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义珍蓉在雪峰城县城给组织打了3个电话后,她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易祥贵的视眼中消失……
义珍蓉来到这个岛上还不足两天时间就在被提前带走,这太超出她的意料了。她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她的使命仍然掮在肩上……这些年来,她风里、雨里,在汗水中摸爬滚打,巨大的付出非常人能理解,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走一趟然后就从人间蒸发掉吗?
义珍蓉不服,可是此情此景,除了听任摆布,她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这突然的变故也让赖光飞感到不知所措,他憋红了脸,很久才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阿蓉,你还会回来的。”
“谢谢。”义珍蓉简短地说。
“阿蓉,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在这样特定的地方相识,你不觉得这是……?”赖光飞定定看着义珍蓉。
从头一次见面,义珍蓉就感觉到赖光飞的目光有点异样,她心里很明白,在这样的孤岛上,一个正常的男子见到漂亮女孩会是怎样的心情——更何况还同居一室!她知道,昨晚上赖光飞一夜未睡,因为他没有理由不兴奋。她点了点头,算是对赖光飞的答付。
“磨磨蹭蹭干什么,再不走阿财要骂人了!”打手再一次催促。
义珍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间,就在打手上锁的一刹那,赖光飞突然叫住她:“阿蓉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义珍蓉见赖光飞憋得通红,就鼓励道:“你说,没关系。”
“我……这句话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赖光飞长长地叹了口气。
义珍蓉冲人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她惨然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平房到外面的碎石路虽然很短,但在义珍蓉的脚下却觉得相当漫长。各个房间的难友见又有人被带走,都趴在门口观看。这情景她在电影《红岩》里见过,军统特务每带走一位革命同志,其他人就是这么倚在窗口目送的。
此刻,义珍蓉理解难友们的心情——那是最经典的兔死狐悲,因为谁都知道,下一位或许就会轮到他们……
义珍蓉走完碎石路,就再也见不到难友了,她突然站立不动,对打手说:“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们满足我!”
“就你毛病多,有什么话快说。”打手极不耐烦。
“我有位同来的姐妹,她叫万红娟,我想和她见上最后一面。”
“我没有这个权力,等会见到了阿财你去向他说吧!”
义珍蓉被打手领到平房前,她看到不远外的草坪上停着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她心里顿时明白——她将乘坐这架飞机去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
“到了,快进去,阿财在屋里等你!”打手大声说。
义珍蓉尚末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一间空屋里,她一个趔趄,房门很快自动关闭。
义珍蓉站稳脚跟,四处打量,发现屋里空空荡荡,跟本就没有阿财的影子。她正纳闷,又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又有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义珍蓉一眼认出是肥妞,肥妞同时也认出了她,并喊道:“阿蓉你也在这里?”
义珍蓉说:“是啊,你怎么也来了呢?”
肥妞说:“天知道,这伙人从来就不讲道理。阿蓉,我真的好后悔,如果不上网,现在我好好儿正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
义珍蓉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后悔已经失去了意义。”
“如果能够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读书,绝不上网。”肥妞起誓说。
两人话未说完,屋里又送来三名和她们同乘一条船过来的流浪汉,屋里于是变得十分沉默。
义珍蓉突然感到房间里有一股异香直灌鼻子,慢慢地,全身就像面筋一样软了下去,然后连大脑也失去了知觉……
稍后,阿财走进来,随手摁了一下排气扇开关,屋里的异味随之消失,但义珍蓉、肥妞以及三名流浪汉仍像死猪一样处于昏迷中。
阿财用脚在每个人身上踢来踢去,稍后,他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阿财,我是阿财!”阿财自报家门说。
“阿财,我是黄叔,生意已经谈妥,马上把货送来。”
“阿财明白,阿财马上照黄叔说的办。”
阿财又用对讲机呼来几名打手,大家七手八脚把义珍蓉、肥妞和流浪汉抬上停在草坪的直升机……
第五章 无影灯下的特级恐怖
夏烈悠闲地坐在电视前,当A国的时事新闻播完后,画面便出现了天堂医院的外景及先进的病房设施。
那位隐在幕后的女播音员用流利、标准的A国母语朗颂——这里是亚洲最大的人体器官捐献志愿者中心;这里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器官移植研究基地;这里汇萃了全球顶尖级的外科手术专家……器官移植何处好?上帝力挺天堂……
广告播完之后,夏烈随即关闭了电视。随后,他的助手走上前,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摞资料呈上。
“院长,这是今晚就要实施的手术,总共12例,肾移植6例,心脏移植4例,肝脏移植2例。”助手汇报完毕便毕恭毕敬退到一边。
夏烈像是随意翻动着资料,然后合上。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例行公事地问道。
“都做好了,就等院长您的吩咐。”助手回答说。
“可以做手术了。传我的话一定要注意质量,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是,院长,我这就去传达您的指示!”
