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顺看了一眼朱洪涛:“师弟,你现在如何?”
    朱洪涛道:“师兄,我快要没**气了,我们使出最后一招吧,也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谢洪顺冰冷的眼神扫过了张鑫和金其子的脸上,看的二人心中都有些发毛,就见谢洪顺喝了声:“师弟,咱们一会见到师父,便可以同他说,咱们兄弟没有令他老人家失望,哈哈。”
    突然向前扑出去,猛抓张鑫,张鑫两只桃木剑向前递出,来挑谢洪顺的心口,谢洪顺抱了必死之心,根本不去避这一剑,只等剑到了口,才拿掌去夺这两根木剑,木剑拿在手里,向外一分,哪知张鑫的阳剑中另有乾坤,两剑向外一收,只把两根木柄留在谢洪顺手中,而张鑫却是抽出了两根钢剑,狠刺谢洪顺的口,谢洪顺大笑一声:“师弟,我先走一步了!”
    双手来抱张鑫,张鑫的两剑刺入谢洪顺的口,却再没有血流出来。张鑫身子已经被谢洪顺抱住,心中一慌,两剑左右一分,连谢洪顺的两条胳膊都斩断,运起天师印,向后纵去。
    朱洪涛也道:“师兄,我也来了。”
    猛扑金其子。金其子骂道:“你奶奶的,都快要死了还要缠着老道?”
    但见朱洪涛扑到近前,老道迎面一掌,纵身跳起,朱洪涛受了金其子一掌,来抓老道的脚,却被老道已经先跳开,只留一只鞋抓在他的手中。
    突然只听砰砰两声,谢洪顺和朱洪涛先后象两枚一样炸开,张鑫被谢洪顺爆炸的尸体给炸出去了七八丈,扑通摔在地上,虽然有天师印护体,却也已经昏迷不醒,不知生死。金其子已经飞起了一丈多高,可是朱洪涛的爆炸力还是把他的破烂裤子炸成了几个碎片,只留下一条**还留在。身子在空中晃了几晃,漂落在地上,嘴角上也带了一丝血迹。
    金其子拿着破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骂道:“他奶奶的,幸好老道早看出你们俩用的法术不对头,早留了心,不然这条命还真怕保不住了。”
    摇晃了几步,走到了林国余的面前,把林额余的上衣扯下两断,遮挡住了自己的。
    那一边天师教的六个弟子,有一个肋骨断了,在地上还没有起来;徐淼和张垚只是手腕脱臼,狠咬着牙,互相给对方接好骨头,然后爬到了张鑫的面前,张鑫已经面色铁青,嘴角一道鲜血流出,胳膊也弯向一边,明显两根骨头都已经折了;另外两个弟子被踢的在地上缩做一团,怕是也伤了内脏。
    金其子调了一下内息,从地上拾起根棍子,到了张鑫的近前,在他的胳膊上了膜,摁住了他脖子上的脉,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张习镇的这个儿子果然还算命大,刚才那么大的爆炸力,我老道都几乎承受不住,这小子居然只是折了两根臂骨,脉像俱乱,五脏六腑移位,大脑好象也受了些振荡,除此之外,居然也没有什么大事。现在我倒要佩服张习镇这小子两分了。”
    张垚本是张鑫的堂弟,在天师教中张鑫又一向是他的靠山,他只盼着张鑫承了天师位,自己便能在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听老道语中尽是揶揄之意,不尽火起,从张鑫手中拿了一把剑,向老道道:“金老道,你到了这时候还说什么风凉话?我张垚绝不放过你。”
    挺剑来刺,金其子拿起木棍来向旁边一挡,说道:“你这小子,懂个屁。他现在虽然伤的不轻,可是总算这条命算是留下来了,难道你希望他死掉吗?”
