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鬼已经降临,想是老司已经请了天火,那菀儿,菀儿倾刻间就会葬身火海。林国余脑中不住的想着紫菀的样子,深想: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也必须要救了她出去,哪怕是拼了命不要。林国余直急的头上青筋暴鼓。突然间感觉小肮间一股气流自丹田而上,直行遍诸脉,竟然将乍得老司先前点住他的穴道全然冲开。
林国余此时一跃而起,顾不得细想这终究是怎么一回事,直奔跳香殿方向而去。但见那里火焰已起,一苗女正坐在干柴之上,眼见那天火就要烧到她的衣服之上。
林国余用尽全力,飞奔紫菀。老司此时正因不忍看紫菀受此酷刑,合了双目,口中乞祷紫菀早日重新投胎,没成想林国余突然冲了上来,等听到风声,睁开双目之时,林国余竟然腾空越过了乍得老司,窜上了柴堆,抓住了紫菀的手,大叫道:“婉儿,我来救你下去。”
紫菀听到林国余的声音,先是一喜,说道:“你怎么来了?”
突然脸色又沉了下来:“你下去吧,我不用你管。”
林国余大叫:“菀儿,快点,那火马上就烧过来了。”
紫菀一把把林国余推开,叫道:“我都说了不用你管。就让大火烧过来好了。”
乍得老司没有来的及伸手拉住林国余,眼看他上了柴堆,此时也站了起来,叫道:“你快下来,那是天火,烧到你身上便极难灭了!”
起身跃起,真抓林国余的脖领。
林国余一心只在紫菀身上,见她不肯跟自己下去,只好用强了,伸手环住了紫菀的腰,此时老司手已经到面前,林国余恼中不及细想,空着的一只手在老司的手腕上一抓,向后一推。此时着急,也无暇顾及用了多大的力气了。老司身在空中,脚还没有沾到柴垛,被林国余这一推,竟然给摔了出去。好在老司身手足够敏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这才双脚着了地,连连倒退数步,这才站住。
老司这一下吃惊不小,因为害怕天火烧到林国余,他这一出手可说是全力而为,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可是林国余刚才这一手的功夫力气之大,几乎全然不象人类。连他几十年的功力,先发之下,竟然还要被林国余逼的连退数步。此时和白日的少年简直是判若两人了。
紫菀伸手想要推开林国余,哪知林国余抱的她腰极紧,就是不肯松手。一招将老司打个根斗之后,林国余眼见天火几乎要沾到了紫菀的衣服,连忙抱紧紫菀,跳下柴堆。这一下也是极为凶险,他二人身形刚刚跃下,刚才身处的位置顷刻间已经然被熊熊的天火吞灭。
乍得老司仰天长叹一声。此时那天空乌云已去,月亮终又在波涛过后百般挣扎着探出头来。柴堆不多时也烧个干净,只余下了一堆残灰。雷鬼已去,天火已熄,而金蚕却仍是未消灭。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林国余伸手将紫菀头上的眼罩摘了下来,丢在地上,说道:“菀儿,我们走吧。就算是那金蚕真的会上我的身,这一天,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紫菀看看在一旁有些颓废的老司,点了点头。林国余抱了紫菀向寨门走去。
老司突然站起身来:“你们俩个先别走。”
林国余皱了皱眉,说道:“老司,难道你还要想烧死菀儿么?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开菀儿半步的,若要烧,你须得把我一起烧死。”
40|第40章二桃杀三士
老司摇了摇头:“你刚才这么一闹,天王大帝并诸位神明,还有雷鬼,都走掉了。我现在的法力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再将他们请来。”
林国余道:“那老司又是何意?难道想将我们囚于苗寨,等到再请雷鬼天火之时,再行此法?”
老司又摇了摇头。
林国余却有些不解了:“老司究竟想做什么?”
