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请少侠直言。”
鬼谷子见他先赐免死金牌,显见其意甚诚,又见伍子前告一番心意,倒不忍眼见吴国厄运将临,而且干将、莫邪夫妇之事,又非要借助吴王阁问之力不可,他沉吟一会,便点点头道:“有感大王诚意相求,能脱吴国日后厄运.也并非一无办法!不过…”鬼谷子故意一顿。吴王阁问果然急道:“不过什么?你但有办法解救,寡人赏你黄金十斤!”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富贵于我鬼谷子眼中,不过是粪土罢了!草民也别无他求,只须大王肯诚心配合而已!”
吴王阁问道:“如何配合?”
鬼谷子道:“兵法云,攘外必先安内,振兴国运大法亦一般道理,因此欲除外来戾气,必先消解内在戾气,内安则外戾便无隙可进,再以大法消解,或可挽既衰国运之一二也。”
吴王阅间奇道:“如何消除内在戾气?想寡人求才若渴,勤政爱民,万众归心,何来什么败国戾气?”
鬼谷子一听,更证实了自己的推断,便断然直道:“不然,戾气早已潜伏,只是大王不自知而已!例如大王有旨飞下,逼迫干将、莫邪夫妇三个月内铸出宝剑,更断其生路,以作要挟,目下干将夫妇已陷绝境,为了区区一柄剑器,便把百姓逼上绝路,试问这不是内在戾气么?请大王明察。”
鬼谷子此言一出,太子夫差的脸色刷地一变,暴喝道:“干将、莫邪乃吴国子民,理当为国效力,便要他们铸出利剑,破楚灭赵,有甚不当?你竟敢替此妖民说话?”
鬼谷子呵呵一笑,毫无惧色,从容道:“强摘的瓜不甜,强采的果子不美,太子殿下连这点显浅道理也不懂么?”
夫差暴怒,厉喝一声,便欲跃出,立毙鬼谷子于阶下。鬼谷子笑容不改,便连眼毛也没跳上一跳。吴王阁间连忙轻喝一声道:“夫差稍安毋燥!寡人自有裁处!”
吴王阁问又向鬼谷子道:“铸剑之事,果然是寡人下的旨意,因征楚在即,太子尚缺一柄称心宝剑,寡人亦然,又知干将夫妇精于铸剑,这才限令三月内完工交剑,其实也并无恶意。”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但断人粮草,绝人生计,逼人就范,又岂是善意相待?”
吴王各间一听,瞥了太子夫差一眼,心知必定是他私自加上的逼迫措施,心中有点不悦,但念及征楚在即,非要借重太子夫差的神勇不可,无奈只好把斥责的念头压下了,他向鬼谷子道:“寡人一时大意,致今干将夫妇受苦,待他们剑成之日,寡人重重打赏便了!少侠以为,这戾气消除了吧?”
鬼谷子道:“尚未足也,日后干将献剑之时,大王可否保其安然无恙,让他一家大小团聚过日子?”
吴王阁间大笑道:“这容易之事!寡人便立刻赐他夫妇免死金牌一面,如此便无人敢加害他夫妇了!”
吴王阁问一顿,果然下旨道:“无且将军,你速携免死金牌一面,赶去铸剑峰,赐予干将夫妇,着其安心铸剑!”
无且将军立刻上前,接过免死金牌,出宫去了。鬼谷子心中不由一宽,心道:吴王阁间倒还不失一位严明君王,这逆转天机运命奇法或可奏效了!鬼谷子对吴王阁问顿生好感,也就不待他追问,坦然一笑道:“大王此举,足以消除内在戾气,草民不自量力,当匡助吴国力挽将届衰败国运!”
吴王闺阎一听大喜道:“少侠将如何施其妙法?”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施法贵在实地查堪,因此须请吴王上灵岩山一行,未知可肯移动大驾?”
吴王阁问呵呵大笑道:“寡人南征北伐,枪林箭雨尚且不惧,还怕走一趟灵岩山吗?传旨下去,这便移驾直上灵岩山去吧!”
吴王阁问一顿,又向太子夫差道:“你随父王上山一行吗?”
太子夫差目中精光闪闪,道:“儿臣须去姑苏台督练兵马,恕难从行了!”
吴王阁问想了想,向伍子前道:“伍大夫也不必上灵岩山,便留在姑苏城镇守吧!”
