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余虽然也给她讲过了在洞中那方火石可以避水的故事,可是紫菀仍是不肯全信,想着水自然是火的天敌,旱魃怎么可能会全然不怕水?可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同林国余所说的一般无二。紫菀本身用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共工术”只不过是转移了些水而矣。这对于旱魃,当然全无用处。
    林国余生怕旱魃见紫菀主动攻击他,有些恼羞成怒,进而下手,虽知不敌,仍是全神介备。哪知旱魃却没有攻过来。
    紫菀见用水无用,嘻嘻笑道:“大石头,你真好样的。算了,我就算是相信你是轩辕氏后人了吧。可是我却极不服气你的功夫。”
    旱魃吃惊道:“此话怎讲?”
    紫菀继续笑道:“你刚才露了两下子,的确是很漂亮。可是你却用的是法力。你活了有几千岁,又是神人后裔,论起法术来,凡人当然是无法与你相比。可是终是功夫如何,我说就不得而知了。我猜啊,你恐怕就连余哥和胡里胡涂联手都打不过。”
    旱魃怒道:“这样,我便收了功,只比武功。那个两头怪,还有那个小子,你们一起动手来攻我,看看倒底是谁输谁赢!”
    紫菀连忙阻拦:“诶,大石头,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当真?再说了,胡里胡涂两人神智有些问题,有可能在明着是帮余哥打你,可是没准打的兴起,便有一人反水,转而攻向余哥了。就算是他们会全身全力的助余哥打你,可是你活了几千岁,余哥同胡里胡涂相加不过才活了不到一百岁,相较起来,你不是占了大便宜?这样不公平的比较,又有何益?算了,算了,我们也不用比了。反正你也只是为了阳符经而来,你就直接把我们全都杀了,再到处在我们到过的地方找一找,转一转,生许我们藏起来的阳符经还能被你找到也未可知。而且你也灭了口,再也没有人知道你以大欺小了。”
    旱魃道:“小女娃,你不要总是用激将法再诓我。我就算是自己绑缚双手,再将功力收起,凭他们,也绝对打我不过。”
    紫菀撇嘴道:“你这话我却不信。”
    旱魃道:“好,那我们便到院中试一试如何?”
    紫菀正等再激他两句,不想院中噪杂声又起崔副官领了十几个兵手拿着手榴弹躲在了院子当中的树后,一个兵说道:“崔副官,司令现在还在房中,我们怎么可以炸呢?”
    崔副官道:“先想办法引那妖怪出来。”
    可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到办法。白天跟着林国余的两个马弁道:“林师傅也在房中,不知道与那妖怪斗的如何,可是喊他一声,让他引那妖怪出来,然后……”
    那马弁恨恨的看了一眼房门。崔副官点了点头,他对林国余也是极恨,本来在郭媛面前是没有办法杀他的,可是偏偏出来这么一个妖怪。郭媛刚才受了惊吓,已经瘫倒了,若是林国余可以引旱魃出来,正好可以借机将他们一并除去。想到此,崔副官喊了一声:“林师傅,那妖怪可曾治服?可否出来回话?”
    紫菀正想着在屋子里自然是没有办法和这旱魃绝斗,若是到了院子里,有了那些当兵的从中捣乱,若是再把旱魃的凶性逼了出来,自己先前所用的激将法便全数没用了。所以对旱魃说道:“好了,大石头,就按你先前说的。让余哥、胡里胡涂一起同你找一架。若是你赢了,那么阳符经,自然咱们要双手将给你,若是你输了,你就将阳符的修习法门说出,如何?”
