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伸出食指,点住了绿鹦鹉喉咙,手指一用力,一道淡淡的阳罡力自指尖透出。绿鹦鹉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叫道:“哎呀,姐姐饶命。”
    旱魃笑着收回了阳罡指力。
    紫菀也看出来这只绿鹦鹉是在装死使诈,她蹲下身子,用蛛丝的另一端比划着绿鹦鹉的脖子,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这只绿鹦鹉的脖子硬还是这根蛛丝更硬,诶,余哥,你知道吗?”
    冲着林国余使了使眼色。
    林国余说道:“按理说是这只绿鹦鹉的脖子硬,你那根只是一根蛛丝,怎么硬的过它的脖子呢?”
    紫菀说道:“我看未必,这根山蛛丝据说坚韧无比,我还没有试过,正好咱们打个赌,就拿这只绿鹦鹉做试验了。”
    双手扯开蛛丝,往绿鹦鹉的头上套去。
    绿鹦鹉大叫:“哎呀,聪明、美丽、温柔、善良的姐姐啊,你刚才用这山蛛丝吊住那个两头怪物,哦,不,是那位长相极有个性的大侠都没有断,我这只可怜、单薄、瘦弱的小鸟的脖子怎么会比那位大侠的腰更结实啊,这个赌不用打了,不用打了,是姐姐你赢了。”
    紫菀说道:“哦,原来是我赢了。余哥,这只小鸟说你输了。”
    林国余一见紫菀玩性突然上来,也连忙配合。“是我输了?菀儿,我可不相信,你还是用蛛丝和它的脖子比一比才知道,我可不能就这样认输。”
    紫菀为难道:“可怜的小鸟,余哥不肯认输,我也实在没办法,就委曲你一下吧,我只是做个试验,做完了就好。”
    绿鹦鹉叫道:“不行不行,小鸟死了就不能复活了。这个试验做不得。那位英容、伟岸、风流、挺拔、俊朗、气度不凡的大哥,你就饶了小鸟一命吧,你和这位大姐一定是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多子多福,子孙满堂,老当益壮、福寿绵长、长生不死,不得好死,啊,不是不是,是永远不死!”
    紫菀脸又是一红,指着旱魃说道:“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刚才不是都死过一次了,还是这位姐姐用的起死回生术救了你,再死一次,再让她救一次就好了。”
    绿鹦鹉连忙道:“不是,不是,刚才我没有死,是装死,哎呀,也不是,是我被身边这两位长相特异的大英雄所折倒,正在惊叹他们父母手艺的出神入化,进入了幻境,幸好得这位国色天香、光彩照人、亭亭玉立、艳若桃李的大姐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一下子叹若天人,不由的又从幻境中走了出来。并不是起死回生。”
    旱魃已经踱到了一边,运阳罡力引燃了壁上的几盏灯。
    紫菀见这绿鹦鹉只是不住的拍马屁,想求不死,正好要解这洞中的机关还要靠它。只是胡里在一旁还愤怒的盯着他,腋下的鲜血还在流出,紫菀才想起了这山蛛丝最能止血,连忙将手中的一头给
    胡里缠了起来。又说道:“胡里,你看这只大鸟要怎么办?”
    胡里说道:“它把我抓伤了,我要把它的翅膀摘下来烤了吃。”
    胡涂说道:“要烤就烤腿,翅膀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它的两条大腿。”
    唬的那只鹦鹉在一旁瑟瑟地发抖,口中又念出了一大堆的夸奖胡里胡涂的话。
    紫菀说道:“胡里,我看它的翅膀腿先留着吧,咱们一会儿问它话,如果它要敢说半句假话,我们就把它的翅膀和腿都摘下来,你们看怎么样?”
    胡里愤愤的说一声:“好。”
    绿毛鹦鹉也忙说道:“大哥您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国余放倒了几只石桶,和紫菀胡里胡涂坐在了上边,紫菀问道:“那我先问你,你是怎么到这个秘室的,这个秘室是不是太平天国某位王爷的墓?”