    徐淼伸手攥住张垚的手臂:“五师弟,你先别急躁,大师兄眼下命是最重要的,只要保住了命,咱们到了昆明找到师父,师父也必定有手段来给大师兄治好病。”
    金其子也笑道:“哼,你们乐意在这里呆着我是没有意见,老道我是要走了。这里过往的人这么多,估计刚才这两声爆炸声音这么响,用不了多时便会惊动了官军,到时候我便看你们怎么对他们解释。”
    张垚脑子略一冷静,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这里是北出昆明的要路,来往军人本来就不少,而且又出了人命,倘若真把自己几个人抓起来,就算能解释清,恐怕也要在警察局里关些日子。而张天师在昆明的天师会这几日便要举行了,这时横生节结,实在是不妙。想到此,张垚也把宝剑放回地上。
    徐淼道:“道长,我们在这里的确是多有不便。如果官兵们把我们抓起来,我们招供,自然也会提到您老人家先与这几人动的手,这对您老人家也是不利。您既然是认识家师,不如帮我们这几位兄弟暂时治一下伤,等见到张天师后,您有什么要求,张天师必然会悉数答应的。”
    金其子笑道:“我看张习镇的这些弟子中,也就你小子还说的象一句人话,不过你开始说的在官兵面前招出我来,我倒是不怕,算了吧,看在张习镇那小子的面子上,我给你们先看一看,暂时止一下疼就可,至于要治伤嘛,只能等到见到张习镇再说了。”
    徐淼欢喜道:“这样我就先替家师谢谢金道长了。”
    
149|第149章滇池
  金其子说道:“张习镇那小子自然会来亲自谢我,哪里用的着你多事?”
    一句话出口,徐淼也不敢再说什么。金其子找来木棍,把张鑫的两条胳膊绑了起来,又唤起川东二怪:“阿猫,阿狗,你们俩小子,还想装死嘛,快起来。”
    在川东二怪的背上各踢了一脚,川东二怪捂着脖子,胖怪道:“格老子的,道长,我们的脖子被那几人的毒药给毒去了一层皮,哪里还能动的了?”
    金其子道:“你们俩真是太过麻烦了。”
    在川东二怪的脖子上看了一眼,拿出简板在道筒里刮了一刮,也不知道这道筒多少年没有洗了,沾满了黑色的泥渍,又加上金其子长期用道筒喝酒,因此金其子的两简板下去,挖出两团沾满了酒气的黑泥,伸手在川东二怪的脖子上给抹均,叫了声:“好了。”
    胖怪苦笑道:“格老子的,道长,你便用这两块泥我们便能好了?你可别再作弄我们了。”
    金其子道:“我老道说的话你小子居然敢不信了?你们俩左右晃一晃脖子试一试?”
    胖怪瘦怪各自晃了晃脖子,果然只感觉到脖子间的阵清凉,毫无刚才炙热之感了,瘦怪说道:“金道长,我们脖子果然好多了。”
    金其子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了,我老道的道筒中的泥,那可是能解百毒,不管你是吃了砒霜、鸩酒、鹤顶红,中了什么蜈蚣、蝎子、金钱蛇的咬,保证用了我老道的灵丹妙药之后那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益寿延年。那位说了,这么好的药,多少钱一包呢?我跟你说,只要五块大洋,怎么你嫌贵?五块大洋一条命,这可是便宜的很……”
    川东二怪深知金其子脾气,这街头把式的一套出来,便很难再收回,只能愣愣的等他说完,结果老道这一次没有说出多久,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到地上,身子晃了几晃,几乎摔倒,川东二怪急忙要来扶金其子,被他一把推开,骂了声:“他奶奶的,那两仙真有点门道,要是咱们在那个陈家之时他们便施了这一招,怕是我老道早就隔儿屁了,幸好现在只是受了点内伤。阿猫阿狗,你们俩抬了叫张鑫的那小子,把他抬着却见他老子,我老道嘛,忍一忍也不碍事。”
    又走到了天师教的另两名小弟子近前,伸掌给他们推宫过血,虽然不能运功,但是要走回昆明是没有问题了。
    金其子又走到林国余面前,在他的背上推了几掌,叫道:“林小子,你还没有睡够嘛,天都不早了,咱们也要上路了。”
    林国余这才缓缓的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场内已经不再打斗,只有谢洪顺和朱洪涛爆炸留下的一片狼藉,块块碎肉和斑斑血迹。再四周一打量,发现五仙和紫菀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金其子还站在自己的面前,连忙问道:“道长,菀儿呢?”
