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其子道:“我早说过了,你这丫头再送一粒窃脂泪给林小子就好了,还要这么麻烦,却什么龙虎山,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们在场的这些人啊,都是一群蠢材,简直比我的阿猫阿狗还要蠢。”
    苦渡大师对于金其子是一忍再忍,可是金其子从自来了之后,非但不对众人报出自己的身份来历,反而一向是眼高于顶,把谁都看不在眼里,在场的这些人可都是当今法术界的绝顶人物,怎么会受的了金其子的这种气?苦渡大师冷哼道:“这位道长,不知道你是怎么在五仙散人手中救下少天师的?可否真是有什么惊人的艺业吗?不如老僧来见识见识!”
    金其子笑道:“这个什么,苦什么,苦瓜老秃驴,你便想见识老道的**夫吗,这有何难?等老道先把这一道筒的水喝完再说。你渴不渴,你若渴了,也借你喝两口。”
    苦渡大师两眼一瞪,被金其子骂过了几次秃驴,这时候也不能再忍了,当即想也不想骂道:“你这个不知道哪个山上跑下来的老杂毛牛鼻子,居然跑到天师会上来撒野!”
    也是苦渡大师一时头脑发热,嘴里骂了一声老道牛鼻子,结果在场的包括张天师在内,也有好几位道人,这几人本来都怒视金其子的,听苦渡骂了杂毛、牛鼻子,几人都坐回了椅子上,盯着苦渡大师与金其子。
    金其子仍然是丝毫不理苦渡大师,在道筒中饮着茶水,端坐在椅子上。
    苦渡大师更加的怒不可遏,额上青筋暴跳,两手合实在前,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张天师已经看出端倪,苦渡大师的身份,当然不能象是街头流氓打架生事一样上前抓住金其子来打,可是这时用的却是佛家的法术,“嗔言”(并非箴言)佛家本戒七情六欲,而嗔也是七情之一,是僧人也是人,所以才有嗔言这种法术,便是把自己**的怒气排挤出去。象以苦渡大师这种身份,本来早已经难动七情六欲,可是遇到金其子,还是难免爆发出来。此时“嗔言”在他的口中已经不是排泻怒气之气,而是一道整人的利气,便是以口中说出的声波与被施法人的脑波相合,使被施法人头痛欲裂。
    张习镇本欲上前劝阻,但转念一想,以金其子的所作所为,自己身为一代天师,无法出手,倒让苦渡大师治他一治,也是好事。
    苦渡大师“嗔言”一吐,外人自是不觉,但是在金其子的眼中,这“阿弥陀佛”便好象四面铁锤一下,横空向金其子砸来,每面锤都超过万斤,势不可挡。金其子喝了一口水,突然说了一声:“好茶!只可惜不是酒,味道淡了不少!”
    金其子口中所吐的“好茶”二字,也突然在空中化做两人,“好”化做一娥娜女子,长带细腰,手拿双剑,舞动生风。“茶”字化做了一青年男子,戴草帽,穿木屐,手里拿了一把锄茶用的小锄,二人合在一起,照了苦渡**的“阿弥陀佛”四字而去。
    苦渡大师心头一禀,口中连连再颂“阿弥陀佛”加强了那四字的实力,金其子却只顾低头喝茶,也不再去管那对青年男女,两人迎住四字,便只几个回合,已经把四字给打的上下翻飞,倒好象是二人拿了铁球在练杂耍一样。
    明法大师也突然念到:“善哉善哉!”
    四字也突然涌入战团,仿佛几滴圣水淋在“阿弥陀佛”四字之上,四个金字翻转了几转,沾在一起,化做了一金身罗汉,光头、赤脚,手如蒲扇,两手轮挥,照着那对男女挥了过来。与这对男女的兵器相交,把女子的一对宝剑,男子的锄茶锄头,都尽数抢了去。
    金其子又喝了一口水,笑道:“你们俩个老秃驴果然都是一道的,居然让你们的佛祖出手,很好很好,但不是你们的佛祖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也是个好色的酒肉和尚?”
    苦渡大师低声说了句:“谢明法师兄!”
