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他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那你这三年去了哪里?”怀中的抬起头,娇嗔埋怨道。
“这些年南宫家发生的灾祸太多了,如果我不出去,想必我活不到现在,有人不允许多余的人存在。”南宫凛说着,不留痕迹的推开她一定距离。
南宫雪一抹眼泪,“我只是南宫家收养的一棵小草,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家会受到诅咒,哥哥们一个二个都相继去了……”
南宫家受到了诅咒?既然南宫凛被称为七少爷,那前面的二三四五六哪去了?都死了?
“我不会有事的。天晚了,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说也不迟。”南宫凛隐隐露出辛苦之色。
院子的丫头们也渐闻人声,掌灯过来了。
南宫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背景旖旎美好,我猜想,定是个貌若倾城的女孩子。
想不到南宫凛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女生,没品味啊没品味!
回到屋子,南宫凛坐到灯下,摊开手掌心,赫然一根长发,发色乌黑油亮,紧接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了,阴沉得可怕。
看着看着,那根头发在他的掌心燃烧起来。
变成一堆焦糊的粉末。
我打了一个哈欠,瞌睡又上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到我的面前,晚上睡哪里?睡在冰冰凉的剑身上吗?
不行,会感冒的。
不如趁他发呆的时候,去抢了他的床。
我从剑身上跑下来,化成人形,迅速钻进他的雪白的被子里面,舒适自在的伸个懒腰。
迷糊间,只感觉有人掀开被角。
“怎么又是你?南宫家有符咒,一般小妖进不来的,你怎么进来的?”南宫凛愕然。
我揉下眼睛,不耐烦地说,“本公主叫花未睡,呃,虽然说是你的床,但是床很大啊,一人一半,要睡的就睡,不睡的就滚出去睡地板……”
南宫凛的笑容又泛上来了,他动了动他的小指头,我就光荣的摔到了地板上。
“居然这样对待我,小样,你不想活了吧?”我的瞌睡全无,怒气冲冲地朝他吼。
“你们这类鬼魂妖灵不能与人平等,你知道吗?你们只是被人类支使得工具而已……如果你再跟着我闹,我的好脾气总有一天会用完的。”南宫凛不急不徐的脱掉鞋子上床。
“我跟你拼了!”居然敢歧视我!我是一只小小的剑魂我愿意吗?
扑!
HOHO,准头超好。
八角章鱼一样扑到他的身上,我看他怎么再摔我下去。
紧紧的抓住不放松,不妥胁,不认输。
“你不要太过份了,驱魂咒!”他愈推,我愈抓紧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他轻声嘀咕了一句,“驱魂咒居然没有效果?难道附近有她的依附体?”
我心里暗暗得意,当然有依附体,就是你们当宝贝的一把破长剑,不知道了吧?小样,嘿嘿……
“好了,你松开,一人一半。”某人松口了。
“当真?”
“千真万确。”
我翻身下来,满意地滚向床里面,挑衅地望着他笑,教训道,“小子,下次再敢看不起我,你就死定了!”
他给我一个大背影。
我磨牙。

“果然是柄避邪的好剑!居然能破除尸阵的阵体……”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南宫凛的身后。
“问师父好!”南宫凛转身,微笑一礼。
“拿到剑怎么不回千寻湖让为师先瞻仰一下?反而这么快回南宫世家?你就这么逼不及待了?”女人蒙着一块素黑的面纱,一双丹凤眼显得隐隐的不悦。
“雪儿她果真……”南宫凛说到此处,声音一咽。
“最后的牵挂想必也是没有了吧?死了心倒好。”女人尖锐的笑了一声,“她给你的所谓的所身符就是尸咒,如此强大的怨念让为师在千寻湖都感觉到了,如果不是有神器在手,怕你这次就真的葬身于此了。”
“是,师父。”南宫凛垂手而立。
“拿到剑时,有没有受到前任主人留下的诅咒?”蒙面女人道。
南宫凛怔了怔,没有答话。
“你身边还有魂灵?”她见他不答,顿了顿又警觉道。
南宫凛微笑,“怕是没有清理干净的,不用担心,师父先回去,我也要连夜入山,摘了寿桃回山庄。”
蒙面女人点头,“是我多虑了。”
说罢,如一阵风一般轻荡而去。
多好的轻功啊!
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吧?
还有魂灵?她指得是我吗?她是巫婆?居然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厉害,太厉害了!
