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言,等于正式满宠正式宣布,加入到颜良的阵营。
   求贤若渴的颜良,再添满宠这员文武双全的大才,心中自然是极喜。
   当下他便豪然笑道:“来人啊,速备酒宴,本将要与伯宁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
   襄阳城,州牧府。
   书房之中,刘表自己秉笔作画,画的是一朵冬日的残菊。
   虽身处寒冬,身形残破,却依旧高洁不改,身为名士的刘表,一向以此来自诩自己的品性。
   “夫君,歇一歇,喝口热水吧。”
   屏外一年轻貌美,体态丰盈的少女盈盈而入,正是刘表的后妻蔡氏。
   刘表举杯浅饮,俯视案上将成的大作,苍老的脸上涌动着得意之色。
   蔡氏将夫君的大作端详半晌,啧啧赞道:“夫君画的这残菊甚有气质,遍地枯萎的落叶,更是衬出残菊的高洁,当真是佳作。”
   听得后妻的赞许,刘表愈加得意,笑道:“夫人能够领会我这画中之意,实在是难得,我这画尚未命名,不如就由夫人来想一个吧。”
   蔡氏秀眉微蹙,苦思了半晌,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这画不如就叫‘菊花残,满地伤’,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菊花残,满地伤……恩,不错不错,就依夫人。”
   刘表点头表示满意,遂提笔在画边白处书下了六个隽永之字。
   画作虽成,刘表却又觉得有些不满意,便又提笔在旁细修。
   蔡氏在旁服侍,随口问道:“听闻夫君已派两万大军去攻打那颜良,看夫君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莫非已胸有成竹?”
   蔡氏乃当代大名士蔡讽的小女,出身名门,颇有些见识,虽是妇道人家,但平素对荆州的一些军政之事,也会偶有过问。
   “那颜良不过一穷途末路的武夫而已,此番统军的是德珪和异度,此二人乃我麾下文武之首,他二人联手,焉有不胜之理。”
   刘表语气极是自信,说话之际挥洒自如,完全不讲颜良放在眼里。
   蔡氏“晤”了一声,却又道:“有大兄和蒯异度出马,当然是好的,不过妾身听说那颜良也极是了得,曾经还打败过曹仁,怕是不易对付吧。”
   “哼~~”刘表冷笑了一声,“那只是他侥幸而已,夫人莫非以为,我连一个兵不满万的武夫都收拾不了吗?”
   刘表的话中隐约有几分不悦,似乎对于蔡氏的质疑感到不满。
   蔡氏秀眉微微一动,忙是笑道:“怎么会呢,夫君的能耐,妾身还能不清楚么,岂是那颜良可比。”
   刘表苍老的脸上浮现丝丝得意,这才满意。
   蔡氏话音方落,脚步声骤走,一名侍卫匆匆而入。
   “主公,大事不好,前线传来急报,蔡蒯两位大人败溃而归。”
   铛啷!
   手中的那支笔陡然跌落,刘表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骇然的表情中瞬间涌起无限的惊怖。
43|第四十三章 勒 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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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珪和异度联手,两万多大军,怎会败给颜良所败,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刘表惊吼着,惶然的神情中迸射着匪疑所思的神色。
   “是颜良先败了曹洪,后又抄小道烧了邓塞粮草,两位大人不得不撤兵,半途又被颜良伏击,所以才……”
   先败曹洪,后袭邓塞,再伏蒯蔡,区区数天之间,相隔几百里之距,那颜良竟然能做到这般地步!
