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余点头笑道:“不是象我一样玉树临风,英气逼人,是比我玉树的多,英气的多。小瑛,你说呢?”
    绿鹦鹉歪着头看了胡里胡涂半天,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两个王八蛋,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我看他们小时候也只配的上穿树皮草叶。”
    林国余道:“小瑛,这你便猜错了,我初遇到胡里胡涂的时候,他们还是身无寸缕的,小时候更不可能穿衣服了。”
    胡里胡涂也不理会林国余和绿鹦鹉嘲笑他们,拿起那件婴儿的衣服硬往头上去套,但是婴儿衣服那么小,就连胡里的头也都套不进去。
    林国余走进屋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屋里的摆设虽然少,担是桌面上的尘土并不多,只有薄薄的一层,屋顶上也没有蛛丝等类的东西,表明这个屋子至少在不久之前还是有人清理打扫的,至少在几个月以
    前,这屋子内还是被人打扫的。
    林国余心道:后山女鬼的事情果然是应在了老司的身上。只是不知道女鬼又是真是假呢?是老司掩人耳目,故弄玄虚,还是后山真的有这样一个女鬼?正在踟蹰,却听到绿鹦鹉一声喊:“林大哥,女鬼出现了。”
    林国余马上回过头来,却看见在那一片兰花当中,正有一个妙龄女子,一衣苗族盛妆,才里拿了一只小筒,现在依然下着雨,可是这苗女却在给兰花浇水。林国余立在门口,向胡里胡涂与绿鹦鹉说道:“不要乱喊乱动,咱们看看这女鬼在做什么。”
    兰花地里那个苗女在淡淡的水雾中漂漂渺渺,仿佛是水墨画中的仙子一般,丝毫不见半分鬼气。林国余便在这里盯着女子看,也看的两眼发呆了。因为距离很远,只看的清女子的轮廓,还看不清女子的面目,但是只这种意境,那女子缓缓轻柔的动作,便仿佛这个尘世丝毫不存在,只要她在的地方,全都是仙境。林国余想道:“难道这后山除了这个女子之外,也还有一个女鬼吗?刚才那么凄厉的叫声,绝对不是这个女子传出来了。”
    女子举手抬足,混然是在舞蹈一般,天地间连绵的雨线,仿佛就是一道帘布,使林国余这样的凡夫俗子不能直面仙女的真颜,而此时雷声也不急凑,反而尽显温柔,好象在给这仙女轻轻的擂着鼓一样,看的林国余两眼都呆了。那女子手提着水筒,由远及近的浇灌兰花,用不多时,距离林国余已经很近了,忽然女子抬起头来,冲着林国余嫣一笑,女子的光彩登时把所有的兰花都给羞了下去。林国余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这女子面对。
    连胡里胡涂都呆呆的愣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国余以为女子发现自己立在门口,连忙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刚想说一句道歉的话。忽然感觉一道人影一晃,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林国余突的一个激灵,那道人影就仿佛是从林国余的体内径直穿过去一样,而林国余却丝毫没有反应。这也是很不可能的,林国余的阳符经和山魈胎气虽然相冲,可是如果有别的邪物冲击林国余的身体的话,阳符经和山魈胎气定然会出动,自行阻止,可是当前的这种情况是,林国余没有丝毫的异样的感觉,只感觉人影从自己的身体里走了出去。
    林国余心道:“糟糕,难道这个并不是什么女鬼,而是山中草石狐蛇成精?专门变化成女子吸人魂魄的吗?”
