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这下就愣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颜良怎么就突然想起这等古怪的想法来,竟是要给自己画一幅裸画。
   如此这般一衣不遮,赤条条的躺在这里,任人勾勒着自己诸般私密所在,岂不羞也羞死。
   “将军,这样不太好吧……”
   蔡玉羞怯之下,扭扭捏捏便有推拒之意。
   颜良却将脸色一沉,似有几分不悦。
   蔡玉心中顿时一紧,暗想自己已落至这个残暴武夫之手,能寄人篱下,苟延残喘就不错,万一惹恼了他,岂非自讨苦吃。
   权衡之下,蔡玉便转羞为笑,娇嗔道:“将军真也是的,惯会使这等古怪法子来折腾妾身,罢了,只要将军喜欢,妾身画便是了。”
   说罢,蔡玉索性放了开来,也不再遮掩。只伸展开自己的身段,斜卧在榻上,摆出一副撩人的姿态。
   颜良这才满意,遂向那女画工道:“你就画吧,一定要仔细,不光是脸要画得像,夫人身上的每一处痕迹都要画上去。若然不像,本将可不饶你。”
   “是是,民妇遵命。”
   那女画工抹了一把额间的汗。将帛纸展将开来,打起十二分精神,细细的为榻上的蔡夫人画将起来。
   半晌之后。女画工终于将画做成。
   “将军请过目。”
   女画工将画双手奉上时,已是浸出一身的冷汗。
   颜良细细端详,这女画工的画艺倒也精湛,画得是栩栩如生,细到连蔡玉腰间的一块黑痣都画得清清楚楚。
   “很好,画得不错,下去领赏吧。”颜良这才满意的点头。
   女画工如蒙大赦,连连称谢,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这时,那蔡玉已穿好衣裳。上前笑道:“将军,让妾身也瞧瞧。”
   颜良便将画递给了她。
   蔡玉接过一看,当她瞧见自己那搔首弄姿,娇媚无限之状,看到诸般隐微之处。尽显画上时,不禁羞得是满面霞红。
   “将军,这画也画得太……太那个了,羞也羞死人。”蔡玉窘羞的埋怨道。
   颜良却哈哈一笑,“这叫人体之艺术,风雅之事。有什么好羞的,本将就是喜欢这口。”
   “人体之艺术?”
   蔡玉初听这新鲜的名词,羞红的脸上又生茫然。
   颜良欣赏已罢,便将那画卷起收走,“这画本将就拿走了,闲来想念夫人时,也好时时拿出来欣赏欣赏。”
   “将军”
   蔡玉又是羞,又是暗中喜欢,低眉娇笑,万般妩媚。
   颜良又逗弄了她几句,便以军务在身为由,拿着那画离了这别院。
   出身府院,颜良是春风得意,策马徐行,却向周仓问道:“子丰,上次子远先生是不是说,江陵城的那班人,正忙着给刘表准备过大寿。”
   周仓不知颜良为何会忽有此问,怔了一下,方道:“子远生先好像是说过,好像说那刘表是下个月过寿。”
   颜良点了点头,嘴角悄然掠起一丝冷笑,口中喃喃道:“咱们的刘州牧要过生日,本将这个盟友,怎能不给他送上一份大礼呢,嘿嘿。“
   ……
   别院卧房中,蔡玉正对镜梳妆。
   她轻轻的抚着圆润的脸蛋,眉色间涌动着丝丝惬意,指尖触过的地方,似乎比原来更多了几分弹性。
   仿佛被软禁在此的这些日子,恍然发现,自己似乎竟年轻了几岁。
   “女人,果然还是需要甘露的滋润啊”
   蔡玉站起身来,对着铜镜懒洋洋的扭动伸展着身姿,欣赏着自己的身段与容貌。
   这少妇,自觉全身上下,仿佛又焕发了青春的活力一般,内心之中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轻抚着自己娇嫩的肌肤,回味着方才跟那雄健男人的惊心动魄,水灵灵的眼眸中,不禁又流转出春情荡漾之色。
   当真是,回味无穷呢……江陵,州府。
   书房之门缓缓打开,垂垂老矣的刘表,在次子刘琮的搀扶下,步履缓慢的走入了书房中。
   等候在此的长子刘琦、蔡瑁、蒯越等人,慌忙起身参见。
   刘表向他们微微点头致意,让众人感到欣慰的是,他们的主公脸上,竟还难得的带着一抹微笑。
   自襄阳沦陷,刘表病倒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召见众人。
   似乎,在那个叫张仲景的治疗下,这位荆州牧的病躯正在缓慢的恢复。
   刘表转危为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次子的搀扶下,刘表步入堂中,缓缓的坐于上位,而刘琮则在刘表旁边坐下。
