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大一女生是篮球,你争我抢;大二女生是排球,来了才接;大三女生是乒乓球,你推我挡;大四女生是保龄球,撞一个是一个。你和方媛现在都大三了,怎么连个推的挡的都没看到?”
苏雅没有说话,狠狠瞪了凌雁玉一眼。
凌雁玉吐了吐舌头,转身又对方媛说:“方媛姐姐,我就想不明白。苏雅不找男朋友,可能是要求高,你为什么也不找?”
方媛摇头道:“凌雁玉,你果然中了毒,爱情毒,没救了。也不知道,那个闷哥是什么货色,竟然让我们的凌小妹高兴成这样。”
凌雁玉脸蛋一红,嘴上还在逞强:“他是什么货色,关我什么事。我联系联谊寝室,纯粹是为大家着想,让我们寝室的生活多姿多彩些。”
方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们凌小妹大公无私,舍己为人,舍身喂狼,天地可鉴!”
“等等,舍身喂狼?不是舍身喂鹰?”凌雁玉一时还没转过弯。
“当然是狼,你想想,南江大学,离我们南江医学院十万八千米,那个闷哥,吃多了没事做,不待在南江大学踢球,跑到我们这里来踢球,还脱光上衣卖弄肌肉,不是色狼是什么?”方媛一本正经地说。
“他不是色狼!”凌雁玉急了,“他本来和医学院的同学约好了一起踢球聚会,不知为什么,他同学爽约了。”
方媛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凌雁玉愣住了:“应该是男同学吧。现在有几个女孩踢足球的?”
“好了,你还真和她扯。”苏雅不耐烦了,“我们去哪?”
四个女孩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时代广场、女人街、步行街、万寿宫、绳金塔的路线游玩。
其实,绳金塔是方媛要求加上去的,她希望可以再次遇到曾经点拨她的夷大师,向他当面请教一些问题。
可是,凌雁玉实在太贪玩了,等她们逛完万寿宫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方媛还想去绳金塔,凌雁玉却怕误了晚上332男生寝室的约会,硬拉着方媛心急火燎地赶回寝室。
在医学院门口,她们意外地遇到了李忧尘。
“大表哥!”凌雁玉一下子就赖上去了,拖住李忧尘的胳膊。
仔细看看,李忧尘还是蛮帅的,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也难怪凌雁玉一看到他就赖上去。
李忧尘甩了甩胳膊,没把凌雁玉甩开。想对她凶一点,却怎么也凶不起来。
他可是凌雁玉货真价值的大表哥,有很亲近的血缘关系。
“方媛,苏雅,你们好。”李忧尘一脸苦笑,“你们最近可好?”
“还不错。”方媛随口问道,“你呢?”
“很不好。”李忧尘皱着眉,总算把胳膊从凌雁玉身上抽回来,“好了,小玉,别玩了。对了,最近外面不太平,晚上没事就别出去。”
凌雁玉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忧尘咳了咳,似乎并不想说。
凌雁玉生气了:“你倒是说啊,别装神弄鬼!”
李忧尘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今天早上,南江大学附近的后巷里发现三具尸体。”
“是南江大学的学生吗?”
“不是,是经常在那边鬼混的三个小流氓。”
“这有什么奇怪的,大城市哪天不死几个人?”
苏雅白了凌雁玉一眼,说:“怎么死的?很奇怪吗?”
“都是被正面扼住颈脖压迫气管窒息而死。其中一个高个子,身高一米八四,臂展超两米。”
“三个都是被正面扼住颈脖窒息而死?”苏雅一向喜欢写推理小说,此时也怔住了。
凌雁玉还在嘀咕:“这有什么奇怪的?”
李忧尘叹息了一声:“你伸手扼我脖颈试试。”
凌雁玉伸出手,可手还没碰到李忧尘,就被他的手掌盖在脸上,什么也看不见。
“你别乱动啊,我扼不到!”凌雁玉退后两步,跺着脚说。
方媛慢腾腾地说:“也就是说,凶手至少也有一米八左右,臂展能和高个子差不多,力气超出凶手,才有机会正面扼死他。”
李忧尘苦笑:“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苏雅问:“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李忧尘说:“问题是,法医从死者身上套取了手印,是手指纤细的那种。根据形状,很可能是女性的。他们用电脑模拟了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和一米七之间。”
这回,连凌雁玉也呆住了:“一米六几的女人,用手硬生生地扼死了三个身高马大的流氓?”
