“哇,朱雀姐姐和紫菀姐姐一样聪明、睿智,这么好的办法除了朱雀姐姐和紫菀姐姐,就再没有人能想的出来了。”
金其子伸手拍了一把绿鹦鹉的脑袋,骂道:“你奶奶的巧舌王,只顾夸朱雀小丫头,连这个办法让我老道想的都忘记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让林小子把你放进牛皮裤子里,让你活活的淹没死在水里,看你这只破鸟怎么办。”
绿鹦鹉连忙又讨好的落在金其子的肩上,说道:“当然了,姜还是老的辣,没有金道长想出用牛皮裤存空气这么好的办法,朱雀姐姐再聪明也表现不出来了。道长更是神机妙算,伸手不凡,神仙放屁——不同凡响,能与金道长相识,真是我小鸟三生,四生,五六七生有幸。”
朱雀仙子将牛皮裤迎空一抖,在裤子内装满了空气,然后从金其子的肩上把绿鹦鹉拿了下来,说道:“小瑛你也别吵了,马上咱们就可以逃了,你先藏进去吧。”
绿鹦鹉也不扎挣扎,任由朱雀仙子把它从牛皮裤腿里放了进去。
绿鹦鹉进去没有两分钟,在里面挣扎起来,脑袋用力从裤腿儿往外钻,朱雀仙子微微一松,绿鹦鹉从里面露出头来,长吸了一口气,大声叫道:“胡里胡涂,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你们每个月至少也要洗一次澡,这裤子里都什么味了,你们不会偷了别人的臭豆腐也藏在了裤子里面吧?我小鸟宁愿被水淹死可也不愿意在这裤子里多呆一秒钟。”
胡里胡涂一愣,马上回过神来,胡里指着秘道里的顶板说道:“哎呀,今天天气好好呀。”
胡涂应声道:“是啊,真是不错,连祖父长的都这么漂亮。”
胡里又道:“一会一定要抓两条鱼好好的吃一顿。”
胡涂道:“下次打赌咱们一定不会输给祖父……”
金其子抓过绿鹦鹉一把塞回牛皮裤子道:“行了,你也别挑三捡四了,你把牛皮裤里的臭味吸完了,等一会儿再换气之后,林小子再闻的时候就不臭了。”
金其子居然把绿鹦鹉当成了空气净化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不多时,水便已经灌到了铁门的旁边,金其子向众人说道:“松手吧,咱们顺着水流浮上去,开始的这一段时间要保存一些体力,不能多消耗氧气。”
说着他先松开了手。朱雀仙子和林国余、胡里胡涂也都松开了手,水仍然湍急的流了下来,几人只顺着水流,缓缓的向上浮起,手臂已经能抓到头顶的石板,一面用手扶住石板,一面顺着水流向前。
这时因为完全是依靠水的浮力,众人都不用消耗过多的力气。绿鹦鹉在牛皮裤子里挣扎了一会儿,便也认命的不再动弹,乖乖的由朱雀仙子拿着向前浮。
渐渐的又前走了几十米,已经能够看到在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巨石横在秘道里,上下左右都契合的极其的完整,几乎不留一丝缝隙,只有从里向外刮的风还显示着这块巨石并非没有空隙,这是张习镇在设计这个机关时早就安排好的,空气不断的向外排,水流才会保证畅通,那么困在里面的人才会在水中难以逃生。
在巨石的下方两米处右侧的石壁上,空出来一个大约有三尺见方的大洞,湖水便是由这个洞里源源不断的涌入了秘道之中。
金其子叹道:“他奶奶的,张习镇这小子设的这个局对付一般人来说可真是万无一失,先有铁门封住,再引水来灌,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过的了铁门却也难以从这里出去。可惜他遇到的是我老道,让他的机关不灵了。哈哈。
林国余道:“我到现在都不太相信张天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他终究是法术界的一面大旗,本以为由他召开天师会,我父亲就救出有望了,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天师会还没有召开,便已经死伤不少,而我们几个逃过了欢喜佛和阿日斯兰的魔爪,却又被张天师暗算。只怕我们就算真的死在了滇池岛,也没有人能够相信暗害我们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龙虎山张天师。”