    明法道:“阿弥陀佛,惭愧惭愧,咱们俩个出手对付道长一人,真有失我佛门脸面。”
    金其子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这场架还没有打完呢,我说试一试你们的佛祖是不是个酒肉和尚便要试,老道说过的话还是算话的。”
    突然嘴里便又唱起了一段曲。
    在明法与苦渡二人的脑中,便仿佛那个青年女子突然向前罗汉微微一笑,笑的明法和苦渡都微微心头一动,连忙用定力压住,只是他们化出的那尊罗汉身子也是抖了一抖。青年女子轻轻的一抖肩,那件薄纱缓缓的自肩上滑落,落出的玉脂般的**,吹弹可破,女子体态娇柔,眉眼间春意撩人,旁边的那锄茶男子早已经按耐不住。
    明法与苦渡二人化出的那尊金身罗汉竟然呆住了,两眼紧盯着那对男女无人般的**,在张天师等人的眼中,就见明法、苦渡两位大师脸上泛红,气息微喘,鼻间甚至象女人在床笫之上发出的声音一般,把个朱雀仙子看的两只眼睛低垂下去,粉面羞红。
    张天师更是吃惊不少,以金其子一人之力,居然非但敌住了明法、苦渡两位大师的“嗔言”反倒这两位大师心神难定,几乎要被金其子引上邪路,若是金其子存心加害,便可能把两位大师都引的走火入魔,自此再难修行佛门法术,这对于大业实在是不利。张天师连忙也说了一声:“道长助手吧。”
    洪钟般的声音一出,便好象在那对**的男女与金身罗汉之间遮住了一层帘布,明法、苦渡正苦苦挣扎,只是无耐本神已经被金其子引住,分心无术,这时张习镇的一道帘布把二人都给救了,金身罗汉在场内忽的消失。明法、苦渡本神归位,心脏兀在突突的跳动,都感觉在肥大的僧袍之下,那一段俗根却已经翘起,两位大师都暗叹自己修行不够,默默地退下。
    这一下便是在场的众人谁都不敢再小视半分,初时见金其子坐了左边首位的不满之心全都退去,只是心中仍是充满怀疑,不知这老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天师与众人寒暄几句,便有下人上来禀报:“禀师祖,下面的斋饭都已经准备好了。”
    张习镇摆了一摆手,站起身来,向众人说道:“诸位,我在滇池的这所小宅一直都是委托徒弟照管,所以斋饭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大伙儿将就着用一些吧。”
    明法、苦渡在与金其子的斗法中占了下风,这时仍感觉脸上无光,一言不发,别人也不说什么,倒是金其子站起来:“哈哈,咱们出家人哪里讲求什么华衣美食?这可是一大忌了,但有些烧鸡、烤鱼,能给我老道果腹便行了。”
    这里出家人众多,听了都不禁的一皱眉,但是金其子的**夫厉害,倒也无人敢说什么。张习镇亲自领了众人到了用饭的房间,林国余一看桌上的菜,心道:“天师教果然是大教,居然弄出这么多道好菜,嘴里还说什么没有什么新奇,自己并不是传统的吃素的,但一见桌上的这些,都已经馋的口水几乎流了出来。
    金其子却看也不看,自己坐在一个桌子上,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叫道:“林小子,你过来挨着老道坐,那些东西怎么能吃?放着我们周边这么大的滇池,不多抓些鱼来,倒弄一些猴头、燕窝,没滋没味的,怎么吃法?喂,张小子,快点命你的弟子徒孙给我准备点鲜鱼,老道也是好久没有吃鱼了。”
    张习镇见这老道一味的胡搅蛮缠,只得苦笑道:“道长,我们今天便只准备了这些素菜,哪里来的什么鱼啊肉的?”
    金其子笑道:“我看不是。你们吃的那燕窝,就是金丝雀衔了鱼肉做的,怎么是没有腥菜?我老道可是馋的很,没有鸡鸭鱼肉,可是哪一顿饭都吃不下去。”
    突然金其子提了鼻子一闻,笑道:“你还说没有肉菜,我已经闻到了烤鸡的香味了!”
    张习镇本待一笑置之,可是突然一耸鼻子,果然有些肉香味传来,心头一愣。天师教是中国传统的正一教,是允许道士结婚生子、吃肉的,而中国的其它道教不得吃肉是因为宋代之时的王重阳创全真教时做的约束,引入了佛家的“清规戒律”张习镇为了这次天师会,也特意安排门下弟子在会间不允许吃荤腥,这时只感觉肉香味越来越浓,难道是有门下弟子违反了自己的命令?私自吃了肉?张嘴便喝道:“来人,去看看是哪房的弟子在外面动腥!”
