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进房呢,就看见鬼了。……当时墙头上那个吓得顺着梯子就滚下来了,墙里面那个喊救命叫得那个惨啊,把邻居都吵醒了!”

成天乐:“真闹鬼啦?墙里面不是也有梯子吗,那个人怎么不逃跑呢?”

饭店老板:“跑?那也得跑得动啊!他当时腿都软了,想爬梯子却把梯子给扒倒了,然后鬼就飘过来了。……街坊邻居出来一看,居然出了这种事,就有人打电话报警了。派出所的人来了之后,发现还有个人在里面呢,等进去一看,那人已经倒在地上,裤子尿湿了、口吐白沫人都吓抽过去了!”

成天乐:“他到底看见了什么鬼啊?明明有梯子都爬不上去,被吓成那样?”

老板陡然压低声音道:“是一个白衣女鬼,反正一看就绝不是人!因为她是飘过来的,脚根本没沾地!……我可没瞎说,因为不是一个人看见的,院子里的人和墙头上的那家伙看见的都一样,派出所的警察还录了口供呢,不信你去问问。”

听到这里,成天乐已经有点明白了。假如他没在画中看过那男子舞剑的情景,此时肯定也是一头雾水。几个小偷看见有白衣女子飘过来,应该就是成天乐所见的那剑灵,对于不明所以的人来说,绝对以为自己是看见鬼了,本来夜入凶宅就心虚,非得吓出个好歹来不可!

看来这宅子闹鬼的传闻是人为的,做手脚的就是成天乐于画中所见舞剑的小伙,只是不清楚他这么做究竟目的何在?而且还有一个疑问,这宅子是最近换的主人,那么以前的闹鬼传闻又是怎么回事?这些在饭店老板这里也问不出结果来,他又给老板敬了一根烟,这才称谢告辞。

老板还特意叮嘱道:“小伙子,我说的话你可别不信!那宅子没什么好看的,想研究什么砖雕、木雕,去别的地方吧。”

……

回去的路上,成天乐对“耗子”说道:“那宅子还真有名堂,假如我没在画中见过那幅场景,今天弄不好还真以为它闹鬼呢!只可惜没人能说清楚屋主的情况,连住了那么多年的饭店老板都没见过,今天算是白来了。”

“耗子”出主意道:“想打听的话也不用在这里,房产过户总得登记吧?去房产部门查档案就清楚了!……你也不用自己去查,不是有易老大吗?给李相庭打个电话,告诉他地址,他应该有办法把房主资料给你弄到手。……嗯,那个李相庭真是挺能干的,我很看好他,上次那些窃听器就是他搜出来的。”

成天乐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让李相庭去查吧。……我看那练剑的人很可能就是宅子的主人,他不希望有人来打宅院的主意也根本不想对外出租,所以才会故意闹鬼吓人。”

“耗子”又琢磨道:“你想把那个宅子租下来吗?”

成天乐:“我现在以观画练功,暂时在公寓里也就够了,等将来继续修炼法诀,尤其是第四步法诀中的御器之术,还有后面的‘内息’、‘外景”都需要有这样一个环境啊!可惜我一来没那么多钱,二来人家也不可能愿意出租。”

“耗子”:“钱嘛,别忘了还有易老大那笔账呢,我们是租房子又不是买房子,只要房主别要的太贵就行!……至于这件事情嘛,也可以让易老大去办,他说不定会有办法找房主商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成天乐却连连摇头道:“耗子,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人家摆明了不想出租,否则干嘛那样做?你是没看见那天练剑的场景,他那样的高手能买易老大的账?易老大想用道上的手段商量,恐怕门都没有,你就别动歪心思了。”

“耗子”想了想,觉得成天乐的话才是正经道理,也就息了这个念头,不禁对那宅院主人更好奇了。过了一会儿,它突然又说道:“像这样的宅院,苏州肯定不止一座。这里的主人惹不起,我们再找别的地方就是了。买不起还不能租吗?就算租金再贵,租房的钱也应该是有的。”

