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在他们寨子,也只有那些穷的揭不开锅的人才会住,竹屋要好一点,但是家中条件稍微好点的,都是也都会想办法弄点石头、砖头什么的,让房子更加的坚固结实。
能像神仙一样飞,手段高强的县丞大人竟然住这样的地方,这是他们没想到的。洪甘霖暗中点头,能够住在这种县衙的县丞大人,说不定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官。
随后,洪甘霖又看到笼罩在宁清县县衙上空的那个透明的护罩,当有风吹过的时候,护罩上就会泛起一丝涟漪,所以北斗七星阵形成的护罩就会时不时地显露出来。
本地土著中也有三个修真者,洪甘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跟修真者有关的事情,他知道能够形成这么大的护罩,一定需要极为高明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要消耗不少极其珍贵的晶石。
“县丞大人,你弄这么大一个护罩,进进出出的多麻烦呀。”洪甘霖没话找话给秦之初说道。
秦之初貌似无意地道:“本公也知道麻烦,我原来并不像搞这么个东西,谁知道昨天晚上竟然有三个蟊贼竟然赶来刺杀本公。本公没有时间跟那些不开眼的蟊贼周旋,干脆弄了个北斗七星阵在这里,把那些不开眼的蟊贼挡在外面,省的他们来烦我。”
“还有这事?”洪甘霖忙问道,“县丞大人,您没事吧?”
赵长明的耳朵也竖了起来,赵天昊他们要来暗杀秦之初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到了现在,赵天昊等人却还没有消息传递给他,他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就凭他们三个,还奈何不了本公。本公已经废了他们,把他们枷了起来,那,就在那边示众呢。”秦之初一指县衙大门东侧的三个大木笼子。
洪甘霖侧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西边的大木笼子中囚禁着的铁牛,“哎呀,这不是铁牛吗?赵长明,你个老混蛋,快看看,那是不是你们寨子的铁牛?”
赵长明这会儿也看到了,他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闭上眼,使劲揉了揉,又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一看,那不是铁牛还是谁?
说来,铁牛这会儿也是够惨的。秦之初的命令是穿了三人的锁骨,枷首示众,演宁找来的几个牢卒过来之后,才发现铁牛的肩胛骨被打碎了,那几个牢卒一合计,直接用带尖的铁杵把铁牛的肩膀打穿,锁拿了起来。
铁牛的肩胛骨已碎,骨头使不上劲,只靠着皮肤、肌肉和筋腱出力,可是这些东西又能使出多大的力气,再加上站在那木笼中,两只脚始终不能稳稳地站在地上,铁杵不断的拉扯着他的肌肉,那份罪、那份痛、那份苦就别提了。
赵长明跑了过去,“铁牛。”
铁牛这会儿神智都不清楚了,两眼有气无力地睁开,也没看清楚什么人,干涸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水。”然后又蠕动了一下,“痛死我了。”
赵长明的眼都红了,泪就在他的眼眶中打着滚,他又往旁边一看,只见赵天昊也被穿了锁骨,披枷带锁,站在木笼之中。再往东,还有一个木笼,里面锁着宋双环,曾经号称是汉民一枝花的宋双环这会儿就像是一块黑炭,身上还带着一股焦糊味,那里还有那种野性美的模样,简直就是在煤窑中挖煤的工人。
“秦之初,你欺人太甚。你凭什么把我们的人折磨成这样?你是不是不把我们上万汉民逼反,你不甘心呢?”赵长明转过身来,对着秦之初咆哮道。
秦之初脸一沉,再没有半点笑模样,“赵长明赵大首领,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本公说了昨天晚上,有三个蟊贼夤夜刺杀本公,要不是本公还有些手段,早就做了别人的刀下鬼了。本公乃是朝廷命官,一县父母,有人刺杀本公,本公将他们抓起来,枷首示众,以儆效尤,有什么不对?还是说他们刺杀本公,是受你指示的,是你们所有汉民的意思?”
