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样想着,眼角却丝毫不差的盯着紫菀的身体。
忽然间,就看到似乎是一只**的小手抬了起来。林国余一惊,以为是紫菀突然自己醒了过来,可是再仔细看才发现,竟然不是。那是一只小婴儿的手,极小巧,那只手缓缓的向上伸去,然后
一点一点的从紫菀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这场面极为诡异,林国余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一个婴儿会从一个人的身体里钻出来,而且,此时紫菀的衣服却一点都没有动。老司在**给林国余做了个手势,示意这个小孩子正是紫菀中蛊的罪首,那个金蚕了。林国余也不敢作答,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
那小孩子身高也就在一尺左右,生的白白胖胖的,小脸粉噜噜,头上梳了两条小小的朝天小辫子,上面扎着两条红头绳,混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肚兜,露着下面那根象是小毛毛虫般的小东东,赤着两个小脚丫。小孩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躺着的紫菀,似乎仍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又接着回来头来,张着两只小手,步履蹒跚的朝着林国余跑了过来。
那小孩子极为可爱,若是平常见这样一个小孩子,林国余若是还可能伸出手去抱一抱,可是现在却明知道那小孩儿乃是金蚕的化身,当然一动不敢动。
小孩子脚步极慢,每走一步都感觉象要是要摔倒的样子。林国余一心盼望着他能走的快一些,省得桌上的紫菀再出什么状况。好不容易,那小孩子走到了林国余的身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打量林国余。吓的林国余慌忙闭了眼睛,不敢再看。那小孩子去并不着急**林国余的身体,又绕着林国余的身子转了一圈,似乎是对自己即将的这个载体还算满意,他摇身一变,化成一缕轻烟,飘进了林国余的鼻孔里。
老司大叫一声:“成了。”
轻身从屋后走出。林国余也连忙站了起来,跑到紫菀的面前。老司说道:“放心,紫菀姑娘不会有事的。她被点中穴道后,身体暂时处于休眠状态,对于氧气的需要量是极少的,再过半个时辰也不会有问题。”
话虽如此说,老司还是伸手点开了紫菀的穴道。
紫菀缓缓的醒了过来。林国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叫道:“菀儿,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紫菀伸手出去活动了一下,又从桌子上站了下来,推开林国余扶着的手:“我自己走走看。”
林国余一松手,菀儿又“哎哟”一声,林国余连忙又拉住了她。
紫菀笑道:“我没事了。只是这些日子少活动,身子都僵了。你怎么样?金蚕已经跑到你的身体里了?你要紧么?”
老司在一旁说道:“你一会儿可能会受到两股气的交互**,可能会感觉腹部巨痛。这是因为山魈胎气和金蚕在你的**恶斗,不过你不用担心,问题不会太大的。”
林国余点了点头:“有老司在,我自然放心。”
正说话间,忽然感觉**两道气息在自己**移动,一条自风符、大椎、中枢、阳关诸穴缓缓而下,而另一股气却也由膻中往下,和那股气速度几乎相同,走中庭、建里、石门,一气走的是**任脉大穴,另一气却走的是背后督脉诸穴。本来二气互不相交的,可是偏巧他们同是到达了丹田。两股气息就如同两支军队般的,在林国余**撕杀开来。就如同是两把尖刀刺入了林国余的**,又不住的搅动着。林国余啊的大叫一声,双手抱着腹部,摔倒在了一旁。(呼呼,奇怪,怎么又是任督二脉?向金庸大大致敬!
紫菀抱住了林国余,叫道:“老司,老司,你快来看看,他痛的怎么这样厉害?有没有办法止痛?”
此时林国余头上的绿豆般的汗点不住的掉落。紫菀拿出手帕给他擦汗,林国余却一把抓过手帕塞入了口中,用力的咬住手帕。
老司一面按住了林国余,不让他乱动,一只手却抓他的脉,嘴里说道:“不碍事的。现在只是两股气在搏斗,我先前也说过了。”
等挂到林国余的手,却是一愣,说道:“哎呀,那山魈胎气竟然比比金蚕蛊要厉害的多!
