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下,“公明莫要说这种客气话……你我曾并肩作战,我也不愿说些虚透巴脑的假话来应付。我确实需要人手帮忙,公明前来,与我如久旱逢甘露一般。”
   若是董俷说那些假里假气的客套话,徐晃反而会不高兴。
   同为武人,都是直爽之辈,大家有话直说,若是客套了,反而会起相反的作用。
   孙乾暗自点头:这吴忠侯,倒是个直爽的人。
   薰俷说:“不瞒公明,我奉命组建汉安军,但手中只有十数万关东联军俘虏可以调配。秋日,我要对朔方用兵,如今正是千头万绪,难以梳理的关头。公明之才能,我心深知。所以,客气话我不说,还请公明代我,令石城郡主将一职,可否?”
   徐晃原本想着,能在董俷帐下效力,就已经不错了。
   可哪知道,董俷竟然会给他一军之主将地职位?这可真的是出乎徐晃的意料之外,就连孙乾,也不禁感到晕乎乎。
   虽说徐晃早先在梁山也独领一军,可说实在的,受到的牵制很多。
   石城郡主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军主帅。而且出自汉安军下,只听从薰俷一人。
   “吴忠侯……”孙乾想说些什么。
   但是董俷却将他拦住,“公明地本领,我很清楚。为一军主帅,毫不为过。请公明勿要推辞,我会调拨三万联军俘虏给你,一应物资任你开列出来。我不会插手你的军务,唯一的要求就是,在秋时到来,你必须给我训练出一支八千人的精兵。”
   “啊?”
   薰俷笑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石城于雍凉交界,北面朔方,西临武威,正是汉、羌、混杂之地,情况颇为复杂。公明除了训练八千精兵之外,还要着手两件事。一,压制武威马腾,断绝他与金城张邈的联系;二,平息羌、之争纷。”
   徐晃很激动,起身道:“主公如此厚待徐晃,我必为主公效死力。”
   “呵呵,莫说这些客套的话,实际上,是公明为我解决了一大难题。我将奏报。委任你为匈奴中郎将,石城督军……孙先生可为都护府从事,石城别驾,听候公明调配。所需一应要求,尽快列出清单……但不知,公明何时可以走马上任呢?”
   督军。可是一个高级军官。
   薰俷此举,等于是说,把我石城一地地军政,都托付给你了!
   徐晃和孙乾急忙起身:“我等一俟得到任命,随时可以出发往石城。”
   “那好,就等我婚礼结束吧。正好三弟、大哥,还有我门下小铁,要与我一同成亲。呵呵。公明大哥至今还没有成家吧,若是有心上人,不妨和我们一起办了事情吧。”
   徐晃的脸通红,“至今尚无中意之人。”
   可惜了,要是能与主公一起成亲,那可就是主公地心腹了。不晓得,我何时才能配得上那五子良将之名呢?
   徐晃的心事,董俷那能知晓。
   原本只是随意一说,见徐晃红着脸,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当下又问了徐晃和孙乾的住所。这二人在阳没有住处,只能和麾下千人,暂住军营。
   薰俷当下就让徐晃和孙乾搬进将军府,而后又摆酒款待,好不开心。
   解决了一地主将之后,董俷的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张郃庞德也都是过了弱冠地年纪。论才能。二人都是熟读兵书,也有过领军的经验。所缺的,就是一种磨砺。
   当下,董俷以张郃为北地军主将,庞德为副将,氏仪为军师,解决了另一个问题。
   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当晚,董俷召集所有的部将。于将军府议事。
   任命班咫为安定校尉,汉安左护军。义为右护军,不过所接受的任务,是从班咫的部曲中挑选出精兵强将。训练汉安亲军。这是一支类似于巨魔士一样的精锐人马,董俷见过了义为董卓训练出的那支人马,心里倒是颇为羡慕。
   既然巨魔士可以重装,为何不能令步卒重装?
