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薰媛微微一笑,“那些都是好姑娘,比我坚强的多。她们受了不少的苦,如今虎女营就是她们的家。解散了虎女营。我担心……总之,我就是不许你解散虎女营。” 
    薰俷挠着头,苦恼的说:“四姐,你那虎女营都是一群女人……我不是看不起她们,只是我怎么可能有时间训练她们?过些日子,我还要去陇西郡城参战呢。” 
    “我想好了,交给绿儿和滕丽儿打理。” 
    薰媛说完。想了想又说:“还有啊,虎女营中,有一个女孩子倒是蛮厉害的。等绿儿和你成亲后,如果你实在不想让绿儿管这些事情,就交给她吧。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不如先跟着绿儿和滕丽儿学一些日子。等她学会了,绿儿和滕丽儿就能脱身出来。” 
    “这个嘛,只要绿儿同意。我没意见。” 
    薰俷想了想,“不如这样,我先和绿儿说一声。中午地时候,你让那个女孩儿去找绿儿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薰媛转身就要出去。 
    薰俷却唤住了她,“四姐,那女孩儿叫什么?” 
    “任红昌,我们都叫她小红。” 
    “唔。我记下了!” 
    薰俷又低下了头。开始考虑别的事情。 
    等董媛走了。他才猛然抬头,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任红昌?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但想不起来。这任红昌究竟是谁。 
    演义中没有提过,想必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吧…… 
    薰俷手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董媛说的这件事,和董绿说了之后,很快就抛在脑后。 
    原本想在牧场呆一两天就走,可哪知道老夫人却怎么也不同意。 
    原因很简单,好日子快来了! 
    薰俷要和薰绿定亲。不过因为薰绿的身份问题,这婚礼自然也不太可能很隆重。 
    按身份,董绿是董俷地侍婢。 
    就算是成了亲,也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 
    可即便是这样,牧场上上下下还是非常的高兴。毕竟,董家的公子,终于要成亲了。 
    说心里话,董俷心里也很激动。 
    上辈子的光棍,到死也是个处男。再加上这一世的十几年……哈,终于要成家了。 
    老夫人算了日子,决定在十一月二日成亲。 
    这一天,也是董俷十五岁的生日,双喜临门,自然要好好地准备一番。 
    从宣布了成亲的日子开始,董俷就不能再见董绿了。甚至连牧场也不能住下去,被赶到了临洮的老宅。 
    眼看着,好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了,董俷也一天比一天的紧张。 
    这一天,他正在老宅中和从郡城回来的贾诩谈话,突然有人来禀报:有军司马陈到、黄劭率黄巾降卒抵达临洮。并请求董俷要尽快给予这些降卒以妥善的安置。 
    薰俷闻听,眼睛一亮。 
    陈到、黄劭…… 
    他一把拉住了贾诩的手,“老师,往张掖地人选,有了!” 
163|第一三五章 俸禄三百石(二)
  十月末,阳下了一场小雪。
   按道理说呢,在这个时节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这一年的雪,似乎来的很早。
   中平,中平,不太平……
   雪也确实不算大,金銮宝殿,洛阳皇城,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却让人感觉很冷。文武百官从南宫进入,一进皇城,就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冷,很冷!
   汉帝刘宏,高踞丹陛的黄金宝座上。
   这也是近来一段时间里,汉帝第一次临朝,而且来的非常早。
   所有的人,心里都生出了一种古怪的念头:只怕有大事发生了,否则皇上怎么来的这么早呢?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南宫之变的第二天。
   难道说……
   一时间,这金銮宝殿之上,响起了一阵很轻微的倒吸冷气之声,但很快就安静了。
   汉帝的脸色很差,隐隐泛着一层青色。
   他的心里很怒,非常的愤怒。中平,原想着能有一个太平的岁月,可竟然……从年初开始,就没有一天让他顺心过。好不容易太平道之乱结束,还想着能有个太平年景,可这眼看着到了年尾,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这江山真的要完了?
