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巴掌去,在自己的脸上就打了几掌,瞬间他的脸上就出了几道鲜红的掌印。我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他问道:‘旱魃,你肯不肯原谅我,我们再从新来过?’我松开了他的手,问道:‘请你现在告诉我,赑屃他在哪里?’刘基怒道:‘我真的没有想道赑屃会这么绝情,宁肯你的性命不要,他也不肯下一场雨!那日我生怕你不肯去找赑屃,出了意外,一直偷偷的跟着你,后来又见赑屃带着你从里面飞了出来,我马上上前拦住赑屃,向他说道:现在天下大旱,百姓都盼望着这场笆霖,只要你肯下雨,我定然将阳符经还给你,而且也会把旱魃的病傍治了。可是赑屃竟然笑道:旱魃是我的妻子,生是我的,死了还是我的,治与不治在我不在你;天下百姓的生死,与我何甘?至于阳符经,被你取了去,本来你就要还我的!说完却丢下你和我动起手来。因为我这些年修练阳符经已经小成,所以打斗半日,赑屃也没能伤的了我。最后他退到一旁,抱起了你,说道:好,我先带旱魃回到鄱阳,等有时间再来同你打过。我见他要抱着你一同回去,而你一直在昏迷不醒,我急道:你千成不可以这样,你这一走,没有阳符经,旱魃的伤再也好不了了!赑屃却说道:我都说过,旱魃是我的妻子,好与不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知道他一定要带你回去,而你这一回去,再没有半点好转的可能,我急忙从怀出拿出了阳符经,对他说道:你所要的不就是阳符经吗?你把旱魃还我,我将阳符经给你!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和旱魃的麻烦,她也不再是你的妻子!赑屃见我拿阳符经还换你,竟然没有半分留恋,说道:好,反正她已经半死不活,给你就是!你先把阳符经拿过来!我见他同意,也没有多想,便拿了阳符经走到他的面前,没想到他竟然把你一把摔在地上,我连忙却抱你,他却一手抢了阳符经,一掌拍在我的胸口之上!幸好我也略有防备,躲过了一些,不然,恐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55|第55章只羡鸳鸯
  紫菀对刘基的印象极坏了,对旱魃说道:“你不要听他的,他肯定是在骗你!”
    旱魃苦笑道:“其实我又何偿不知?可是女人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内心中总会抱有那么一丝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哪怕明知道他是在骗你,却又自己来欺骗自己说:不会的,只是我在多心,他说的是真话。”
    紫菀沉呤着没有说话,这种感觉,她到现在还没有体会道。
    旱魃接着说道:“后来我便同刘基住在了一起,虽然没有成亲,却有了肌肤之亲。那时更不多想了,虽然刘基很忙,有时候要数天才能同他在一起一晚上,却也感觉极为的开心。而那个晚上,便是我平日里无时的盼望。这样一来,又是数年。”
    紫菀惊道:“啊,那赑屃呢,你一直没有找过他?”
    旱魃垂首道:“没有。那时和刘基在一起,竟然将赑屃给忘记了。也因为内心中早已经相信了刘基的话,所以也认为他早已经回到鄱阳,既续做他的龙族。后来,刘基告诉我,为了同我长相厮守,他约定辞官。我当时十分的高兴,以为终于可以实现我多年的梦想了。可是结果没过多久,因为有和刘基不和的官员说刘基的家乡青田有天子气,结果朱重八信以为真,又将刘基招回了京。我自然又和他随行。朱重八每天都派人来探望刘基,说是探望,其实就是查看刘基有没有什么不规的事情,就这样在朱重八明着暗中的奸视中,又过了两年,刘基变的越发的沉闷。”
    林国余说道:“刘伯温功高盖主,遭到朱元璋的忌惮,这倒也是正常。”
    旱魃道:“人间的功名利禄,我是丝毫不会动心的,我只是心疼刘基。后来我突然想到了诈死计,便对刘基讲了。刘基摇头道:‘这半法我早就想过,但是恐皇帝效法诸葛吊孝之事啊。”
    紫菀道:“诸葛吊孝是怎么回事?”
