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薄,人情更薄。”
狄小毛有些恼火地在心里骂道:***狗日,怎么都能答得如此恰当。看来不能小看他们。狄小毛不禁想起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句子。他又问:“一个人都有四个渲泄,是什么”
“自我表现乃精神渲泄,喜怒哀乐乃情绪渲泄,异性作爱乃性浴渲泄,吃喝拉尿乃生理渲泄。”
狄小毛呆住了,想不到问什么都难不倒他们。他又想了一招说:“我要一个一个地考。”
他们点点头,为了当族长,必须去竞争。他们精神专注地等待狄小毛出题。
狄小毛先问祁海说:“祁海,请问什么球不圆”
“地球。”祁海答道。
狄小毛也问祁水安说:“水安,什么池无水”
水安答道:“干电池无水。”
狄小毛又问祁之放说:“之放,什么花不谢”
祁之放答道:“假花不会谢。”
狄小毛最后问祁有田说:“有田,什么人不吃饭”
祁有田说:“死人。”
狄小毛考不倒他们,自己有点江郎才尽之感,不知再问什么好。外面的雨又细又密,一层一层地筛下。他不知如何打走他们。他忖道:即使自己为他们选定一个作为裤裆村族长,裤裆村人也未必承认。现在族长祁天明死了,除了村长外,没有人有权威,也没有人承认狄小毛你这个小学教师的决定,更何况村长祁永刚与自己还有了隔膜。
如果不是自己思想敏捷,头脑灵活,费尽口舌方击败了村长,否则自己就犯天条,成为裤裆村干人骂万人打的卑鄙之人。现在祁海他们知道送给狄小毛的礼都被狄小毛变卖捐赠给教育基金会了。但他们还是要缠住狄小毛,求狄小毛为他们推荐,哪怕有一丝希望。
狄小毛也知道他们的心情,为了当族长,折腾了数个月,在人力,物力和财力上都受到损耗。狄小毛为了满足他们当族长的渴望心理,不得不答应在他们四个中选一个,向裤裆村推荐。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狄小毛打出一新招:考他们。谁知考了许多问题却考不倒他们,别看他们是个农民,土生土长,十足憨相,但肚子里却有点东西。他们年岁都在五十岁,世面见多了,阅历广了,懂得的东西可能也多也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个老师考不倒四个农民。真是笑话!难道真是三个鞋匠能项一个诸葛亮
狄小毛心里一团乱麻,不觉窝起了一肚子火。认为自己虽只中专毕业,但在平时也阅读了许多书籍,观察了许多生活现象,思考了许多社会问题。可以说遂得究穷于经传文获百家之说,口不绝吟于文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什么唐诗宋词元曲都略通一点,怎么就不能考倒面前这四位农民哥呢狄小毛这么一想,感到在这四位农民面前束手无策太没有面子了。“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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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师采花盗
52.风流老师采花盗
狄小毛一气之下问道:“你们听着,我开始问了”
“人体最大的器官是什么”
“…………”
“人脑的大部分由什么组成”
“…………”
“人体内最健壮的肌肉是什么”
“…………”
“如果把人体的血管头尾相接起来它会延长到哪里去”
“…………”
狄小毛笑了,颇为得意地说:“你们看,答不出来了吧!”
“这问题太深造,怎么知道?这是科学的东西,我们当农民的怎么知道”祁海不服气地说。
祁水安也紧跟着说:“我们当族长也不一定要知道这些东西。”
“那怎么办考你们简单一点的,你们都知道,分不出胜负;考你们复杂一点的,你们又都不知道。难道叫你们四个都去当族长不成”
狄小毛故意将事情说得很难。
祁海,祁永安,祁之放和祁有田他们也十分为难。是啊!裤裆村的族长只有一个,现在考了半天不分胜负,怎么选出族长。较油皮的祁水安有点不耐烦了,嚷道:“狄老师,不然这样,我们四个人抓阄行不行”
狄小毛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你们三个同意不同意?”