紫菀急道:“怎么回事?”
老司连忙将林国余平放在地上,自己也又膝盘坐在地,双掌顶住了林国余的大椎穴,由他的大椎穴注入自己的气息,帮住那金蚕顶住山魈的胎气。
可是那山魈胎气却实是厉害无比,老司的气息和金蚕的气息合至一处,却只是暂时的缓了一下山魈胎气的进攻,稍一停顿,山魈又马上快速的反扑了上来。老司连连不断的往林国余**输送着气息,可是却仍是敌不过那山魈巨大的反弹之力,眼见的金蚕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老司的手旁,老司再运了一口气进去,那山魈胎气的反弹之力更大,砰的一声,将老司的身体重重的摔了出去。
老司倒在地上,手捂住胸口,脸色惨白。
一股白烟又从林国余的口鼻中喷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个圈。紫菀此时正扶着林国余,那道白烟转了个圈后,突然从紫菀的鼻孔又窜了进去。紫菀只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刚刚恢复的身体再次脱力,摔倒在地。
林国余被金蚕和山魈胎气这一通折腾,已经痛的昏了过去。他只感觉自己身在云端一般,漂漂荡荡,脚下无根。心中暗自想:莫不是我已经死了吧?常听人说,人若是不得善终而死,死后魂魄飘散,却是天地不收,只如无根之浮萍,飘泊江海。可是自己死后,阿妈不知要哭出几升的眼泪来。阿爸呢?仍是生死未知。还有紫菀,紫菀又如何?却不知那那金蚕之蛊是否解除?忽然又感觉昏昏沉沉的,直似乎从云端跌落下来,真入万丈深渊。林国余不惊反喜,暗道:“难不成这里便是十八层地狱?做一方游荡之鬼固然厉害,可是却永不得转世轮回,若是进得地狱,却可以喝过孟婆茶之后再次转世了。只是转世之后却又没有了记忆,记不得阿爸、阿妈及紫菀,这又如何是好?”
只感觉那深渊无休止的掉落,却远远不止万丈之数,身子一直向下掉去,一直见不到底。落势渐渐的缓了下来,忽然又感觉自己身体又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那飞势越来越快,好似有一飞直达九天之势。林国余苦笑道:“有句话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指的看起来就是我现在的这种状态了。”
一时想起诸人,竟然脱口而出:“紫菀……”
只听旁边有人应了一声:“嗯。”
林国余一个机灵,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眼见的面前坐了一个如花般的苗族小丫头,林国余轻声道:“紫菀,你好了么?”
那苗族女孩吃吃一笑,说道:“我好了。”
林国余却听这声音轻柔,不象是紫菀说话的声音,仔细查看,竟然是先前为了解紫菀身上金蚕蛊而拿出自己月经带的那个苗女阿剖。
林国余连忙手托起了床,四下打量道:“紫菀,紫菀在哪里啊?”
阿剖把林国余轻轻的放下,娇嗔的说道:“我就是紫菀啊,你要找的不就是我么?”
林国余道:“你也是紫菀?怎么会?我是说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她在哪里。”
阿剖掩着**笑了笑,又正色道:“那你就说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嘛,非得梦里还叫着紫菀,我以为你是叫我呢。她现在在旁边那间屋子里,还在休息呢。”
林国余问道:“她好些了吗?”
阿剖说道:“大爷爷走之前告诉我照顾你们的。你放心,她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身子虚弱,还在睡觉呢。”
林国余道:“你大爷爷?是乍得老司吧?你难道也叫紫菀么?”
阿剖说道:“我虽然不叫紫菀,可是我叫阿剖。阿剖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我们苗语中‘花开了’的意思。可是什么花呢?当然不是月季,不是海棠,我阿妈在生我的时候,梦到一山的紫菀花全都开了,才给我取名叫阿剖。所以,你要是非得管我叫紫菀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啊。”
林国余笑了笑,不相信阿剖说的话,四下打量问道:“老司呢?老司去哪里了?”
