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老师,还在吃晚饭啊!”她的话语夹着欢快的气息。
狄小毛点点头,表示欢迎她的光临。他没有向她解释为什么这么晚吃饭。狄小毛把碗放在锅里,没有即刻去洗。他擦把嘴,倒了两杯开水,一杯递给马秀秋说:“请坐。”
马秀秋向狄小毛闪着媚眼,嘴角泛起美丽的酒涡,妩媚动人。她以挑逗性的语气说:“狄教师,你一个人生活不感到寂寞吗”
狄小毛没有直接回答她。他知道,马秀秋今晚的每一句话都将会带有感**彩的。他说:“秀秋,你还年轻,又这么美丽,你一定能找到比我好十倍的男人。”
“狄老师,你这是讽刺的话还是骂人的话”马秀秋其实是说一句幽默的话,但狄小毛却吃了一惊,他以为马秀秋生气了。多年来与女孩子交往的经验告诉狄小毛,女孩子一旦生气,将会变得最丑陋,又蛮横无理的动物。
狄小毛说:“你认为我是这样浅薄的人吗”
马秀秋反而看狄小毛生气,赶紧说:“人家和你开玩笑嘛!”
“我也是和你闹着玩的。”狄小毛说。
这时,马秀秋才一本正经地说:“狄老师,你看我无忧无虑的样子,好像还没有成熟对不对你如果这样认为就大错特错了。我对自己的每一句话负责,我的每一个举动都经过思考,你以为我向你写信是一时冲动,突灵感而诞生的一篇文艺作品吗你又错了。虽然我们认识不久,虽然彼此了解不多,但我相信一见钟情这个感觉。你的目光告诉我,你也爱我,也为我而动情。这是多么地不值得。狄老师,你理解我的心吗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我要好好地把握住现在的机会。”马秀秋说得很真诚。
狄小毛认真地回味着马秀秋的话。他现马秀秋不是天真,不是幼稚,而是活泼,开朗而又训练有素,内涵很深的成熟女性。狄小毛带点歉意地说:“马秀秋,你别误会,我始终敬重你的感情,你知道吗你写给我的那封信我还留着,我把它作为一种珍贵的礼物保存着,就是因为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或者说我已经没资格接受你的感情,我才这样做。但我又多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或者兄妹。”
“狄老师,不能这样讲,世界上没有办不成的事,事在人为,你看人家村长,他和我母亲也是一面之交,后来就培养起了感情,直到村长的老婆上吊自杀。村长都能从悲哀中解脱出来,继续和我母亲缠绵,并准备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你有什么不能抛弃,是不是因为那个疯了的祁娆你和她感情很好吗你把她和我摆在一起,你自我作一下测验,你的感情将会倾斜到哪一边狄老师,你要知道,应该先有了爱情,才能承担起责任;而不是先有责任,然后才有爱情……”马秀秋似乎打开感情的闸门,她的语义变得那么流畅,一泻而下。
狄小毛被马秀秋这番话惊呆了,他不曾想到,这位看上去有些轻浮,又带点风流的女子,怎么对生活,对爱情会有如此独特的见解。她决不像街上的那种女郎追男人的低级。狄小毛这时才现她的深造,睿智。才感到她的外美内秀。她的几句话,狄小毛是无可抨击,反驳。他确实被她说中了,如果没有顾虑,他会摊开双手,把这位美丽的姑娘抱住怀中。他的内心矛盾,顾虑和徘徊被马秀秋一览无余地窥视得清清楚楚。狄小毛深表遗憾地说:“秀秋,我不值得你爱。如果你要保持我这种形象的好感,请你我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否则你会失望的。”
“你不要讲得那么玄虚,你是特务还是贩毒者还是爱滋病”马秀秋不禁脱口而出。然后笑着对狄小毛说:“有比这还严重的吗你不就是有谈过恋爱的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怕,对你的爱也不改初衷。”马秀秋说着投入狄小毛的怀抱里。
在寒冬中,一股热气显得那样的暖人心扉。当马秀秋那起伏的胸脯贴紧狄小毛有些冰冷的胸前时,当马秀秋那喷着热气的呼吸透过狄小毛的脸颊时,一股少女的青春芳香和异性的热烈包围着狄小毛的周身。她如同一团柔和的丝棉软绵绵地缠着他,不断地出火热的**。她又如一只可爱的羊羔依偎在他的怀中,不断地企盼着爱抚。
狄小毛好像受宠若惊的感情乞丐者,感到手慌脚乱,他的思想开始麻目,他的血液开始沸腾,他感到在这寒冬中似乎有一股春的暖流贯穿于全身,他激动地对马秀秋说:“秀秋,请原谅我,放开我……”