成天乐点头道:“这才是正经主意,但现在不必着急。观画用不着那样的修行洞府,等功夫练的差不多了再说,否则也是白白浪费钱。”</p>

173、湖心波动,秋风吹袂亦生忧

173、湖心波动,秋风吹袂亦生忧

今天这一趟出门也算很有收获,不仅吃到了眼馋很久的虾仁荷包蛋,还亲手摸了巷子里的那块金砖。更重要的是,成天乐确定画中所见就是真正的人间景象、是过去曾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如此说来,只要他在画中不妄动念头去触动事物导致幻象,那么就能找到于飞、进一步找到毕明俊失踪的线索。

回家之后,成天乐终究没有压住好奇心,还是给李相庭打了个电话。他没开口,是“耗子”在说话,交代李相庭去查那座宅子主人的资料。此事不着急,让李相庭慢慢办,尽量收集的详细点。李相庭满口答应,并保证毫无问题,一定会把房主的详细资料以及当初宅院的交易记录都给成总拿来,易老大的公司就是干房地产的,他自然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查。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成天乐把吴贾铭的车借来了,每天都开车出门尽量去荒郊野外,试练那件狈牙法宝,同时也将原先那三枚飞石法宝运用的更加纯熟,从中体会与感悟法诀中所授的御器、炼器之术。

天天出门逛,“耗子”当然高兴,但总是往没人的地方钻,经常都是大半夜,都快成闹鬼了!刚开始的时候“耗子”还天天跟着去,后来终于不干了。这天成天乐又准备出门,“耗子”飘在转椅上嚷嚷道:“你一个人去吧,我留下来看家!”

成天乐笑道:“不是你自己吵吵着要出门吗?怎么又要留下来了,难道还怕有人偷走了法宝?”

“耗子”:“你天天在那里练御器,那狈牙发出的长嗥难听死了,我还不如留在家里读书。”

成天乐点头道:“那也好,你就好好读读《论语》。”

“耗子”:“看《三国》行不?”

成天乐:“先读一遍《论语》再看《三国》。我可要提醒你,你这个样子不能私自出门。”

“耗子”:“我当然不会出门了。”

成天乐还是不放心,这是“耗子”第一次离开他的身边,想了想又叮嘱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不要自己去看那幅画。”

“耗子”:“我当然不会看的,在你的神识范围之外,我无法自行练功恢复元神元气,又没有你护法,我怎么会擅自去看那幅画?宁愿看电视!”

上次成天乐就决定要与“耗子”轮流去观那幅画,但因为最近一直在研究炼器、御器法诀,所以这个计划一直还没有实施。其实成天乐今天出门不是去荒郊野外,离开公寓后就打了好几个电话,把吴燕青、黄裳、吴贾铭、张潇潇等四位妖修都约到了金鸡湖南岸的小小得月楼,大家好好吃喝一番,然后是吴贾铭结的账还开了发票。

待到酒足饭饱,众人又来到上次演练法宝的望湖角,成天乐传授了他所得到的有关御器、炼器的完整法诀。他还不会用神念心印直接传法,所以才用这么长时间去研究法诀,然后才能口述出来,复杂深奥的法诀足足讲了一个下午才传授完毕。

真正的高人,其实一道神念就够了,而成天乐如此传法看上去虽不够高明,却显得更加用心,吴贾铭等人非常感激!传法完毕,成天乐打发他们各自回去,也把车还给了吴贾铭。但张潇潇却没走,神情有些忐忑的低声道:“成总,有一件事我犹豫了很久,直到今天才下定决心对您说出来。此话只能私下里谈,能不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听我说清楚?”