阿剖说道:“我大爷爷前天就去那个汉人狗官家了,这两天都没有回来。”
林国余哦了一声,说道:“竟然两天了,我一直昏睡了两天?紫菀也一直昏迷不醒吗?”
阿剖托着腮梆子,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林国余说道:“你这个汉人真是奇怪。醒了就问这个问那个。你怎么不问问,你这两天一直昏迷不醒,是谁给你喂饭喂水,是谁给你盖被子?”
林国余眼见这姑娘年纪和自己相仿,稚气未脱,假装生气却又偏偏嘴角含笑,装的实在是不象,连忙说道:“谢谢阿剖姑娘了。多亏你这两天的照顾,我才好的这么快。”
阿剖挥了挥手:“算了。谁让我和我大爷爷最亲呢,他说**照顾你们,我自然要照顾啦。我怕不听他的,他回来又要黑着脸找我算帐,我可怕了。”
说是怕,可是林国余却从阿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害怕的表情,知道她又是在说笑。
林国余没有见到紫菀,终是有些放心不下,躺了不会,又挣扎着坐起:“阿剖姑娘,紫菀在哪里,**去看看她。”
阿剖见林国余执意要站起,连忙扶住了他的手臂,说道:“好吧,我看你不见见她也不会死心的,我这就领你去看一看。”
拉着林国余的手臂,扶着他下了地。
紫菀的房间其实就在林国余的隔壁,这里同是乍得老司房子的二楼。林国余看到紫菀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件薄被子,坐在床上,给她盖了盖。拿过她的手腕,按在她的脉上。只感觉脉跳平稳**,不象以前中了金蚕蛊时那般孱弱,只是模糊间仍感觉似乎是有道莫名的气息在她的**游荡,可是却把捏不住那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不过看紫菀脸色红润,丝毫不见大病时候的样子。
阿剖见状说道:“好了,你也看过她了,应该回去了吧?她现在也在休息,你可不能在这里打扰了她的休息。”
42|第42章老司出事了
林国余虽然眼见紫菀无事,却仍是想多守着她呆一会儿,对阿剖说道:“阿剖姑娘,我就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也不乱动,不会打扰紫菀休息的。”
阿剖道:“这我可不信。你说不打扰她,可是你这两天梦里却还一直菀儿菀儿的叫,足足叫了有百十遍呢。难道她是你小媳妇儿?”
林国余脸一红,说道:“不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阿剖“哦”了一声,欢喜道:“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她要么是你小媳妇儿,要么是你姊妹呢,可是看你是汉人,她是苗人,总也不太象。你们俩个关系极好了?”
林国余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阿剖的话,竟然愣住不说了。
阿剖脸色一变,说道:“切,问你个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了?好就是不好,不好就是不好。还要仔细的想想再回答,是想编假话来骗我吗?”
林国余慌忙说道:“阿剖姑娘……”
阿剖抢着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难道还瞧不起我们苗人吗?你们汉人有什么了不起?”
林国余被阿剖这两句话搞的一头雾水,说道:“阿剖姑娘,我哪里瞧不起你了?”
阿剖道:“你若不是瞧不起我,何必口口声声叫什么‘阿剖’姑娘?”
林国余不禁哑然失笑:“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总不能叫你阿剖妹妹吧?”
阿剖道:“你呢,若是叫我阿剖,当然就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叫阿剖妹子显然是不行的,我看你比我还小了一两岁,你就叫我阿剖姐姐吧。”
林国余上下打量阿剖,绝对不相信她会比自己还要大,问道:“你多大了?”
阿剖看着林国余说道:“你怎么能先问我?应该是我问你,你几岁了?”
林国余没有注意到阿剖问的并不是“你多大了”而是“你几岁了”他回答道:“我已经十五岁了,你呢?”
阿剖马上答道:“你比我小,我已经十六岁了。”
林国余不信,又追问道:“那你是民国哪年出生的?”
