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双足一跃,直飞上屋顶。与此同时,紫菀双手一道圈,将那方绿石拿在了手中,珠丝拉着胡里胡涂,也跳上屋顶,四只山魈也毫不怠慢,跟着跳上。
“咯吱吱”一声响,天王殿的地板又整个的反转了过来,佐村却丝毫没有料到林国余会用这一招,只以为林国余跳上屋顶是要偷袭,十几只忍镖都脱手而出,射向林国余,却没有防备脚下一滑,已经被石板倒扣了下去。林国余单手提了旱魃,单手出招,将十余只忍镖都打落在地。耳听着身下扑通几声,显然几名忍者都掉落到了地下。
那只绿鹦鹉又扑通通飞到林国余的身边,围着林国余叫道:“这位大哥随机应变,真让小鸟大开眼界,大为折服,受益菲浅,茅塞顿开……”
正说着,却听砰砰砰几声枪响,子弹直从地板下打出几个洞,射到了顶板上。林国余喝道:“你别拍马屁了,有没有本事再把下面的石俑机关打开?”
绿鹦鹉叫道:“这位大哥放心,包在小鸟身上。”
绿鹦鹉一直飞到放绿十字架的位置,对着那个凹槽大叫两声:“亚父山河,永永崽坐,永永阔阔扶崽坐!”
就听下面传来咚咚的一连串的响声,紧接着又是砰砰的几声枪响,这次枪却不是冲上放的。
紫菀看胡里胡涂抱着折了的胳膊,痛的呀呀直叫,也极不忍心:“余哥,我们还是先到天王殿外找个地方吧,让那些忍者先和下面的石俑好好的玩一玩,胡里的伤势看来不轻。”
林国余点了点头:“好,我们先出去再说。”
抱着旱魃从屋顶跳下,走出大殿。紫菀和三只没有受伤的山魈架着胡里胡涂,紧跟着林国余,一直走过那座狮子已经跑的一只都不剩的石桥,在对面坐了下来。林国余和旱魈面对面的坐下,伸掌抵住她的腹部,先将那枚子弹取了出来,又以阳符力引通她被隔滞的法力,紫菀也忙着照顾胡里和受伤的山魈,把蛛丝一头绕在能里骨折的胳膊上,另一端绕在了山魈的尾巴上。
阳符经本和旱魃出于同脉,而山蛛
丝又是天然疗伤圣药,不多时,林国余已经将旱魃的法力引通,而胡里也疼痛大大降低,呻呤声止住。而山魈断了半断的尾巴是不可能再长出来了,但是它的伤口也很快的结了痂。
所幸的是再没有人来打绕,天王殿那里开始还断断续续的传来几声枪响,后来便恢复了平静。林国余和紫菀给旱魃和胡里治伤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直到旱魃行动已经完全的恢复,胡里的折的臂骨也完全的长好,只是尚不知道是否可以临阵对敌。紫菀已经从河里抓了四五次鱼,给大伙分着生吃。
看着旱魃对于面前鱼一口都不动,紫菀问道:“大石头,你怎么不吃一口?”
旱魃道:“你们吃吧。我就算几年不吃不喝,也没事的。”
紫菀道:“那你也要吃一些啊。反正这里别的没有,鱼还多的很。”
旱魃仍是摇头,她伸手指了指绿鹦鹉:“小鸟,你过来。”
绿鹦鹉极其听话的飞落到了旱魃的肩头上,亲昵的在旱魃的耳朵后面蹭了蹭:“美丽、温柔、娴淑的大姐啊,你叫小鸟什么事儿?”
旱魃低着头道:“我是想问你,你先前提过的那个刘基,那个牛鼻子老道,后来,你们天王怎么处置他了?天国亡了,他有没有被清军杀死?”
“啊聪明的大姐,自从他把我这可可怜的小鸟关在了这个破地方,我就一直也没有再见过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情况呢。不过他的心眼那么坏,一定是早就老掉啦。”
绿鹦鹉恶狠狠的说道。
“那,在南京太祖功德碑下,押着的赑屃,刘基有没有提到?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关于他的话?”
旱魃有一丝失望,却仍问绿鹦鹉。
赑屃?那是什么东西?姐姐不会指的是天王案上的那只笔桶吧?”