   这颜良,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心中震怖惶恐,惊吓中的刘表表情越来越扭曲,吓得侍从不敢再说下去。
   那苍老的身子,忽然间晃了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蔡氏一惊,赶紧将刘表扶住坐下。
   一时接受不了这等残酷的事实,刘表神情恍惚,口中不断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蔡氏只得耐心的劝慰,心中却暗忖:“这个颜良用兵竟这般了不起,不知他是何等模样,真想见上一见。”
   惶惶半日后,刘表方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听闻蔡蒯二人已败归襄阳,急是传他二人前来相见。
   半个时辰后,刘表在蔡氏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步入了大堂。
   蒯蔡二人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一见刘表入内,赶紧垂首肃立,不敢正视。
   “异度,你先前劝老夫发兵时,不是说那颜良必败无疑吗,可是现在又如何!曹洪和你们竟在数天内尽为他所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颜良是如何做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表难抑心头的惊怒,大吼着问道。
   此时细作已传回确切的情报,蒯蔡二人便只得默默的将前因后果道出。
   他二人也知道自己的两万大军,是被颜良的五百伏兵虚张声势吓得溃败,心中惭愧,故而将这一段丑事隐过不报。
   得知真相的刘表,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坐在那里,彻底的没了脾气。
   “早知颜良用兵如神,就不与他为敌了,唉~~”
   沉默了许久的刘表,摇头叹息,神情语气中充满了懊悔,更有一种对颜良深深的畏惧。
   蒯蔡二人对视一眼,蔡瑁便拱手道:“颜良那厮击败曹洪暂且不论,属下以为,他敢以五百兵马偷袭邓塞,又于半路伏击我军,定是有人向他暗中透露了我军虚实,所以他才敢如此猖狂。”
   刘表神色一变,怒道:“我州中竟有奸细,你可知是何人向那颜良走露军情?”
   蔡瑁向蒯越使了个眼色,似乎二人事先早有商量。
   “先前主公欲发兵之时,那伊伯机就一力的阻止,观此人言语,对颜良又甚是敬仰,而此番出使新野的人又正是他,所以属下推测,暗通颜良者,必是此人。”
   听得此言,刘表满是褶皱的老脸隐隐**,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初与颜良结盟之后,临别时颜良对伊籍的那份尊敬言词。
   那个时候,刘表就已暗生狐疑,这时再经蒯越这么一分析,心中的狐疑顿时便变成了认定的事实。
   刘表不禁勃然大怒,骂道:“好个伊籍,老夫待他不薄,他竟敢背叛老夫,实在可恨。来人啊,速将伊籍下狱,严加拷问!”
   此时的刘表,把所有的怒气都加在了伊籍身上,蒯蔡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如释重负之色。
   刘表虽然将伊籍下狱,但却被颜良的厉害震怖,再不敢发兵相向。
   于是次日,刘表便派庞季前往新野向颜良通好,声明他是真心的想助颜良破敌,双方一间的冲突完全是误会。
   ######
   新野,太守府。
   “久仰庞先生大名,不知什么风把先生吹我这里来了。”
   庞季乃六大姓中庞家的名士,庞家家主庞德公一直不肯为刘表出仕,刘表为了拉拢庞家,便请了庶支的庞季任麾下从事。
   颜良明知庞季此来何意,却在佯装不知。
   庞季干笑道:“先前我军与将军的部下起了些冲突,我家主公想既与将军结盟,两家便同为一体,岂能互生芥蒂,所以特命下官来向将军解释误会。”
   “误会?哼!”
   颜良冷哼一声,原本平和的表情,陡然掠过一丝愠色。
   庞季本就心怀着忐忑,如今见得颜良生怒,更心中不安,额头间悄然浸出一层冷汗。
   “你们两万兵马,逼城下寨,分明是想攻城,你以为本将是瞎子吗?”颜良陡然一喝。
   颜良喝问时,旁边侍立的周仓也圆目怒睁,紧握大刀的手指咯咯作响,一副打算把庞季砍成肉酱的态势。
   庞季吓得一哆嗦,忙是陪笑道:“将军息怒,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至于蔡将军他们没有及时退兵,可能是还在请示主公的途中,谁想将军神武,竟那么快就击败了曹洪。”
   庞季又是狡辩,又是拍颜良的马屁,哪里还有什么名士的范儿。
   颜良心中暗笑。
   其实他眼下并没打算跟刘表翻脸,如此“恐吓”庞季,无非是想从刘表那里揩些油水回来,总不能让刘表白白背盟。
   耳听庞季战战兢兢的辩解,颜良的表情渐渐缓和了几分。
   “这么说来,这件事还真是误会了。”
   庞季暗松一口气,忙是笑道:“这自然是误会了,虽是如此,不过我家主公也深感不安,特命下官向将军表达歉意。”