    绿毛鹦鹉说道:“这位姐姐不光长的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温婉娴淑,更是足智多谋、才华横溢、出类拔萃、另具慧眼、冰雪聪明……”
    鹦鹉一连说出几个句夸奖紫菀聪明的词,更抓狂的是,还有很多词词不达意。
    林国余几乎笑出声来,转回身去逗那几只山魈。
    紫菀瞪了一眼绿毛鹦鹉:“哪那么多废话,快回答我的问题。”
    绿毛鹦鹉见紫菀发怒,很乘巧的停止了夸奖,它说道:“回这位姐姐的话,这里其实是天王定都天京后下秘旨造的冥府,的确是为他百年之后所留,动用了数万的能工巧匠,费时六年才建成。当时想的是将同天王一起创建太平天国的各位王爷、候爷一并安葬在内,实不相瞒,我被天王派遣到这里,守护地下宫陵的守陵王。”
    “什么,守附王?”
    紫菀一惊,想到这绿鹦鹉所说的话中,水份可能极大,遂盯着绿鹦鹉说道:“我先前可说过,你要说半句假话我就把你翅膀摘下来给胡里吃。”
    “不要烤我,不要烤我,温柔、美丽、端庄、淑雅的大姐,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原来是天王府内的巧舌王,后来天王秘密的修建这座地宫,费时六年,为了避免以后有人盗墓,而且天王也担心他的部下会反叛他,所以,他听信了一个牛鼻子老道的话,在这里布下了层层的机关,最可恨是那个牛鼻子,居然在我身上施了妖法,将我困在这秘室中,做为王陵侍卫俑中的阵眼。可怜我这只饱经沧桑,望穿秋水的小鸟,在这个王陵里一直住了下来,幸好有这位善良、可爱、娴淑的姐姐和这位仁慈、博爱、英俊、潇洒的大哥出手相助,不然我这苦命、可怜的小鸟都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天日了。”
    “看来你是不想说真话了,胡里胡涂,把这只鹦鹉就交给你们处理吧。要杀要剥皮,随你们了。”
    紫菀不耐烦的立了起来。
    “唉呀,大姐啊,我说的句句属实,纯对没有半句假话啊。”
    那只绿鹦鹉看着胡里胡涂贪婪的眼神,吓的仍是不住的发抖。
    林国余一把拦住了想要真的上前去把绿
    毛鹦鹉翅膀割下来的胡里胡涂,接口道:“你还说你自己没有说假话。你们的天王再糊涂,也不可能封你一只鹦鹉当王爷吧?再者说,你们的天王信的是拜上帝教,口中读的是外国传教士的《圣经》他怎能会听一个老道的话,让老道在你身上施了妖法?”
    “唉呀,先前我还说这位姐姐聪明伶俐、足智多谋,现在看来,原来这位大哥竟然比这位姐姐,哦,不对,是和这位姐姐一样的心如明镜,你们两个应该是狼狈为奸,哦,不是,是心有灵羼。”
    紫菀用手一提绑住绿鹦鹉的蛛线,喝了一声:“少废话,说重点。”
    “哦,好好,我说重点。想当初,天王住进南京,改称天京,做为太平天国的都城。天王自然少不了封他的亲友旧故为王,这一封,竟然有几百人之多。而我这个王,却是天王一次酒醉之后,我夸了他几句,天王当即哈哈大笑,手指着我说道:‘你这只鸟,随着本王南征北战,**劳也当真不小。这样吧,我就封你为巧舌王。’正所谓君无戏言,虽然天王当时可能是有口无心,可是这句话自然就被臣子们记下来了,而天王酒醒之后,当然也不能反悔,所以,我也成了天“““国中”””的巧舌王。”
    林国余心道:“洪秀全真是荒唐透顶,不仅是大封群臣为王,居然还封鸟做王,恐怕中国历朝历代都没有这先例吧?”
    绿鹦鹉继续说道:“天王定都天京,自然也少不了修缮宫殿,以适合天王的身份,不想在修宫殿之时,误发现了一个秘室,天王怀疑是前明留下的宝藏,派人发掘,结果那道秘室中却并无宝藏,反而积满了水,直到将水清空,才在最底层发现了一个牛鼻子老道。事隔这么多年,那老道的尸体竟然还没有腐烂。后来将老道抬出来后,更想不到的是,那老道竟然活了。”
    “啊,你说,老道,他活着?”
    听到绿鹦鹉讲这些话,一旁的旱魃突然跳了过来。
    紫菀和林国余相视了一眼,心照不宣,都清楚,那个老道,十有八九,正是被朱棣设局关进秘室的刘基。
    “那老道有没有说他叫什么?”