    可是仔细看那个人影,也是一衣苗服打扮,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并不是林国余自己的魂魄。林国余这时也不敢懈怠,拿出几张护身符贴在了自己和胡里胡涂的前胸,连绿鹦鹉的后背上都贴了一道,为的便是防住这个女鬼。同时也暗自懊恼,居然看到这个苗女便发了呆,如果她真的要在刚才攻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反应的时间。
    那男子缓缓的向女子走过去,走到了女子的近前,拉过了女子的手。苗女脸色一红,男子又抬起了苗女的头,嘴唇向苗女的唇上吻了去。两个人影渐渐的合为一笨,不久,又见男子抬起手,解开了苗女的头巾,一头青丝长长的,几乎拖到了地上;然后男子又伸手去探苗女的胸,女子身子扭动了一下,却也没有反抗,缓缓的,苗女的衣服从她如脂般的肩上滑落了下去,男子的头埋在了苗女的两胸之上,**了一会儿,又顺着她的胸口一路而下,直达女人的**。
    这时的男女还都不流行穿内裤的,苗女这时虽然是侧对林国余,可是却已经是混身**了,林国余看到苗女的,止不住心跳加速,随之男性自然是生理反应。他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心中却更是疑问重重。
    胡里胡涂却看的兴起,胡里指着那对男女向林国余问道:“祖父,那两个人打架,干嘛还要把衣服脱光啊?”
    林国余还没有说什么,胡涂却指先道:“连这你都不懂,你没见地面都是泥水吗?他们滚到地上,当然害怕把衣服给弄脏了。”
    胡里点点头道:“哦。这打架真有趣,祖父,我们也脱光了衣服打架吧?”
    把林国余给说了个大红脸,忽然想到这对男女虽然看不清正脸,但是很有可能是胡里胡涂的生身父母,做子女的眼见父母做这种事情,大违人伦,虽然胡里胡涂并不更事,可是也大不应该,于是说道:“胡里胡涂,闭眼,这是妖法,不能看的。”
    胡里胡涂哦了一声,极不情愿的把眼睛闭上,却仍忍不住睁开一条缝去看“打架”林国余伸手拿出两道符纸,拍在了胡里胡涂的眼睛上,这才使胡里胡涂看不到对面的情况。
    林国余隔一段时间便抬一次眼,后来渐渐的感觉兰花地内的两条人影居然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就象是水雾的蒸发一样,渐渐的消息在了空气中。林国余噫了一声:“好奇怪,这两个是身上一点的阴气都没有,分明根本就不是鬼,可是更绝对不会是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国余正百思不解,忽然天空又是一道炸雷,突然便林国余的前方突然如同鬼魅一样出现了几十名苗人,为首的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大约六七十岁,和现在的老司妆扮相近,可是却绝对不是乍得。
    而在林国余左侧十几尺的地方,那个刚刚消失的苗女突然出现,与刚才完全不同,这时苗女已经是一幅婚后的妆扮,长的虽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美到了极点,可是脸上却带着一份惶恐,一份焦急。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青色的包,包里裹着一个小孩儿,正在甜甜的睡着,竟然不知道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林国余手中一道探阴符从手中脱手而出,纸符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瞬间落在了地上,对林国余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些人竟然毫无反应。这说明,要么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鬼,再要么,这么鬼就是厉害到了极点,探阴符根本无法测出他们的方向。可是看起来,却又不象。
    林国余一时没有主意,只有呆呆的看着这些人。
    忽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那个老司模样的人张了张嘴:“丫头,你把你手中的这对妖孽交出来吧,我们寨子里的人虽然也极害怕蛊婆,但是我也会努力劝她们接受你单独住在后山,只要你永生不入前山半步。
    女人紧紧的抱着婴儿,后退了两步:“老司,这一对是我的儿子,不是什么妖怪,我求求你,放过他们。我们娘仨保证永远不入苗寨就是了。”
    老司摇了摇头:“丫头,我不是不想答应你。可是你知道我们苗寨的传说,双头妖怪出现的那天,会把我们苗寨的人全部吃光,连皮骨都不给剩下半分的。我们不能让他们活下去,丫头,你还年轻,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这一对妖怪而误了自己。”
    身边的几个人手拿着火把,奇怪的是,在这种天气里,火把居然会着的好好的,也许和他们的人一样,火也是根本不存在的。这几个人一齐喝道:“老司,把这妖女和他的屋子一起烧了,彻底除了这妖怪。”
    女人紧紧的把婴儿搂在胸前,大叫道:“不行的,老司,我求求你,我宁愿用我的一条命,换我这对儿子的命,他们虽然长的怪异,可是他们不是妖怪,真的不是。求求你,求求你们大家。”
    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上上,给围着的这些人梆梆的叩了几个响头,她这一动,怀里的襁褓掉落下一个角,婴儿露出头来,林国余早有准备,可是这时仍是大吃了一惊:那对婴儿果然就是胡里胡涂。虽然以普通人来说,四五十岁和婴儿时期的长相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一起的,可是看那对婴儿,长了两个头,一个头已经比馒头略大了一些,可是另一个头只不过乒乓球大小,而眉目鼻耳,无一不象胡里胡涂,随便再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长成这种有创意的相貌!