朱雀仙子道:“亏我还为他儿子把窃脂泪送给了他,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小人。”
金其子道:“小人也罢,君子也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来开天师会的你当又都是什么好人吗?虽然说为死者讳,不过老道也多嘴几句。九龙山的那个瘦和尚苦渡,嘴里句句离不开阿弥陀佛,你当他是什么好人?曾经一个佃户租了他寺里的十亩薄田,那一年灾害不断,几乎绝收,出家人本应该慈悲为怀,可是苦渡大和尚却强迫佃户交租,佃户自然交不出,最后写了一纸字据,算做是借了他九龙寺的,三分驴打滚的利。佃户没日没夜的做,第二年却饥劳成疾,一病不起,佃户的儿子卖了房子得了十几块钱,去给佃户看病,结果被苦渡大和尚知道,派手下抢了佃户儿子的钱,佃户儿子不服,被打个半死,当天佃户咽了最后一口气,更奇的是,数日之后,佃户的儿子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那个明法大和尚,三十年前他的师父突然暴毙,据传便是他从中做的手脚,好象说他有什么把柄握在他师父的手中,不肯传掌门之位给他,所以才引起他的杀意。呵呵,张小子,你说他们算是君子,还是小人?”
林国余道:“当然是小人。”
金其子又道:“是君子还是小人,别说是你,连我老道都分不清了。再比如那欢喜佛,声望一直不好,可是你让人说出他做过什么坏事,还真的说不出来,无非能说的便是‘采补阳’一类,可是这本身就是修行之法,而且也没听说有哪家的女子是被他所迫,相比龙虎山的诸多‘圣女’,欢喜佛这点事情都不值一提了。他是君子还是小人呢?”
金其子略一停:“林小子,我之所以说你父亲还算一号人物,那便是因为他虽然功夫不高,法术不灵,但是还有一身正气。林小子你也不必不服,想当年你的远祖林征何其厉害?夜赶河伯,单掌毙金王,独创‘祝融十五式’,收服窃脂神鸟,是何等的威风?可是传到林易仁的手里便只余下了赶尸这点微末的道行。可是他终究还有一颗正心,便靠这点,才让老道敬他两分。”
朱雀仙子并不知道几百年前林征的大名,可是听到祝融十五式却是一怔:“金道长,祝融十五式本是我教的功夫,先前你传我的时候也说过,怎么又成了林兄弟远祖所创了?这其中有什么关系?”金其子一掌扇在自己嘴上,说道:“呸呸呸,我老道这张臭嘴,说着说着便得意忘形了。居然把几百年前的陈年旧事都说出来了。算了,你们就当没有听到,老道也当我没有说过。你们若是典籍上都没有记载,老道是更不能说了。”
林国余和朱雀仙子对望一眼,心知在几百年前,林征必定和朱雀门有极大的渊源,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金其子在传朱雀仙子祝融十五式之时,毫不忌讳林国余在场了,虽然他当时只说是“祝融十五式对林国余学习阳符经”有极大的好外,可是这也难以让人相信,毕竟一门镇教的神奇功夫,让外人学得总是不太合适的。可是金其子让人吃惊的地方太多了,他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神仙,从朱元璋、朱棣,到蒙古的梁王,一直到林征,太平天国,朱雀门,都知之甚详。
水流已经渐渐的没过了洞口,可是还在一直的往上涨,而随着水面渐渐的高过了洞口,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金其子道:“朱雀丫头,准备给牛皮裤里换好新鲜的空气。趁着这时候的水压还不是很大,咱们一起潜下去。”