    紫菀先问道。
    “啊,还是这位姐姐冰雪聪明,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那个老道对天王说道,他叫刘基,是保了洪武皇帝做了江山的神算刘伯温。”
    “果然是他,他居然还没有死。”
    旱魃的嘴唇发抖,可是听她的话语,分明是听到刘基还没有死,三分失望中还带着七分的惊喜。
    “那你们天王就真的相信他是刘伯温了?”
    林国余说道。
    “这位大哥真是……”
    鹦鹉刚要夸奖林国余,看到林国余冷冷的眼神,也不敢再夸下去了“开始天王自然不信,可是这老道当真会妖法,而且学问也很深,后来天王就不由得不信了,可是天王宫里终不能有一个道士,所以天王也就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连后来那批挖出刘基的兵丁,也都被天王找了借口处死了。刘基本来也想杀掉我,可是我跟随天王日久,天王不忍心杀我。”
    “呸,我看是你们天王怕杀了你就再找不到象你这么爱拍马屁的鹦鹉才舍不得杀你,日久情深,他手下的那批王爷不比你日久情深,他怎么下的去手。”
    紫菀骂道。
    “是,是,大姐说的是。世人都爱阿谀奉承,倒哪里找大姐这样一位……呃,后来,刘基负责修建这座地陵,就借口要由我来控制地下宫殿的守卫,这是为了天王以后着想,天王当然就答应了,结果那可恶的刘基就在我身上施了妖法,镇在这地陵之中,要不是几位大哥大姐大侠相救,小鸟真的永不见天日了,呜呜呜,小鸟无以为报,愿终生追随大哥大姐。”
    绿鹦鹉说的动情,两只眼睛巴答巴答的,就是不见眼泪下来。
    这一段话无论是对旱魃还是对林国余,震动都极其的大。在一百多年前,刘基竟然还活着,并且还保了洪秀全,为洪秀全修了地陵,那这几百年来,他的**夫会变态到什么地步?阳符经,是否他已经练到了十重?可是刘基的《阳符经》怎么会突然的跑到了洪天佑的手中?难道洪秀全又设法把刘基给处死了,然后机缘巧合,《阳符经》到了洪天佑手中,或者,洪天佑本就是刘基的徒弟?如果是后者,那更不得了,洪天佑死前的法力已经在旱魃之上,那刘基假若仍活在世界上,又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76|第76章忍者又现
  林国余答应过旱魃,要习会《阳符经》救出赑屃,可是自己的功夫若是要遇到刘基,还能有半分的胜算吗?就算和胡里胡涂、旱魃联手,也绝对不是刘基的对手。只是现在要逃出这洞是最紧要的事情,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林国余问道:“这处是洪秀全的地陵,那么我们怎么样才能逃的出去呢?你知不知道哪里还有出口可以出去?”
    绿鹦鹉叫道:“这位大哥这算问对了。我在这阴陵中日久,也极想到出路。所以一直也加以留意。这天王府外有一条暗河,暗河中有鱼虾存在,有鱼有虾,自然可以通往外界。只是可怜我这只小鸟,不会游泳,所以一直也不能逃脱。”
    紫菀说道:“有鱼就可以通往外界难道我们还不知道,我是问你,这地板的机关要怎么样打开,才能把我们放出去。”
    绿鹦鹉说道:“我就知道这位姐姐这么聪明,一定会知道的,我只是提个醒。这个地板的机关,其实很简单,就把那块绿色的十字架放回到原来存放它的那个槽里就行了。唉呀,看来我们出不去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只绿鹦鹉竟然又哭了起来。
    “你又哭什么?”