赵长明猛地打了一个机灵,赵天昊他们三个有多大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们仨联手的话,几乎能够抵得上他们私自组建的那支团练队伍了。然而就算是这样,仍旧不是秦之初的对手,可想而知,秦之初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如果触怒秦之初,让秦之初认定赵天昊等人的刺杀跟他赵长明有关系,可想而知,汉民的命运将是如何?只怕秦之初会像砍瓜切菜一般收拾掉他们。最好的结果说不定就是被秦之初把他们全部赶出宁清县了。
赵长明那个恨呢,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是在滴血了,而是像喷泉一样,再往外汩汩地喷血,他恨不得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跟秦之初来个生死斗。可是他知道这样做,一点胜算都没有,对他们汉民更没有半点好处。
以前,只要他们汉民杀官的份儿,现在赵长明切实地感受到了来自官府的巨大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想呐喊一声,都没有一丝的气力和胆量。
赵长明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那笑比哭还要难看三分,“县丞大人,你误会了。草民怎么可能指示他们呢?草民的意思是他们毕竟是仙师,跳出人间界,不在红尘中,你用世俗的律令约束他们,羞辱他们,岂不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们留了吗?这不好吧?还有,他们都是有师傅的人,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还请县丞大人三思,留一线后路。”
赵长明还是不死心,想告诉秦之初,赵长明他们三个背后有人,到时候,把赵长明他们的师傅惹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秦之初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顾虑,但是这些顾虑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宁清县紧邻丹霞山,他要是不拿出一些手段来,以后说不定丹霞山的修真者还会怎样在宁清县折腾呢,到时候,他可能不单单要疲于奔命,说不定要陪着小心装孙子,与人说尽好话。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表明他的态度。况且,他要快刀斩乱麻,早点把汉民和本地土著之间的陈年积怨摆平,这样的话,他才可以抓紧时间修炼,想方设法搞清楚昊天金阙的秘密。
毕竟,他手下的那几个人,无论是奚一松,还是关志文、龚秀珍等,都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压服汉民和本地土著的,只有他出面,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秦之初将赵天昊他们胖揍了一顿,又将他们枷首示众,这也是在杀鸡骇猴,警告汉民和本地土著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否则的话,他是不会客气的。
面对着赵长明的警告,秦之初一挑眉毛,“赵大首领言之差异。本公首先是大周朝的命官,其次才是一名修真者。赵天昊他们不顾身份,胆大妄为,刺杀本公这个朝廷命官,自然要按照大周律令处置。你要是不服,可以到府衙告本公。”
洪甘霖一看赵天昊他们三个模样,鼻子差点乐歪了,“县丞大人,您做得好,做的太对了。对这种目无王法,胆大到敢刺杀你这样的朝廷命官的人,就该用这种法子好好的治一治他们,否则的话,他们还不是一直不把官府放在眼中,还以为自己比王法,比皇帝还大呢。要是按照草民的意思,最好是上报刑部,在秋后把他们开刀问斩。”
第223章 给面子
“洪甘霖,你……”赵长明见洪甘霖在一旁说风凉话,还怂恿着秦之初要把赵天昊他们处死,气的都快一佛涅槃,二佛升天了。
“怎么,赵长明,你个老混蛋,我说的不对吗?触犯了大周律,就要付出代价。”洪甘霖觉得秦之初会给他撑腰,就跟赵长明顶了起来。其实就算秦之初不给他撑腰,他也不会示弱的。
眼看着赵长明、洪甘霖就要吵起来了,秦之初一皱眉头,“好了,两位不要吵了,会商要紧,不要忘了,本公今天请你们来,是要给你们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再增添新问题的。”
“草民听大人的。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洪甘霖也是明白人,见了赵天昊他们仨的惨状,他那里还不知道现在该是向秦之初服软的时候,强硬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赵长明说道:“县丞大人,你要是能够给草民一个薄面,把天昊他们仨放了,草民也愿意在会商的时候配合您,尽快和洪甘霖达成协议。”