助手走后,夏烈的注意力又集中到刚送来的资料上。这一摞资料是今晚上将要实施器官移植的病历报告。上面有患者的相关资料,也有器官供体的资讯和授权书。
天堂医院在法律程序上虽然拥有数以万计的器官自愿捐献志愿者,但事实上,签约志愿者的器官在死后很难移植到患者身上去。他们所起的作用,仅仅是以合法的幌子掩盖罪恶的事实……
比如,在即将实施的手术中有一位患者的报告单是这样的——患者高圆圆,女,21岁,RH阴性血型,尿毒症晚期,双肾坏死,建议实施器官移植手术。手术经费担保人:环球公司总裁高天云。
器官捐献者苏瓦蒂,女,28岁,RH阴性血型,2000年元月加入志愿者中心,与天堂医院签订死后自愿捐献全身器官律师文,于2006年9月车祸身故……
事实上,苏瓦蒂的遗体运到志愿者中心时,由于内脏严重损伤加上死亡时间过长,她的所有器官已经无法移植,代替她的是黄元霸犯罪集团从中国内地掳来的大活人……
夏烈认认真真的看完12份报告,确认这些文书伪造得天衣无缝时,才放回到茶几上。他看了腕表,知道手术已在进行中……
门铃声响起,已离去很久的助手又回到了夏烈的客厅。
“有事吗?”
“院长,一号病人的主治医生找你有事。”
夏烈皱了皱眉头,知道手术可能出现了意外。
义珍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她心中一惊——这里不是医院么,他们把我弄到这里干什么?
接着她摸到了脖子上的一块吊牌,上面有一张女孩的照牌及一段A国文字——苏瓦蒂,女,28岁,RH阴性血型,因车祸身亡……
我是苏瓦蒂?我什么时候车祸身亡了?一连串的疑问在义珍蓉脑子里涌现。正当她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时,一侧身猛然发现肥妞也躺在旁边的手术台上,她的脖子上同样吊着一块A国语字牌上面的照片也不是本人。
“肥妞,肥妞。”义珍蓉轻轻地叫了几声,可是没有回音,她暗想,肥妞一定是还没有醒过来。
义珍蓉欠起身,正要推醒肥妞,眼前的一幕把她惊呆了——肥妞的腹腔已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内脏全部被摘除,几块带血的纱布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把手术刀……
天啦,世界上原来真存在着这种惨无人道的罪恶勾当!
义珍蓉正猜测着黑医院将怎样处理她,就听到过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慌忙照原样躺好闭上眼睛,将一把手术刀藏在被单下以备不测。
凭感觉进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位高腔女人用A国国语大声吆喝道:“不要乱,不要乱,按次序运送,动作快一点,火葬场的运尸车还要等着去别的医院运载尸体!”
义珍蓉暗惊:“天啦,他们在运尸,难道要把我也拉去火化?”
“护士长,这里还有一具尸体,为什么只有10份报告单?”一个男人问道。
高腔女人原来是护士长,她说:“你只管按报告单提货,不该你管的不要多问。”
“一号手术车上没有报告单,不要提错了!”问话的那个男人大声提醒同伴。
义珍蓉躺在一号车上一动不敢动,这伙人一阵忙乱过后,遇难者们的尸体都被推走了,手术室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只有护士长一个人在来回走动。
义珍蓉悄悄把手伸进被单下寻找手术刀,计划先杀了护士长,然后换上她的白大褂逃走。只要逃出医院,通过国际长途电话,与国内的易组长取得联系,就可以通知国际刑警组织控制这家医院……然而,方案尚未想成熟,过道又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男医生推门而入。义珍蓉只好暂时放弃计划,继续伪装昏迷。
护士长改用英语问刚进来的医生:“苏大夫,隔壁的病人有转机吗?”
苏大夫:“双肾严重衰竭,体质很弱,现在实施换肾手术有很大的风险。”
义珍蓉一听,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天啦,这家黑医院原来是要割我的肾!幸亏患者不宜手术,否则我已经和难友们一起运往火葬场了!
护士长继续问:“病人的家属什么态度?”
苏大夫:“患者父亲要求我们医院承担百分之百的风险,还说他愿意出更多的美金,前题是必须把人救活。”
护士长:“他钱出得再多,这风险我们也承担不起。”
苏大夫:“所以院长为这事伤透了脑筋,我们正在讨论稳妥的方案。”
护士长:“你是主刀,你的方案应该是最权威的。”
苏大夫:“我的意见是对病人采取保守治疗,先换一只肾,待病人体质增强到一定程度,再换另一只肾。”
护士长:“这个方案不错。”
苏大夫语气有些不满:“方案当然不错,患者的父亲也很满意,可器官供应方不同意。”
护士长:“你是说黄元霸?他为什么不同意?”
苏大夫:“他说,像这类患者的血型十分罕见HLA(组织相溶性抗源)指数能够配对得这么好的供体更是一亿人里难挑一个。他们好不容易在中国大陆的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个人,如果只换一只肾,另一只肾起码半年后才能换,到时候你们去哪里寻找类似的活体呢?”