伍子前见夫差不肯上灵岩山,心中正在思忖,见吴王有旨下来,乐得一口答允。
第一卷 第三章
?第三章逆反天机陷入绝境
当下吴王阁间平装便服,仅带了四名武士随行,与鬼谷子一道,远奔姑苏城西南面的灵岩山。时近正午,灵岩山上阳光灿烂,更显灵岩山如美女般艳丽。吴王阁间历年征战,灵岩山虽然与吴都姑苏城近在咫尺,竟无暇踏足。此时与鬼谷子一道,登上灵岩山峰顶,但见山上风光膺族,东北面姑苏城隐冉在云雾间,直似蓬莱仙景,海市蜃楼,心中不由为之一荡。吴王阁问平生不喜女色,后宫仅一后一妃而已,因此连太子夫差也不敢放肆。但踏足此山,心中便不由一阵浮荡,接着心跳如鹿,阵阵遇思,不可压止,犹如目睹一位绝色美女,玉体赤裸,横卧春草花丛,心思竟聚到春光涛族的女色上了。随行的四名武士,此时亦面色胀红,但感丹田之处有一股势力上冲,非要寻找美女发泄不可。鬼谷子一见吴王阁问和四位武士情状,心中不由一凛,暗道:厉害!厉害!此山阴气之重,简直天下无双,吴王阁问阳刚之气本来极重,亦抵受不住此山阴气相扰,若呆上三日两夜,非得乱性不可了!鬼谷子对阁间已生好感,便不欲令他有甚损伤,他心动意萌,意萌则真气激生,不由自主一招“龙化乾坤”便断然施展出来,只见他身子一曲,身化盘龙,腾空而起,在灵岩峰上,绕阎间等五人头上旋飞一匝。阁间心思浮荡,满心尽是美女的裸影,便连国家大事也忘记了,此时忽感顶上一热,眼前似有盘龙向他喷出一口热气,热气淙淙而下,直人胸腹,阁间心中一热,绔念顿消,神智立刻清明。他扭头望一眼四名武士,似乎亦如他一般,历经了一场商旋风景。阁间再转身一看,眼前的盘龙不见了,一鬼谷子倏然而降,脸上含笑,稳稳的站在他面前,一派神清气爽模样。阁间脸上不由一红,暗道:惭愧,惭愧,寡人征战半生,早过不惑之年境然比不上一位少年的坚稳必胜!此人果然大有来历!阁间心中迷惑,忍不住便问鬼谷子道:“实不相瞒,寡人刚才心思浮荡,其中不可告人处极难启齿,但正当不可压抑之际,眼前突尼一尾盘龙,向寡人顶上喷了一口热气,寡人心胸一热,心智顿复清明,未知此梦境是甚意思?是吉是凶?望少侠士相告。”
鬼谷子微微一笑,深知阁问已被山脉感应诱发遇思,以及他施展的解救大法“龙化乾坤”,当作梦境.当下也不去点破,微笑道:“梦境乃内在心灵,受外在感应而生幻像,因此与自身兴衰有莫大关连。就如此山,阴气奇重,世人踏足于此,必受感染,大王心生逻思绪念,便不足为奇矣!”
阁间一听,若有所思道:“此乃吴国护都立陵之山,吴国祖宗,有功大臣,其先人均下葬于此,堪称吴国祖宗山脉,此山阴气既如此奇重,未知对吴国国运是否有所影响?”
鬼谷子微笑道:“大王此言,便触及吴都气运之根本矣!大王试站于此,向东北面姑苏城远望,看有甚感觉?”
吴王阁间依言,挺立灵岩峰顶,向东北面的姑苏城远远望去,初则不觉什么,渐而神色迷惑,接而便大感惊奇,喃喃道:“灵岩山原来与姑苏城恰成一直线,奇之怪极,怎的会有一团白气,直向姑苏城射去?姑苏城登时白气弥漫,隐隐现现,犹如一位披了白纱的美女仙子?惹人逻思……奇哉怪也!”
鬼谷子道:“此乃姑苏山发脉之山,阴气奇重之故,受此感应,吴国运初则兴旺,就如二八美女,鲜花盛放,渐而花落花残,春光泄尽,接而阴罩姑苏,若为都者,则一国气运,行将衰败矣!”
吴王阁问惊道:“为何以此为都者,一国气运行将衰败?败于何处?”
鬼谷子道:“阴气者,女色也;阴气若罩姑苏,则阳刚之气必然消退,百毒百邪,交相竞发,足以令一国毁灭!”
阎间忙道:“其时距今有多少日子?”
鬼谷子沉吟道:“大王目下运走准头,准头红气,游走谏台,再走廷尉、人中、仙刚、食仓、法令、附耳、水星、承浆、地库、波池、金缕,然后抵归来,便倏然中断,其时大王恰好是六十有八之年,亦即国之将倾之时矣!”