    胡里胡涂也揭了脸上的符,这时看到了婴儿时候的自己,二怪感觉非常的兴奋,大叫一声:“哈哈,这个孩子竟然长的和我们一样玉树临风、英容伟岸!”
    嘴里叫着,身子往前扑去,到了苗女身边,向下一伸手,去抢这对婴儿,可是手却扑了个空,这个苗女和她手里的婴儿根本就不存在,胡里胡涂的手径自从苗女和婴儿的体内穿了出来。
    
130|第130章威逼利诱
  胡里胡涂又伸出手去,在那苗女的身上摸了一把,可是手也自苗女的身体内穿出,空荡荡的,只有空气,并没有实物。胡里胡涂吓的蹭的跳回了林国余的身边,抱住了林国余,大叫道:“哎呀,祖父不好了,真的是妖怪啊。”
    又伸手指着那个苗人老司:“你们快点杀了那几个妖怪,怪点,不要让她来找我。”
    林国余捂住了胡里胡涂的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他们说。他此时已经明白,或者未必有鬼,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后山的这一块空地,这四五十年前的一幕被如实的记录下来了,而那个女人百分之百的是胡里胡涂的生母,可是他们却并不知情,口里还喊着让上一任的老司杀掉他们的亲生母亲。
    老司长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丫头,你还是把孩子给我吧。他们就算不是妖怪,活在世上也只有受罪,象他们长的这样子,可能下山?难道一生要同你隐在后山,寸步不下?这无论是对你,对孩子,还是对我们寨子,都不是好事。你把孩子交给我,我只需给他们注入一种毒品就可片刻之间了解了他们的生命,保证不会让他们受一点点的苦的。”
    女人眼见叩头没有效果,又跳了起来,伸出手去,把襁褓又给婴儿时代的胡里胡涂盖好,望了老司一眼:“老司,我就算死也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相信他是妖怪。老司,乍得呢,他在哪里?你们是不是把他给抓起来了?”
    老司摇了摇头:“没有。”
    女人道:“我不信。他要是没有被你们抓起来,怎么今天就一直没有露面?老司,是不是你已经对他下了手,把他给杀了?然后又来骗我们娘儿仨?”
    老司道:“丫头,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他也不想要这对妖怪孩子,可是,也不忍心见你们,我什么时候枉杀过无辜?如果真的想要把你们娘仨全部杀死的话,我就不必费这么大的力气了,只要趁你不注意,一把火点着你的房子就行了。说倒底,丫头,我还是想保你一命。”
    后面又有几个人说道:“老司,不要理会她了,我们用乱箭把这妖女和她手中的婴儿射死就是了,和她废话也不会有效果!”
    女人冷笑一声,挺起胸膛:“好啊,你们这些大男人,用弓箭当然可以把我这妖女射死,射吧射吧,我就算死,也不会丢下我的这对孩子的。”
    老司叹了一口气,向着后面说了一声:“乍得,你都看到了,你出来吧。”
    人群分散开,在最后面的一个青巾包头的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先前一直低着头,连林国余在这人群中也没有注意到,这时抬起头来,离林国余也非常的近了,林国余便一眼认出了这人果然是年轻时候的乍得老司。乍得眼神向下,不敢与苗女相对视,走到了上一任老司的身旁。
    苗女一时没有想到乍得果然没有死,而且竟然一直在人群中,眼看着众人逼自己交出儿子,反而一句话不出,她不禁道:“你,你当真也想害死我们的儿子吗?”