朱雀仙子拿了牛皮裤子把里面的空气放出来,又换进了新鲜的空气,交到了林国余的手中:“林兄弟,这牛皮裤子你拿好,说不定一会姐姐在水下面抗不过去,也还要靠这牛皮裤子活命呢。”
林国余点了一点头,把没有粘合的那条裤腿牢牢的抓在手中,又嘱咐了胡里胡涂两句,要他们全神的闭住气。金其子虽然说的极其的轻松,好象从那个机关口出去就仿佛是走亲串友一样,可是事实上谁都清楚,张习镇——或者是几百年前的梁王,他们能布下秘道里的这机关,外面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别的不说,就只是这个机关口设成九盘十八弯,让林国余等人在机关里转上大半天,几人就会耗尽氧气溺水而亡。
184|第184章远祖林征
事实上此时除了胡里胡涂不懂事情的严重之外,其余的几人都是报着死志的。只要稍稍出一点纰漏,几人的命就没有了。林国余这时不禁脑子中又想起旱魃,旱魃如果在的话,至少几人不会因为氧气耗尽而死,可是这种想法也是闪电般的快速过去,这时候终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金其子叫道:“他奶奶的。大家深呼吸一口气,互相的衣角绑在一起,手拉着手,千万不要被水流冲散。等咱们进到秘洞中,水流必定更强,倒时候谁要是被冲回来,可就只能认命了,那时咱们头顶的这一小片空气也就没有了。好,听我的,沉!”
金其子一声口号,林国余、胡里胡涂、朱雀仙子都紧随着他沉了下去。金其子排在第一位,身后绑了胡里胡涂,然后再是朱雀仙子,最后是拿了牛皮裤子的林国余。
金其子以手扶着墙壁,最大限度的对抗着水流的冲击力和浮力,缓缓的爬到了三尺方的大洞之旁,一头钻了进去。这个洞也足够大,一个人进去还显的很宽,可是水流的确是太强了,金其子刚进到洞里,没有地方可以借力,水流冲过来,把金其子冲向另一边,差一点便撞到了对面的墙壁,林国余抬出腿去,在金其子的腰间踢了一脚,减缓了一下他后退的速度,金其子向林国余点了点头,便又冲回到了石洞之中,猛抬起拳头,照着石壁就是一拳。若在陆地上,金其子的一拳也足以开碑裂石,可是这时处在水中,水压极大,使得金其子的掌力根本施展不出来。这一拳下去,只使得石壁上掉落了两小块碎屑。金其子摇摇头,对这一拳极不满意,不过倒也就着打下去的这一小块凹痕,金其子顶着水流的压力窜出去了半个身位,马上两腿左右分开,叉在了石壁之上,然后把胡里胡涂、朱雀仙子都拉进了石洞,三尺见方的石洞,并排三个人略显的有一些挤了,这时却也没有人想过男女有别
林国余提着牛皮裤,比两个人占的空间还要多,就不可能再进到石洞之中了。金其子两脚踩着两旁的石壁,身子向前一窜,窜出一个半的身位,却又在水流之下冲回来大半个身位。金其子连忙再用双脚踩住石壁,把胡里胡涂和朱雀仙子提上了一步,这时林国余才拿着牛皮裤进入到了石洞。
这才是真正的步步艰辛,从起在平地上爬行的速度,慢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普通的三四米的距离,便要金其子向前跳出六七步才能达到,倒也幸亏林国余处在最后,所耗的力气是最小的。
跳出去只有十几米,足足用掉了两分多钟的时间,林国余这时已经忍不住了,满脸憋的通红,只得拿出牛皮裤,吸了一口空气,然后又把牛皮裤抓紧,跟随朱雀仙子前行。
开始几人还能大约估算距离,可是时间一长,便都已经记不住了,只知道金其子顶住水压不断的向前跳,而朱雀仙子终于也忍不住了,从林国余手中接过了牛皮裤,大大的吸了一口,然后交给胡里胡涂,胡涂接过来深吸一口,胡里马上也要抢,又被金其子抢过来,丢给了林国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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