此时躲在偏殿中的众人都已经出来了,围住了林国余紫菀二人。乍得老司挥了挥手,说了声:“昌九,你们把东西都收拾了吧。你们两个,再随我来。”
众人分开去忙碌,一场跳香大会,竟然搞的草草的收场,众人也都感觉无趣,因此谁也不说话。老司头前走,林国余看了看紫菀,紫菀点了点头,示意让林国余跟上,林国余这才跟着老司,又回到了他的住处。
镑自坐下之后,老司这才问道:“老朽有一事不明。先前我分明是点中了你的章门穴,就算你功力深厚,要想穴道自解的话,也得等到明日清晨,可是你却突然自己解了穴道,而且刚才一掌,你功力充沛,此时我又看你双目赤红,难道你也是中了什么蛊吗?”
林国余见老司问的是这件事,这并不需要隐瞒什么,遂将解了赵玉儿七星钉尸棺却被山魈胎气所侵,结果最后在被山魈抓去之后,反倒是山魈胎气救了他一次。这一次感觉也基本相仿,就只是一股热气从丹田涌起,将穴道打开,等等诸事一一说下。
乍得老司听后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了数圈,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直看的林国余几乎头晕。林国余连忙道:“老司,晚辈虽被这山魈胎气所侵,只是幸无大碍,反倒因祸得福,数次因为山魈的帮助而老里逃生。”
老司停住身子,说道:“唉,你只因眼前是因祸得福,却不知却因此而留下祸根。”
林国余问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老司道:“你得了山魈的胎气,多了些山魈的下属为你卖命,一旦遇到危急时刻,那山魈胎气便如同武学中的内力一般,行走诸脉,使你功夫凭空增加数倍,这些都不假。可是你却不知,这山魈胎气说倒底和那金蚕蛊实有着七八分的相通之处。现在是因为它初入你的身体,对你的身体尚不是十分的熟悉,但是一旦时机成熟,它便会将你的身体占为已有,但那时,身体虽在,可是,你却已经不是你了。它早就与你意识相通,只要你感觉到危险,生死存乎一线之即,它即会出现保护你。可是事实上他要保护的并不是你
,而是它自己。因为现在你同它实际已经溶为一体,你的身体一旦死亡,它也会魂飞魄散。所以它不得不出手。”
林国余惊道:“啊,竟有这般严重?”
老司叹了一声:“先前我只注意紫菀姑娘的金蚕蛊了,却没注意到你身上的这种情况。也是这山魈胎气隐藏过深,若非你刚才担心紫菀姑娘,导致精神高度紧张从而使山魈胎气再次发作,那么我仍然不会看出它的存在。”
林国余此时仍是紧握住紫菀的手,两人目光交流,都是相视一笑。
老司看道二人现在仍是这般亲密的样子,也微微笑了笑:“不过,这却也是一件好事。它既然已经现了身,我却想到办法救这位紫菀姑娘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份胆量试一试。只是丑话须说在头里,使用这种办法,你的性命有极大的危险,可是却也不一定救的了紫菀姑娘。”
林国余喜道:“但凭老司施法。只要救的了紫菀,我冒些危险又算了什么。何况,我这人天生讨人厌的很,怕是阎王老子也不喜欢,非得留我在世间活个百十年,受够了罪再要我呢。”
紫菀却问道:“老司,你说的办法是指什么?不会是将我的金蚕转移到他身上吧?”
老司微微点头:“老朽想的就是这个主意。”
紫菀惊道:“不行,这样会误了他的性命的。”
林国余低视紫菀道:“菀儿放心。老司既然说想到了主意,自然就会把危险降到最低的。以老司的手段,既然他开了口,就算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九成胜算的。”
说着又回头看着老司,说道:“只是,您先前也说过这金蚕是不会轻易易主的,那么将金蚕转移到我的身上,岂不是极难做到了?”
老司说道:“若以正常来算,那金蚕自然不会轻易的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但是现在紫菀姑娘的身体状态极差,随时可能丢了性命。那金蚕通灵,想是也早已经知道了这种情况,所以,我们只要让紫菀姑娘突然去世的话,不用我们动手那金蚕也会自动的转移到你的身上。”
紫菀道:“可是就算是转到了他的身上又有什么用?他身上已经中了山魈的胎气,又添了金蚕,不是会更加的危险?”