阿剖被林国余一问呆了神,掰着手指数起了年份。林国余笑道:“我就知道是你骗人。”
阿剖急道:“我哪里骗你了。我只是忘记了我是哪年出生的,再说,你们汉人的算法多麻烦。”
两人正在这里低声的聊天,却听那一边楼梯当当当当的响了起来,上来了一人。那人上来后先是到了林国余的那一音,看到屋里没有人,低声的叫了声:“阿剖。”
林国余听出来了,这人正是自己来的那天打了马弁的昌九。正要答应,让他小些声,不要吵了紫菀休息,可是阿剖却撅起了嘴,说道:“别理他。”
昌九叫了声,没有人答应,又探头看了看紫菀的这屋,一见阿剖正坐在床边,又说道:“阿剖,怎么叫你半天也不答应?”
阿剖阴着脸说道:“大爷爷走前都说过了,他们两个身子还没有恢复,要好好的静养,不准打扰他们。你现在又上来大呼小叫的,你安的什么心?是故意不听大爷爷的话,还是故意不肯善待客人?”
昌九被阿剖这两句抢白弄的无话可说,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时着急给忘记了。”
阿剖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忘记了,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等大爷爷来了我就告诉他。”
昌九急道:“阿剖,我这回来就是要告诉你老司的事情。老司他出事了。”
“啊?”
阿剖噌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拉住了昌九的手:“大爷爷怎么样了?是不是前天的病又犯了?病的厉害吗?”
昌九“嘘”了一声,指了指床上的紫菀。阿剖也会意,拉着昌九就走了出去。林国余听到老司出了事,而阿剖说他“前天的病又犯了”可见老司的病一定得自己有关,当即手扶床站起,又贴着墙走到了门口。
阿剖拉着昌九的胳膊,说道:“你快说,大爷爷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昌九被阿剖捏的胳膊生痛,掰开阿剖的手,低声道:“老司前天一大早就出去帮个汉人军官做事,可是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回来。”
阿剖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快些说。”
昌九道:“可是昨天那汉人军官就突然派了十几个人到了咱们寨子口,口口声声说是老司没有按时到那军官家去。说是老司骗了他们。非要把老司找出来不哥。我们就说老司绝对已经去了。说前一天就走了。那汉人军官不信,非得要上山来查。当时我就火了,我命令大家都拿出了弓箭,只要谁上山半步就射他们。后来那群人没有办法,只好走了。可是我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就猜会不会老司出了什么事情,当时我就和六福还有一些人下山,分头走了几条路,想要看看老司倒底去没去。可是一路查下来,一直到今天我们都查到了县城,却仍是没有老司的影子。”
阿剖急道:“这,这怎么可能。大爷爷他昨天就应该到了县城了。对了,你们前天惹了那汉人军官,会不会他们把大爷爷给扣了起来,然后反说大爷爷没有去?都是你,你没事非得惹那些汉人官做什么?谁都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的。现在可好,大爷爷被抓了,这可怎么办?”
昌九说道:“我们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也在城里找了好些人来问,可是他们都说没有见过老司进城。你想这一带有谁不认的老司?他若是进了城,谁会不知道?所以,那汉人军官再霸道,也不至于敢扣下老司吧?他扣了老司,可是等于惹了我们全体的苗人。”
阿剖又道:“那程瞎子那里呢?大爷爷每次下山都会把马放在程瞎子那,你们去程瞎子那里打听过没有?”
昌九道:“也问过了,他说压根就没有看到老司来。”
阿剖道:“那大爷爷会去哪儿?这都三天了,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阿剖说着,急的几乎哭了出来。
昌九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说道:“阿剖妹子,你别哭……”
阿剖瞪了昌九一眼,说道:“谁是你妹子,你别没事儿就来和我套近乎。你连大爷爷都找不到,要是大爷爷失踪了,我们,我们可怎么办。”
昌九一跺脚:“好吧,我就是问你一下,会不会知道老司的线索。你既然什么得不知道,我马上再带人去找。一定要把老司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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