    林国余给她解释道:“民间传说三国时期周郎假装病笔,想害死前来吊孝的诸葛亮;不想这计早被诸葛亮识破,便用蜡丸将周郎棺材上的透气孔堵死,结果真的将周瑜闷死在棺材当中。”
    紫菀点了点头。
    旱魃又说道:“我便又对他说:‘这
    无妨。我还有假死之药,你服下一枚,绝对气息心跳全都停止。我在假扮做一男丁,在你身旁守护,绝对不会让来人伤了你。’刘基想了想偏同意了。于是从那日起刘基开始装病,朱重八派了一个太医和刘基的一个对头一起来看视,看过之后又给刘基开了两幅药。而那两幅药却竟然真的是毒药,我在熬药之时偷偷的装药调了包,换做是我的假死药,当着太医和他那个对头的面让刘基服下;结果刘基马上‘一命呜呼’了。结果这样倒好,太医和那个对头都没有怀疑刘基假死,都回去和朱重八复命。后来我便又同刘基回到了青田的老家。以后不久,也听到了朱重八去世的消息。”
    紫菀道:“唉,你当就应该让刘基服下真的毒药,我听你讲的这故事,总怀疑他是一直在骗你,在隐瞒什么阴谋。”
    林国余在紫菀的手背上轻轻的捏了一下,紫菀甩开手,说道:“你捏我做什么?大石头,你说,我有没有猜错?”
    旱魃道:“你倒是比我聪明多了。我却一直都不敢相信他是一直在骗我。自打赑屃失踪之后,我和他同房,却也总是开始感觉身体不适,可是也认为可能是因为他是人,而我是妖,所以有这种情况也在所难免吧?可是直到后来,他假死之后,有一次因为身体疲倦,他给我的药忘记吃了,就这样晕晕的睡去,却意外的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只听一个声音道:‘刘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帮你做事,保你助朱重八得了诺大的江山,现在又在保朱棣,可是当年的承诺你兑现了吗?’这个声音竟然是赑屃。我连忙凝神偷听。
    刘基说道:‘你放心,我刘基何时食言过?现在旱魃的伤已经好了十之七八,只要你再帮燕王得了天下,我定将旱魃的伤完全的治好。’赑屃说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可是我要见一见旱魃。’刘基说道:‘可以。她现在已经吃下了药,正在昏睡中,但是你千万不要呆的时间过长了。’两个人便一同走进屋子里。我连忙闭了眼。就感觉一个人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来,在我的脸的上面,想要摸一下,却始终没有落下来,他叹口气道:‘唉,刘基,我始终是想不明白,旱魃这样痴心对你,你怎么竟然舍得这样折磨她?’刘基笑道:‘呵呵。龙子殿下,你说她是痴心对我,可是名义上我和她却仍没有名份。当初是你硬生生的从我手中把她抢走。明明她负心在前,又怎么能说是我薄情呢?’赑屃道:‘可是当初她同意嫁给我却完全是因为你,是为了救你的命。何况我们虽然名义是夫妻,却哪里过过一日的夫妻生活?她的心,她的身体,却全都完全的交给了你。’刘基冷笑道:‘是的,全都交给了我。还包括一顶绿帽子。我刘基的女人,嫁给了别人,哈哈。赑屃,你不是人类,永远不会懂得我的感觉的。我没有杀她,已经很讲情意了。’赑屃叹道:‘唉,我不是人类,自然不懂。可是我惹是换做你,什么功名,什么神仙,我都不要,只要能得到旱魃的垂青,就算是下到十八层地狱又如何?可是我始终想不到的是,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会使旱魃这样全心的对你;而我,他却几乎都不正眼看一下。’我当时在假睡,听到二人谈论的这亲事情,再也忍不住,蹭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照着刘基的脸上狠狠的便是一掌!”