阁间沉吟道:“寡人时年四十有八,若六十有八,则是二十年后事……这与灵岩峰阴气有何关连?”
鬼谷子微微一笑,伸手向姑苏城一指,道:“此峰果然有白气直射姑苏城,其中有二十次大小起伏,每一起伏即一年之运,二十次起伏岂非二十年后阴气罩姑苏城么?”
阁问一听,循鬼谷子手指方向仔细一瞧,不由连连点头,喃喃道:“不错!不错!白气射向姑初城,中间果然隐约有二十道起伏波浪形状!
二十年果然是吴国国运大限之期……但竟是无法挽救吗?”
鬼谷子沉吟不语,似仍在犹豫不决,阁间见鬼谷子问声不语,隐隐猜中了他的心事,便连忙道:“少侠放心,寡既然已答应消除吴国自身内在戾气,便必决定行之,例如干将夫妇铸剑之事,不管他是否铸出宝剑,寡人已赐其免死金牌,亦即已赦免其死罪矣!寡人更打算日后重肃朝政,躬亲爱民,民之乐即寡人之乐,民之苦即寡人之苦,吴国内在戾气必可消除!因此少侠答允助吴国振兴国运,消解外在戾气的诺言,亦当实践了吧!”
鬼谷子眼见阁问甚有诚意,亦大有王者之风,心道:我鬼谷子的宗旨乃救助天下可怜人,若能令吴国君王勤政爱民,以民之苦为苦,以民之乐为乐,则所教所助的便是千百万人之众,这比救助一人一物显然又强多了!鬼谷子就因这一念便萌生周游列国,以考查列国君王,为天下苍生出力的大志愿了。当下鬼谷子心意已决,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大王有此爱民之心,消除外在戾气时机至矣!”鬼谷子一顿,又向吴王阁问道:“吴王刚才言道,吴国历代祖宗皆下葬灵岩山上,可否领我去王陵一观?”
吴王阁间奇道:“少侠挽救吴国国运,去观察王陵干嘛?”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吴王刚才不是梦见有一尾盘龙,向你顶上喷出一口热气,吴王神智便复清明吗?”
阁间点点头道:“不错!寡人正欲向少侠询问为何会有如此奇象?”
鬼谷子微笑道:“吴王所见,乃小小一尾盘龙,尚且有如此巨大威力,但若与大地潜龙相较,这一尾小小盘龙又不算什么,犹如萤火相较于月亮!”
阎间大奇道:“那大地潜龙是甚东西?其威力到底有多大?”
鬼谷子正容道:“大地潜龙,乃当年盘龙化乾坤所潜伏于天地之间,其大者可决定一国一都之兴衰,中者可定夺一城一族之衰旺,小者亦足以判决一人一物的得失成败、吉凶祸福!而大地潜龙来自先古盘龙,因此承纳大地潜龙龙气,便非源自先人血脉不可。先人若得大地潜龙阴庇,则其后人血脉,潜移默化,便蒙大地潜龙庇佑,其前程之佳,不言而喻!”
鬼谷子据“寻龙乾坤诀”的精髓,向吴王阁问略加点拨,便令他豁然而悟,阎间大为兴奋道:“不错!不错,古时轩辕黄帝始划野分州,便有善相地理的青乌子相助制经,寡人以为,这与少侠所称之大地潜龙,或许是同一渊源!好,很好,吴国祖王陵便在灵岩山后的王陵峰,少侠请随寡人去吧!”
灵岩山后的王陵峰,其实是灵岩峰的子山,与灵岩峰同一脉络,鬼谷子随阎间抵达山后的王陵峰,立刻便有所判断。吴王阁问和前面一排高耸的墓碑,伸手一指道:“这便是寡人列祖列宗之墓了!”
鬼谷子朝前一望,但见墓碑高耸,虽然雄壮威武,但墓群恰处峰之顶部,四周并无龙山虎脉相护,更无水源环曲,更不幸是此峰孤零而立,前望一眼平川,并无贵格龙脉延伸,所依傍者,不外是后面的主峰灵岩山而已,而灵岩山阴气奇重,王陵峰既然承自灵岩峰延脉,其阴气之重,比主峰灵岩山有过之而无不及!吴王列祖列宗陵墓皆位于此,所受阴气之重,可想而知,其后人亡于阴气上面便不足为奇了!目下各种败象已呈,是否可以大法逆转天机,简直不敢妄下判断!鬼谷子心念急转,一时间竟然默默无言。吴王阁间见状忙道:“请问鬼谷子侠士,寡人列祖列宗陵墓,可有大地潜龙庇佑?”
