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此屡劝丹师妹,一势而动,否则不但无功,反而误送自己生命。”
蓝丹叹了口气,道:“事实果一如鬼谷师哥所料,蓝丹曾数番欲刺杀夫差,每到紧急关头,夫差便有无形白虎龙气现身相护,因此均功寸一资。夫差这奸贼果然气盛命大……”
九天玄女想起夫差火箭队恐怖一幕,忍不住插口道:“这全因鬼谷师哥,当年曾替吴王阁问点了一座见鬼白虎龙穴!若非如此,夫差没有王陵龙气庇佑,早已一命呜呼,丹师姐也早报了血海深仇!”
老子一听,微笑道:“如此说,丹儿、静儿均认定此乃谷儿之过了?”
篮丹不作声,九天玄女却老实不客气道:“当然啦!不信师傅问问鬼谷师哥!”老于微一沉吟,便呵呵一笑道:“此事我已尽知,虽借谷儿之手所为,其实乃吴国气数使然,吴国当年正值运旺之年,自有许多兆应,替吴王陵点龙灾一事,不过是玄妙天机,假谷儿之手演行吧了!因此并不能怨怪谷儿。”
九天玄女和蓝丹其实也并非怨责鬼谷子,不过欲借此向师傅老子探索吴越及天下大势而已,因此九天玄女一听,便格格一笑,忙道:“是啦!师傅!既然是吴国当年的运数使然,原也不能怪责鬼谷师哥的……使吴国气运演行至今,未知有何预兆?”
老子一听,略一沉吟,便道:“此事谷儿应已成竹在胸了!你等可向他请教便了!”
九天玄女、蓝丹一听,不约而同一齐转向鬼谷子,道:“如何?
鬼谷师哥?”
鬼谷子微笑道:“天有两仪,地有两极,物极必反,大旺之日,亦即距大衰之期不远了!以此阴阳演行定律,综观吴越及天下大势,便不难明白其中盛衰轨迹矣。”
九天玄女眨眼道:“鬼谷师哥!这到底是甚意思?什么盛衰轨迹?你说得越来越似师傅的玄幻了!教人好不迷惑!”
鬼谷子心中虽已有所判断,他目询师傅老子一眼,见他微笑不语,深知天机只可暗示,而绝不可明泄,便淡淡笑道:“此事之应验,均在十年之间,两位师妹均此次演变轨迹中人,日后自会体验,既然如此,又何必急在一时,风物长宜放眼量便了。”
老子一听,欣然一笑道:“很好,好一句风物长宜放眼量,由此足证,谷儿于天机大势一道,亦已登堂入室矣,你还欲知什么?”
鬼谷子亦微笑道:“一切了然于胸,再无疑惑了。”
老子一听,呵呵一笑,轻声道:“好!目的已达,那便归去吧……”老子说着,盘坐的身形忽被一股白气蒙罩,渐而不见身形。
九天玄女一见,知师傅欲走,大急道:“师傅,九天玄女尚有许多迷惑,师傅怎的便走了……”
九天玄女话音未落,老子身周的白气忽然分化出一道红气,呼的把九天玄女罩住,九天玄女但听有声音在她耳边道:“静儿!
你师哥已尽得师傅老子所学,见他如见师傅,你还有何不明?还留恋上清宫什么?去吧!”这一声刚落,九天玄女便身不由己,被红气挟着,飘出上清宫大殿去了。
篮丹正欲说话,亦被白气分出的一股蓝气罩住,也不知她听到什么,竟也乖乖的随蓝气飘出去了。
猿爷爷一见,知很。快便轮到自己了,惶恐得吱吱大叫。
鬼谷子已知猿爷爷心意,不由微笑向白气道:“师傅!猿爷爷通灵已久,已成半仙之体,若蒙师傅恩赐,当可与天地同寿,请师傅成全,容他留在上清宫作伴吧。”
鬼谷子此言刚出,本已罩向猿爷爷的黄气便忽然一顿,随即绕猿爷爷身周旋了一圈,似在考察他的根骨,然后黄气缓缓退回,猿爷爷亦被卷入其中,随黄气飘进白气中,渐而便失去影踪。
鬼谷子一见,这才欣然一笑道:“多谢师傅收容猿爷爷,此乃他莫大的福气,亦是他兽体仙心的福气。谷鬼子告辞了,请师傅保重,也不必师傅一气化三清相送了!但不知何日才可重见师傅尊容?”鬼谷子末了道,他对师傅留恋之情。虽已届不感之年,亦忍不住流露。
那时那白气与黄气一道,已渐而消退,忽尔有声音钻入鬼谷子的耳际道:“谷儿何大痴也?你今日也是一代寻龙宗师,于天机大道亦已登堂入室,本门所学,你已尽得,更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师傅心愿已由你达至,此后见如不见,更留恋什么?浩浩天机,茫茫大地,任你纵横驰骋矣!你去吧,不必作此俗世儿女情状。”鬼谷子无奈向白气躬身一拜道:“是,师傅!徒儿谨遵教诲……”鬼谷子话音未落,身形向后一退,即仿如闪电,划出上清宫大殿去了。
鬼谷子出了上清宫大殿,便见蓝丹和九天玄女正在前面,不知在说着什么。鬼谷子一掠上前,九天玄女一见,立刻问道:“猿爷爷哪儿去了?”