    金其子骂道:“你奶奶的,我老道刚才血战一场,刚才还吐了两口血,你小子不问问我老人家伤的重不重,碍不碍事,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你给我老人家去买,反倒醒了第一句话便是问你那什么‘盘子’‘碗儿’姑娘,你让我老道好生伤心啊。呜呜呜……”
    林国余强自站起,说道:“道长不要见怪。我只是想知道,菀儿哪去了,难道又被谢洪顺抓走了吗?还是她不幸……”
    林国余看了一眼场内的肉屑,不敢再说下去。
    金其子道:“你奶奶的,真是教也教不会,你问我老道两声好便折了你的寿吗?算了,我老道告诉你,你的‘盘子’‘碗儿’姑娘被方洪瑛抓走了,场内的那些碎肉,是谢洪顺和朱洪涛两个死小子留下的,和你家的‘盘子’‘碗儿’姑娘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国余点了点头,实在想不到这会儿的功夫,五仙中的两仙又死了,而且死的这么惨,看金其子和天师教弟子的样子,分明是经过了一场极其残酷的搏斗。紫菀没有死固然是喜,可是她被方洪瑛带走,又有谁知道方洪瑛会不会因为五仙中只余下自己单身一人而迁怒于紫菀呢?更不知方洪瑛要把她带到何处,要怎么救出她呢?
    金其子望着林国余发呆,喝了声:“你小子胡想乱想什么呢,你先看看能不能走,我带着你和天师教这几个不成器的小子,去找张习镇那老小子去!”
    林国余走了两步,摇摇晃晃,却对金其子说道:“道长,我不碍事,能走。”
    金其子点点头:“能走最好,我老道现在都没有力气背你了。”
    把自己手中的木棍甩给林国余:“这个借你用一下,等到了张习镇那小子的地盘我们再说。”
    自己又折了一断木棍拄了起来。
    川东二怪走到张鑫身边,由张垚和徐淼几人合力把把张鑫抬到了木头之上,张鑫这时仍是昏迷不醒,在这一根独木上当然不能躺的安稳,于是几人又扯下了两块衣服上的布,把张鑫绑了起来。
    滇池,古名滇南泽,又名昆明湖,位于昆明市南西山脚下,有三十余条河注入滇池,又经普渡河而出,注入金沙江,而云南的简称为滇,也是由此池而来。据传,滇池属于同音异化,本来应为“颠池”指最高处之湖泊,而到了近现代,滇池也同样被称之为高原明珠。如果这种说法正确的话,那岂不是云南也要简称做“颠”了?
    张垚带了众人自昆明市外出,经西山,到达滇池。金其子道:“他奶奶的,这个张习镇也真是的,滇池便真的是什么好去处了,非得弄个天师大会还在在这地方来开?”
    言语中虽然说滇池不是好去处,可是两只眼睛却尽被巍峨雄壮的西山,碧波荡漾的滇池水给沾住。
    徐淼连连解释说:“其实若说开天师会,我们师父自然并不介意在昆明市区招开,可是来开会的有很多的奇人异士,世外高人,他们大多不喜欢城市的喧嚣,所以在昆明市区内开天师会,有很大的不便。”
    金其子笑道:“想不道这般人还蛮会享受了。”
    一路自有天师教留下的暗标,一个拇指甲大小的太极图案,徐淼带路,沿着太极图案找到滇池边的一座茶馆,向茶馆的老者说了几句暗语,老者点头,又派了两人从川东二怪的手里接过了仍然人事不醒的张鑫,蹬上了一条小船,往湖里中驶去。
    这时红日将西落,滇池上漂起了一层薄薄的烟障,烟雾流转,与湖水、远山、天地皆连成一片,娇嫩的绯红,犹如洞房之内尚未经人事的处子的脸庞,几处鸟儿在这淡雾中寻食觅偶,成双成对,倒似这只轻舟突然成了滇池中的不速之客,惊扰了滇池的宁静。
    林国余立于船头,不尽暇想道:以前也听说书人讲过,范蠡西施隐居西湖,不问世事,自己以前从来都很怀疑这件事是否是真的,可是只看到这时的情景,那么如果能和紫菀真的一起一生一世荡舟浣沙,却真的是人间美事了。又忽然想起了旱魃曾经念过的那首《如梦令》一抹斜阳沙觜几点闲鸥草际乌榜小渔舟摇饼半江秋水风起风起棹入白苹花里林国余手扶船头,不禁轻声的把它吟了出来。
    金其子脸上一怔,扶住林国余的手不知不觉用了力道,把林国余给拧的啊的惊了一声,回头看金其子,正望着滇池湖中的几只成双的野鸭发愣,林国余连忙摇了金其子一把:“道长,你怎么了?”