    语音中尽是瑟瑟发抖。
    上一任的老司道:“乍得,你同她好好说吧,只要交出那一对妖怪,你们想住在后山也可,想离开苗寨另寻去处也行。”
    乍得低了头道:“是。”
    又转而同苗女说道:“我也是无耐,你也知道我们寨子里传了一百多年的传说,只要两头妖怪降生之日,寨子里便会不留一个活人。我想,为了我们寨子着想,你还是把他们交给老司吧。”
    苗女颤抖着手,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么说来,我们今天想逃出苗寨,也是你告诉老司的?”
    乍得道:“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们就算带着这对妖怪,能去到哪里?据我所知,连汉人中也都把这种双头怪物当成妖怪,我们就算逃到哪里,只要被汉人发现,也会追杀的。我们今后的几十年,然后就要带了这对孩子四处漂泊,过着提心吊胆,居无定所的日子吗?想想那种日子我都感觉可怕。不如你把这孩子就给了老司吧,只要有我在,孩子还发愁没有吗?”
    上一任的老司也说道:“丫头,这样吧,你只要把这对妖怪交给我,我就把我的老司之位传给乍得,以后他会用白巫术解了你身上的蛊毒,苗寨也便允许你自由进出,怎么样?”
    苗女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好,好,好的不得了。”
    上一任的老司以为苗女真的心动了,脸上一喜,就伸手来接婴儿胡里胡涂,苗女手一缩,又接着笑道:“好,真是好。先是威逼,然后是利诱。”
    又指着乍得道:“你也好。先前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倒如今竟然帮着外人想要害自己的儿子,你得了老司的位置,怕是以后少不了女人了吧?还用的着我做什么?哈哈哈,好,真是好!”
    上一任的老司一只手已经伸出,登时尴尬的立在那里。
    乍得连忙道:“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志也不在老司的位置,可是,老司也说过了,留着这对孩子对我们不利,对苗寨不利,对他们自己更是不利。你想想,如果是我们生的这样一幅样子,那么会做什么样的想法?怎么可能在世人的眼光中生存?所以,倒不如把他们杀了的好。”
    苗女冷笑道:“好啊,你说的倒真是头头是道。是的,我们的儿子被人当作是妖怪,他们以后无法在社会上生存,可是我也被你们当成是草鬼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也不必活着了,直接和我们的儿子一起被你们杀死,也省得我以后这么多的麻烦,是不是啊?呵,乍得,你还记的你当初说过的话吗?如果不是你对我许诺那些,我会把自己的身子给你吗?就在我的这片兰花地里,那天下着雨,你对我说过些什么?你都忘记了吧?”
    乍得羞愧的说道:“我还记的,我怎么会忘记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我说过喜欢你,只要有你,无论别人怎么看,我都不介意,因为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和别人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如果你离开了苗寨,你会毫不犹豫的陪着你离开,如果你死了,我,我……”
    苗女道:“你又怎么样?”
    乍得道:“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多活半刻。”
    苗女道:“好啊,原来你还真的记的,我以为你全部都忘记了呢。那我告诉你,这对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哪怕用我自己的命去拼一把,你懂吗?可是事实上你已经背叛了你说过的话,我昨天已经知道他们想害我们的儿子,于是我告诉你,我们今天要一起逃走,我们一家人,哪怕逃到天边,哪怕在洞穴中隐居,我们也要住在一起。可是今天我等了你半天,也没有见到你回来,我还以为你是被他们这些人给抓走了,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把我们的打算告诉了老司,你真好,你也真做的出来。这孩子将来要叫你做阿爸的啊,你居然想要了他们的命。”
    乍得抬起头来:“不是的,我当初说这些的时候都是真心话,就连现在也是真的。如果你生下的,不是这一只妖怪,我一定会陪你们,寸步不离的。”
    苗女怒道:“你胡说八道。我说过了,你可以不认他们做儿子,但我仍然认!他们就是我的儿子,他们虽然残疾,异于常人,甚至可能活不过十岁,但是他们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我便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连你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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