绿鹦鹉在旱魃的肩头,讨好似的用头顶的羽毛在旱魃的头上蹭了蹭。
“不是,他是……唉,算了。”
旱魃想起这只绿鹦鹉虽然名义上是太平天国的一个巧舌王,但是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洪秀全私人的一只宠物鹦鹉而矣,它未必就去过朱元璋陵,当然也不会知道朱元璋陵下镇住的赑屃。
林国余和紫菀都不开口说话,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外人的劝解是丝毫起不到效果的,它正如顽强的野草,看似在心底已经枯萎,可是却往往在一个适合的机会,只要一阵微风吹过,马上又生根发芽,坚强
的活了下来。
林国余和紫菀靠在一方石头旁边,静静的休息了也不知道多少时候。只休的几人又饥肠饥肠辘辘,又由紫菀在河水中捉了几条鱼分食果腹。
林国余体力已经大体恢复,拿着这几条鱼仿着旱魃的样子,伸掌运出阳符力,紧抓住鱼身,张开手掌时,那鱼居然也能烤个五六分的熟,虽然算不上美味,但是总算是比生鱼吃起来要有味道的多了。紫菀一面吃着鱼,一面赞叹:“大石头,你快来看看,你徒弟的功夫进步真够快的。虽然和你还相差很远,但是估计在中国的法术界中,也算得上一绝了吧。”
林国余道:“菀儿又替我吹牛了。我这两下子,还哪里敢称一绝。要这样的话,那中国的法术界就真的太没人材了。”
紫菀撇了撇嘴道:“那可不见得。现在的法术界本来就大不如从前,哪里还有几个刘基、张三丰那样的人材?”
林国余道:“菀儿……”
用眼睛一瞟一旁的旱魃。紫菀连忙说道:“我就是说,余哥的功夫,已经很难得了,是不是,大石头?”
旱魃回答道:“林国余的灵性的确非同寻常,或者如果真的有机缘的话,能超过刘基也未可知。只是机缘这东西,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
紫菀见旱魃说的有气无力,连忙伸手招唤仍正在地上,用两只爪子扒食着一条大鱼的鹦鹉:“小鸟,你过来一下。”
绿鹦鹉听紫菀叫它,也顾不得那条鱼还剩下了多半个,飞到了紫菀的肩头,叫着:“美丽、温柔、善良、聪明的大姐,你有什么事要小鸟做的?”
紫菀扑哧一声笑了:“你这只巧舌王,嘴巴真象是抹了蜜似的。首先,我要告诉你,你前面奉承人的那一大堆话,以后别在给挂在我的前面,听着怪恶心的。虽然我紫菀,又漂亮,又温柔,又善良,又聪明,但是,这些你们心里知道就行了,就算要夸我的话,每天只夸我一两次就好了,不要成天的挂在嘴边,听没听到?我可不是你们那位专好听奉承话的天王。”
小鸟连连点头:“是是是,紫菀姐姐这么天真、纯朴、高贵的女孩子,当然不会象我们的天王一样,以后我保证每天至多只夸紫菀姐姐两次。”
紫菀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唉,要是有人象你一样巧舌如簧,会哄人家开心就好了。”
林国余手拿着一条鱼,几乎没被紫菀给气的喷出来。
紫菀又对绿鹦鹉说:“其次嘛,总叫你小鸟也怪别扭的。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要不就叫你做小瑛吧,你没意见吧?”
绿鹦鹉看紫菀一脸正经的样子,委曲的低下了头:“紫菀姐姐,人家是男孩子啊,你叫人家做小瑛,人家以后还怎么娶老婆啊。”
紫菀一把把绿鹦鹉从肩头擒了下来,手擒着它的翅膀:“啊,你是男孩子,我要看看,有没有小**。分明没有嘛,你又在骗我。想让我烤了你吃是不是?”
绿鹦鹉急忙解释道:“紫菀姐姐,我真的是男孩子啊,姐姐饶命啊。”
林国余看紫菀几乎把绿鹦鹉逗的当了真,连忙说道:“菀儿,人家说是男的就是男的了呗,你总不能比他更了解他吧?”
紫菀固执的说道:“这可不行,我明明看着它是女的,绿鹦鹉,你说,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绿鹦鹉低着头,两只眼睛低了下去,轻声说道:“姐姐说我是女的,就是女的吧,我就叫小瑛了。”
紫菀得意的放开了绿鹦鹉的翅膀,说道:“这不就行了。小瑛啊,我问你,你先前说过,有河水就有路,可是这条河现在这里,可是你再往前进,分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湖,路在哪里呢?你总不会告诉我们,要顺着原路返回吧?”