    金其子醒过神来,看了林国余一眼,忽然一口血又喷了出来,落到了湖中,在碧绿的湖水中四散开来,林国余让金其子扶住了船板,又问道:“道长,你内伤很重吗?”
    金其子点了点头:“他奶奶的,那两仙伤的我内息也乱了,怕在有个三五日才能恢复过来。”
    突然又向林国余问道:“林小子,你刚才的这首诗写的不错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才华。”
    林国余笑了一声:“道长,我哪里能有这种才华,这首词不是我写的,我是听一个女人读的,是他的丈夫写给她的。只是后来她的丈夫变了心,唉。”
    徐淼在一旁答道:“这首诗哪里会是她的丈夫写的?除非你说的那个女人或者是她的丈夫已经得道成仙。这首词原来是刘伯温在出山保朱洪武之前所做,据道经所载,刘基在出世前,九天玄女授天书几卷,并和九天玄女产生一断露水姻缘,这首词便是当时刘基写给九天玄女的。你说那个女人的丈夫抄了一遍这首词,送给她,又说是自己作的,这人开始便骗了她,那么后来变心便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林国余道:“徐师兄,这事儿怕是你弄错了吧,九天玄女授过帝阳符经,并传了帝床笫术,薛仁贵出兵东征高丽,也得九天玄女所授打虎鞭,白袍;《水浒传》中宋江也得九天玄女所授天书,今天你又说刘基也得九天玄女所授天书并与玄女苟合,那九天玄女随处授天书也就罢了,难道还如此不堪……”
    林国余本还想说“人尽可夫”可是做他们这一职业的,无人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名,这句话终是没有说出来。但是心底却是已经明白了,民间错把九天玄女和旱魃相混淆了,其实这本不奇怪。另有记载九天玄女本是人身鸟头的妖怪,试想帝能与她学习夫妻房术,可要多大的胆量?再有传说,又把九天玄女与帝的女儿第一代“女魃”——即旱魃的曾外祖母混称为一个人,所以再到后来,错将旱魃又称为九天玄女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淼道:“道家的经典便都是这么记载的,难道你便真的早生了几百年,把所有的事都见过?这时候来怀疑道家的经典?”
    金其子扶着船板道:“你们俩小子别在这儿乱吵了,有什么可吵的?林小子,你与天师教的门人议论刘基,恐怕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刘基与天师教素有关系,就抛开天师教的许多法术本来自刘基所授不谈,天师教的第四十五代天师张樊丞便是取了刘基的侄女为妻,天师教中关于刘基的典故,不比你小子知道的多?”
    林国余说道:“呵,这几百年已经过去了,经典又如何?同样是根据后人的意志改写的。至于当初之人如何,恐怕真相早就消失了。”
    徐淼背转身去,倒也不再与林国余对话。船上陷入了些许的宁静。过了一会,船夫忽然说道:“几位,你们首次来到滇池吧,刚才听你们讲什么九天玄女和刘基的传说,可是关于滇池的来历可曾知道?”
    林国余摇了摇头,徐淼也摇了摇头。
    船夫说道:“其实据传说,很早以前,昆明一带没有湖泊,也没有小溪,只有一片贫瘠的土地都是靠天吃饭,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再也没有一滴雨水,田野变得干裂荒芜.一个年轻的猎手,为了给昆明寻找水源,告别了新婚的妻子,走了不知多少年,终于来到了东海,他在海边看到一只鹰,从海面叼起一只小红鱼,他一箭下老鹰,救起了小红鱼,没想到这条小红鱼是东海龙王的三公主,龙王看青年猎手英武善良,就想把女儿嫁给青年猎手,青年猎手执意不肯,龙王便将猎手变成了一条小龙.小龙忘不了对妻子和家乡的思念,一天,他趁龙王不备,放开量喝足东海水后,飞回昆明。然而妻子由于思念过度而死,化作睡美人山,小龙悲痛欲绝,吐完肚中的海水,撞山而亡.他吐出的东海水汇成了滇池。从此才有了滇池。”
    林国余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关于滇池的传说,以前只听男子见利忘义,抛弃发妻的事情,想不到在云南人的传说中,竟然还有这样中贪富贵,不畏权势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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