   薰俷地想法,就是要训练出一支类似于巨魔士一样的重装步军,所辖千人足矣。
   而这,恰恰也正合了义的兴趣。
   :请主公,为此军赐名。”
   薰俷饮了一口酒,低头沉思。
   片刻之后,他抬头道:“蓟中人言背嵬者,骁勇之士。今**组建新军,当选背嵬之士,故而可名为背嵬军。为我之亲军,仅在巨魔之下。背嵬之士,无不破者。”
   语气很平淡,可在义而言,却显得不同寻常。
   亲军,地位仅在巨魔士之下……那岂不是说,主公视我为心腹,放命之为背嵬军?
   当下匍匐在地,“义定不负主公之厚望。”
   许多人,都在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义,纷纷举杯,恭贺起来。
   ******
   事情都得到了解决,董俷的心情也随之放松。
   数日后,吕布回到了阳,听说董俷等人纳妾娶亲的消息,居然兴冲冲的跑来道喜。
   薰俷很奇怪,他和吕布的交情,似乎没有这么好吧!
   不过等见了面,说起来之后,董俷这才明白了吕布的意思。
   原来吕布在成皋的时候,看中了一个女子。一个自阳逃难,落魄成皋地女子。
   那女子并非什么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但是擅长歌舞。
   吕布对这女子,一见倾心。这次从成皋回阳,还专门带着那女子一起回来。
   只要不是和我抢貂蝉,你爱谁是谁吧。
   薰俷心下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如此说来,可要恭喜温侯了。”
   “同喜同喜……”吕布露出忸怩之色,“其实我今日前来,是听说吴忠侯准备来个数人一起成亲?布亦想参加,大家能一起热闹一下,想必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吧。”
   一起参加?
   薰俷突然发现了,他这个主意,似乎很像后世的集体婚礼嘛。
   “温侯参加,自然欢迎。”
   吕布又道:“吴忠侯,布还有一事相求。我与那女子情投意合,只是少了媒人。”
   “哪又怎样?”
   薰俷心道:你吕奉先想要娶亲。难道还在乎这些虚礼?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那是她……阳女子有忒多地礼仪,我是不懂这个,所以想请吴忠侯帮忙。”
   “是那一家女子?”
   “这个……就是,就是原来翠莺阁的来莺儿!”
   薰俷一口酒喷出来。来莺儿……这二人怎么凑到了一起?
   那来莺儿不是曹操所中意地女人吗?怎么……不过,没所谓。你曹操抢走了郭嘉,我今天就帮着吕布抢你的心上人。大家一报还一报……恩,算起来,也是扯平。
   薰俷当下答应代为说媒,吕布是非常的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吕布就跑来了车骑将军府,把董俷抓出来,去找来莺儿说媒。
   这货也是个急性子。让薰俷哭笑不得。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薰俷也没有说什么。
   当下带着人,来到了来莺儿的住所。
   二人也算是熟人,相见时好一阵地感慨。原来,阉寺祸乱,动荡不安。来莺儿感觉到这阳非是久留之地,就想起了陈留的曹操。
   曹操离开阳前,曾说过如果来莺儿在阳呆不下去,可以去投奔他。
   你想,来莺儿孤零零一个弱女子。哪有曹操的眼界?而且,举目无亲,在阳乱起来以后,她也是真的害怕了。于是就和小婢一起,带着钱财往陈留去,准备投靠曹操。
   哪知途中。那小婢卷走了来莺儿地财物,使得她落魄成皋。
   走投无路时,却遇到了吕布。
   吕布本就是个很英俊的小生,勇武兼有身份。来莺儿和他很快就有了感情,相伴回到阳。
   薰俷提亲,也不过是个过场。
   其实让谁提亲都没有问题,可吕布却想给来莺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让董卓出面,肯定是不合适。所以这吕布就想到了董俷。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回程地路上,吕布一路是不停的道谢。
   当路过金墉门大街的一处宅院时,董俷却发现宅院门口,戒备森严。
   “这是谁的宅院。为何有这么多军士看守?”
   随行的小校说:“启禀将军,这里关押的全都是此次大战的俘虏。因为有些俘虏的身份非常特殊,害怕他们聚众闹事,所以单独关押在这里,等候太师的处置。”
   “哦?”