绿鹦鹉说道:“紫菀姐姐,我告诉你,那个地下湖底应该另有机关的,不然你想,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鱼来?只是不知道姐姐的水性好不好,有没有可能下到水底,把机关打开,然后我们几个逃出去。”
紫菀略想了一想,忽然说道:“我倒是不一定能下到水底,但是那位大石头姐姐一定行的。就是怕这水底万一真的有机关,却不是通向外界的机关,却把我们又困在水底,可就麻烦了。”
绿鹦鹉道:“不会的。我就亲眼看见过幼东王九千岁曾经从湖水中走了出来。”
79|第79章一条秘道
这一句话让林国余大吃一惊:“幼东王九千岁?你说的是洪天佑?”
绿鹦鹉叫道:“是啊,原来这位哥哥也认的幼东王九千岁?”
紫菀道:“不对,小瑛你又在编谎话了是不是?洪天佑怎么会到这个洞里来?就算他来了,你被关在天王殿内,是怎么看到他从湖中走出来的?”
绿鹦鹉见紫菀又怀疑自己说假话,生怕紫菀心血来潮把自己烤了吃,连忙解释道:“紫菀姐姐,我敢发誓,我可是半句谎话都没有讲过。都怪我先前没有同你讲清楚,在天王殿的机关没有发动之前,其实是有一条机关秘道的,只是那条机关秘道很窄,你们人类是没有办法正常通过的。所以在以前,我也曾经跑出来过,正巧有一次,就见到了九千岁从湖中出来,
我当然也不敢惊动他,就偷偷的缩在一旁。可是后来那个机关被你们发动之后,机关秘室因为咬合在一起,使得那个孔隙更加的狭窄,连我也不能脱身了。”
林国余问道:“洪天佑从湖中走出来,又做了些什么?你有没有看清?”
绿鹦鹉歪着脑袋,想了一想,说道:“九千岁走出来,我也不敢跟的太近,只知道他走进了大殿,远远的就看到他抱着天王和东王的牌位痛哭了一场,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林国余哦了一声:“原来是凭吊洪秀全和他的义父的,这也难怪,湘军攻入天京,洪秀全的尸体自然是不能兴免,这里有这一处天王殿,也正好可以吊祭。大石头,你的伤完全好了吧,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下到湖底,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机关了。”
旱魃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我这就下到湖底查看一下,在这地穴中待的时间太长了,要尽快的脱身才行。”
说罢,旱魃站起身来,沿河道前行。林国余和紫菀见旱魃说起找机关,马上就开始行动,连忙扯起了还在抢食着一条鱼的胡里胡涂,尾随着旱魃而来。
这条地下湖在天王殿的左侧,相隔了一百余步,约有一百四五十尺见方,林国余和紫菀在先前抓鱼时也来过这里,只是因为这里四周围着地下湖的,全部都是石壁,根本没有一条出路,而且当时也无暇来考虑湖底是否有什么机关,因此并没有留心。这时再看过去,那湖水在天王殿金色的光辉之下,透出一股金的光泽,湖面隐隐泛着细波,倒真象是在水底还有什么东西。
旱魃纵起,跃入湖中,周身以阳罡力围做一个巨大的气泡,使得身子与湖水相隔开来。林国余望着水面汩汩冒出的气泡,低声说道:“不知道这水下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古怪。洪天佑虽然可以从湖底出来,可是他终究是洪秀全的儿子,而且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了刘基的阳符经,所以对这地陵中的机关了如指掌并不奇怪,可是旱魃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的机关……”
紫菀也轻声的安慰林国余:“余哥,你放心吧。旱魃的功夫是咱们谁都比不了的,而且这水中有这么多的鱼,足以说明湖中并没有太过厉害的机关。旱魃不会有事的。”
林国余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旱魃的功夫在水下总也发挥不出几成威力,万一遇到麻烦,就怕她应付不来。”
林国余正在担心,可并不多时,就见旱魃的大气泡又漂出了水面,旱魃跳到岸上。紫菀问道:“大石头,怎么样,下面可有什么机关?”
旱魃摇了摇头:“机关倒是没有,可是暗道却是的确有一个。”
紫菀跳了起来,紧拉住旱魃的手:“真的有暗道?”