    旱魃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出去打一场。”
    说着转身向外走。
    紫菀拦住了它,道:“且慢。我们在院子里打恐伤了人。还是到城外去打吧。从这后窗走出去很是方便,省的院子里那些人再捣乱。只是这窗户被木板牢牢的封住了,要想出去,怕是不容易。”
    旱魃笑道:“这有何难。”
    走到郭司令的床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郭司令,却也没有去碰他,绕到窗边,抬手在窗户的木板上一按,顺着向下滑了下来。那木板瞬间变成炭黑,旱魃再轻轻的一弹,整个窗户上便只余下了一些炭屑。
    旱魃道:“要在哪里打一架,你们带路。”
    紫菀对林国余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边的胡里胡涂。
    胡里胡涂此时正打的兴起,胡里拳来,胡里连忙出肘招架,可是二人均只照着对方的头打,对于共用的身体,却也没人去碰。打到后来,已经又变成胡里抓住胡涂的大耳朵,胡涂出手板过胡里的头,去咬他的眼睛。
    紫菀笑道:“胡里胡涂,你们自己玩吧,我们要出去吃东西了。”
    一言一出,胡里胡涂二人登时撒了手,叫道:“我们也去。”
    紫菀道:“可是这东西却不是白吃的。”
    胡里胡涂连忙问道:“那是怎么个吃法?”
    紫菀道:“刚才我和大石头打了个赌。我赌你们和祖父加在一起一定能打过大石头。”
    胡里胡涂笑道:“那是自然。祖父武功盖世,我们天下无敌,自然可以打过大石头。”
    紫菀继续道:“可是大石头却说你们绝对打不过他。所以我们才打赌,若是你们赢了,好吃的自然少不了。若是输了,以后便再也不带你们玩了。”
    旱魃纵身从窗口跳跃而出,然后是胡里胡涂,紧跟着是林国余和紫菀。紫菀轻声对林国余道:“一会出了城找准了机会我们就跑。”
    林国余小声的回答道:“为什么不肯从正门走出,反而这么费事?”
    紫菀冷笑道:“从正门走出?你以为那些汉人安了什么好心吗?我们只要前脚从大门走出,我敢肯定,他们一定将我们和旱魃一起灭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不正是你们汉人的看家本领?”
    林国余答道:“你说他们不要把我也一并带上,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紫菀道:“现在不是,保不齐以后便不是!没准以后你这样对我呢!”
    林国余不答话,轻轻的握住了紫菀的手。
    从城里一气跑了出来,旱魃却跟的极紧,竟然连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紫菀见无法逃身,一头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叫道:“大石头,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得先休息一下!”
    说着,轻轻的向下拉了拉林国余,林国余会意,连忙也坐在地上,装出喘的样子道:“旱魃,我也走不动了。”
    旱魃和胡里胡涂停了脚步,看了看林国余和紫菀,说道:“你们怎么这么不中用?现在不过跑了二十里不到,竟然还说跑不动了?”
    紫菀撇嘴道:“大石头,你是妖,我们是人。人和妖怎么会一样?你还能飞呢,自然省力的多,我们却是实实在在的两条腿跑出来的。”
    旱魃气道:“我现在法力早已经只余下原本的十分之二三了,哪里还可以飞?我们不明明是一同跑来的?”
    紫菀道:“反正我不管。你活了几千岁,哪里能和我们一样?我要休息。休息够了再走。”
    旱魃抬头一下四周。此处正是一个比较缓的坡,相对来说还算是平整,四周也有些树木,但是并不妨碍动手。便说道:“好吧。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然后我们就动手。”
    紫菀一心想找机会脱身,说道:“这里不好。”
    旱魃问道:“怎么不好了?”
    紫菀解释道:“五行相生相克。大石头你属火,而木生火,这里林木这么多,正好适合你发挥法力。我们当然不能上你这个当,若要打,我们自然就要选在水边!”
    旱魃叫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和你们动手的时候不会用法术,难道我说话会不算数?”
    看着紫菀一幅“那有谁知道”的表情,旱魃道:“那好,一会我们就从这里转那那边的河边,看你们倒底能不能打的过我。”
    紫菀其实心中另有打算,一心只想拖延时间。眼见的月牙西沉,知道四更天已过,即将天明,心中只想着:“但愿此去离河尚远,这样旱魃法力未复,惧怕阳光,与他动手,我们早已经赢了五成。
    只是要再尽量的拖才好。”
    便看着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胡里胡涂道:“胡里胡涂,我有个问题,一直搞不明白。你们二位才高八斗,想必是能解释的了的!”
    胡里胡涂一直没有机会说话,早就闷的不得了,见紫菀开始夸他,二人自己欢喜的不得了,当下说道:“当然当然。我们二人岂止有八斗,十五个大斗也装不下我们。”
    紫菀道:“是啊,这就是问对人了。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二人谁是兄,谁是弟呢?”
