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看我直接来个暴力破解”
   说罢,易欣星又结了个手印,然后把手指伸到嘴里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那沙子上,只听他大声的叫喊道:“天三门兮地四户,问君此法如何处?太冲小吉与从魁,此是天门私出路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开开……你他大爷的快给我开啊”
   那四根竹片猛然一抖,似乎无形中再跟什么东西对抗着一般,僵持了大概三秒钟,只见那四根竹片齐刷刷的列成了一排,然后向着同一个方向倒成了一条直线。
   只见那易欣星快速的拿起了一个罗庚,然后看了看那竹片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崔先生知道这多半是**不离十了,于是大气都不敢出的等着老易散功,过了一会儿后,只见易欣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成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张他现在就在松花江江边,防洪纪念塔附近。”
   这损地方选的,崔先生皱了皱眉头,似乎那个地方跟他很有渊源一般,易欣星擦了擦头上冒出的些许汗珠,然后转头对着林叔说道:“叔,咋样儿,没给你丢人吧这回。”
   “滚边儿去~”林叔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砸的他龇牙咧嘴的。
   老易抱着脑袋委屈的说道:“你这又是为啥打我啊?”
   林叔骂道:“瞅你长的就欠揍,赶紧的,跟小非走一趟,家伙有没有?”
   老易撸了撸自己那假手,然后对着林叔说:“够了。”
   现如今崔先生已经知道了那张是非的所在,他也就没心情再在这里耗下去,于是他便对林叔说道:“那我俩走了啊林叔。”
   林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老易的屁股踢了一脚,说道:“去吧,逮着那小犊子,往死里收拾。”
   他真是打上瘾了,易欣星不想再挨揍,便边揉着自己的屁股边跟崔先生一起跑了出去,他俩都很着急,易欣星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单车的阴影了,毅然决然的又翻出了自己那限量版的猛蹬125,打算驮了崔先生便是一路狂蹬,但是崔先生并没有同意,他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易欣星一阵惊讶,然后对他说:“你能…………”
   “不是能不能的时候了”崔先生说道:“人命要紧。”
   说罢,他便上了车,易欣星也跟着坐了上去,出租车师傅在两人要求下,沿着街道一路风驰电掣,在车上,易欣星望着旁边那双脚不住颤抖正在给李兰英打电话的崔先生,叹了口气,心想着他这出租车恐惧症到底没有克服,看来这崔先生真的是认真了,人命要紧,确实,他说的很对,想想现在张是非的生死未卜,他俩早一秒到达都有可能扭转局势,易欣星想到了这里,便望着窗外,然后焦急的想着,小张啊小张,千万要挺住啊。
   易欣星似乎是失算了,那张是非早已挺不住,开了杀戒。
   杀人,这一张是非从小到大经常有过的想法,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实现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只能感觉的到仿佛空气中都渗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杀戒一开,万劫不复,这曾经是陈抟对他跟李兰英说出的批语之一,但是张是非真的是忍无可忍,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生命是可以这么脆弱,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人的身体就如同豆腐一般的脆弱。
   残肢遍地,血流成河,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周围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张是非浑身是血,獠牙从裂开的嘴角处挤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为何,警察并没有出现,而街道旁,已经没有了行人。
   张是非的眼睛已经血红血红,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里只剩下杀念,以及那嗡嗡作响的疼痛感,好像要炸开一般,似乎只有那些温热的血和凄惨的叫声才能缓解这种疼痛,于是,他下意识的又四下看了看。
   只见不远处的地上,正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她显然是吓坏了,脸色苍白苍白的,不住的颤抖,似乎是看到这一幕好似噩梦的场景,已经吓得走不动了,她怀中的小孩儿似乎六七岁的样子,吓的在他**的怀中哇哇哭。
   张是非的身体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的走了过去,他身形漂浮不定,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那妇人眼中,简直就像是死神一般,只见那妇人痛苦的不住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张是非自然没有在意这句话,似乎他也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杀,杀,杀。
   他来到了那妇人面前,完全没有理会那妇人哭泣而绝望的脸,只是伸出了满是红色血浆缠绕着蓝色仙骨之气的右手,将其放在那妇人的头上。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妈妈。”那小孩不住的哀求着。
   张是非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后左手按着那妇人的肩膀,右手猛然一发力,只听‘噗’的一声,那妇人的头颅已经被张是非用手J了下来
   鲜血,喷了张是非一脸,那小孩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张是非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丢掉了那颗头,然后迅速的抓起了那个小孩,一只手抓着它的脖子,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掏进了那小男孩的肚子中。
   又是一阵惨叫过后,整个世界仿佛都跟着清净了,张是非将那小孩丢到了地上,然后大口的喘气,四下望着还有没有活人,没了。
   人都杀完了,以后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那地上的小孩子咳嗽了起来,显然,他还没有死,张是非冷冷的看去,只见他满嘴都是血,正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瞪着张是非,张是非愣了一下,这时,那小孩子开口说道:“妖怪……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妖怪?他在说我么?