    紫菀一拍大腿道:“打的好!就是应该这样打他!刘基这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旱魃又说道:“刘基根本没有想到我没有吃下他给我的药,结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掌被我实实在在的打中,打的他转了一个圈。他指着我的鼻子道:‘旱魃,你,你,你这是第二次打我了!’我冷然说道:‘没错,第二次。刘基,你听着,第一次打你,因为我爱你,我想救你的命,而这一次我打你,是因为你我之间,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谁都不认识谁了!’说着我便抬腿想走。可是刘基却尽乎疯狂的大笑起来,他说道:‘很好,很好。我们今后再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你想这样就走吗?你以为你能走的了吗?’我冷眼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学了阳符经五成的功夫,在陆上可以和我打个平手,可是你认为能拦住我吗?’刘基却仍然一直狂笑,笑的捂住肚子,眼泪都流了出来。赑屃拉住了我道:‘旱魃,你不能走,他当年给你中的阳符经的咒术还没有完全的解除!’我说道:‘就算没有解除又如何?赑屃,你敢不敢同我走,哪怕是我的生命只有一两天,我要你陪我一起来过,你肯吗?’赑屃欢喜的拉着我的手道:‘好,就算你只有一天好活,我就陪你一天!’刘基却说道:‘旱魃,你难道就没有感觉自从我们同房以来,你的法力却一天比一天的弱?’我想了一上,发现的确如些,自从我和刘基同房以后,感觉法力越来越差,身体也渐渐的变的虚弱,我先前只道是因为我和刘基人妖结和,自然会出现某些状况,难以避免,哪里想过其它的?这时候忽然明白了。”
    紫菀问道:“大石头,你明白什么了?”
    林国余接口道:“我也明白了。怪不得刘基学习法术如此之快,定然是他运了某些巫法,从你的体内吸取了法力。阳符经本来也是阳系法术,和你原本的法术是极为的相象的。所以你才会变的越来越弱。”
    紫菀叫道:“大石头,真是这样子的吗?”
    旱魃点了点头,说道:“刘基这样一说,我自然是明白了这一点。我一运力,才发现我原本的法力竟然一大部分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刘基后来的对我好,竟然也是早有预谋的。我问道:‘刘基,原
    来你竟然用邪术取了我的法力?’刘基说道:‘这也实在是不能怪我。当初我求你和赑屃,在三日之内降雨,本来这是举手之劳,可是你们却不肯帮我做。害的我在杀了李彬之后,险些被皇帝杀掉。’”林国余问:“他杀的这个李彬又和下雨有什么关系呢?”
    旱魃解释道:“这我也是后来听说,当然皇帝并不在京城,刘基借机要除掉一个叫李彬的官员,可是那个官员却是所谓的韩国公的亲信;那日那个所谓的韩国公找人门来,对刘基说道:‘现在天下大旱,先生通阴阳,应该知道现在不应杀人吗?’可是刘基好不容易抓到了李彬的把柄,怎肯放过,于是他说道:‘杀李彬,天必雨!’韩国公见求情无效,愤愤离去。他这一去,是必然会报复的,所以刘基才会求赑屃下一场雨,可以在朱重八面前说是因为这个李彬已经惹怒了上天,不得不杀。”
    紫菀道:“可是朱元璋却没有杀刘基,这么便宜的放过了他。”
    旱魃道:“这也是因为朱重八当时要两个派系互相争斗,他坐收渔翁之利,若是杀了刘基,任那韩公国一家坐大,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的。”
    紫菀道:“唉,太可惜了。”
    旱魃接着说道:“我一时怒起,冲上去就要和刘基拼命。可是刘基此时的法力的确是太高了,我和赑屃一起,竟然仍是打他不过。竟然被他一掌将我打倒。我本来就在病中,昏了过去。在昏迷前,只听到赑屃抱着我的身体,对刘基说道:‘你别伤了旱魃,什么事我都依你!’”紫菀重重的叹惜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林国余。林国余还在全神的听着旱魃讲故事。
    旱魃又讲道:“我再次醒来,已经被刘基囚在了秘室当中。四周都被打了封印,使我的法力再也施展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一个机缘巧合,才有一个狗皮道人张三丰偶然将我救了出来。而这时我已经得知,此时朱棣已经登基。我心中对刘基恨意未消,向张三丰问起刘基之事,张三丰才向我说道,原来数年前,刘基已经被新登基的朱棣密秘处死了。”
    林国余道:“啊,刘基法术那么高,连你和赑屃联手都打不过,他又怎么可能会被朱棣害死的?”
    旱魃道:“他的法术再高,他终是凡人,还不是神仙。总不是金刚不坏吧?朱棣得着刘基和赑屃的保护得在大明江山,可是他又怎么能容忍刘基这个前朝‘已死’之人继续活着呢?他先是把刘基骗进了一间秘道,而后将秘道封死,又取护城河的水灌入秘道,刘基怎么还有活的可能?”