   目光冷峻,汉帝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满朝的文武,顿时生出厌恶之心。
   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他开口道:“今日朝会。只说三件事。”
   百官立刻做出倾听地模样,但天晓得,这些人又有几个是在真心为朕的江山打算?
   “第一件事,凉州羌人造反,金城太守韩遂、陇西太守李相如从贼,占据了陇西。”
   这话一出口,满朝文武一阵骚动。
   大将军何进面色阴冷,袁隗眼皮子一耷拉,好像老僧入定。
   毫无疑问,这两人都已经知道了消息。而在汉帝身后的张让等人。却是用一种颇为玩味的目光看着那些朝臣。韩遂、李相如……嘿嘿,那可是当今名士啊!当初也是由这满朝的文武极力举荐。如今,名士造反,不晓得这些人,又会如何应对?
   所以,张让、赵忠也都是效仿金人三缄其口,一言不发。
   汉帝冷笑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
   群臣立刻安静下来。片刻之后,有议郎王允站出,“皇上,这消息是否准确?”
   “你说呢?”
   汉帝的语气很阴冷。有一种让人发自骨头里的寒意。
   王允不再询问,默默的退回原位。王允这个人,少年时也曾仗剑任侠,在当时颇有名气。有才能,有心计,只是有些时候却不懂得变通,令汉帝对他也不甚欢喜。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忠于汉室。
   汉帝也没有为难他,冷冷的看着群臣道:“第二件事,五原等地的胡人。与凉州羌人相呼应。挥兵十二万作乱,更攻入三辅之地,直逼长安。仅有长安太守请求援兵……没想到,我大汉雄师竟然败落到如此地步。三天,仅仅三天,三辅之地有一半沦陷叛军之手。不晓得这朝堂上地各位名士。听到这消息以后。有何感想?”
   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还有第三件事……”
   汉帝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一干大臣心里顿时一紧。凉州作乱。三辅之地狼烟四起……难道,还有比这个更不好的消息吗?
   这时候,有两个小黄门捧着两个黄金托盘上了殿,把托盘放在了大殿中央。
   掀开上面的明黄色锦帛,大殿之上,再起一阵惊呼。
   一个托盘上,是一个铺着石粉的盒子,里面摆放着一颗人头。
   有人一眼认出来,那赫然就是陇西太守李相如的首级。心头顿时疑惑,向汉帝看去。
   “昨日陇西送来捷报,有左中郎将董卓之女婿在临洮大败反贼,更有薰卓之子董俷,夜袭陇西郡城,斩李相如首级。如今,陇西重归我汉家江山,应该是件喜事吧。”
   听得出来,汉帝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袁隗睁开眼,扫了一眼对面的何进,然后又把眼皮子耷拉了下来。
   何进先是一喜,但旋即有变得很复杂。谁也不清楚,他心里此刻究竟是在想什么。
   汉帝说:“大将军,朕有一问。”
   “臣知无不言。”
   “很好!”汉帝皱着眉说:“早在四五月间,朕就接到了左中郎将薰卓的捷报,并看到了反贼张宝地首级。之后又破宛县,平定豫州之叛乱,这算不算是大功一件?”
   “这个,自然是算的。”
   “这董卓,朕是有印象的。正月,正是有赖他拼死一战,才保住了南宫,对不对?”
   何进没有开口,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原是想要压制董卓一下,教训一下董卓,让他弄清楚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汉帝忙于其他的事情,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河东太守?