秦之初明白不能把以赵长明为首的汉民逼得太紧,从长远来看,把他们逼得太紧,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就算是杀了赵天昊他们仨又能如何,除了让汉民们暗中痛恨自己之外,就看不到什么实际利益了。
自己已经充分地向汉民、本地土著展示了自己强硬的一面,现在是时候展示自己怀柔的一面了。刚柔并济,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是安抚人心不二的法门。
“好,赵大首领,看在你的面子上,为了给今日的会商创造一个良好的氛围,本公今天就法外开恩,赦免了赵天昊他们三个,你把他们带回去之后,要多加教导,不要让他们再以身试法。算来,本公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绕过他们了,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了。”
“是,县丞大人,草民记下了。”赵长明这会儿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态度软化了许多,再不复半点强硬。
秦之初一挥手,守在三个大木笼子旁边的牢卒马上过去,为赵天昊他们三个除掉枷锁,镣铐以及穿过锁骨的铁爪、铁杵等物。
赵长明也是带着人过来的,他连忙让这些手下过来照顾赵天昊几个,他的这些手下此时都吓破了胆子,在他们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赵天昊等人,竟然被秦之初收拾成这样,他们哪里还敢刺毛呀,除非是活的腻歪了,不想要命了。
“赵大首领、洪大头目,请吧。”秦之初再次请赵长明、洪甘霖等人进入县衙。
赵长明虽然很担心赵天昊他们的情况,却也只能顺着秦之初,进了县衙。一进县衙,就见右侧一座茅屋的前面,竖着一根杆子,杆子上吊着赵天昊的那匹灰狼的尸体,一个屠户正在剥那头灰狼的皮。
秦之初顺着赵长明的目光,看了一眼,“本公说过缺一条褥子,就让人过来,剥皮鞣制一下。”
赵长明已经麻木了,就连赵天昊都差点死在秦之初手中,那头灰狼又算得了什么。
那三位新来的进士,亲眼见识到了就枷首示众的仙师,被剥皮的灵兽,血淋淋的画面刺激着他们羸弱的心脏,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早就知道秦之初心狠手辣了,他们以前还以为里面多少有夸大的成分,现在才知道根本没有一点夸大,甚至可以说是往小了说了。以后,在秦之初手下做事,可得小心一点。省的不小心触怒了秦之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会商的地方在一处临时搭建的草棚中,草棚中摆放着桌椅板凳,笔墨纸砚,算是一个临时性的书房。关志文等人早就习惯了在这样的场所办公,只有那三位进士一副掉进了穷人窝的表情,脸色有点不太好地坐了下来。
秦之初坐北朝南,坐在了最上首的位子,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官印、笔墨、惊堂木、令牌、令牌木桶、铁笔架等物。
在他的左右手,面对面放着多个案几,案几上也都摆放着笔墨、案几后有交椅,这是供新来的三位进士以及六位典吏坐的。
再往下,就是两张壁垒分明的大长桌了,这是让赵长明和洪甘霖以及他们的随从坐的。
然后,在六大典吏、赵长明、洪甘霖等人的后面,还放着几排椅子,这是让本县的士绅、耆宿做的。
今天不是要搞排场,而是要当着他们的面,秉承大周律令,公平、公正、公开地解决汉民和本地土著之间的陈年积怨。
如果能够把这个困扰宁清县多年的顽疾摆平了,无疑是一个莫大的宣传自己的机会,对于树立他在民间的正面形象,将会有极大的推进作用。
等众人纷纷落座后,秦之初先让人上茶倒水,让众人定定心,缓和一下气氛。
很快,就有民壮拎着烧开水的大壶来给众人倒茶,等到所有人面前都增添了一杯茶之后,已经是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了。
“各位大人,各位桑梓,今天本公主持这次的会商,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消弭九寨之间的矛盾,还九寨以及整个宁清县以太平,让百姓们过上安定的生活,不至于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械斗,却搭上自己的性命。
好了,赵大首领、洪大头目,你们俩有什么话都可以讲了。你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敞开说,什么问题,什么矛盾,都可以说,本公绝对不会怪罪你们。”
洪甘霖举起了手,“县丞大人,草民要先说。”
秦之初点了点头,“好,就让你先说。”