“后巷以前有个高中女生被奸杀弃尸,她的身材和手形,和模拟结果很接近。所以,有人说,那里闹鬼。”
方媛突然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而且,这是法医的事,你是附属医院的脑科医生,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忧尘示意方媛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无人的角落处。
“我有个朋友,正好是这个案件的法医。她同事请假外出了,回不来,临时叫我过去帮忙。我总觉得,这三个人死得不简单。而且……”
李忧尘四处望了望,确定身边没有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凑近方媛耳边轻声说:“而且,现场找到一张铅笔素描画,画里的女孩,非常像你。”
这回,轮到方媛傻眼了。
原来,李忧尘并不是和她们偶然相遇的,而是一直在这里等她们。
“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并没有告诉警方。你心中有数就行,别和任何人说,更不能说我说给你听的。”
说完,李忧尘匆匆离去,仿佛生怕别人看到他似的。
总算回到441女生寝室。
在外面玩了一下午,出了一身的汗,女生们一个个身上黏糊糊的。
凌雁玉手疾眼快,一走进寝室就冲进卧室拿好换洗衣服,嘴里念念有词:“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苏雅皱了皱眉,她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能把《星月神话》唱得如此难听的,跑调跑到火星去了,原本柔情似水的流行歌曲变成了山里人对唱的情歌,响亮而直接。
柳雪怡忍不住了:“凌雁玉,你唱的歌……”
“不好听吗?”凌雁玉笑兮兮地说。
“好听,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没等柳雪怡开口,方媛就帮她回答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凌雁玉有点不好意思。
“不夸张,唱歌贵在心诚。金莎是金莎的唱法,你是你的唱法,各有千秋。”方媛说起大话来居然也不脸红。
“我先去洗了。”凌雁玉笑逐颜开地走进卫生间,稍稍停顿了几秒,继续展现她的美妙歌喉,“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苏雅摇着头,叹息着说:“又疯了一个。方媛,你怎么这么无聊,什么时候变成了圣母?”
方媛笑笑:“我也知道爱情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美梦,迟早要醒来。可是,小玉既然在做梦,为什么不让她做得精彩些?”
苏雅无语。
柳雪怡幽幽地说:“梦越精彩,醒来越痛苦。与其如此,不如永远别做这个梦。”
方媛知道柳雪怡还在牵挂曾经心爱的男孩,拍着她的肩膀说:“不管如何,我们都曾经用心去爱过。这是人生中最真最美的梦,也是我们最大的财富。花开花落,春去春回,我们终将白发枯骨。到那时,我们再回想起年轻时的岁月,拥有这样的美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柳雪怡轻叹一声,默默走进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441女生寝室里只有两个莲蓬头,方媛和苏雅要等她们两个出来才能进去洗。
没办法,只能等了。方媛也累了,对苏雅做了个鬼脸,懒洋洋地走进卧室。
可是,一走进卧室,她就倒吸了口凉气,脸都白了。
苏雅发现她的异常,忙走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方媛没说话,用眼色示意苏雅。
原来,那个叫宁惜梅的奇怪女孩,还躺在方媛的床铺上,姿势和她们离去时一模一样。
苏雅想了几秒,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个摇晃,差点儿摔倒。
方媛朝她摆摆手,示意别做声。
两人悄悄后退,蹑手蹑脚地走回客厅,走到阳台上。
方媛深深地呼了口声,问:“苏雅,你怎么看?”
苏雅的脸色比方媛好不了多少:“太邪门了。我只希望,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但愿如此。”方媛望着阳台外的一棵老树,枯黄的树叶掉落一地。
苏雅疑心重重:“从上午十点,睡到下午六点,整整睡了八个小时,连姿势都没有变。就算她通宵没睡,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死。”
虽然是深秋,南江的温度却一直保持在15度左右。一个年轻女孩,在这样的天气,白天能不吃不喝,保持一个睡姿连续睡眠八个小时,的确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何况,她身上什么东西也没盖,难道感觉不到深秋的寒意?
方媛说:“也许,她是累着了。”
苏雅“哼”了一声:“那她晚上做了什么?”
“也许,看书看得太晚;也许,压力过大失眠;也许,和朋友玩睡得太晚……”方媛胡乱猜测着。
“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人!”苏雅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不是人?”方媛苦笑,“我想,我还没有那么衰,遇到那些传说中的东西吧。”
“方媛,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寝室里看到小倩时的情景吗?”
“记得,那时,她穿着雪白的衣裙,听着苗歌,坐在我们寝室里。”
“你知道吗,我看到小倩时,就感觉不对劲,莫名地生出恐惧感。后来,我才知道,小倩的身上的确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她是蛊女。这是我第一个一见面就感到害怕的人。现在,宁惜梅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
“是的,她让人恐惧,我也有这种感觉。”
苏雅呻吟了一声:“可是,宁惜梅给我的恐惧感远远超过了小倩。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宁惜梅的身上也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是死人的气息。虽然她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能说能笑,可我总感觉她仿佛是一个傀儡,或者是一具空壳,就像是……”
方媛把那个答案说出来了:“就像是鬼片中的‘鬼附身’。”
“对!”苏雅和方媛对望一眼,各自察觉到对方心中的惊恐。
天色暗了下来,校园里的男孩女孩们渐渐偃旗息鼓,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
方媛和苏雅默默在站在阳台上,相对无语。
“你们在看什么?”身后,传来温柔悦耳的声音。
方媛吃了一惊,转过身,看到宁惜梅笑兮兮地站在她们身后。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没一点声息?