   薰俷也是闲来无事,就想看看,这里究竟关押了什么人物。
   当下和吕布分手,带着部下来到了宅院门口。
   看守宅院的士兵认得董俷,连忙上前行礼。
   薰俷点点头,走进宅院,让人取来了俘虏名册,随手翻阅起来。
   荆州牧王睿,貌似地确是很有身份……
   南阳从事羊续?没听说过,不过既然单独关押,想必也是有些名气吧。
   薰俷把名册上的人看了一遍。在看到名册末页的时候,突然一蹙眉,抬起头来。
   “这不过是个小卒,为何关押在此处?”
   主事的人连忙凑过来,看着董俷所指的那个人名,想了想说:“哦,这个人似乎是在成皋被俘,虽是小卒,但因其勇武,好几次聚集俘虏闹事。原本是该杀的,不过温侯对此人地勇武颇为赞赏,所以就留下了性命。听人说,好像是温侯想要收服此人。”
   哦?被吕布看重的人?
   薰俷心里一动,咬着嘴唇,沉吟片刻后说:“这个人我要了。温侯那边我会说明。你们准备一下,把这个人送到我的府中……既然是吕布也赞赏的人,应该不错。”
   说完,董俷合上了名册。
   正准备走的时候,不成想那主事的人又拉住了董俷。
   “吴忠侯,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很麻烦。整天闹事……”
   薰俷一蹙眉,“闹事的话,你们收拾他就好,和我说什么?”
   “不是,这个人,这个人据说和吴忠侯的岳父非常熟悉,下官实在是不好做主。”
   和岳父相熟?
   薰俷一怔,忍不住问道:“这个人是谁?”
280|第二五一章 弘农王出马
    几天昏头,弄错了一件事情。 
    刘辨是弘农王,而不是陈留王,特道歉之,以后更正过来。 
    “羊续?” 
    蔡乍听这名字的时候,不禁先是一怔,旋即兴奋的问道:“可是南阳羊兴祖?” 
    “是不是叫羊兴祖我不知道,不过南阳人是真的。” 
    薰俷说完,不由得奇怪的看着蔡,“岳父,这个人很有名吗?是不是很厉害?” 
    蔡嘿嘿一笑,“何止是厉害二字能够形容?” 
    “怎么说?” 
    “这羊兴祖原本是太山平阳人,祖上七世两千石卿校。其父羊儒,曾为太常,和李膺同属当时的名士。羊续自己呢,曾为大将军窦武的幕僚,后来因党锢之禁,而遭受牵连,举家迁至南阳,幽禁了十余年。黄巾之乱前,担任过庐江太守,后来又因为得罪了张让等人,而被罢官。没想到,没想到……西平,羊续此人,绝不可放过。” 
    七世两千石卿校,听上去可真的是够骇人。 
    两千石大员,一般而言都是一郡太守的水准。换在如今,那可是一方诸侯的身份。 
    其父羊儒,居然当过太常,那可是九卿之一的官位。 
    没想到,这个羊续的来头居然这么大! 
    不过董俷的脸却拉下来,苦笑道:“就算他贤能,可他是党人啊!” 
    蔡摇头说:“羊续这个党人。和袁隗地党人之意完全不同。羊家世代忠于汉室,羊续本人,更是忠贞之人。他之所以遭受党锢,其原因是因为,他曾拜师李膺门下。而其本人,在遭遇党锢之祸后。依旧是帝党中的人,连袁隗也要忌惮几分。” 
    薰俷愕然道:“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你没有听说的人多了去呢……你若是不相信,去问问你老子,看看他怎么说?” 
    蔡冷笑道:“何进当年也想请羊续出山,但被袁隗所阻止,你可知道为什么?羊续的来头太大,大到了一个连他袁隗都压制不住的地步。所以他只好竭尽所能,不让羊续有出头地机会。就连当初羊续被罢官。我怀疑里面都有袁的手笔。” 
    薰俷直咧嘴。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依附他的麾下? 