狄小毛说着看看未海和祁之放。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可以,抓阄就抓阄,看鹿死谁手看谁的运气好”
狄小毛拿来纸和笔,撕成四块纸片,分别在上面写着族长,农民,农民。农民。也就是说谁抓到写有族长的纸片谁就当族长。其余的当农民去。狄小毛写好后把纸片揉成一团,又放在自己的手掌里,用双手不断地摇着,大声问:“你们谁先抓”
他们又异口同声地说:“我先抓。”
狄小毛只得让他们先出指头,按指头顺序抓阄。结果是祁有田先抓,祁水安第二个抓,祁海第三个抓,祁之放第四个抓。当祁有田刚伸手去抓阄的时候,他们同时听到裤裆村有线广播传出了村长祁永刚的声音:“我代表裤裆村全体农民,代表裤裆村村委会决定取消裤裆村的族长制度……”
裤裆村村长祁永刚在族长祁天明的灵堂上被狄小毛如同机关枪似的一梭子强词夺理的惊呆,一时急怒攻心,竟昏迷过去,许多人认为狄小毛所说的话有道理,竟暗地里指责村长祁永刚大官僚,没有问清皂白,陪了族长一条命。群众的这些议论,村长当然不知道,因为他正处于昏迷状态,人们将他扶回家。女儿祁美竹见父亲人事不省,脸色苍白,整个人好像大病一样。美竹赶紧泡一杯盐开水喂父亲。
村长祁永刚渐渐恢复平静,喉咙里慢慢滋润,精神有了好转。他睁开眼皮,见自己躺在床上,不禁问:“怎么回事”
“还怎么回事呢我还要问你。”美竹说。
村长记起了生过的事,他的心底像一团火在烧。刚才在族长的灵堂上与狄小毛唇枪舌剑,争锋相对。想不到这位嘴上没毛的小伙子却是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他能在千钧一之际,起死回生,为自己辩解,打动人们的心。难道他真的有成立什么教育基金会难道他真的将人家送给的东西变卖成现金捐助给教育基金会难道我祁永刚真的冤枉了他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蛇信一样触在他的脑际。他搞不清狄小毛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有一点将信将疑。狄小毛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成立一个裤裆村教育基金会,可能确有此事。值得怀疑的是,这个教育基金会是成立于他的丑事后还是丑事前如果在丑事后说明狄小毛已经意料到自己的处境,为了有一条解脱之路,成立了教育基金会,让那些赃物变为教育基金会的财产。
这只有一个狡猾的人才能想到的。村长想起狡兔三窟这个说法。他懊恼万分,恨自己的行动不够利落,更不够谨慎,以至于打草惊蛇,给了狄小毛以喘息之机,被他转移了目标,被他突然的反戈一击,将自己打个措手不及。更令村长愤怒难泄的是,狄小毛确实玩过女人,祁之放的女儿祁尤平,包括自己的女儿,无辜被他玩弄了。
村长心想单这一条就可以定他为流氓罪,撤他教师的职。但是村长又想,这又关系到自己女儿的声誉问题。村长亲自跑省城找一个假女婿就是为了能掩人耳目,让女儿的声誉不受到损害。如果这么一弄,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村长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制服狄小毛。村长想如果单这点事也就算了,以后慢慢地再去抓他的把柄。可是如果自己输于狄小毛,如果狄小毛的话成立,那么害死族长的将是我村长自己。村长一想起这桩事,就有点毛骨悚然,若是这样,岂不冤曲难伸又受众人的指责再说我村长的脸往哪儿搁又如何向族长的儿女们交代
村长这么一想,刚舒了一口气的心,又戴上了烦恼的枷锁。以前总是觉得自己活到四十来岁在裤裆村当一村长就很了不起。当他一站在仅有二十来岁的教师狄小毛面前一比,写不过他,说不过他,智力也赛不过他,这时才深深体会到自己的肤浅,无知和笨拙。
狄小毛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如鼓巧簧一般,每一句话都富有煽动性,号召力。而自己不但没有当场让他难堪,反而使整个事实变成了相反,大有惹火烧身之势。村长心里既佩服他,又憎恨他。他想:如果狄小毛不走那样不光彩的路,如果狄小毛不要抛弃祁美竹,如果狄小毛能与自己融合,那么村长就会拉他一把,将他招为乘龙快婿,成为自己的人,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那样,我这村长将会更潇洒。可是狄小毛这个畜牲,他没有这样做。他抛弃了祁美竹。而且还利用选举族长之便,胡作非为,收人钱财,奸人女儿,还反咬一口,诬我村长害族长上吊而死。真是丧心病狂。村长一下子又动怒起来。
这时候,村长的妻子走了进来,她见村长已经清醒过来,就放心地说:“民间选族长没你的事,你凑什么热闹,搞得大出洋相。你是一村之长,是**员,正经的事不去管,看你总有一天被开除了。”
村长瞪一眼妻子说:“你婆姨知道什么这是不是在为裤裆村农民办事就是那个***狄老师狼心狗肺,搞得裤裆村鸡犬不宁。看我怎么收拾他”村长仍然怒在气头上,见婆娘在这里呼解叨叨的,厥着气地说着。
祁美竹见状问:“爸,你怎么收拾他他又没做错事。”
“来了,来了,我的女儿也为他说话了,他收人家的手表是我的女儿亲自告诉我的啊!”村长看着美竹,想到她肚里的孩子,又联想到这个孩子的父亲,就更加憎恨狄小毛了。但是,他已经意识蓟女儿美竹好像还在钟情于狄小毛。村长见妻子也在身边,就没有和美竹说肚里的孩子的事。自己感到无限的烦恼和心酸。于是,他对妻子说:“婆娘,给我煮一碗地瓜汤吧!”
范斐点点头,转身去厨房了。村长见状转声地对女儿说:“美竹,你过来。”
“什么事”美竹好像明白父亲将要问什么。她的头脑里一阵混乱。她自己也说不是不是还在爱着狄小毛,是不是肚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使他因这种血缘关系而感到不能割舍。她内心深处曾无数次地呼唤着狄小毛,并且企盼着狄小毛能和自己重归于好。她将不计较以前狄小毛怎么样,她都会接受。
她想,只要狄小毛主动在自己面前说一声忏悔的话,祁美竹都会原谅他,重新投入他的怀抱。可是狄小毛没有这样做,更没有一丝儿的动静,并且和父亲还搞僵了关系。此时她知道父亲会和她讲什么。
村长说:“美竹,你还想念那个骗子,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况且你的伤疤还没有好,肚里的那个累赘够让你受得了。”
祁美竹呆呆地看着村长,思考了一会儿说:“爸,你别说了,女儿记得,但你也别坑人家啊!”