“你是冷血动物吗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道人让我们共同感受青春的骚动和爱情的热烈吧!”马秀秋闭着双目,蠕动着双唇,她渴望滋润。
狄小毛把双手轻轻地按住马秀秋的背上,蓦然,体内的每一滴血好像都在喷射出**。他说:“我不能让你这样拥抱着,我无法抗拒自己的本能,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我的理智会被感情淹没……”
“你干吗要去抗拒要去抗拒”马秀秋的声音变了,神色也变了。她焦急地等待着狄小毛的翻天覆地的创举。
狄小毛剩下的最后一丝的理智瓦解了。他不顾一切地抱起马秀秋往床铺上一放,就急不迫待地让自己的身体抖地骑了上去。正在这时,并没有上锁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风冷冷地扫了进来,狄小毛和马秀秋却不禁收敛一下,不约而同地向门外望去。
他们惊讶地现,门口站着气急凶凶的祁美竹,狄小毛赶紧从马秀秋的肚皮上爬了下来,脸色难堪地看着祁美竹,语元伦次地问:“美竹。你怎么来了”
“混蛋的东西,你像狗一样爬在人家的身上。我以为你真的情归祁娆,原来你又有了新欢。”祁美竹怒不可遏地骂着。她一下子对狄小毛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她感到这个世界在慢慢地倾斜,感到心中的男人在慢慢地消失。她还以为狄小毛经过这么多感情历程的波折后,会珍惜感情。她希望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狄小毛口口声声漏*点归祁娆,原来这只是一个借口,狄想祁娆已经疯了他还会要她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善良,今晚才知道他又和马秀秋搞在一起。她可以断定马秀秋义将成为一个悲剧中的女主人公。
狄小毛无地自容地说:“美竹,听我解释。我是,我是……”
祁美竹不屑一顾地说:“算了吧!关我什么事我只感到你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你的行为太卑鄙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看错了你。”祁美竹说后跑出学校,今晚祁美竹想来想去,想来找狄小毛一起去找父亲,劝他不要把工程给祁文理,也不要娶祁文道。可是,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祁美竹失望了。
狄小毛木然地站在那里,一身冰冷。而马秀秋气急败坏地自言自浯着:“搞什么名堂,乱开门。乡下人就是不懂礼节,还是一个老师呢为什么这样鲁蛮还教训人。”
狄小毛急躁地说:“你别说了,我早和你说过,我们不能那样,你一定要这样冲动。我已经怕了,太怕了。”狄小毛说后冲出宿舍,不顾马秀秋一个人在宿舍里,自个人走出学校。“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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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117.天下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狄小毛直接去春秋裁缝店,他以为村长在那里,结果扑了个空。他又赶到村委会,见村长一个人在那里抽闷烟。他不由分说地对村长说:“村长,我们谈谈吧。”
村长见是狄小毛,不大感兴趣。他自从知道狄小毛抛弃了祁美竹。又处处和自己过不去以后,就对他深恶痛绝了。现在他正苦闷着,容不得狄小毛在这里打扰他。于是他说:“这么晚了谈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村长,裤裆村安装自来水是好事,但你没有处理好一些环节,可能就会变成坏事。不管我是不是爱管闲事,我还是要谈一谈我的看法。”狄小毛如顺口溜一样说着。