    紫菀道:“那赑屃呢,那总不可能被水淹死的啊?”
    旱魃道:“这也是刘基咎由自取。他从来都只是利用赑屃而矣。在赑屃完成了他的要求,帮朱棣得了江山后,刘基却不让他回来找我,所而设计以阳符经的封印加上太祖功德碑镇住了赑屃(此处为一民间传说——即通常所说的王八驮石碑的故事)”
    紫菀有些不敢相信:“赑屃那么神通广大,怎么一块小小的石碑就将他镇住了呢?”
    旱魃解释道:“那当然不是一般的石碑。常言说,功德无量,那功德碑的重量足以镇住赑屃,更何况刘基又运用了阳符经的法术,所以赑屃竟然再也逃不下来,时至今日,仍然在北平的故宫中被镇。”
    紫菀叫道:“啊,大石头,那你要找阳符经,也是为了救赑屃出来了?
    
56|第56章各自心态
  赑屃点了点头,说道:“我得知了消息,问那张三丰如何能将他救出。他却说道:‘难矣。阳符经在处死刘基后,早已经消失,除非等他多少年后再现世,你能习得了阳符经上的功夫,才可能解了阳符经的封印,可是那太祖功德碑,凭你的法力根本无法憾其根基,除非……’说到这里,张三丰摇了摇头。我又马上问道:‘倒底应当怎么样?’张三丰才犹豫着说道:‘若无罪恶,怎抵其功德?朱元璋创立大明朝,功德自然是极高,可是罪也不算少,一将功能万骨枯。若是你集了万人的魂魄,或者可以破了他的功德,可是这却又是最大的孽了,你难道忍心就为你一已私情,而使万千亡灵无法转世投胎?’”林国余道:“张三丰果然是得道高人,为百姓着想。旱魃,你总不会这么做吧?”
    旱魃道:“我内心犹豫了再三,终于狠下心下,不用这办法。可是我内心的苦又怎么解除呢?当下我对张三丰道了谢,说道:‘道长放心,我旱魃虽是妖类,可是这种事情还是不会做的。既然赑屃一直对我忠情,那么我便也却到太祖陵中,和赑屃长相厮守吧。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份心了。’”紫菀道:“大石头,你又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不就是一万个人的亡灵嘛,抓来就行了,以后再想办法超度他们。”
    旱魃说道:“张三丰听我做出了决定,摇头道:‘孽缘,孽缘。’便漂然而去。可我却远远的又听到他在说道:‘若是能找来千年妖皮,贴在石碑之上,虽然不能解去功德,但却可以将赑屃所受的痛苦降到最低,等数百年之后,你于阳符有一面之缘,或可以解赑屃出苦海。好自为之!’说着便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紫菀道:“啊?他竟然还能算到你会遇到阳符经?那张三丰不是活神仙了?”
    旱魃道:“张真人本来在道教中就
    属于神仙一流的人物,他的法力高,也没有什么奇怪。估计就算是刘基出手,也或者只能打一平手,对于易学方面的修为,他更是无人能极了。——我记便记住了张真人说的,可以凭千年妖皮化解了赑屃的痛苦,可是千年之妖哪里容易去找?总算是找到几个狐仙蟒精,看着她们痛哭求饶,我又怎么舍得取了她们千年的姓命?后来,我突然想到自己本就是千年之妖,取别人的皮取不来,干脆取自己的皮不就得了?”
    林、紫二人一齐说道:“不行,你怎么能这么做?”
    可是看着旱魃光秃秃头顶,紫菀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大石头,你不会真的这么做了吧?”
    旱魃点点头,说道:“我便在功德碑前,手持着匕首,从自己的额头切下去,顺着鼻子,一直往下,然后脖子,肚子,将自己的一张皮完完整整的割了下来,然后将它套在功德上,我的鲜血顺着功德碑点点滴滴的流了下来一直滴到了地上。我对石碑之下的赑屃说道:‘赑屃,我总是对不起你,结果你为了救我,反倒被他——今天我虽然无法救你出来,可是我却要用我的皮来解去你的痛苦。’那斑斑的血迹顺着太祖功德碑的铭文点点而下,一直滴到了赑屃的壳子之上,我突然发现赑屃高仰的头上竟然两滴泪水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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