   我是妖怪?我是妖怪么?
   张是非只感觉到脑子里‘啪’的一声,然后瞬间恢复了神志,当他恢复了神志的同时,周身的疼痛感与脱力感随之而来,但这都不算什么。
   跟眼前的这一幕,什么都算不上。
   张是非惊呆了,他张着嘴,裂开的嘴角发出钻心的疼痛,我的手怎么会这么多血?人……我杀人了?这些……都是我干的么?
   他望着眼前数十具尸体,心中瞬间崩溃了,只见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然后用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时间,惊慌失措,恐惧无助如潮水般袭来。
   “啊”他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又喊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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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魔障
  第一百六十八章?魔障
   颤抖。
   我杀人了,我,我杀人了……
   张是非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此刻的他群身上下都沾满了血浆,白色的T恤衫已经分辨不出本来色彩,头上,脚上,手上,还有心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张是非从小到都是娇生惯养,也经常打架,但是这杀人之事却从未做过,或者说,除了踩死过蚂蚁拍死过蚊子之外,根本没有伤过任何活着的生命,可是如今,他竟然失控杀死了这么多人,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崩溃?
   不得不说的的是,张是非虽然可以算得上半个妖怪,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已。
   虽然隔三差五的会有杀人的想法,但普通人哪有这种勇气?
   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普通人,起码现在看来是这样的,眼前的一幕根本让他无法相信,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向下淌着,划过他那消瘦的脸,混合着血污,划过了那已经裂开的嘴角,刺起了疼痛。
   真是无法想象,原来愤怒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人性的冷漠颠倒了黑白,活生生的使他崩溃失控,导致失去了理智残杀了这么多的生命,这真是以崩溃来逃避现实,所能带来的只有崩溃。
   但是,这是他的错么?
   此时此刻,张是非除了止不住的眼泪之外,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里是哈尔滨,这里是他的家,他杀人了,尽管那些人也确实很过分。
   他此时本应该感觉到痛快的,因为杀死他们是张是非失去理智之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可现在他的心愿达成了,心中为何剩下的却只是懊悔和恐惧?
   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那刚才被张是非掏开了肚子的小男孩儿竟然说话了,他现在躺在地上,四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弧度,血从肚子中不断的涌出,小脸煞白,只见他边哭边狠狠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妈妈……我们正要回家,她也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杀她……?”
   张是非跪在那小男孩儿前,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马上要失去生命的孩子,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们母子只是路过这里,看距离也不是围观的人,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杀他?自己这样,跟妖怪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了这里,只见张是非颤抖的向那个小孩伸出了双手,想要将他抱起来然后送去抢救,可是他的手刚还没有触碰到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就用厌恶的眼神望着他,然后虚弱的说道:“你别碰我。”
   “不……我,对不起,我只是想……”张是非浑身颤抖,此时此刻的他反而更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杀人凶手。”那个小孩子怨毒无比的说道。
   张是非浑身一颤,只感觉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只见那个小孩吃力的举起了满是鲜血的小手指着他,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话刚说外,只见那个小孩子的手猛然的落了下去,眼睛向上一翻,便失去了生命。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张是非张大了嘴,望着眼前这个年幼的生命逝去,他最后的话深深的刺进了张是非的心中,他顿时感觉到仿佛整个世界就在一瞬间倾塌了下来。
   于此同时,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就和刚才失控之前一般无二,只不过,这次疼的更加严重,似乎他的脑浆都要蹦出来一般,但是一种声音却从他的心底传了出来,那声音很轻柔,很有磁性。
   那个声音对张是非说道:你现在杀了所有的人,已经再没人给你杀了,所以才会如此痛苦,杀了自己吧,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
   张是非跪在地上,用双手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却依旧抵挡不住那个声音的传来,一时之间,他又迷茫了起来。
   杀戒一开,则万劫不复,魔性一起,则危害苍生。
   那瀛洲陈抟老头的话,猛然被他想起,杀戒,我不就已经开了么?难道我真的会万劫不复么?