成天乐愣了愣,心里有点犯嘀咕,表面上却装作很淡然的样子道:“既然你有话要私下说,那就聊聊吧,什么事情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张潇潇曾经以狐媚之术“勾引”过成天乐,没有成功反而被成天乐收服,后来在他面前便收起了那副媚态,尤其是习练了那套蜇藏神气的法诀之后,神情气质看上去就是一位标准的知性美女。人家有正经工作,在大学里当讲师,除了给南宫玥介绍古琴老师那次,成天乐也没什么事需要她帮忙的,因此很少麻烦她,平时也不联系。

但张潇潇对成天乐可是越来越感激、越来越敬重了,从她的神情语气就能看出来,难道对他还有别的心思?成天乐难免会乱猜啊,她不论是不是妖怪,总是一个姑娘家。现在神神秘秘的对他说,有话要私下谈,还是想了很久才下定的决心、鼓足的勇气,难道是想向他表白?

凭心而论,假如不清楚张潇潇的身份以及她过去的经历,这姑娘是很不错的对象啊!相貌没的挑、看上去脾气那么温顺、工作也好。成天乐反正也没有女朋友,假如真有这样一个对象,他爸妈不得笑的合不拢嘴?他本人对张潇潇倒没那种心思,但假如对方有,真的鼓足这么大的勇气向他表白了,他又该怎么办呢?总之不好像对杨履霜那样对张潇潇吧?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沿着湖畔漫步,走到柳树成荫并无闲人之处。轻风吹来湖波荡漾,他终于停下脚步,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张潇潇,你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了。”

张潇潇低着头很不安的说道:“成总,我有一个秘密。”

成天乐:“既然是秘密,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张潇潇:“可是这个秘密与您有关。”

成天乐咳嗽一声道:“哦,与我能有什么关系?”问话的时候还有点小紧张,自以为已经猜到张潇潇想说什么了。

结果张潇潇说的话却大出他的意外,只听这狐狸精弱声道:“您应该知道我以前的一些事,我想告诉您,其实我曾受人暗中胁制……”

张潇潇当初被花膘膘识破行藏,花膘膘便暗中控制和利用她、同时也给她修炼上的指点,包括那次夜间袭击成天乐,都是花膘膘一手安排的,张潇潇却不敢不听。得知成天乐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前辈高人”,张潇潇当时就动了心思,在想是否可以借助成天乐摆脱那位大妖的暗中控制?但她却没敢说出来。

后来还算好,花膘膘再没有指示张潇潇做什么可能冒犯成天乐的事情,张潇潇也不必太纠结。花膘膘曾经派人给张潇潇送过一部手机,并指示张潇潇去见成天乐的时候,要把这部手机带上。至于原因说的很好听,是怕她遇到危险,好随时能联系上、可以去救助她云云。

后来花膘膘一直没有再打扰过张潇潇,张潇潇也就没有多想。可就在韦勿言“失踪”后不久,花膘膘突然又派人把那部手机拿了回去,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张潇潇当时就怀疑那部手机可能有什么名堂,但东西已经被拿走人也不再露面,她也无法再追究什么。

前不久吴贾铭和黄裳陪着成天乐去见易老大,结果易老大却让手下端出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从交易部总经理办公室里拆出来的窃听器,张潇潇听说后心里也是一惊。她本能的想到那部手机恐怕不是联系用的,更不是定位用的,而是窃听用的。如此说来,她也曾帮人暗中窃听过成天乐!

这个问题的性质就严重了。她明明知道还有人通过另一种方式曾窃听成天乐,却不说出来,假如将来被成天乐查出来的话,恐怕后果难测。但她又不太敢说出来,因为她本人就是这件事的帮凶,更重要的一点,张潇潇并不知道暗中控制她的人究竟是谁?

按对方曾经转告她的话、对她的指点来看,很可能是隐藏人间一位修行深厚的大妖,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比如一位捉妖师。有些事情张潇潇是很难解释清楚的,她这样的妖修的心理以及习性也只有自己明白,换一个人恐怕很难体会。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敢继续隐瞒下去。理论上讲,她本人并没有主动参与这件事,可以继续装糊涂,反正手机已经被拿走了,将来就算成天乐查出来了,她也可以解释自己毫不知情。若是换一个人或许可以,可张潇潇却做不到,并不仅是因为害怕成天乐,这也影响了她修炼中的心境。