她是否听到我和苏雅的对话?
方媛脑海里飞快旋转着,面对着宁惜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雅,有件事,我想问你。”宁惜梅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仿佛有些害羞,“刚才,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男孩,醒来后一直忘不了。我好像很想见他,又有些怕见他。好像很讨厌他,但又想和他说说话。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雅愣住了。
宁惜梅所说的,分明是一个单恋少女的相思情愫。难道,她爱上了别人?
见苏雅没回答,宁惜梅不高兴了:“苏雅,你快回答我啊。”
“哦。”苏雅这才回过神来,谨慎地说,“可能,你和他,有某种缘分。”
这样的答案,不能说不模糊。可是,宁惜梅却很满意:“我想也是这样。”
方媛按下客厅里日光灯的开关。
“滋滋”,镇流器响了几声,灯亮了。
日灯光的映射下,宁惜梅的脸如白纸一般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奇异的是,她的皮肤却没有萎缩,依然饱满充实。
宁惜梅坐到客厅的桌前,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支铅笔和一张白纸,认真地画了起来。
她画得很快,笔走龙蛇,轻描淡写,看起来颇具功力。十五分钟后,她的素描完成了,递给苏雅看。
画中是一个年轻男孩,留长发,戴眼镜,儒雅清秀。
苏雅只看了一眼,差点失声惊叫起来——这不是何家骏吗?当然,画中的何家骏,比现实中的何家骏潇洒好看多了。
这时,她才想起来,传闻中,何家骏是有一个叫宁惜梅的女友。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她竟然忘记了。
难道,她是冲自己来的?
苏雅握着画的手微微战栗。
“你认识他,对吧。”宁惜梅笑着说,“你能帮我约他出来吗?”
苏雅强自镇定着,快速地瞥了眼宁惜梅,猜不透她的用意。
方媛突然对宁惜梅说:“你的画,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能不能送给我?”
宁惜梅迟疑了一下,说:“你喜欢就拿去。苏雅,你考虑好了没有?”
苏雅面无表情地说:“他叫何家骏,南江大学332寝室的,今晚约了我们寝室的人一起去万达广场玩。”
宁惜梅并不吃惊,仿佛早就知道般,喜笑颜开:“好极了,我也去,你们不会反对吧。”
第七章 死亡约会
没有人反对。
即使想反对,也没有人敢说出口。
不仅仅是方媛和苏雅,凌雁玉和柳雪怡比她们更害怕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有时候,恐惧也会传染的。
“对了,我也应该去洗澡了。”宁惜梅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卫生间。
她没带一件换洗的衣服,也没带一条毛巾,就这样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
没多久,卫生间里就传来莲蓬头“哗哗”的冲水声。
声音很响,水流放得很大。
方媛轻轻地揉捏太阳穴。刚才,她的头有些疼,仿佛被充斥了太多的东西在里面。
苏雅关心地问:“你头疼?”
“没什么,可能有点用脑过度。”
苏雅不再说话,坐了下来,低着头默默想着心事。
凌雁玉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怯怯地问:“那我们还去不去玩?”
方媛说:“去,谁说不去?”
苏雅说:“我不想去。”
“不行!”方媛坚决地说,“苏雅,你也要去。”
苏雅抬眼看着方媛,眼中充满了疑惑。
“我觉得,这是一个契机。”方媛并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她既然对那个叫何家骏的男孩那么感兴趣,也许可以从何家骏身上找到她的来历。”
苏雅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就黯淡下去:“方媛,你不知道,她原来就是何家骏的女朋友。”
“哦?”方媛仿佛在自言自语,“这么说,何家骏和她很熟悉,应该知道她不少事。”
“也许吧。”
“你认识何家骏?”
“也不算认识,一面之交。”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方媛想了想,很快就猜到了,“难道,他就是你相亲的那位?”
“嗯。”苏雅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方媛还想问下去,卫生间传来宁惜梅的声音:“方媛,你能过来一下吗?”
“有什么事吗?”方媛苦笑着望了苏雅一眼,慢慢走到水房门口,让自己的身影不脱离苏雅她们的视线。
“我没有衣服,你先借几件衣服给我。”虽说是“借”,但从宁惜梅口里说出来却没半点“借”的央求之意,反而有几丝命令的意思。
“好的。”方媛没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很快,方媛就找出全套的衣裙,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地敲门。
木门无声地打开了,热气腾腾的卫生间里面隐约看到宁惜梅赤裸的胴体,涂满了浴液泡沫,背对着方媛用热水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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