    胡里胡涂一齐摸头,这二怪活了几十岁,哪里想过这种问题?事实上他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搞不清楚。这是突然被紫菀问起这个问题,才都想了起来:“是呀,我们倒底谁是兄谁是弟?若是搞明白了这个问题,那以后二人打架自己当兄的要占大在的便宜。”
    所以二人齐声道:“我是兄,他是弟。”
    紫菀摇了摇头:“这就不对了,怎么可能两个都是兄?又两个都是弟?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胡里道:“不对不对,分明我是兄。当初老妖怪活着的时候告诉过我了。”
    胡涂道:“放屁。老妖怪告诉你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听到?”
    胡里道:“那时候,那时候你在水边抓蚯蚓吃,老妖怪单独同我说的,你当然是听不到。”
    胡涂道:“不对,不对,分明我是兄。你看我的头大,你的头小,当然我是兄你是弟了。”
    二人安静了半天,终于抓住了机会吵架。
    紫菀对林国余点了点头,二人笑呵呵的坐在一旁边看着胡里胡涂吵架。
    吵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二人又已经由吵架变成了动手,在空地上打了起来。旱魃忍无可忍,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照着胡里胡涂呼的投了过去,喝道:“你们二人住嘴。象对苍蝇似的,吵的我心烦。”
    石头带着风声飞向二人,胡里胡涂见状连忙各伸一手,接住了飞来的石头,可是二人却仍是各不相让,把石头往自己手里抢,那石头啪的被二人竟然扯成两半。林国余低声道:“胡里胡涂的功夫真的大进了。”
    紫菀低声道:“多半是这几天和旱魃在一起的原因。”
    旱魃站起身来,对林紫二人道:“你们也休息够了吧,我们快些赶到河边,斗一场。”
    紫菀见休息的时间的确不短了,没有理由再耽搁,只好站了起身。众人又向前方走去。一路上,紫菀不时的又问胡里胡涂一些奇怪的问题来耽误时间。
    当林国余众人走到山下的时候,月亮已经下到山下,东天已经微微发白,但是天还未亮。旱魃指了指河边的一块空地,说道:“好了,我们不必走了。就在这里比吧。”
    紫菀答道:“这里也不好,我们还要到河对面去,那一块空地宽敞。”
    拉着林国余要往前方走,找桥绕过河去。
    旱魈一晃身形,拦在了紫菀面前,喝道:“你这丫头,还想再拖时间吗?到了河对面,你是不是又会说这里不如山上好?我们还要上山?哪里也不用去了,我就看这里是最好的。”
    紫菀被旱魃说中了心事,嘿嘿的笑了两声:“那好吧,这里便这里了。不过我还有两句话对胡里胡涂说。”
    她转过头来看着胡里胡涂,问道:“胡里胡涂,我知道你们谁是兄,谁是弟,你们可想知道?”
    胡里胡涂一齐道:“寥兄弟,求你快告诉我们吧。”
    紫菀道:“为兄的,功夫自然比为弟的高。一会咱们和大石头打架,你们俩谁的拳头落在大石头身上最多,谁便是兄了,谁最笨,打的少,谁当然就是弟了。”
    胡里胡涂道:“寥兄弟真聪明,我们就按这办法来。”
    
52|第52章比武
  紫菀道:“大石头,先前你说过的,绝计不用法术,是不是真的?”
    旱魃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有假?”