鬼谷子一听,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此峰实即灵岩山余脉延伸,亦即灵岩山的子山,母山阴气奇重,子山又岂能幸免?大地潜龙乃阳刚之物,又岂会于此阴气奇重之地藏潜?”
阁间吃惊道:“既然如此,那祖宗陵墓可会荫庇子孙?”
鬼谷子道:“实不相瞒,吴王祖宗血脉,已受奇重阴气所聚,必遗祸子孙后裔,更何来荫庇子孙!目下尚能保不失,不外赖都城姑苏尚有贵格而已!”
闯闯大惊道:“如此凶险,有甚办法解救之”
鬼谷子心中不由一阵犹豫,心道:不料我鬼谷子刚出道便遇上此等棘手的大难事!他欲待不加理会,转念又暗道:万一吴王恼羞成怒,失望灰心之余,向老百姓大开杀戒,横加杀戮,我鬼谷子一念之差,岂非害苦了吴国百姓吗?鬼谷子此际骑虎难下,无奈把心一横,暗道我鬼谷子挤着反天机招祸,亦决不能贻害天下苍生!他这般转念,便决然的向吴王阁问道:“为今之计,唯有以寻龙大法,求诸大地潜龙相助,以消解阴气之祸!”
阁问一听,又惊又喜,道:“原来少侠懂得请大地潜龙相助破解之法,如此吴国国运有救矣!但不知如何向大地潜龙求助?少侠但有需要寡人协助之处,只管呈来,寡人无不全力以助!”
鬼谷子苦笑道:“此非打仗,就算倾一国之力,机缘未至亦无可奈何!但求吴王能宽容一段时间,待草民仔细勘查,再作定夺。”
吴王阁间沉吟道:“少侠之意,约需多少时日勘查?”
鬼谷子道:“无法确言,若机缘巧合,则一天半日是可成事,若机缘奇缺,则三五十年,亦未必可以成功,一切但看一个‘缘’字而已。”
吴王阁间见鬼谷子神态决然,知不可勉强,否则他勉强行事,岂非弄巧反拙,而且阁问领教鬼谷子的神技,心中已甚为佩服,因此破例的压抑自己焦躁,和缓的点头道:“好,一切任由少侠定夺,寡人回宫之后,当下旨各郡县,但凡吴国境内,皆任由少侠自由出入。”
鬼谷子见阁间果然甚有诚意,便微微一笑道:“草民谢过吴王信任!必定尽快向吴王有所交代!”
吴王阁问欣然一笑道:“好!那便一言为走吧!”
当下鬼谷子与吴王阁间约定,三日后在姑苏城王宫内复命,然后他也不随阁间下山,身形一晃,人已远在数十丈外了,再一晃身,灵岩峰上,便失了鬼谷子的踪影。吴王阁间与四名武士,目睹鬼谷子这等匪夷所思的身法,均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阁间感慨的叹道:“此人神机莫测,本领通玄,若与寡人为敌,则寡人势必睡不安宁矣!”
阁间说罢,也不再逗留,与四名武士下山回返姑苏城。
吴王阁问与鬼谷子离开姑苏城,上灵岩山时,姑苏城内,却悄然发生了一件惊人的变故,此事不但吴王阁间不知情,就连神算惊人的鬼谷子,百密一疏,一时亦失察了。原来太子夫差借口赴姑苏台督兵,拒绝同上灵岩山,待吴王阅间走后,他便立刻派出来兵,把奉旨送免死金牌去干将的无且将军截住了。无且见亲兵持有太子夫差的调兵虎符,无奈只好随太子亲兵,回返姑苏城中,向坐镇姑苏台的太子夫差询示。
夫差在姑苏台上,身披铁甲,手执令旗,正在操演军马,只见他令旗一挥,千军万马立刻发出一声雷般呐喊,大有“千营共一呼”的威严气象。无且随大于亲兵直上姑苏台,见了夫差,无且连忙躬身询示道:“末将奉吴王之命,送免死金牌上铸剑峰,未知太子殿下为何急召末将返回?”
夫差嘿嘿一笑,冷然道:“无且!是谁向父王举荐,任你为将军统领十营兵马?”
无且忙躬身道:“是太子殿下。”
夫差冷笑道:“夫差可以推举你,自然可以废了你,你知道吗?”
无且心头一凛,道:“未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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