最近一段时间定坐吐纳、温养妖丹时,总是幻象丛生。她已度过魔境劫,当然清楚为什么?修炼中的考验并非一时,而是贯穿始终。幻象中所见,时而是那位不知名的大妖化为种种狰狞恐怖的形象,象征了她心中的隐忧;时而那日月天光化做了成天乐的目光,隐含着某种期待与拷问,象征了她内心中的不安。

自古以来都有狐妖报恩的传说,但要看怎么理解。郑朗曾经为张潇潇在酒吧打架、丢掉了大学毕业证书,张潇潇知道郑朗喜欢她,就做了他的女朋友。这件事很自然,既是她的一种习性也是灵智中对事物的理解。后来郑朗与张潇潇分手,张潇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安,同样很自然,只是嫌成天乐多事。可是这一次,张潇潇真是感觉到了良心上的不安。

174、去念通达,晓窗觉梦语匆匆

成天乐传授了完整的炼器、御器法诀之后,很潇洒的打发大家自行回去,张潇潇终于开口了。其实上一次听说了成天乐见易老大的遭遇后,她就想坦白这件事,但没有找到机会,今天总算等到成天乐又召集大家见面。

终于鼓足勇气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张潇潇望着金鸡湖长出一口气,心念中的纠结也随着这湖畔的轻风消散。对那不知名的大妖的忧虑当然还在,但困扰元神的惧意却消失了,心神宁静竟有一种解脱圆满之感,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早知道这样,她可能早就对成天乐说出来了;但她不说出来,又不可能体会到这种心境。

成天乐就站在她的身边,敏锐的神识能察觉到张潇潇的变化张潇潇蜇藏的神气刚开始很闪烁,显得违和而不自然,可随着这一声长叹,却莫名发生了某种玄妙的变化,眼前这位狐妖的生机律动仿佛变得更加优雅和韵。

成天乐这才清楚自己刚才会错了情,不禁有此尴尬,幸亏张潇潇并未察觉到。尴尬倒是小事,张潇潇交待的情况却令他深为震惊,这世上有人暗中操控妖修为自己谋利,手段却做的如此隐蔽,而且竟然窃听到他头上!究竟是谁呢?

他沉声问道:“张潇潇,你何不早说?”

张潇潇:“因为我不敢。”

成天乐:“那今天又为何要告诉我?”

张潇潇:“因为我不能,说出来之后才是解脱。”

成天乐叹了口气:“早在见到我之前,就有不知名的高人暗中操控和利用你,我能理解你的担忧,如今说出来,难道就不怕了吗?”

张潇潇:“仍然忧虑,但世间忧虑的事情本就很多,这就是我所经历的、也是我现在所面对的。……不说那个人,就说成总您。我曾经助纣为虐,甚至无意间帮人窃听过您,您传我的那套蜇藏神气的法诀恐怕也泄露出去了。我既然说出来,成总想如何追究。我已经做好准备。”

成天乐一时之间倒不知该怎么追究她,又问道:“如此说来,那天夜里你雇康小甲他们六个袭击我,也是受那神秘人指使?”

张潇潇:“是的,我刚才已经详细交待了,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您。”

成天乐:“你到现在也不清楚那神秘人的身份,也没想过要追查?”

张潇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人在暗中能一眼看破我的行藏、还能知道我的修为深浅以及不足之处,甚至直接点破了我是狐妖。我只是一个修为低微的小小狐妖,混迹人间唯恐暴露行藏,自然不敢开罪他。

而且我和这人之间的恩怨说不清楚,他毕竟也指点过我,依照我的习性让我做成了很多事,假如没有遇到您。我恐怕还会不知醒悟。此人我不敢追究也不想追究,但他针对的不仅仅是我而且还有成总您,这是令我最不安的。”

成天乐皱起了眉头。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他所见过修为最深厚的妖修就是黄裳和吴燕青,但就算是这两位大妖能看出南宫玥是妖修,却也看不出南宫玥具体的身份来历,除非南宫玥曾当面施展天赋神通或化出原身,不禁又追问道:“张潇潇,你曾化出原身让那人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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