    两个弟子应声道:“是。”
    罢要往外走,就听院外有人喊道:“张天师,不必了。是我不请自来,参加你的天师大会了。
    
152|第152章萨满巫师
  呯的一声,屋门大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汉闯了进来,两手提了两名天师都和弟子,呯的给丢到了地上,从腰间拿出一只烧鸡放在嘴里吃了两口,向在场的人各扫了一眼,看到张习镇后笑道:“哈哈,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张天师吧。张天师一向可好,呜呜呜”嘴里仍是咀嚼着鸡肉。
    张习镇一见这人说话语气略显生硬,脸上颧骨又微微的突出,自己见多识广,居然不认的这人的来历,但见他拎的门下两弟子投到地上,举动如同拎了两只小鸡一只,显见得也是极其的厉害。心知是个强敌,暗把手掌藏在身后,以拇指在掌心化了一道细小的口子,微微见血。嘴里说道:“隔下是何方人士,居然来闯的我庄子,害我的徒弟?”
    那人微微笑道:“我一向听说张天师好客,便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若是我不这样,你这些徒弟怎么会放我进来?哈哈哈。”
    张习镇身金其子回头看了一眼,金其子正盯着那人手中的烧鸡真流口水。张习镇心想:“难道这人和这老道是一伙的?怎么做事的方式和说话的语气都如此的相似?”
    张垚和徐淼这时也在场,把那两名弟子拉了回来,交到张习镇的手中。张习镇但见那两名弟子面色安详,气息通顺,以手指按住了他们的位,周身也极其通畅,没有被点住位。翻开两人的眼皮一看,但见瞳孔松散,张习镇吃了一惊,向那人说道:“原来阁下是东北萨满教的高人。”
    那人又笑道:“客气客气。我是大蒙古国当年的国师之孙,我叫阿日斯兰。”
    金其子却已经盯的阿日斯兰手中的烧鸡口水流了一桌子,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叫道:“什么阿**兰,阿月活绿的,你手中的烧鸡烤的味道可是不错,不如送给我老道一条鸡腿如何?”
    阿日斯兰说道:“哈哈,难得汉人中还有你这么豪爽的人,这只烧鸡便分你一半了。”
    径直穿过众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金其子的身边,坐在了椅子上,把烧鸡用手撕成两半,递给金其子一半。金其子也真是不客气,烧鸡刚接到手中,便马上送到嘴里,风卷残云一样,便几口,这半只鸡已经几余下了骨架。
    张习镇这时不知阿日斯兰是敌是友,若是强敌,自己便不能分心来救这两个弟子。天师教一向只在中原发展,从未涉足蒙古,清代的乾隆皇帝还不准天师教大肆收徒,把天师的官街从一二品降到了五品,是以与萨满教并没有什么瓜葛。只是历来的道家记载中,都把萨满教列入了的名单之中。
    其实当年成吉思汗所信的便是萨满教,萨满教相比于道教来说,可以说是一种比较原始的宗教,但是在蒙古、东北都有很多的受众。最为代表的特色便是俗称的“跳大神”其实作为一种原始巫术,萨满教信仰自然中的万物为信,雷电、鸟兽、甚至于树木都各有信仰。而比较擅长的,便是通过各种巫术手法,把敌人的魂魄勾走。是以张习镇见到两弟子瞳孔放大,但是心跳呼息尚在之时,便突然想到了萨满教。
    苦渡大师这时还是感觉很是难堪,但见张习镇的脸色,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便想挽回一些面子,高声说道:“想不到蒙古的大师不远万里来到云南,居然只是给天师门下这两名弟子难堪,呵呵呵。”
    伸手把两名弟子提了起来,手指点中二人的印堂,低头再两名弟子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阿日斯兰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一面吃鸡一面看场内众人的动作。金其子把自己的半个鸡吃光了,拿起道筒来喝刚才带来的茶水,喝过之后把道筒放回到桌子上,阿日斯兰顺手拿起道筒,也不嫌弃金其子脏,放在嘴边也喝了几大口。金其子伸出大拇指,叫道:“好,果然是北方汉子,这才够味。老道不说你脏,你也不说老道脏。哈哈哈。”
    其时蒙古虽然对外宣称,但是国民政府却一直不认可,是以众人也都只把阿日斯兰当作一个中国北方人。阿日斯兰道:“我看在场的这些人,也只有道长算个人物,不会拘泥于小节,该吃便吃,该喝便喝,可惜是没有酒,不然咱们便要痛饮它几杯。哈哈哈。”
    嘴里说着,眼睛里只盯着苦渡大师的动作。见苦渡大师在天师教的弟子耳朵边耳语几句,知道他要用佛法来唤回天师教两弟子丢失的魂魄,当即伸出两指,照着两名弟子弹了出去。
    苦渡大师在两名弟子身边用梵语刚刚念了半部《大金刚经》便见两名天师教的弟子眼睛动了一动,随继缓缓的醒了过来。心中刚是一喜,正要接着往下念,忽然见其中一名弟子狠狠的瞪了苦渡大师一眼,随之又狠狠的照着苦渡大师的脸上拍了一掌,苦渡大师正全神念经,猝不及防,一掌拍在大师的脸上,打出五个鲜红的掌印,几乎把苦渡大师打倒在地。
    那两名弟子忽然跳起身来,以手指着苦渡大师,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听不懂的话,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这两名弟子受了什么邪。张习镇更是暗暗在手心画成太极符,以防万一。又向阿日斯兰说道:“这位大师,你必定用了你们萨满教的仙术,以他人的魂魄注入我这两个不肖弟子的体内,还望大师你能手下留情,把两个弟子的魂魄放回,张习镇全教上下,不胜感激!”