乍得点头道:“所以我先前也说过的确是有几分的危险。不过也正因为他中了山魈的胎气,才使得这种办法成为可行,不然的话,金蚕转到他的身上,我们仍是没有办法克制,反会害了他。而现在,因为他身上有山魈的胎气,所以在金蚕也转移到他的身上之后,两者才会发生一场争斗,总终会导致二者法力都大大折扣,这样才能够使我们有机会把它们消来掉。我记的汉人有个故事,叫做‘二桃杀三士’,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以你的身体做为这个‘桃’,把这两个东西给收拾掉。只是我所担心的却是你的身体能不能经受的住。这种痛苦,可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林国余咬了咬牙,说道:“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老司讲的让紫菀姑娘突然去世,从而引出金蚕,这又是何意?难道老司真有起死回生之术不成?”
老司笑道:“世间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只不过是些江湖骗子的小把戏而矣。我的意思是说,让‘金蚕’感觉紫菀姑娘已死,它便会主动的现身了。”
紫菀问道:“请老司明言,有何妙计?”
老司说道:“这办法便是只须找一具聚怨阴尸,将紫菀姑娘的头发指甲覆在阴尸之上……”
说到此,老司突然一拍大腿,“呀,我怎么如此糊涂。这办法虽然行的通,可是倒哪里却找这聚怨阴尸来?这可又难了。”
老司又来来回回的转了几个圈,又转身坐回位子之上,食指连连的叩响桌子,显得十分的焦急。
林国余道:“聚怨阴尸,这东西……”
脑中想起了川东二怪所赶的僵尸中的头尸,那确实是一个真正的聚怨阴尸,叹道:“早知道就绝对不能让那二怪走掉了。
紫菀叹道:“唉,生死自有天数,或是紫菀命已该绝。还劳老司如此费心,实在让小女过意不去。”
老司手指连连叩响桌子,口中自语道:“聚怨阴尸,聚怨阴尸。要到哪里去找这一会聚怨阴尸来呢?”
林国余脑筋忽然一转,说道:“老司,不知道以法术做一幅聚怨阴尸是否有效?”
老司诧异的看向林国余,叹道:“若是能这样自然是好,可是,这种属于黑巫术之类,而老朽虽然身为老司,却一向只是习练白巫术,对黑巫术虽然稍有涉猎,可是要以法术做就一个聚怨阴尸,老朽就无能为力了。”
林国余大喜:“老司,此事不需您亲自动手。你只需准备一些东西,我自有办法做成一个聚怨阴尸,倒时您再施法,定然能将这金蚕骗出。”
老司站起身来,上下打量林国余,说道:“好。你说但需什么东西,我绝对会派人找来。只是,汉人那些历害的法器,我们这里却是没有。”
林国余道:“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法器。您只需要取来一段柳木、几尾鲤鱼,然后,然后……”
林国余红了脸。老司问道:“然后什么?”
林国余说道:“然后再取来一些**的经血……”
老司沉呤道:“你所说的先前几物,倒不难找,只是这**经血却不知道是否能找到。算了,估且试一试吧。”
老司说罢,又转身出去。到跳香殿门口,叫住了昌九,让他找人却准备柳木、鲤鱼等物,又拦了一个婆子,让她去找寨子里面的女孩儿们问一问,有没有经期正在在此时的**。苗人的生活习惯比较开放,不象汉人一般对男女之事这般诸多
忌讳。所以那婆子听了老司的话之后,便又挨个去找些女孩子来问。
偏偏恰好有经期在这时的女子,那女子名字叫做阿剖,却是老司的侄孙女。阿剖听说要以经血来解了紫菀身上的金蚕蛊,当即回家中,取下自己的月经带。
昌九也在小半个时辰之内捉了四尾一尺来长的鲜活鲤鱼,装在水盆中,又将截下来的几段柳木一并送了来。
林国余也没想到苗人做事如此之快,尤其是这女孩儿月经带,若是放在汉人中,估计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拿来给人看的,因为在汉人的思维里,这种卫生用品,理所当然的和贞节挂了勾。所以当下对阿剖姑娘好生感激。看着她站在门外,一脸好奇的盯着林国余手中捧着的月经带,倒是让林国余羞红了脸。
老司却有些迫不急待了,催促着林国余快些做成“聚怨阴尸”林国余这才连忙拿起了柳木,将它从中间剖开,用阿剖姑娘的月经带将柳木包了起来。老司却不明白林国余这么做的用意,问道:“你要的这几样东西都有什么用处,怎么可以仿出聚怨阴尸呢?”