村长动荡一下,瞥了一眼狄小毛,说:“你别在我面前这事那事的。你管好你那个学校就行了,你是何等人物有什么资格谈什么工程问题”
“村长,我只看在祁美竹的面子上才来找你,你说我下流,那么你呢连老婆都赔上了命。你现在再把女儿逼上绝路是不是我虽只是一个老师,虽在个人感情上也出了一些丑事,但是,你如果以个人的名义将自来水安装工程交给祁文道的话,我就带领全裤裆村人去太极镇告你。你还想不想当村长”狄小毛简直豁出去了。他自已的事也已经够乱了,脑子里像一团麻,分不清头绪。他已经没有耐性和村长心平气和地谈,更没有那种涵养和村长谈一些道理。
村长收敛一下,他不得不考虑狄小毛的这些话。他见狄小毛那严肃的表情,自己似乎有些委缩起来。他有些害怕,但也没有吭声,表面上仍然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狄小毛又说:“还有呀,你和祁文道的事也已经满城风雨了。我以为只有像我这样年轻的教师风流,想不到年愈四十的党员干部也会这么风流。那一夜我在门口窥视你和祁文道的情景简直令我吃惊,我为这付出了代价。我终身都难忘那一夜。你现在越走越远了,你几乎是逼死了你的老婆。听说你现在准备和祁文道结婚,这就等于杀妻娶妓。道德比我要败坏得多。祁美竹是不希望你这样,她还沉浸在对母亲的哀悼之中。你要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
村长这才忽地站了起来,他颤动着双唇,用手指着狄小毛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这个畜生,玩了我的女儿,连孩子都生了下来,你抛弃了她,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还找上门来诬蔑我。我祁永刚对感情负责,我和祁文道有感情,虽然伤害了自己的老婆而使她走上绝路。可是,我爱祁文道,她也爱我。我不顾流言诽语,我要娶她,成为正式夫妻。任何人都无法阻挠。我可以以村长作赌注。你有这种胆量吗可耻的负心郎。祁美竹会恨你一辈子,你将会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
狄小毛被村长反戈一击,感到村长的句句话正击在他的痛处。他突然感到自己变得是一个小人,一个没有良心的小人。玩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抛弃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小人,而村长他抛弃了家庭,连老婆都死了,他仍忠贞不渝地爱着祁文道,并要和她结婚。这种有着殉情精神的举动使狄小毛感到望尘莫及。他突然感到村长的真正男子汉气质。狄小毛被村长这样一骂,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他点点头说:“当然,你的感情我不能干涉,也无权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处理个人感情的方式,我狄小毛不是没良心,我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祁美竹和祁仿。你并不了解我的内心世界,我也没有必要向你坦露。我知道自己做了许多事情,所以才来劝你不要像我那样做错事。”狄小毛显得和气起来。
村长冷冷地说:“那就多谢了。以后不必要你这样费心了。管好你自己的事,修正好你自己的感情。”
狄小毛有几分狼狈的样子离开了村委会。他烦燥地回到学校。马秀秋还在宿舍里等他。狄小毛见状狠下心来,砰一声关上门,然后爬上了床……
村长想起“知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他一夜未眠,琢磨着狄小毛的话。他感到一百万元的自来水安装工程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狄小毛真的要带裤裆村人去太极镇告自己,那后来是不堪设想。他知道狄小毛是读书人,读书人的秉气是摸不透的。村长不得不防他一手。于是他决定暂缓自来水安装工程。