不过,看起来似乎神神秘秘的,算了,不想了,我现在也该纠结一下,我啥时候才能穿越回去了。
虽然说,家里的人都是妖怪,呃,现在也比较想这群妖怪。
妖怪就妖怪吧,妖怪也认了。

寿桃取回去的时候,南宫老头显得格外的高兴,赶得及时,在众宾客们到齐之后,呈上了新鲜刚摘取得的寿桃,每人分食了一小片,都猜出自大氓山,赞道南宫世家有人出入大氓山而安然无恙,以后将大有作为。
山中的精怪们倒是多,见了我们之后,大多都是避之不及,摘寿桃的过程相当的简单,并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的恐怖。
寿宴上,南宫老头酒过数巡后,微醉,当众宣布七子南宫凛寻寿桃有功,准予他与长子南宫浩一起参加武林大会,两子之中,谁要是能帮南宫世家取回武林盟主的宝座,就是南宫世家的接班人。
众人也附合道,南宫凛生相不凡,武功高强,又有孝心,理当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
角落里,南宫浩的眼神阴鸷下来。
回到竹院,南宫雪赶过来道喜。
送了一些花过来插花瓶,“凛哥哥,你赶回来的真及时,再迟一些,爹爹这个生辰怕是过得不开心了。”
南宫凛恩了一声,“倒是多谢你给我的护身符了,要不然,哪有这么顺利?”
插花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是浩哥哥和我一起去求的……”
“恩,谢谢你们了。”南宫凛极有礼貌地道。
南宫雪脸色灰白,应承了几句,出去了。
等她出去,南宫凛把花放在火里焚了,一个小人在火里尖叫着上下逃窜,最后化成灰烬,南宫凛低声道,“你的巫术从何时变得如此的歹毒?”
说完,他的笑容暗淡了。
因为他看到我又霸占了他的床……哈哈哈!

五年一度才有的武林大会,盛世空前,各路英雄豪杰,甚至妖魔鬼怪都闻风而来看热闹,不过大多化成人形,隐藏在众人中间。
不知道为何,我能一眼就分辨出它们是人是妖,还有,它们见我都露出非常害怕神情,饶道而走。
想想,可能是这把剑的名气太大的缘故,斩杀的妖魔人怪过多,带有杀气吧?
比赛的前两天,南宫凛一直没有出场,在我的要求之下,带我四处闲逛看热闹,发现了一个事实,只有妖怪才能看到我,人类看不见我,除了南宫凛之外。其实,要说起来,南宫凛的态度也算是上好的,买东西付钱,提东西不喊累,还要防止得道高人收我的魂灵,只是到了晚上,我抢他的床,他的脸色就阴沉了。
老天怎么把他生得如此爱洁癖,一点点口水就受不了呢?
第三天的时候,归南宫凛上场,我站在台下对他狂喊加油,他对我会心一笑,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我一时失神,心道,小样儿,居然敢对我放电!
南宫凛的对手是武当派的一个道士,有隔空点穴的本领,还有收妖除魔的功夫,是这两天的常胜者,不管对方是用邪术还是正派武功都在他的手下过不了十招。
南宫浩就是败在他的手下的。
并不是一个好天气,连太阳都隐在云层未出。
剑出,一道闪亮的白芒,比阳光还要耀眼,就这样冲击了众人的眼波,带着强大的吸引力,剑在召唤我。
不由自主我附身上去。
白光转化为七彩的霞,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黄的……
如华丽的流云一般向四周一波波的涤荡。
又如火焰,簇族的燃烧。
再看下四周,所有来不及逃掉的妖类都化成了烟尘,云层豁然开朗。
此时,评判席上坐着得几个须发老者发声了。
“赤炼.多情……”
“真的是赤炼.多情,天下第一避邪神器,在如今妖魔乱世,赤炼.多情终于出来了!”
有后生好奇地声音问道,“为什么叫赤炼.多情这样的怪名字?”
“是一个叫赤炼的工匠做出来的,多情是个诅咒,此剑的原主人可以在临死前下诅咒,诅咒下一任拥有的人,任何诅咒都灵验,不说了,看比武看比武……”
议论声小了下去。
南宫凛一个人站在台上,那个武当道人早已经默默地退下了。
评判席上的主持巡视全场,“还有人上来挑战南宫凛的吗?”
问了三遍无人应之后。
立即有人起身开始恭喜南宫老头,南宫世家武林盟主的位置又回来了。
南宫老头自是喜极抱拳众谢。
为示感谢,南宫家在最大的酒楼包场,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九 
回庄第一件大事,就是挂上武林盟主的匾额。
南宫老头沐浴更衣,双手抱着匾额,运气提身,上梁,小心翼翼的挂了一个端正。
众仆役们一阵欢呼。
在呼声中,南宫老头从高几丈许的悬梁上摔了下来。
落地的声音之沉重,我一听,估计八成是不行了。
“父亲大人!”