   颜良嘴角一斜,不悦道:“本将还以为刘使君打算背盟来攻,不得不征发新里丁壮宁城,不知耗了多少钱财,刘使君想一句道歉就撇清么。”
   颜良这是在向刘表“勒索”粮草。
   三国最贵的是什么,不就是人才和粮草么,荆襄无大战十余年,刘表积谷如山,辖下人才无数,简直是坐在一座金山上。
   颜良除了要翘刘表人才的墙角,还要索他的粮草。
   庞季立时会意,讪讪道:“将军的意思,下官明白,粮草方面,我家主公可以略尽绵力,弥补一下将军的损失。”
   “既然刘使君这么大方,那就送二十万斛粮来吧。”颜良大手一挥,一点都不客气。
   “二十万斛!“
   庞季倒吸了口冷气,对颜良的狮子大开口甚是吃惊。
   二十万斛粮,在非战时期,可是让一万士卒整整吃四个多月。
   即使刘表富有,但二十万斛粮也足以令他肉痛几天,颜良这摆明是要吃大户。
   见得庞季似有犹豫,颜良眼眸一瞪,沉声道:“才区区二十万斛粮,刘使君都不愿意给,何以表明他的诚意。既是如此,那本将就只好亲自带兵去襄阳去取了。”
   一听颜良威胁要发兵攻打襄阳,庞季一下子就慌了。
   刘表虽有十万之众,但如今接二连三的败给颜良,士气已是大挫,根本没有勇气与颜良再战,颜良这么一威胁,自令庞季震怖不已。
   “将军误会了,不就是二十万斛粮草嘛,我家主公怎会舍不得。”庞季马上痛快的替刘表答应。
   颜良这才满意,微微点头:“刘使君这才算是有诚意,那就请庞先生转告刘使君,粮草一旦送到,前面的误会就一笔勾销,我颜良依旧是他最坚定的盟友。”
   庞季长松了口气,背上已是湿了一大片。
   他正待告辞时,忽又想起什么,便又讪讪笑道:“还有一件事,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那不知将军是否可将张子诺将军放归呢?”
   庞季说的是张允,此人乃是刘表的姻亲,如今被颜良所俘,刘表自然要急着搭救。
   庞季若是不提,颜良还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俘虏。
   本待松口答应时,颜良却忽然眼眸一亮,想起了件极重要之事。
   他便反问道:“张允的事也不说,本将听闻伊伯机先生被刘使君下狱,不知可有此事?”
   庞季不知颜良为何会突然提到伊籍,茫然的点了点头。
   颜良便用命令的口气,大声道:“刘使君若想要张允,那就用伊伯机来换吧。”
44|第四十四章 再添良才
  (只差一百多点就杀上首页了,十几张推荐票的事,请朋友们助都尉一臂之力) 伊籍有辩才,又在荆襄颇有人脉,颜良麾下可正缺这么一个人才。
   其实早在见第一面时,颜良就在想着如何将此人从刘表那里挖过来,眼下既是刘表主动给自己创造了机会,颜良焉能放过。
   庞季一听,不禁面露难色,“伊籍身犯渎职之罪,理应被问审,将军的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呢。”
   伊籍是刘表的属下,而今颜良公然要求刘表放人,面子上刘表当然过不去。
   “本将不管伊伯机犯了什么罪,总之刘使君若想要张允,就只能用此人来交换,不然就免谈。”颜良一拂袖,语气断然。
   庞季又是一震,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向刘表去请示。
   “敲诈勒索”了一番后,颜良也赖得跟庞季再多费唇舌,遂打发他走人。
   庞季把颜良的要求带回襄阳后,刘表的府里立刻炸开了锅。
   不少人都愤慨的认为,颜良实在是欺人太甚,劝说刘表不可答应,当再起大军跟颜良决一死战。
   但也有不少人赞成向颜良妥协,认为当前的形势下,平定南三郡的叛乱为首要之事,不可因小失大,与颜良争锋。
   至于蒯越、蔡瑁等拥有话语权的人物,则因两次为颜良所败,心有余悸,不敢再提什么意见,只任由刘表自己做主。
   刘表权衡再三后,只能无奈的决定向颜良妥协。
   没办法,谁让他刘表重文轻武,放眼麾下群臣,竟无人有自信能够击败颜良。
   五天之后,一辆辆的粮车从襄阳起程,北渡汉水,陆陆续续送往了新野,随同而来的还有伊籍。
   新野城南门外,颜良驻马而立,静候着伊籍到来。
   “伊伯机虽有才名,也不需劳顿将军亲自出迎吧,这礼可有点大了呢。”
   身旁的许攸,捋着胡子道。
   伊籍虽算不上王佐之才,但对于人才稀缺的颜良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况且目下颜良正有用到他那张三寸之舌的事,更当出城相迎,以示礼贤下士。
   颜良笑而不语。
   许攸又想起什么,便低声道:“还有一件事,老朽不得不提醒将军,那位满伯宁不过新降,将军却委以他处置新野七县的刑狱赋税重事,会不会有点太过信任他了。”
   颜良目光深邃,淡淡道:“本将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满伯宁有理政之才,本将自当让他人尽其才。”
   “可是……”许攸似有疑心,还待再言。
   颜良却道:“自汝南以来,本将对先生不也是坦诚相待么,本将用人之道,先生也应当了然,先生以为,本将会重蹈袁绍的覆辙吗?”