可是,他和祁文道的事已经来不及等了。有人说:中年夫妻,是人生中最大的不幸。村长虽然和范雯谈不上很深的感情,虽然在日落而息的时候,像履行公事一样按部就班地与妻子过着同天底下农村夫妻一样的生活。但他们毕竟也生活了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中,村长同样感受过人生的乐趣,夫妻间的欢快。
可是,当他结识了祁文道之后,他才现天下的女人是不一样的。特别是村长和祁文道有了皮肤之好后,他才觉得这才算男女间的缠绵,**。他甚至不解这么多年来与范斐是怎么过来的。
他现,他与祁文道的每一次交欢,她都带着感**彩,变幻莫测,如魔术师一样让你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注入她的情感,让你不断扩张,不断收缩,从而感到整个身躯的舒展,陶醉。
所以村长不能等待,他要珍惜与祁文道的每一天。那么惟一的办法,要与祁文道成为合法的夫妻,那样才有天伦之乐。恰恰在这个时候,祁木子来找村长。
在农村,人要结婚是很容易的事,大都不要经过法律程序,只要成为事实婚姻就会被人认可。但是,要通过村委会批准,这主要是孩子出生后有口粮吃,可以报户口等等。祁木子来找村长是为了他和祁青结婚的事。
村长知道,祁木子和他的老婆已经离婚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也知道:祁木子和祁青好。这位勤劳而厚重的小伙子在村长心目中还算不错。但是他也离婚了,也有外遇了。村长总结一句真理,一个人的情感问题不能全面代表一个人的好坏,有的人风流,但他同样待人,办事顶呱呱,同样可以做出辉煌的成绩。
村长这样一想,对狄小毛就有了悄悄的宽容。似乎对他有了几分的理解。
那是一个上午,祁木子来到村委会,村长正在抽烟,他近来常常抽闷烟。他在边抽烟边思考自己和祁文道的事。这时,祁木子叫住了他:“村长,我找你有事。”
村长见是祁木子,问:“什么事”
“我准备和祁青结婚,请你给我们开个证明。”祁木子说。
“这么快就结婚了”村长有些羡慕,他见祁木子要和祁青结婚,也想起了自己的婚事。
“是的,祁青的父亲祁海整天提着尿壶满村跑,不是喊火灾就是喊救火,弄得人心惶惶。我和祁青想,我们俩结婚后送他老人家到省城疯人院去治疗。祁娆在那里治了半年多,效果很好。所以我们准备马上结婚。”祁木子和村长说起结婚的理由。
村长点点头,走到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拉开抽屉,为祁木子开证明。在农村,村委会为村民开结婚证明其实很简单,只做个备案,是个两联单票,一张作为当事人留着当结婚证明用,一张村委会留底备案。但要交五元钱手续费。
村长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两三天吧!又没有办什么喜酒。一切从简。让裤裆村人知道一下就行了。”祁木子说着离开村委会。
村长坐在那里想:我也不能再等了,赶快要办。于是他也为自己开了证明。然后打开广播开关,向裤裆村人传播:“乡亲们,你们好,我们裤裆村安装自来水工作已经就绪了。由于现在是冬天,工程不好施工,加上时到年关,施工队也不好请。等明年开春再施工。你们克服这个春节。明年,自来水就会哗啦啦地流进各家各户。”
村长的话音刚落,裤裆村人在各个角落又议论纷纷了。祁夏君一听就破口大骂:“放***屁,他如果把工程交给我做。我加班加点也要在春节前完工。”而狄小毛听这广播后,才知道村长接受了自己意见,没有将工程交给祁文道做了。这多少使狄小毛放心几分了。他完成了祁美竹交给他的任务。
但狄小毛不知道村长和祁文道将是如何的结局。
村长播音后,走出村委会,向春秋裁缝店走去。马秀秋和马秀春正在忙缝纫。祁文道正在帮女儿缝扣子。自从祁文道在村长老婆的灵堂上被祁美竹推倒和臭骂一顿后。她有些怕祁美竹了。祁美竹的事她多少听村长介绍一些,所以她知道祁美竹内心是很痛苦的,而且又死了母亲,她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打击,怕进村长的家。但她又放不下村长的情。村长在她的两个女儿当中得到认可。只要村长一来到春秋裁缝店,两个姐妹都会借口出去。祁文道知道她们有意腾出空间让村长和妈妈漫谈。
祁文道心想:如果祁美竹也像自己的两个女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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