   这般坐法,看似是为了方便照顾刘表,实则是体现了刘表对这个次子的看重。
   左首处的刘琦见得此状,眉间悄然一皱。
   “老夫听闻近来城中风言流传甚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表开口问道。
   话音方落,蔡瑁马上道:“启禀主公,外面都在流传。说是黄祖拥兵自重,意图背叛主公,投降颜良那匹夫。”
   听得这话,刘表冷笑了一声。
   那笑声,仿佛在嘲讽这谣传的可笑幼稚。
   轻咳了几声,刘表不以为然道:“黄祖追随老夫多年,血战沙场。忠心耿耿,立有汗马功劳,说他要谋反。哼,造这谣言的人也太过愚蠢。”
   刘表对黄祖的信任,还是非常之深。
   蔡瑁无言。只得将目光转向了蒯越。
   这时,沉吟已久的蒯越,却是开口道:“主公,这外面的传闻虽有谣言之嫌,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属下以为,这谣传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
   刘表的神色微微一动,目光转向蒯越,“异度此言何意?”
   蒯越起身步入中央。正色道:“属下与黄祖共事多年,本是对他的忠诚深信不疑,但此番在江夏,属下亲眼所见所闻,却让属下不得不心生怀疑。”
   刘表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蒯越遂将颜良与黄祖书信往来的异常。单骑会面时的可疑表现,以及颜良无缘无故,不战自退的怪异,诸般可疑之处,统统的道了出来。
   刘表听得是眉头越凝越深,原本淡然的老脸上。狐疑之色也悄然而生。
   言罢,蒯越拱手道:“如今荆州正处多事之秋,难免会人心浮动,黄祖这诸般可疑举动,虽不能判定他有异心,但越恳请主公大局为重,万不可不防。”
   蒯越这么一慷慨进谏,其余如庞季、蔡瑁等人,也纷纷的附合。
   刘表的神情阴沉了下来,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目光,显然是拿捏不定主意。
   尽管刘表对黄祖极为信任,但种种的事实摆在眼前,却容不得他不多想。
   沉吟半晌,刘表却叹道:“话虽如此,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若就单凭些许可疑就认定黄祖有异心,只怕反将他逼到铤而走险。”
   刘表此言,看似在环护黄祖,实则也是生了猜疑。
   蒯越心中暗喜,忙道:“黄祖手握重兵,自不能能轻动,属下以为主公当表面上善加厚抚,暗中却一点点的削其兵权,如此,则可不动声色的将隐患消除于未然。”
   听得蒯越的计策,刘表再次陷入了沉思。
   权衡半晌,刘表却始终无法下决定,只摆手道:“这件事容老夫再想想吧,老夫累了,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刘表也不给他们再进言的机会,在刘琮的搀扶下,起身离了书房。
   一直沉默不言的刘琦,看着弟弟扶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眼眸中悄然掠过一丝深深的厌恶。
   离得州府,刘琦径回自己府中。
   方入府里,却闻诸葛亮已等候多时。
   自襄阳那一条脱身之计后,刘琦便将诸葛亮视为心腹,每每遇至难题便请他商议。
   诸葛亮虽未出仕,却也常常暗中为刘琦提点一二。
   听闻诸葛亮到了,刘琦赶忙去往内堂相见。
   “看大公子气色,莫非是今日议事,遇上了什么不痛快的事?”诸葛亮轻摇羽扇,笑头道。
   刘琦恨恨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刘琮那小子。我真不明白,这小子为颜良所俘,丢尽了我刘家的脸,父亲竟然还那么宠爱他,今日议事,竟从头到尾都让他陪在身边,全然不顾及我的感受。”
   听得刘琦恨恨之词,诸葛亮却是淡淡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刘琮有蔡蒯二人撑腰,刘公与其说是宠爱刘琮,倒不如说是宠幸蔡蒯二人。”
   刘琦想想也无奈,只能苦叹一声。
   诸葛亮却倒一派平静,只将今日议事之事,询问了一遍。