“你这不是为他说话你对得住养育你的裤裆村。”村长生气地说着。
“我为你好,你怎么说得过人家在族长灵堂上,你让人家驳得昏迷过去,是不是”美竹说。
村长无言以对。他挥挥手说:“你走开,你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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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和四大婆
53.村长和四大婆
美竹走出村长的房间。村长皱着眉,眉宇间挤出一个“川”字纹沟。他思索有顷,爬了起来,撑起一把油伞向村委员会走去。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村长来到村委会,打开广播机,向全裤裆村农民广播:
全体社员同志们,父老乡亲们,族长在裤裆村维持了几百年,过是封建的产物,是与**相违背的,现在我代表裤裆村委员会决定废除族长制度……
废除族长制度的消息通过村委会广播,传遍了裤裆村的每个角落,一下子家喻户晓。狄小毛在心中暗暗拍手称好,他可以乘机下台了。说这是村长英明的抉择。而祁海,祁水安,祁之放和祁有田他们惊呆了脸,他们听到这个不幸消息,比听到死了爹娘的消息还痛苦。
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都五十来岁了,如果有老母老爹也有七、八十岁了,死了也没有什么多大关系。人总有一死吧!可是裤裆村要取消族长制度,这可是件大事,这将意味着他们永远也没有希望当族长了。
数日的苦苦追求,甚至孤狂一掷了。现在都将化为乌有。他们实在失望又不满。本来这时候可以在狄小毛手掌上揭晓族长的红榜。广播的声音一下子将这个将要实现的愿望,将要揭晓的谜底都变成了永远不能实现的肥皂泡。他们四个与狄小毛无言相望后,又沮丧地低下头,连斗笠都忘记戴上就一头投入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回到了家。
祁永刚村长通过广播向裤裆村农民宣布取消族长制度后,裤裆村农民并没有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他们不能接受辈辈代代流传下来的旅长制度就这样中止了,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有些失落地互相问着:“这是为什么”
是啊!这是为什么在村长宣布取消族长制度时有讲一条最重要的因素,族长制度是封建的产物。那意思就是,设立族长就是搞迷信活动。因为族长主要是民间各项活动做头等人物。如何游灯、敬神、烧香等都由族长主持。
但是,人们也知道族长也管人与人的纠纷,土地纠纷,家庭纠纷,宗派纠纷等啊!这怎么能说是迷信呢生活在裤裆村的人们,他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和文化生活,特别是年老的农民,他们就更加寂寞了。
有人说人到了老人最怕的莫过于孤独。于是他们要寻找一个信仰。他们当然要信仰生他养他,世世代代崇拜的裤裆村神明,他们当然要信仰水牛山上的观音菩萨,他们有了这样的信仰,就会举行各种活动来消磨时间。特别在节日时,为了给节日增加气氛,就会在族长的召集下,主持下,举行一项别开生面,庄严图腾似的迷信活动。
他们只能这样,才能度过每一个日子。他们说这总比去赌去嫖去偷好。因为他们不像城里人那样有公园玩,有百货逛,有电影看。现在村长竟然要取消族长制度。这是谁的精神这是谁的决定村长能代表裤裆村吗**从中国解放到他老人家逝世为止,他都没有通知我们要取消族长制度啊!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就连在“立四新,破四旧”年代,裤裆村的族长制度也没有被破除掉啊!现在怎么了裤裆村人大大地不理解。
先,凶恶婆出场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不讲理又不讲面子的凶恶婆虽然改邪归正了,但她那种本性似乎还未能全改。只是她不会再乱坑害人了,不会既要吃人家的东西又要骂人家的不对。然而她仍然会面对每一件东西而乱议论,特别是裤裆村的公事。她又是爱管闲事。不管你是谁,你话说错了,事情做错了,犯了“天条”就会驳得你像落汤鸡一样。
人们又奈何不了她。谁敢与她动干戈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女人,动她一下就会赖在你家里,让你供她吃,供她住,还要供她医疗费。这时,凶恶婆又提起一面锣子,冒着雨不断地敲着。人们一听锣声,心里就有一阵紧张。因为锣声代表警声。
一般地,只有生有人偷窃和火灾时,才敲锣鸣告村人前往抓贼或救火,也只有在裤裆村生洪水,大港决坝堤塌洪水泛滥冲击裤裆村庄稼时,敲锣叫村人赶快去堵水。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裤裆村不管生什么事,凶恶婆先提锣大敲起来,全裤裆村走着。她这时边敲锣边喊叫着说:“裤裆村要取消族长了,这是没天理的事阿!这是绝子孙做的事呵!裤裆村要取消族长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灾难要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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