   可没想到,那凉州羌人早不反,晚不反,恰恰是在这时候反。
   偏偏又是董卓的家人力挽狂澜,保住了陇西,还送来了李相如的人头。说实在,何进在这之前,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清楚。当初送战报的时候,董俷存了一个心眼,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阳,却没有去找何进,而是让人转交给了蔡。
   蔡如今很清闲,对于尔虞我诈的事情是一点也不参与。
   或是在家奏琴以自娱自乐,或者就是找些文士高谈阔论。也正因为这样,十常侍对他地敌意反而没有了。而汉帝也因此而觉得开心,时常会找蔡来谈琴论道。
   也难怪,当皇帝可不是一个容易地事情。
   整天里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一边要压制士人地力量,又要平衡宦官和士人的冲突。
   如果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做什么事情,都有人蹦出来说三道四,那可真不是滋味。如今,蔡不再来烦了。反而让汉帝想起来当年这个老师对他的教导。
   那师生情可不是说断就断,一来二去,反而让他们的关系更密切。
   蔡送来了李相如的人头,顺便还夸奖了他那个未来学生两句,却让刘宏想起了董卓。
   见何进不说话,张让笑了。
   与赵忠使了一个眼色,赵忠立刻站出来说:“皇上,您今儿个一说,老奴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如今太平道之乱已经平息,各地督战地将军们也都有封赏。好像却没有人提起过董河东地事情。听人说,薰河东如今还驻扎在宛县呢……
   凉州,熟悉那些羌人地习性,且麾下又有精兵悍将,先生称之为虎将。若由他出兵平叛,想必那些反贼定然是指日可破。”
   汉帝闻听,眼中透出喜色。
   “还是阿母能为朕分忧。”
   汉帝对十常侍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地地步。对张让称之为阿父,对赵忠称之为阿母,不仅仅是满朝文武知道。就连阳城内的那些市井小民。也都有耳闻。
   袁隗睁开了眼,眸中有厉芒闪现。
   “大将军,若非今日的事情,朕还险些忘记了……董卓立下大功,为何没有封赏呢?”
   袁隗抢先站出来,“皇上。此非大将军的错。实乃老臣的疏忽。早些时候。大将军曾提起过对薰卓的封赏。只是因薰卓的身份缘故,老臣也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呈报。”
   “身份缘故?此话何解?”
   “那董卓本是凉州六郡良家子的出身,没有任何功名,封赏太过了,恐怕不好。”
   “功名,功名……”
   刘宏突然发火了,“尔等都有功名在身,这全天下地孝廉、茂才更多不胜数,可谁能为朕分忧,谁能为朕平定反贼?你既然不好呈报,那就不用再呈报了,朕自有主张。”
   一句话,说的满朝文武脸通红。
   袁隗看了何进一眼,而何进则感激的朝他点点头。
   意思是说:太傅,你这个人情,我心领了!
   “传旨下去,董卓功勋卓著,乃我汉室栋梁。封其为前将军,东乡侯,令凉州刺史,总督凉州军政,务必要尽快平定凉州之乱。赵忠,你立刻派人前往宛县,责令董卓尽快动身。”
   “老奴遵旨!”
   “皇上,不可……”
   王允站出来,大声说:“宛县距离凉州尚有路程,有道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董卓就算现在领旨,只怕……臣保荐一人,冀州刺史卢植,颇有才干,更一举平定冀州叛乱,文武双全。可命卢植领兵挂帅,冀州距离长安不远,可命他平定三辅,总督凉州。”
   “这个嘛……”
   刘宏有点犹豫了。
   卢植这个人,才干是有的,而且当初还是老师蔡所推荐,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张让突然开口:“皇上,老奴也以为,卢子干最为合适。”
   这句话一说出来,令满朝文武感到奇怪。怎么张让今日变了性子,和王允等人一个鼻孔出气?
   “哦,阿父也觉得卢植合适?”
   “槐里侯卢植的确合适,且其人也颇为忠心,确实如王议郎所说的那样,文武双全。”
   不知为何,袁隗、何进还有王允,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张让耷拉着眼皮子,面无表情的说:“卢植先定冀州,而后有平定青、幽、兖三州之乱,其功勋可谓是无人出其左右。民间甚至有民谣唱: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卢植兮复安居……老奴以为,卢植出兵,反贼当不攻自破。”
   毒,这老阉货真他妈的毒!
   何进看着张让,心里道:你把那歌谣说出来,皇上还怎敢再用卢植?