   张是非想道,也许这都不重要了吧,现如今他杀了这么多人,再想以正常人的身份存活在哈尔滨是不可能的了,或者说,连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去的权利都不会再有了。
   果然,死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么?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他望了望自己的双手,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再也洗不掉了,想着想着,他的泪水不住的滴在了手上。
   是啊,也许他早就该死了,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的报应,早在那画中之时,他就该陪着徐莹一起死去了,如果自己当初那样做,现在也不会有这般的痛苦。
   徐莹,梁韵儿。张是非想起了梁韵儿,心中万分悲痛,看来今生并非你不等,而又是我要违背誓言了。
   他苦笑了一下,举起了右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想想以我现在罪孽之身也不配再拥有爱你的权利了,来生再见吧,我的爱人,如果有来生的话…………
   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右手孔雀仙骨猛然的发动了起来,要知道现在杀生劫已开,必定万劫不复,即使他不死,分头和这个社会也容不下他,而且,此时就连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虽然说他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
   与其日后过着逃亡的日子,或者跟崔先生他们兵戎相向,还不如现在自行了断要来的舒服,杀生劫,呵,他又苦笑了一下,看来这贼老天一直没有停止对他所开的玩笑,自己这幻情之身本不该遭受杀生之劫,但造物弄人,这已经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
   无所谓了,就这样吧,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张是非忽然觉得好累,他想要休息了。
   “来生再见吧,我的朋友们。”他喃喃自语道。
   说出此话后,右手仙骨之气猛然暴涨,他心一横就要掐断自己的脖子。
   说时迟那是块,正当他准备要亲手了结自己的时候,忽然似乎有一股力气阻止了他,就好像有人在掰着他的手一般,同时,一阵焦急的声音凭空传来:“小张醒醒”
   他浑身顿时一抖,这声音他很熟悉,沙哑而低沉,稍带些磁性,正是那传授他仙骨之道与做人之法的福泽堂崔先生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然后四下的寻找着,但是却没有寻见那崔先生的踪影,张是非惊讶的说道:“分头,是你吗?你在哪里?”
   崔先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但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张是非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喊道:“小张快醒醒”
   这两嗓子过后,张是非顿时有些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了身边有些不对,只见两旁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那数十具尸体,这安静的也太诡异了吧?他抬头望去,只见太阳还挂在天空,就在对面楼的正上方,他心里琢磨着,从刚开始自己遇见那付雪涵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那天上的太阳,竟然还是在那个位置一点都没有动
   这是为什么呢?
   就在这时,那崔先生焦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听那声音喊道:“小张你别着急这一切都是假的,应该只是幻觉而已我之前给过你一张符,把他拿出来”
   张是非顿时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一切都是假的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出现了幻觉,但是现在崔先生的出现,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时间,那些轻生的念头又都被他抛到了脑后,还好,那符他随身揣着,张是非心里暗自庆幸着,他快速的拿起了那一张符,这时,崔先生的声音第四次传来,那声音叫道:“你现在要心无杂念的跟我念一遍,急急如律令”
   张是非听见崔先生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只见他单手向天举起了那道符,然后大喊道:“急急如律令”
   瞬间,那张符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这光实在太亮了,一时间刺得张是非睁不开双眼,只好将双目紧闭,同时,身体一阵乏力,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下去。
   一阵暖流过后,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凉爽的风混合着微微的腥气迎面吹来,这是江风的气味
   张是非迅速的睁开了双眼,周围一片昏暗,天竟然已经黑了只感觉似乎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李兰英李胖子抱着张是非,满脸的焦急,而一旁站着的正是那崔先生以及易欣星。
   李兰英见张是非醒了过来,顿时大喜,他连忙对着崔先生叫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此时才适应了这种黑暗,他抬头一看,果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那松花江的江边沙滩上。
   张是非心里有些惊讶,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并没有受伤,浑身上下除了心力交瘁以及衣服被汗浸湿了之外,没有任何一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怎么可能?他和付雪涵不是已经走出了老远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崔先生开口了,他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对他说道:“没事儿了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虚弱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差点儿自己把自己掐死。”崔先生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原来,这张是非方才确实是被困在了幻觉之中,崔先生和易欣星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堵车,等赶到江边跟李兰英会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由于之前易欣星的‘红沙问路’指示,那张是非此时应当就在松花江畔,于是三人便沿着江边寻找,等找到张是非的时候,正好见他爆仙骨要掐自己的脖子,于是李兰英慌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崔先生见多识广,他见张是非目光呆滞,三魂不定,七魄不灵,便知道他的心智一定是被什么魔障所困,失去了常理,于是便按住了张是非背后的‘托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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