    紫菀道:“那好,那咱们就动手罢。省得一会你输给了余哥和胡里胡涂还推三推四的,一会抱怨位置不好了,一会抱怨时辰不对了,倒时候光听你罗嗦,也得把我烦死了。”
    把个旱魃气的够呛。心中暗道:“你这小丫头真会强词夺理,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是谁罗嗦个没完没了,反倒倒打一筢,赖在我的头上。”
    只是心中想着,却懒地和紫菀再去争论,往河边一站对林国余和胡里胡涂说道:“动手吧。”
    胡里胡涂经紫菀挑逗起了好胜之心,早就想通过和旱魃的这一架确立自己的“老大”位置,但见旱魃摆好架式,胡里胡涂二人抢步欺身,两掌拍出,夹着破风之势,直拍旱魃。旱魃见二人攻到,身形流转,双掌推出,招式亦是平平,可是其掌之声势更在胡里胡涂之上,这两掌未击到胡里胡涂,可是其中所带的掌风却由胡里胡涂的袖口灌入,将两只袖子吹的鼓鼓囊囊,胡里胡涂自然知道旱魃的厉害,不敢硬接,斜身躲避。可是旱魃眼见天已经快亮,只想着速战速决,早已经料到胡里胡涂退身之处,掌向一转,砰的一声,打中了胡里的肩头。胡里胡涂踉啷呛跄的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林国余也已冲了过来,单掌猛拍旱魃后心。旱魃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取胡里胡涂的性命,只是想将他二人打倒,所以这前一掌是全力而为,之后打中胡里肩头的掌力却是收了数分,这时耳听身后风声,料知定是林国余前来偷袭击,单掌回拍,亦是无甚变化的一招,但只是声势太过凌厉,林国余亦是不敢回他硬碰,早已经侧过一旁,单脚猛踢旱魃的腰侧。这一脚也是全力而发,旱魃虽然不怕,可是却也不肯轻易中林国余这一脚,怕紫菀只等林国余一旦击中,马上站出来宣布比武结束,这小丫头心智颇多,倒时候乱说一气,自己就算是没有输也定会给他说的输定了,也连忙闪身躲开。
    三人便走马灯般的斗在一处。本来
    旱魃的功夫远在胡里胡涂和林国余之上,可是因为紫菀先前说过,不允许他用火系法术——其实根本也算不上是什么法术,这是旱魃的天生属性,与生俱来的,此时他不肯使用这用属性,自然要分出一份功力来压制他,本来功力就没有恢复,这样一来更是大大的打折,而他心中又想绝对不能让林国余拳脚沾了自己的身体,所以林国余但凡攻来,他要么躲闪,要么招架,哪怕明真林国余的这一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伤害,也不得不去躲闪。而林国余这一边胡里胡涂却是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上窜下跳,滚爬踢打,无招不用,林国余用招虽然仍是比较中规中矩,可是自从金蚕入体内,与山魈胎气在任督二脉一通折腾,也是感觉拳脚灵便,只是因为近来一向活动较少,不是很习惯,但随着和旱魃的打斗,却感觉体内之气运用越发的娴熟。这样一来,此长彼消之下,胡里胡涂和林国余仍是略有不敌之象。
    紫菀在一旁却看的心急,不住的抬头看向东天,心道:“怎么这太阳现在还不出现?若是一出,余哥和胡里胡涂自然是胜了,可是现在这样僵持下去,万一旱魃伤手伤了余哥可怎么办?”
    耳听河边流水潺潺,林中远处仍有虫鸣声声,心中想道:“不然我再设法引了毒虫前来,一起打这旱魃?”
    可是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旱魃根本就不是人类,是千年僵尸,他体内本就没有血液,我引来毒虫自然也拿他无用,所倒是要伤了余哥就坏事了。哎呀,这可怎么办?金蚕啊金蚕,现在我只要求你快些把太阳给叫出来。”
    心中这样想,可是也明白,金蚕能力再大,也不可能会引太阳出来的。突然又想:“我先前对旱魃说过不允许他用法力,倘若他一用自然便输了,可是却没有说不允许我用水啊。即然他认为我是什么共工后人,我再引来河水浇他,倒看他怎么办!”
    心中想着,手上一划,比河中取了一团水,在旱魃头上浇去。
    林国余的拳脚施展开来,越来越灵活,虽然是仍是进攻少,躲避多,但是却也不象以前那般了,眼见的招式越来越凌厉,而那旱魃却又分明好象是给自己喂招一般,眼见的一招掌法攻到自己面前,却又突然变的软绵绵的打不下去,这一脚明明撩档踢来,可是几乎沾到了自己的衣服,脚尖却又向侧点去,改为踢自己的大腿,这种进攻的法子分明是不想伤自己的性命,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索性改守为攻罢了!一时间掌风哄哄,暴风骤雨的攻向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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