   他对卢植倒是没什么好感。反正是个拉拢不得地家伙。反倒是王允,脸色顿时铁青。
   暗道一声:不好,只怕子干先生危矣。
   果然,汉帝一听这话,脸色就有点不一样了。
   当皇上地最怕什么?功高震主,权臣当道……卢植在民间有此声誉,且又是冀州刺史……天晓得他存了什么心思。若是卢植心思一歪,那可比太平道地破坏性大。
   “就这么说定了,由董卓任凉州刺史,总督凉州战事。太尉张温为车骑将军。统长水、射声二校,出兵长安,总督司隶战事……至于卢植,加封其为骠骑将军,择日返回阳,朕另有大用。冀州刺史一职嘛……”汉帝的目光,在百官之中扫过。
   “议郎王芬为冀州刺史,即日动身。执金吾丁原……”
   “臣在!”
   从武将序列中,走出一个魁梧的汉子,相貌堂堂。身材挺拔。
   汉帝刘宏道:“命你为并州刺史,即日启程,协助太尉平地北地胡人之乱!”
   一连串的旨意发出,不仅仅是让满朝文武措手不及,就连张让、何进和袁隗都没能反应过来。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刘宏又道:“任原幽州太守刘焉为益州牧,原皇室宗正刘虞为幽州牧,即日启程动身。”
   州牧,早已经被废弃了多年。
   刘宏突然提出了这两个封号,似乎是在告诉那些臣子:我要加强皇权了。
   不等众人反应,刘宏就站起身来。张让连忙高呼退朝。随着刘宏一起。离开了大殿。
   很显然,刘宏这一招是经过反复考校,根本不给臣子机会反驳。
   等何进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汉帝已经走了,只留下满朝文武,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
   ******
   当晚。大将军府内地密室中。何进暴跳如雷。
   “董卓欺我。薰卓欺我!”
   密室之中,坐着几个人。有大将军府地主簿陈琳。司隶校尉,大将军府兵曹掾袁绍,刚被招进阳,正等待安排地原济国相曹操,还有许攸、何颙、荀爽等人。
   此外,还有一张新面孔。
   此人是何进新招揽的名士,同时荀氏八龙之一地人物,姓荀名攸,表字公达。
   这些人静静的坐在密室中,一言不发。
   待何进发完了火,袁绍这才开口:“大将军,如今皇上旨意已下,恐怕想要改变,已经不太可能了。不过,那董卓在宛县等候了几个月,想必也是等急了,才会……”
   “本初,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袁绍吓了一跳,忙起身道:“绍怎敢责怪大将军?只是前些时候,绍往宛县劳军时,曾和董卓有过一席谈话。当时他颇为感念大将军往日对他的提携,甚至说,若无大将军,就没有他董仲颍。可见,此人还是念旧的,否则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曹操眼睛一睁,看了一眼袁绍。
   他和袁绍早年就认识,套用一句现在的话,那叫发小。
   想当年,他和袁绍在阳的时候,都是勇武任侠之辈,也一起干过很多荒唐事。
   他见过董卓,说心里话对董卓还颇有好感。
   与心腹谈起董卓的时候,曹操甚至说:“当今朝廷失政,令天下大乱。能帮助国家渡过难关地人,依我看只有冀州的卢植和董卓两人。”
   不过,他可不认为,董
   出这样的话。
   袁绍为什么要帮董卓说好话?曹操的细目一眯缝,心里面盘算起来。对袁绍,他也很了解,这个人好名声,但是又有一些桀骜。自诩出身高贵,对寒门中人是看不起的。如今他愿意为一个六郡良家子说好话,只说明一个问题,他能从中渔利。
   只是,曹操刚加入何进的这个小团体,却不好说什么,当下也不发表意见。
   何进眼中光亮一闪,“董仲颍……他真的说过这些话?”
   “绍怎敢欺骗于大将军?”
   何进坐下来,手扶桌案,暗自思忖:难道说,是我做的有点过分了?
   想想也是,那董卓好歹也救了他的父亲,说起来何老太公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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