    当然,如果真的能招揽羊续,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倒是可以极大的提升薰俷的地位。 
    蔡看出了董俷的心思,却笑了起来。 
    “岳父,您还有心情笑吗?你让我不要放过这个人,可我哪有本事招揽他啊。” 
    “你没有,但是有人却可以!” 
    薰俷一怔,诧异的看着蔡。“莫非岳父可以劝说此人?” 
    蔡摇摇头说:“我这个小老弟,可是个很执拗地人,他认准的事情,我也劝说不得。” 
    垂头丧气,董俷说:“您也不行,那洪师肯定也不行喽?你们两个都做不到的事情。难不成让我父亲出面?我估计那羊续见到我父亲,肯定是老大的脸子甩给他。” 
    蔡笑道:“仲颍自然不行,不过我说的这个人,一定行!” 
    “岳父,您就明白说吧,到底是什么人?” 
    “弘农王,辨!” 
    薰俷一愣,看着蔡。片刻之后,他突然明白了这话语中的玄机。 
    不错,那羊续是个忠贞之人,是个党人。是个士人。可以他的行动来看,他所忠贞认可的皇统是刘辨,而不是刘协。所以,想要羊续出面,那么就必须要辨出马。 
    这听上去,的确是个好主意。 
    薰俷连连点头,立刻命人前往那宅院通知,把羊续送过来再说。 
    这时候,他实在不适合出面,干脆就由蔡出面招待,省的到时候被人家臭骂。 
    当晚,羊续和另一个被董俷点名地人,一起送到了车骑将军府。 
    只是这时候的董俷,却没有时间招待这二人,因为有两个人,突然前来求见。 
    “在下法衍!” 
    书房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文士,向董俷拱手行礼。在他身边,还站在一个少年。 
    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的样子,形容清秀,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但是那乌溜溜的眸子,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他正好奇的看着董俷,在文士身旁一言不发。 
    法衍? 
    薰俷大喜过望。 
    这可是卢植推荐给他地谋士。时已过去一年,董俷甚至快要忘记了这个人,还以为法衍和大多数士子一样,看不起武人,所以驳了卢植的面子,迟迟不肯前来。 
    没想到……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法衍的到来,颇有雪中送炭的意味。 
    薰俷连忙请二人落座,见少年一直打量他,不由得奇怪的问道:“季谋先生,这位小哥是……” 
    “哦,这是我儿子,名叫法正。” 
    薰俷哦了一声,回身坐下。可突然间,他又向少年看去,“你叫法正?” 
    “正是草民。” 
    法正,法正…… 
    演义里,这个法正也算是一个人物,原本是益州牧刘璋的属下,后来帮助刘备夺取西川,貌似连诸葛先生也对此人颇有赞誉。不过,既然是刘璋的属下,不应该是益州人吗? 
    薰俷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东汉末年时期,天下动荡。唯有几个地方还算安全,益州就是其中之一。想必是为了躲避战乱,所以举家迁移益州。不过现在也好,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此人。 
    薰俷现在真地是需要帮手。 
    故而非常热情地招待这法衍父子。 
    原来。法衍在薰卓入京后不久,卢植就登门拜访。原本法衍是愿意出山的,可不想儿子法正突然生病,就没有抵达阳。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特别是关东诸侯出兵,让法衍一度生出了动摇。考虑是否应该出面帮助董俷? 
    但是在董俷阳大捷地消息传 
    法正突然说,此时正是出山的好时机。 
    薰俷忍不住打量起了法正,心道:只怕这小子当初的一场大病,也是装出来地。 
    “不知小哥为何认为,阳大捷是好时机?” 
    也许是这父子二人在路上商议妥当,并没有对董俷有什么隐瞒。 
    法正听董俷询问,淡然道:“吴忠侯阳大捷。表面上看,局势似乎已经安稳。但实际上呢,太师的敌人,也就从明里转为暗处。吴忠侯风头太盛,肯定会遭受暗算。而且,太师膝下只吴忠侯一子,定然会吴忠侯谋划,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吴忠侯自立门户……事实上,吴忠侯您如今不正是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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