鬼谷子微微一笑道:“猿爷爷天大福气,已蒙师傅恩准,与师傅作伴,从此长留上清宫,当可与天地同寿了!”
蓝丹一听,不由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猿爷爷兽体人心,他心肠之好,比之世人也强多了,今日得师傅收留,在部山匕清宫修炼仙体,也可算是他一番大福缘份了!哎……”篮丹忽然叹了口气。
九天玄女奇道:“猿爷爷留在郊山上清宫修炼,这是他的福气,丹师姐还叹气怎的?”
蓝丹苦笑道:“虽然,但猿爷爷待蓝丹亲如世间爷爷,二十多年相伴相随,一旦分别,心中不舍。”
鬼谷子微笑道:“儿女情长,世人毕竟难免,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事古难全,丹妹乃江湖中人,于此当深有体会,也不必叹气。”
九天玄女咬牙道:“师傅老子也大狠心,对嫡传弟子,说赶就赶,也不容人多留片刻,我恨起来,偷偷潜返大殿,揪他的白胡子。”
鬼谷子呵呵一笑道:“师妹错怪师傅了,其实他已亲身相送你和丹妹出殿矣!”
九天玄女、蓝丹一听,均大奇道:“我等但感身子一轻,便不由自主飘出大殿,连向师傅道别也来不及,师傅又怎会相送出&?”
鬼谷子微笑道:“师傅以一气化三清相迎,又岂不能以一气化三请相送”
应丹、九天玄女一听.这才明白!现才片刻之间,师傅老子已用其一气上三清无尚大法,把她们送出来了,心下不禁又惊又佩,暗道师傅的本事,已几可与神仙之辈并驾齐驱了。
三人再不敢在邮山之上留恋,一齐展开身形,飞掠下山。下了邮山一半,九天玄女想起师傅老子对自己说的话,今后见鬼谷师哥如见师傅,芳心窃喜,暗道莫非师傅已推算出,自己可以永远相伴鬼谷师哥了吗?但丹师姐与鬼谷哥哥那事……又如何了?
九大玄女心性玄幻,又心直口快,她想到这点,便忍不住掠前两步的蓝丹并肩而行,一面。悄声探问道:“丹师姐,师傅临别,可有话时你说?’
蓝丹一听,居然坦然点点头道:“有啊!我听了师傅临别这话.一切便明白了。”
九天玄女一听,心儿不由突突一跳,忙追问道:“那师傅怎么说?是有关你和鬼谷师哥的事吗?”九天玄女以为,师傅已默许他与蓝丹效娥皇、女英的故事了,俏脸亦不由一红,很有点娇羞不胜的模样。
不料蓝丹却微一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不,师傅……
师傅哪知道女儿家的心事……哎哟,不说了,师傅只是对我说,我如今已练成‘乾坤气剑’,假如再苦练无为神功为辅,那天下已罕逢敌手,只须顺势而行事,必可报父母的血海深仇,今后切勿再鲁莽行事!师傅临行说的,就是这话。”
九天玄女一听,心中不由一阵失落,暗道:“原来师傅并不知丹师姐和鬼谷师哥的事,又怎会知悉我……这心事。”但九天玄女这心事是决计不便向蓝丹吐露的,因此一时之间,竟怔怔的没话说,蓝丹也在默默想着心事,一时间,两女均沉静得出奇。
鬼谷子也不去理会,乐得清静,因为这时他的心思已飞到处身三元会运小劫中的吴越争霸事上去了。
第三卷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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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西施救国潜龙护驾——
就在鬼谷子、蓝丹、九天玄女三师兄妹,一道掠下郊山之际,在于:萝山西侧、西施的祖墓前面,范基亦正与西施手儿相握,心曲正通之时。西施的玉手被范基久久相握,并没抽回,可见她的芳心已有所属。过了一会,范是才惊觉自己久握姑娘家的玉手,有点失态,忙松了开来,俊脸一红,呐呐的道:“在下一时失仪,望西施姑娘恕罪。”
西施甜甜的一笑,微一摇头,轻声道:“我根本就没怪范丞相你啊!”