    阿日斯兰笑道:“哈哈,张天师,你这两位弟子先被我摄走了魂魄倒是不假,可是眼下这两个蒙古人的魂魄却不是我放进来的,而是先前这位和尚用佛法召唤而来。你可知他们两位所讲的是什么吗?”
    张习镇摇了摇头。阿日斯兰又向金其子问道:“这位道长可知道?”
    金其子道:“什么叽里骨噜,稀里哗啦的,我老道是汉人,哪里听的懂番邦的鸟语?”
    阿日斯兰笑了笑,用蒙古语说了两句,天师教的两名弟子与阿日斯兰互相问答,竟然毫无不通之处,当真让所有的人都暗暗称奇。阿日斯兰道:“这两位说道,朱元璋这个狗贼,别以为占了昆明梁王千岁就会投降。”
    那两名弟子又说了两句,阿日斯兰翻译道:“刘伯温还有张天师那对狗东西,居然用邪法暗算梁王,算什么正人君子?”
    金其子听的哼了一声,把道筒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也不再喝茶。
    阿日斯兰看了金其子一眼,那两名天师弟子又说了一句,他继续翻译:“这们这些天师教的狗东西,我们蒙古人就算有一口气也不要枉想我们投降,大元的臣子从来都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的!”
    金其子冷哼道:“大元,大元的铁骑横扫中原,杀我中华子民无数。当年洪武帝一统华夏,你们大元早就灰飞烟灰了,还提什么站死跪生的?你们早就死了几百年了,难道还以为现在仍是几百年前吗?”
    又向阿日斯兰道:“你翻译给他们听。”
    阿日斯兰向金其子摇了摇头,又向两名天师弟子说了一句。两名天师弟子相视一眼,忽然给阿日斯兰扑通跪倒在地,阿日斯兰仰天大笑。
    金其子道:“老东西,你笑什么?”
    阿日斯兰说道:“道长,你可知道他们为何向我下跪?”
    金其子说道:“哼,我早就说过我不懂鸟语了,怎么可能知道?”
    阿日斯兰用手指了指这处院子,向张习镇问道:“张天师,你家世代承袭天师位,可知道这座宅子的来历?”
    张习镇说道:“这所古宅乃是当年明太祖洪武皇帝御赐我正一教的宅子,我怎么会不知道?“阿日斯兰笑道:“哈哈哈,你们中国人真是无耻,连你们的皇帝都是同一幅嘴脸。抢了别人的东西便拿来赐给走狗,真是可笑,哈哈。我告诉你,这所宅子本来是我大元梁王巴匝刺瓦尔密所建,当时小和尚朱元璋密杀小明王韩林儿,登基做了皇帝,又回复了你们汉人的江山。当时云南尚有梁王巴匝刺瓦尔密镇守,朱元璋派人前来招降梁王,梁王何其忠义?焉肯背弃故主?将朱元璋的来使人头斩落。朱元璋当时内忧外患,内有明教韩林儿的旧部不服,又有故将心怀异心,外有我大元铁骑虎视眈眈,朱元璋一时无法分心,等到后来。

Prev | Next
Pg.: 1 ...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 537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