护士长:“他说的也对。”
苏大夫:“而且患者父亲也不愿意,一听说要把两个人的肾换到他女儿体内,当场就表示反对,认为这样会对他女儿的身体不利。”
护士长:“这年头谁比谁傻啊,双肾来自同一供体的效果好,这道理傻瓜都知道。”
苏大夫叹道:“唉,他们为这事正争得不可开交呢。”
护士长拍了拍义珍蓉的肚皮:“有什么好争的,先换一只肾,然后把她再养半年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苏大夫:“问题就出在这里呢。她是个正常人,一旦醒过来发现身上开了一刀,她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时候,放她回基地,一旦她把事情说出去,就会造成动乱。如果单独关起来,谁又敢保证她不会自杀呢?”
护士长:“麻烦还真不小,高圆圆怎么两只肾都坏了呢?”
苏大夫:“不麻烦的话,高总裁怎么会出五千万美元啊!”
护士长突然提高声调:“我有个主意!”
苏大夫:“什么主意?”
护士长拍了拍义珍蓉的面颊:“把她变成植物人!”
男医生:“嗯,这个办法不错!只是……我们医院不擅长这项技术,最要命的是,这例手术必须百分之百成功……可能要欧美国家的神经科专家才能胜任。”
护士长:“找专家总比找这类罕见的活体容易吧?”
苏大夫:“那到是。我会向院长汇报的,医院如果采用了这个方案,到时候少不了有你一份功劳。啊呀,光顾跟你说话把正事给忘了,这丫头可能要醒了,麻醉剂呢?快拿麻醉剂来。”
护士长:“事前没有准备,我得去库房取。”
苏大夫:“那就快点去。我也该走了,院长他们都在等我呢。”
护士长走了几步又返回来:“苏大夫万一她醒过来你怎么办?要不还是你留在这里。”
苏大夫:“没关系,外面有保安,还有监控器。我不能留在这里,院长、高天云他们都快发脾气了。”
护士长、苏大夫都走了,宽敞的房间只剩下了义珍蓉一个,是逃?还是不逃?不逃的话等一会护士长就要回来对她实施麻醉——也就是说以后再没有机会逃跑了。
想来想去还是原计划好——杀了护士长穿上她的白大褂可以骗过外面的重重打手。
义珍蓉的手于是伸进了床单下,攥紧了那把锋利的手术刀。
天堂医院贵宾室。
夏烈、黄元霸、高天云各怀心事坐在红木沙发上。夏烈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仿古吊钟,不安地对站在门边的院长助理说:“苏大夫去了好一阵了,你去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助理走出贵宾室,没多久又返了回来。
“院长,苏大夫回来了。”助理说完仍站在门外。
“院长、黄叔、高总裁,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很久了。”苏大夫走进贵宾室连声道歉。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交代一件小事也用得着去这么久。”夏烈的口气十分不满。
“我在跟护士长讨论怎么办呢,可不,还真讨论出方案来了,她提出把那个丫头变成植物人,去国外请最权威的神经科医生来做手术。”苏大夫一脸兴奋地说。
“很好!这么简单的方案我们几大老爷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夏烈喜出望外。
高天云:“这办法不错,不管出多少钱,专家一定请最好的,万万不可以出意外事故。”
“请高总裁放一万个心,我们医院视信誉为办院之本,无论哪种手术,哪怕是亏了本也要保证质量。”夏烈说。
“只要能救人,肯定不会让你们亏本。”高天云说,“我也是生意人,赔本的事谁干啊。”
“我明天一早就派人去美国物色神经专家。”夏烈转对黄元霸,“那个丫头暂时怎么办,如果带回当地会不会有麻烦?”
“应该不会有麻烦吧,就算她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黄元霸自信的说。
“苏大夫,你去的时候那丫头苏醒了吗?”夏烈紧张地望着苏大夫。
“现在醒来无所谓,怕就怕那些尸壳还停在厅里的时候她醒过来。”夏烈说。
“这种可能也不能排除,因为对麻醉剂的抗药性人体之间的差异很大,这要根据每个人的体质来定。”苏大夫说。
黄元霸大惊失色,说:“如果她在那个时候苏醒麻烦就大了,带回去,她会像瘟疫一样传染其他人。”
“黄元霸先不要急,我会调出录相资料查看的,万一她在那个时候醒来过,就直接把她带到美国去做手术。”苏大夫说。
黄元霸叹道:“这样太费事,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希望她没有事。”
夏烈干咳一声叫道:“助理,你去把手术科的监控录相带调出来。”
手术室休息大厅很静,偌大的空间只有义珍蓉一个人在手术车上。只是这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多久,护士长就返回来了,与她同来的还有两名小护士,这突然的变故让义珍蓉不知所措——她的计划无法实施。
怎么办?把三个人都杀了?这样势必会惊动外面的打手。
义珍蓉尚未想出对策,紧接着又进来一位穿西装的男子,二名小护士亲热地叫他院长助理。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