林国余一边拿着鲤鱼,用匕首将鲤鱼的鳞片一点一点的割下,一面说道:“我原来听过阿爸讲起过,先前曾有我家一辈先祖,为了引一个僵尸出来,做了一个假的阴尸。是以柳木结合**经血为体,代替人骨;以鲤鱼**代替尸油;以女子的指甲头发来代替人体器官。结果最后我家的那位先祖最后真的把僵尸给引了出来。先前老司也说过要取紫菀的头发指甲,又提到了阴尸,所以我这才想起了这个故事。只是成与不成,还得再试过才知道了。”
老司大叫:“妙妙。你家先祖可真是高人。柳木为阴、鲤鱼**为阴、女子头发、指甲都为阴,又合以处于纯阴经血,果然是一个聚怨阴尸了。”
并不多时,林国余已经整理停当,将那几段柳木搭成木偶的形状,把鲤鱼的**涂到了柳木之上,又用阿剖的月经带一起包好。剪了些紫菀的头发,披在了木偶的头上。紫菀的指甲放在了木偶之下。
林国余说了起:“老司,已经做好了。”
老司看了看,说声:“好。这样就可以骗的过那金蚕了。”
阿剖站在门外一直盯着看,却不明白林国余倒底在弄什么。老司对她说道:“阿剖,你们快些下去吧。”
阿剖有些不舍,说道:“大爷爷,让我我在看你们在玩什么吧。”
老司瞪了她一眼道:“我马上就要起坛了。昌九,你快和阿剖一起下去。”
昌九拉了拉阿剖的手,阿剖却冲着屋子里的林国余做了个鬼脸,甩开了昌九的手,向外面跑去。昌九叫了声:“阿剖,你哪里去?”
阿剖却理也不理,昌九也急忙追了出去。
老司的家中的大厅本来就有香案,除非大的庆典,一般不会去到跳香殿的。两人抬了紫菀,一起放到香案之上。老司说道:“紫菀姑娘,我要点住你的穴道,暂时封闭住你的呼息,不然恐怕会引起金蚕的反应,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紫菀点了点头。
老司伸手出电,在紫菀的身上连点数下,紫菀顿时停住了呼息。
41|第41章任督二脉
老司对林国余说道:“你也先假装睡着,若是一会儿金蚕出现,找不到载体,局面便会更加的失去控制。”
老司指了指一旁椅子。林国余连忙依照老司的吩咐,伏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老司手持绺旗,绕着紫菀的桌子转了几个圈,而后从桌子上取出一把香灰,均匀的铺在了紫菀的身上。然后老司退在一边。
林国余心中暗道:“难道这样这个仪式这么简单就算是完了?”
一方面感觉有些不可致信,另一方面又是有些希望老司的仪式快点结束,生怕紫菀会出现危险。
老司也退到了屋后。这也足见他对这金蚕蛊的重视程度了,本来他身着法袍、手挚绺旗,如果不轻举枉动的话,金蚕也是极难发现他的。可是却又因为这次非同小可,不仅仅关系到紫菀,更是关系到这之后的许多的人性命,所以他才用了最保守的办法。
屋子里刹时间静的可怕,林国余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只盼望问着金蚕快些出现。
等了足足有三四分钟,紫菀的身体却是丝毫不见动。林国余有些忍不住了,生怕紫菀会因为憋气时间过生而真的死掉,就想站起来看一看。
老司看林国余有些想动,对着他连连的做手势,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打草惊蛇了。
林国余又忍了两分钟,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老司说的这办法倒底是不是有效,或是我做的阴尸出了什么问题。若是再有一两分钟那金蚕仍不出现的话,那么我就上前去救醒紫菀。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