   刘琦也不隐瞒,苦着脸将议事的内容,如实的道与了诸葛亮。
   听罢之后,诸葛亮沉吟半晌,俊朗的脸庞上,不禁浮现几分笑意。
   “刘琮能得刘公宠爱,无非是仗着蔡蒯两族支持,不过大公子也不必忧心,亮倒以为,眼下正有一个天赐的机会摆在眼前,让大公子也可以得到一棵乘凉的大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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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让孙权滚一边
  刘琦身形一震,眸中瞬间迸射出惊喜之色,仿佛无助的溺水者,突然间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孔明,什么机会,你快说啊。”刘琦激动之下,迫不急待的催促道。
   诸葛亮却不紧不慢道:“大公子的这棵乘凉大树,就是黄祖。”
   “黄祖?”刘琦眼中又有几分茫然。
   “如今襄阳已失,蒯蔡两家元气大伤,而黄祖坐拥江夏精兵,自然会对蒯蔡两家的权势造成极大的影响,所以在今日的议事中,蒯越和蔡瑁,才会一力的鼓动刘公猜忌黄祖,削其兵权,说白了,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家的地位不受威胁而已。”
   听得诸葛亮这一番话,刘琦方才是恍然大悟。
   诸葛亮接着道:“黄祖被蔡蒯二人猜忌,心中自会怀有怨意,倘若这个时候,大公子主动站出来,为黄祖力陈清白,那大公子想想,黄祖焉能不会大公子心怀感激。”
   刘琦精神一振,兴奋道:“孔明,你的意思,莫非让我借着这件事,趁机拉拢黄祖,为我所用不成?”
   诸葛亮轻摇羽扇,淡淡而笑,当是默认。
   刘琦精神愈加亢奋,不禁腾的站了起来,击打着拳头,激动的踱步于堂中。
   “刘琮有蔡蒯二人支持,所以才得父亲宠爱,我若能得黄祖支持,必能压过刘琮,重表得到父亲的看重,以黄祖现在的势力,纵然是蔡蒯二人也有不及。这样的话,我岂非就可扭转劣势……”
   刘琦喃喃自语着,神色是越来越兴奋,俨然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一般。
   兴奋之余,刘琦却猛的停下了脚步,脸上跟着涌起几分忧虑。
   “可是,黄祖诸般兴奋的确可疑。如果他当真想图谋反叛,归降颜良,那我为黄祖说话。岂非是自取其祸?”
   面对着刘琦的疑忌,诸葛亮却只不以为然的付之一笑。
   “黄祖对刘公有多忠心,这一点亮是深信的。以亮之见。江夏的那些事,多半是颜良从中做戏,想要离间刘公和黄祖的主臣信任。这等伎量,那蒯越未必看不出来,只是他身为局内人,一心为蒯家利益设想,所以才会迷失了判断,先入为主的怀疑黄祖。“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颜良竟如此奸险。若让他奸计得逞,后果岂非不堪设想。”刘琦一脸心有余悸。
   诸葛亮却冷哼一声,“颜良匹夫的计策虽然奸险,可他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刘公在荆州的巨大威望。只要刘公在一日。无论是蔡瑁、蒯越还有是黄祖,纵然会暗中争斗,却也不敢影响到荆州的大局。”
   刘琦连连点头,“你说得不错,父亲据有荆州这么多年,威望岂是旁人可比。如今父亲的病情已转危为安,那颜良的奸计注定要落空。”
   这时,诸葛亮点头道:“大公子眼下要做的,就是拉拢黄祖,凭借着黄祖的支持,压倒刘琮,重新得到刘公的器重,然后再徐徐剪除蔡蒯两家的羽翼,到时刘公纵然有所不测,大公子也可顺利的继承荆州,那颜良想要看到咱们荆州内乱生变,却注定要失望。”
   这一番的对话之后,刘琦已是成竹在胸。
   当下他便向诸葛亮一拱手:“多谢孔明兄提醒,我明日就去见父亲,这一次定要把黄祖这棵大树给拉拢过来。
   诸葛亮淡淡而笑,一身从容自信,仿佛天下诸事,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
   襄阳,右将军府。
   大堂中,颜良斜着身子,双腿搭在案上,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那张美人图。
   那是刘表的妻子,蔡夫人的全身图。