旱魃道:“就在这湖水的最底部,有一条尺方的暗道,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水流向外面,估计当年洪天佑所走的就是这条暗道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暗道竟然一直是开启的。也不知道有多深,看来顺着这条暗道走,或许我们真的可以走出这个地陵。”
紫菀叫了一声:“太好了。大石头,余哥,我们总算可以出去了。”
旱魃道:“这个湖很深,大约有百
尺左右,要下到这个湖底,你们最好将自己用山蛛丝穿起来,以免发生突然状况,然后就在我的阳符力的泛围之内,我们一道下去。”
紫菀道:“好,这都没问题。”
说着动手又将蛛丝缠在了胡里、四只山魈和绿鹦鹉的身上,自己环住了林国余的腰,围在了旱魃的身旁,旱魃又跳入了湖中。
下去三四十尺,湖水中已经是一片漆黑,所幸紫菀腰上还带着从天王殿中取下的绿色十字架,给众人照亮。一直沉到了百尺左右,湖果然见了底。这是一个极大的碗形的地下湖,湖面处一百四五十尺,可是下到最底部以后,只有不足二十尺,在最前端,果然是一个仅仅尺余方的一个正方形的石洞,尽避在旱魈阳罡力的气泡之中,仍能感觉到水流的巨大的压力。
旱魃说道:“这个洞口太过狭小,水流又足,所以大家只能一个一个的进入洞中。我在中间,供给大家所呼息的氧气,林国余和紫菀你们俩在最前面吧,一定要小心,将蛛丝拉紧,千万不可一个疏忽被水流冲走。”
林国余道:“放心。我在前面,紫菀你就在我身后。”
紫菀明白旱魃也是怕前方万一有什么守卫的机关、怪兽,林国余怕自己吃亏,也点了点头,说道:“你要小心。”
林国余一弯腰走进了秘洞。
这尺余方的山洞,仅能容的下一人爬着前行,林国余爬进来后,紫菀紧紧的抓住他的脚踝,后面依次是旱魃和胡里胡涂、山魈以及那只被紫菀改称做了“小瑛”的绿鹦鹉。所幸因为旱魃阳罡力所形成的气泡受到了石壁的挤压,也变成了一个极狭长的气泡,众人虽然爬着距离变远,但是却都仍在那气泡之内。只是这秘洞不利于爬行,使得几人的速度极大的降低,爬了许久,也不见出路。几个爬累了,使从秘洞中捉几尾鱼吃,渴了便喝洞中的水,倒也不为吃喝发愁。
因为没有东西来辨别时间,只知道几人在洞中也休息了上百次,吃过了几百次的鱼,如果算做地面的时间的话,大约也应该有十几日了,可是这秘道却仍是毫不见头。胡里胡涂开始尚能不断的互相的笑骂来给大伙解闷,后来绿鹦鹉不甘寂寞也和胡里胡涂搅在一起,可是时日一久,便都只是低沉着头,随着林国余毫无头绪的向前爬,也不再言语。士气一下子低到了最低点。连林国余也不住的纳闷,担心又是象在洪天佑的山洞中一样遇到了鬼打墙,假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就真要活活的困死在这秘洞中,永远不见天日了,
可是心中这样想,却也不敢说出来,生怕一旦这种想法被众人认同,那么就连最后的一丝生着逃出去的希望都化为乌有了。
这一次吃过了饭,林国余侧着身子,躺在洞中,胡里胡涂已经在旱魃的脚边呼呼的打起了鼾声,紫林国余却是变换了几种姿势,总也睡不着。紫菀轻轻的凑过来,爬在了林国余的身边,轻声说道:“余哥,你是不是很着急了?”
林国余反过身来,与紫菀面孔相对,望着紫菀已经明显瘦下去的脸,说道:“不是的,菀儿,你放心,咱们一定能出去。”
紫菀微微一笑:“余哥,我知道你很着急。你还要快些逃出山洞,去找到你父亲。不过,你千万不要太着急了,小瑛不是说过嘛,洪天佑也曾经从这个湖里爬出来过,这个湖的湖底只有这一个秘洞,所以,这里绝对可以走的出去。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咬紧牙关,坚持下去,每前走一步,我们就距离出口进了一步,说不定我们只要再爬出几百步,前方就会突然出现洞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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