西施这轻轻一笑和一句话,其实已向范基表白了她的心迹,两人此时均知对方的心意,只是没有坦白道出来而已。范基痴痴的盯着西施看,他几乎被她那花容月貌弄得发呆,但猛地想到自己身负的救国重任,不幸这唯一的人选便是眼前这位心上人,范基想到此点,心中不由一痛,叹息了一声,心思复杂极。西施冰雪聪明,见范基的神色有异,便轻声道:“范丞相莫非有甚难言之隐?”
范基叹了口气,道:“目下国难当头,西施姑娘不必以尊位相称。但道一句范相公足矣!哎,说来也令范某惭愧,范某堂堂男子汉,面对阿难竟一筹莫展,反而须向姑娘家求助。”
西施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岂分男女,范相公但有所求,便请直说好了。”
范基心中左右为难,心知所求之事一旦出口,那西施姑娘便从此失去了,这令他心痛难舍;但若非如此,又势难满足夫差的欲望,那越王勾践的生命就危险万分,勾践若亡,则越国便从此毁灭,越国百姓便从此永陷于水火了。范基心中愁肠百结,想到自己身负的复国重任,终于忍痛道:“西施姑娘,实不相瞒,范某此番出巡,目的是选拔一位人贡吴王夫差的美女,那夫差眼高于顶,等闲之辈决难令他心动,因此这位美女必须是万里村卜一的上上人选,否则决难令夫差心动……
哎!”范基想起自己身为越国丞相,堂堂男子汉,竟要道出这等以女子作饵的计谋,不由感触的低唱。西施体谅的点点头,道:“‘亡国之民,何来尊严?这亦难怪范相公你,但不知若能令夫差心动,于越国有甚益处?”
范基俊眉一杆,朗声道:“目下越王勾践被囚吴国,越国民心浮荡,兵微将寡,实难与吴兵相抗。但若能令夫差心动,放回越王勾践,越国人心大振,发奋图强,则复国有望矣,因此实乃救国救民的壮烈之气”
西施柳眉儿忽地一扬,轻声道:“那范相公已觅得人选了吗?”
范基道:“这位人选,非同小可,一要貌美如花,二要冰雪聪明,三要心志坚贞,如此方可望有助复国大业!哎,三者那是缺一不可啊!因此,因此目下人选虽有,只是范某不敢直道出来……
“范基心中,并非不敢,而是心痛难忍,他深知此事一旦出口,西施便永远舍他而去了。西施却不肯罢休,追问道:“范相公为什么不肯直道?”
范基被西施逼得没了主意,不由冲口而出道:‘”这位人选一区直道,从此便在范某眼前失去了……我……我怎能直道’!”’范基这番话,已把他的心迹表露无遗了。西施冰雪聪明,其实一早便已猜到范基所指的人选是谁,但她却不去点破.终于追范基情急之下,道出心迹,她此时才欣然一笑,对范基道:“范相公,只要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假如三生石上早定缘份,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又岂能失去?范相公已放宽心怀,把难言之隐直道罢了!”
范基一听,不由感佩之极,暗道西施一位女子,竟有如此豁达心胸,倒是我范某太着儿女私情的形迹了。范基心念转,终于向西施作了一揖,这才道:“一切但望西施姑娘休怪,实不相瞒,范某心目中这位人选,便是天下难逢的西施姑娘啊!我……我其实真的不欲说出来。”
西施一听,并不觉特别激动,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淡淡一笑,道:“范相公如今已说出口了,这又怎样?”