   沟壑分明,峰谷尽览,还有腰间那独一无二的一颗黑痣,无不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自现代而来的颜良,也看到过不少墨笔古画,总觉得意境有余而真实不足,而手中的这幅画,却是韵味与真实并重,让他看得爱不释手。
   “艺术,这才叫艺术……”
   颜良感叹之际,门外脚步声响起,亲军来报,言是许攸求见。
   “请子远进来吧。”
   颜良把那画合上收起,二郎腿也放了下来。
   不多时,许攸入内,眉宇间似有几分遗憾之色。
   “子远,看你愁眉苦脸的,有什么坏消息,尽管说吧。”颜良问道。
   许攸摇头一叹,“前番计议时,主公忧心那刘表病而不死,所在老朽便派了司闻曹的细作,去暗中刺杀刘表,不料刘表这厮防范甚是森严,几番都不得成功,连折了数名细作都无果,老朽有愧于主公啊。”
   原来如此。
   当此乱世,只要有利于己,什么美人计、刺杀计的,各路诸侯可谓是不择手段,许攸派出刺客刺杀刘表,倒也是正常。
   颜良却只淡淡道:“难得子远你这般费心,既是刺杀不成就算了,不必再令你的属下做无谓的牺牲,还有,那些牺牲者的家眷,一定要好好的厚抚,切不可亏待。”
   见得颜良如此淡若,对于这刺杀失败之事,似乎一点都不感到遗憾,这不禁让许攸心生困惑。
   “刘表不死,荆州就无法内乱,咱们的离间计也将无果,恕老朽直言,怎的老朽觉得,主公似乎一点都不为担心。”
   许攸禁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狐疑。
   颜良却只一笑,“让刘表死这件事,本将已有计策,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主公已有计策!”
   许攸惊喜不已,忙道:“不知主公有何妙计,可否告知属下。”
   颜良嘴角掠起一丝诡秘,却道:“这条计策嘛。说起来有点阴损,本将就不明言了,总之用不了多久,自然会见分晓,先生就耐心的等着看好戏吧。”
   颜良卖了一个关子,没有吐露实情。
   越是如此,许攸就越是心痒难耐。但见颜良有意弄玄虚,却又不好再问,只得将那强烈的好奇心暂压下去。
   沉吟半晌。许攸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有件事老朽不得不提醒主公,主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江东孙氏,一旦荆州内乱。孙权那小儿必会趁机前来趁乱摸鱼,老朽有些担心,只怕我们费尽心思布下的局,最后却给孙权得了便宜,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孙权么,倒是差点把这碧眼儿忽视了。
   许攸说得很对,孙氏对荆州觊觎已久,荆州有变,他不可能不来插上一脚,自己苦心设下的局。水到渠成之时,岂能让孙氏来白白分一杯羹。
   “必须得想条计策,让孙权无暇西顾才是。”
   颜良面色渐沉,语气不容质疑。
   许攸的眉头不由皱起,要知这江东可不比荆州。那孙权如今已坐稳了江东之主的位子,君臣上下齐心,麾下良将如云,智谋之士不可胜数,除非他们是白痴,否则哪有便宜不占的道理。
   “想要孙权不来荆州掺上一脚。这件事只怕比让刘表赶紧咽气还难,除非……”
   许攸话至一半,一时想不出“除非”后面是什么。
   “除非有更大的利益,让孙权顾不上荆州。”颜良思路敏捷,替许攸补上了后边的话。
   许攸愣怔一下,苦笑道:“主公言之有理,可是让孙权连荆州都顾不上的利益,可是不好找啊。”
   正犯愁间,外面亲军忽然来报,言是徐州牧刘备麾下使者糜芳远道而来,正在外求见。
   糜芳?
   听到这个意外的名字时,颜良的脑海中立刻涌现出了那些沉埋的历史记忆。
   他记得这糜芳乃糜贞的哥哥,糜竺的弟弟,历史更是受刘备的信任,身为南郡太守,驻守江陵要地。
   结果这糜芳却因与关羽不和,吕蒙白衣渡江时,痛快的开城投降,直接导致江陵的陷落,关羽的毁败。
   在颜良看来,这糜芳既没什么能力,又没什么忠肝义胆,无非仗着身为刘备的小舅子,所以才能官居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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