洪甘霖逮住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多时辰,从汉民当初怎么样侵占他们的田地、山林,一直到如今和他们争抢水源,道路的通行等等。
赵长明一开始还装出一副耐心的姿态听着,可是后来发现洪甘霖越说越不像话,要是按照洪甘霖的说法,所有的不是就都是汉民的了。这个亏可不能吃,于是他就开始插话,后来就和洪甘霖吵了起来。
秦之初也不劝,就是让他们吵,只有这样,通过他们的相互指责,相互揭底,才能够摸清楚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到了最后,赵长明、洪甘霖吵架的时候,反反复复说的就是那些事情,秦之初知道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吵下去,纯粹就是扯皮了,应该了解不到什么新东西了。
于是,秦之初咳嗽了一声,“好了,赵大首领,洪大头目,你们都不要吵了。本公已经了解了你们的情况,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你们要是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就都坐下吧。”
秦之初的话,赵长明和洪甘霖不敢不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全都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秦之初总结道:“根据你们俩刚才的讨论,本公发现你们之间主要有五大问题,第一是耕地、山林的问题,第二是水源的问题,第三是相互通婚的问题,第四是买卖上的事情,第五是交通的问题。不知道本公这样解决,对不对呀?”
洪甘霖、赵长明一琢磨,还别说,基本上就是这些事情,汉民和本地土著加起来一共九个山寨,一共两万左右的人口,矛盾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秦之初说道:“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本公说一下解决的原则吧。关于第一个问题,耕地和山林。咱们都是血肉之躯,都长着一张嘴,是要吃饭喝水的。
饭从何而来?无非就是土里刨食,再加上从树上摘一些果子之类的。让乡亲们有饭吃,应该说是官府的事情,在宁清县来讲,就是县衙的事,具体到个人身上,就是我秦之初的事情。
我大概地了解了一下,宁清县不缺地,也不缺山,九寨之所以发生矛盾,是因为你们目光太过局限了,都盯着那一亩三分地,难免会出问题。如果你们肯换一个思路,往其他的村镇移民一部分,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当然,移民到其他村镇,有诸多不便,本公可以让户房在本县境内摸一下底,看看那里适合新建一个村子,到时候,在村子周围划上一些地,几座丘陵,就是了。
这个村子是跟汉民准备的,赵大首领,你回去研究一下,看看到时候,移民那些户人家。移民的费用由县衙支付,不用你们担心,新村子的房子也会以比较低廉的价格提供给你们的。
还有,洪大头目,你们不要光想着种稻子,上山上摘野果,这样不行,你们要想办法鼓励寨民们猪、羊、鸡、鸭、鱼等等,有计划地种植各种果树,有了这些,可以换钱,卖粮食。”
洪甘霖忙道:“县丞大人,我们倒是想种果树、养家禽、牲口,可是我们一没有那个闲钱,二怕养不活呀。”
秦之初说道:“这个你不要担心,回头,户房会在这些问题上,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给你们拨付一些银子,还有会从其他村镇,找一些养殖能手,种树能手,对你们进行指导。学会了这些,可以增长增收,和汉民在这方面的矛盾就会减少。”
赵长明和洪甘霖一起点了点头,秦之初给出的原则确实能够帮助他们解决实际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水源。县衙将会安排专款,在全县缺水的地方打井,同时,修水库,通沟渠,有效的规划本县水资源的利用。各位,本县不缺水呀,那九龙溪还有各个小河,遍布宁清县,一到夏天,更是隔三岔五地下雨。九寨为了水,械斗,死人,实在是不划算。”
秦之初这话倒是没说错,只是兴修水利,消耗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多的没法说,以前的县太爷都只想着升官发财,谁会真的拿出大笔的银子,在全县去修水库、通沟渠、打水井呢,真要是想把这三件事办妥,把全县的水利设施建立起来,没有个大几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的银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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