   听得此言,许攸心头深深一震。
   袁绍疑心重,从来没有尽信过谁,每每都会让部下们互相钳制,来达到控制的目的。
   颜良此言,乃是清楚的告诉许攸:我颜良用人风格完全根袁绍不同,请先生你也要丢掉在袁绍那里沾染的习气。
   “子义将军的气度,远非袁本初可比,倒与曹孟德有几分相近,不,或许,比曹孟德还要稍胜一筹……”
   许攸思绪翻转,眼神中不禁掠过丝丝敬意。
   神思片刻,许攸忽然哈哈大笑,拱手道:“老朽算是见识了将军的气度,嗯,看来老朽当初选择追随将军,当真是明智的选择。”
   难得许攸这般识大体,颜良心中也极是欣慰。
   想想自己从袁绍处出来还一穷二白,如今已谋有许攸,理政有满宠,将有文聘,忠心护卫有周仓,如今马上又有伊籍这样的外交人才加入麾下,且占据七县之地,拥万余兵马,统辖十万百姓。
   实力虽还弱小,但在短短数月里,能够开创出这样的局势,已实属不易。
   “只要我能善用这些人才,相信终有一日,会叫天下诸侯闻我之名色变!”
   颜良心中豪然畅想之时,前方一队粮车至,随行那儒士,正是伊籍。
   “伯机先生,你可算来了,这几日让你受了。”颜良拨马上前,笑着上前相迎。
   伊籍匆忙滚鞍下马,望着颜良便拜。
   “先生这里何故,快快请起。”颜良忙跃下马来,俯身将伊籍扶助。
   伊籍一脸感激,拱手道:“将军救命之恩,怎当不起伊籍一拜。”
   伊籍被刘表冤枉下狱,受尽了牢狱之苦,本以为此番命当休矣,却不料正当绝望之时,刘表却奇迹般的将他放了出来。
   惊喜之余的伊籍一打听才知,原来是颜良出手相救,用张允交换了他的性命。
   得知真相之后,伊籍自然对颜良充满了感激,巴不得能亲身拜谢,现如今再见颜良之时,自难抑心中的澎湃感激。
   颜良却没当回事,只淡淡笑道:“我对先生的品学才华仰慕已久,区区举手之劳,何足言谢。”
   伊籍情绪激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颜良便扶他上马,一同并肩入城,途中又问道:“以先生的才学,刘表不重用先生就罢了,何以还会将先生下狱,颜某实在是想不通?”
   他这显然是在明知故问,煽动伊籍的对刘表的“仇恨”值。
   果然,一提起刘表,伊籍就气不打一处来,脸上明显流露出愤慨之色。
   “刘景升,哼,不提他也罢。”
   伊籍还是表现出了很好的涵养,并没有发泄似的数落故主的不是,只将一腔的苦水独自吞下。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只要能够确认伊籍对刘表死心就足够。
   入得太守府,宾主坐下,几杯压惊的酒饮过。
   颜良笑道:“听伯机的口气,今后是不打算伺候刘景升了,我看眼下伯机也无处可去,颜某这间庙虽小,不知伯机愿不愿来烧几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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