范基长叹口气,道:“为国为民之大者,我希望西施姑娘答允所请,于己于私而言,我却愿意你断然拒绝。”
西施微笑道:“为什么你自己反而愿意我断然拒绝?”
范基的心事已被逼出了一半,无奈只好把另一半也退出来了:“实不相瞒.西施姑娘在我范某眼中,重如自己生命,若能以范某生命换取姑娘幸福,范某万死不辞……可借此非范某所能左右,大势使然,范某除了心痛欲裂,还有什么可说?一切但望姑娘谅我。”
西施一听,默默沉吟一会,忽然主动伸出玉手,拔下一缕秀发,结在范基的发上,俏脸一红,却没话说。范基一怔,喃喃道:“西施姑娘,这……这是什么意思?”
西施含羞的一笑,也不答话,俯下身子,在地上挖了两团软泥,捏了起来。她捏得很仔细,很用心,不一会便捏出两个小泥人来。西施用指甲在其中一个泥人身上写道:“西施”,然后向范基甜甜的一笑道:“范相公,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范基怔怔间,不知西施欲表示什么。西施也不理范基的迷惑,自顾自的忙碌起来,范基瞧着,心中更感迷惑不安,暗道莫非西施心中委决不下,故意用这些玩意来推搪我吗?”
范基迷惑间,还来不及答话,西施却就捏好的两个小泥人捏碎了,又很用心的揉在一团,然后把这四软泥再分成两堆,专心致志的捏了起来。一会后.在西施玉手中,又捏出两个小泥人来了,但这次西施却没再购指甲写上名字,也不知她此时捏的是谁?西施抬起头来,向范基甜甜的一笑道:“范相公,你看这两个泥人是谁啊?”
范基用心的一瞪,不由苦笑道:“这两个泥人形体、容貌大相似,我怎知这是谁啊?”
西施此时含羞的一笑,随即很快的自言自语道:“‘谁说不知?有天知地知……两个泥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我;拆散了再合起来,分成两个.岂非他的身上有我,我的身上有他吗?”
范基一听,心中不由一跳,心道西施姑娘其实是以此来巧妙暗示,只要两心相印,坚贞不移,又岂怕相分拆散,最终总能相合,届时便可永远相伴,无人再可以拆散,因为那时你的身上有我,我的身上也有你了……这比什么海誓山盟更巧妙更令人动情极了。范基也不再犹豫,俯身扶起西施,先是向她俯身一拜,然后把她抱人怀。道“西施待范基的深情厚意,范基决永志不忘。”
西施软软的倚在范基怀中,甜甜的一笑道:“只要相公记得今日说过的这句话,西施便死而无憾了……但相公你拜我什么?”
范基正容道:“那一拜,是范某代越国臣民,向西施姑娘你致谢,西施姑娘舍身为国为民,丹心可比天上明月。”
西施含羞带笑的在范合怀中扭动一下,轻轻道:“民女亦知亡国恨,相公你多谢什么?舍民女一条贱命,能令越复国,民女子愿足矣,并无憾事啊!”
范级此时软玉温香,美人在抱,又见西施娇美如花,含羞带娇,心中不由一阵创痛,暗道如此知心伴侣,天下难求,自己难道真的忍心送她入火海吗?范基感。清一阵冲动,不由把西施轻轻推开,决然的道:“你且先返家中,不必声张,我再回去另想办法应付夫差……我……我决不忍心把你往火坑上送去。”
西施深知范基的心意.她亦知自己一旦被送人吴国,那便如刀山火海,今生决难与范基相伴了。她想到此,眼圈不由一红,盈盈欲泪,但放眼望去,亡国之地.四野凄凉,便又凄然的一笑道:“相公以国事为重,切勿因西施而误了复国大事、”
范基心位中委决不下,难下决心,只好先与西施告辞,返回会稽山越王宫,希望想出其他办法来应付夫差。范基返回会稽山越王宫勤政殿,大殿中空荡荡的,并无任何奢华摆设,令人一望便知是亡国之殿了。范蠢在殿中苦思冥想,但万难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此时殿外走进一位将军,衣甲虽旧.但虎虎有成,原来这是留守越国的大将军干潜,从练兵场回来。干潜与范基情同手足,见范基愁眉不展,便走上前去,问道:“二师兄有甚难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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