    紫菀气愤的说道。“几位大哥大姐大侠都掉到下面了,连那个十字架也掉下来了,我们当然就出不去了,呜呜呜呜——”
    绿鹦鹉还是一个劲的哭。
    林国余和紫菀也不理那绿鹦鹉,只让它哭。二人等休息的差不多了,穿过层层的石俑陶人儿,在天门牌位的正下方,又拾起了那根绿色的十字架。林国余说道:“看来刘基设这个机关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我的菀儿会掉在这个机关中,他更想不到的是菀儿的隔空移物术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神出鬼没,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心痛的拿脑袋撞墙的。”
    紫菀笑道:“你这人学别的不快,学那绿毛鹦鹉拍马屁倒是很快的。你来送我一把,我们跳到上面抓住那张椅子。旱魃、胡里胡涂、小山魈,你们也快点跳上去,抓住椅子,不可松手。”
    那只绿毛鹦鹉叫道:“姐姐,还有我。”
    紫菀道:“真是麻烦。胡里胡涂,你们拿住那只鸟。”
    胡里胡涂从地上拾起了绿毛鹦鹉,从它身上狠狠的扯下了几根毛,那绿毛鹦鹉虽然疼痛,可是害怕胡里胡涂把它丢下,也只好强忍着不叫出声来。几人纷纷跳上三丈高的顶子,林国余一手拉住椅子,一手抱住紫菀的腰。紫菀两手在胸前画出一个圈,绿十字架在她的手中突然的消失,然后轰隆隆的巨响,有机关带着地板又反转了回来。
    和地陵相比,外面的光线实在是太过刺眼了。除了旱魃以外,几人都闭上了眼睛。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旱魃突然大叫了一声:“林国余小心,有埋伏!”
    林国余和紫菀的第一印象是:又有机关发动了。
    就听旱魃已经跳了出去,哗啦几声,几张椅子碎成了粉片。
    几秒中后,林国余睁开双眼,发现外面旱魃已经和十几名黑衣人打在了一处。那些黑衣人手中兵器各异,竟然又是在山洞中交过手的日本忍者,他们已经又施出了傀儡术围住了旱魃。
    旱魃知道这些人能尾随至此,定然是早有准备,这一战恐怕更不会较前几战轻松,又怕林国余紫菀眼睛尚不能适应,一上手,全身功力都运动双手之上,打的周边的木桌木椅大多化为了灰烬。
    可是阳罡力所至,非旦是那些忍者不会被热气所伤,连那些傀儡也无完好如初,行动自如,进退间颇有章法,也不知道这些忍者回去之后对傀儡做了些什么改进。
    几人眼睛一恢复视力,林国余马上叫了胡里胡涂冲上前去,和旱魃一起敌住了十几名黑衣人。打了几个回合,其中一名黑衣人忽然叫道:“林先生,可否先住手,听在下一言。在下并无伤害诸位的意思,否则几位在地陵中被困之时,在下若立将这天王宫炸掉,几位也不会活着出来了吧?”
    林国余骂道:“和你们还有什么可讲的。”
    佐村道:“林先生不要动气。在下知道林先生也是一个大意凛然的血性男儿,和令尊颇为相象。”
    一提到林易仁,林国余住了手,也伸手拦住了旱魃,对佐村说道:“这么说,我父亲在你们手上了?”
    佐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令尊现在正在鄙处做客,几日前令尊忽然提到,说是着实挂念林先生,在下也深知林先生这些时间也一直在找寻尊的下落,正有意请林先生一道回到鄙处探望令尊,以解你二人相思之苦,不知林先生可愿意?”
    林国余怒道:“是你们绑架了我父亲?”
    佐村摇了摇头:“林先生话说的太难听了,不是绑架。林老先生正和乍得老司一道在鄙处做客,二人把酒识欢,一道研究你们支那的法术,聊的不亦乐乎。”
    林国余道:“原来老司也被你们绑了去。你们为什么要绑他们?”
    佐村道:“其实很简单。在下仰慕支那法术已久,尤其对于赶尸、施蛊术最感兴趣。在下本意只是想让两位老人家收我为徒,将赶尸术与蛊术在我大和发扬光大,不想二位老人脑筋死板的紧,居然不肯传我赶尸术和蛊术,在下也是无耐,只好请二位多盘桓几日,表一表鄙人的诚意。后来我又听说林先生也精通赶尸术,所以想,老人家年龄大了,脑子不开壳,不如请林先生代传我赶尸术,而你身边的那位女孩儿好象也对蛊术有些研究,索性一并传了我,我保证马上让林先生见到令尊。——当然,林先生手中的《阳符经》也正是在下梦寐以求的。”
    林国余眼眉一挑:“哦,你想拜我为师?你们日本也一向学我中华礼仪,可知道天地君亲师都是至尊,难道你们日本有绑架别人强学技法的传统?既然要拜我为师,当然要拿出个徒弟的样子,我是你师傅,我父亲就是你的师爷,你先把师爷放了再谈也不迟。”
    对于林国余的出言挑衅,佐村倒并不恼怒,他仍笑呵呵地说道:“只要林先生肯交出《阳符经》赶尸术,就算给你叩几个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我看现在林先生倒是没有诚意收我这个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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