两个人影奔过去,南宫老头睁开了眼,嘴角逸出一丝墨黑的血迹。
“南宫浩,不肖子,是不是你刚才给我净口的那杯茶?”南宫老头张口一团血涌了出来。
南宫浩先是一阵惶恐,后来一阵得意地笑,“对,断肠散!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为南宫家卖命,田地,庄园,贸易,钱庄都是我一手搭理的,我不能就这样的让给别人。”
南宫凛冷然接口道,“就为了接任当家人的位置,这些年来你打着南宫家受到诅咒的幌子,害死了这么多的兄弟,现在你连父亲大人也……”
南宫老头又口吐一阵鲜血,痛苦道:“难道不是东方家的诅咒?是你?南宫浩,你个畜生,你还我儿命来……”
南宫浩心一横,“是我,也不是我,反正只有你们都死了,我才能顺里成章的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南宫凛,你别以为你能活得了……”
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说,被一双布满皱纹的铁爪掐住了咽喉,南宫家绝学,索喉结。
南宫老头死前最后一句话,“凛儿,南宫家就靠你了……”
南宫凛没有回答,只有麻木的表情。
看到众多的死亡,我似乎也变得跟他一样的麻木了。
生命,就像一个又一个的句号,随时随地都可以划成一个圈。
难道作为一柄剑魂,除了见证死亡之外,没有别的了?
夜里落了一场雪。
纷纷扬扬,比南宫府素白的孝布还要白。
而竹院里火光冲天,我焦急地上窜下跳,“南宫凛,你等着干嘛?快出去啊,我可不想被烧死。”
南宫凛喝一口茶,欣赏着窗外的火焰。
“不急,没看到天上在下雪么?一会儿就自己灭了。”
南宫雪笑吟吟推门进来,“这不是普通的火焰,里面有小鬼在跳跃,焚噬之焰。”
我突然想起来了,上次她送来的花,南宫凛怀疑她,把花焚了,里面有个小人被烧死了,原来,她这般恶毒,早知道南宫凛怀疑,猜到他一定会把她送的东西毁掉的,所以将计就计……
“为什么要帮南宫浩?你们之间什么关系?”南宫凛的声音阴冷下来。
南宫雪灿然一笑,笑容如娇花怒放,夺人魂魄,“我没有帮他,我也想南宫家的人死,我想你们一个一个都死去,现在轮到你了,南宫七少爷……”
“为什么?”
“十年前,武林大会南宫家没保住武林盟主的地位,所以,化成蒙面人到处搜集各门各派的家传绝学,搜集东方家族的巫术谱时,遭遇拒绝,他们便丧心病狂的将东方家一百多口人全部诛杀。”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已经出现怨毒之色,“我东方雪今天也要让你们尝尝灭门的滋味!”
“焚噬之焰!燃烧吧!”
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杀南宫凛?一想到南宫凛会发生伤害,我的怒气就上来了,再加上焚噬之焰里的小鬼疯狂得意的跳跃着,剑身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召唤我进去。
跟上次一样,一种不可遏止的残暴的天性呼之欲出。
南宫雪还在叫,“南宫凛,你的死期到了!”
终于忍无可忍,思想脱离控制,剑身而起,刺向她的身体,头脑中,只有几个字,刺穿她……
剑入身体。
血喷洒而出。
温暖的。
南宫凛的嘴角一朵微笑的花逸出来,用手抚摸着刺入身体的这把剑,神情居然是如此的温柔。
“为什么替我挡剑?南宫凛?”东方雪跪了下来,搀扶着他下滑的身体。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好好的保护你,以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明白了,我不叫南宫凛,真正的南宫凛早已经夭折了,我是南宫凛的母亲寻回去代替她儿子帮她完成抢夺家业的棋子,我想我就是你的亲哥哥,十年前我把放在后院那棵密栗树上,让你不要出声,我从另一个方向引开蒙面人,那时,你才六岁……”血越流越多,声音越来越低。“我跟你一样的心情,但我不想脏了我的手去杀他们,看着他们父子兄弟互相残杀才能得到乐趣……”
“哥哥……”南宫雪已经泣不成声。
“妹妹,东方家的人好好活下去……”
我呆呆在站在一旁。
不知道说什么好,居然是我杀了他……
我是这样的喜欢他,为什么会杀了他……
看着他雪白的衣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我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下来,不,我不能哭,他最不能忍受我把他的衣服弄脏了,每当那时候,他的脸上就没有了笑容。
我不能惹他不开心,所以我不能哭。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花未睡,你看你哭花了脸,没想到你的眼泪跟你的口水一样多……过来,让我帮你擦干净……”
我依言走过去,靠近他,他的身体渐失去了往常的温度。
“别哭,上任剑主人给我下的诅咒就是,必死在此剑之下,总会有这一天……”
“我是剑魂……”
“我知道。”他微笑。
“是我杀了你……”
“我知道。”再微笑。
“对不起,对不起……”泪流满面,仿佛除了这三个字外,我已经不会说别的了,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曾认过错,也不曾认为做错过什么,现在发现错了,竟是不能弥补的错误。
“别哭,你哭我会舍不得离开的……你的天性这样的易怒霸道,要是被坏人夺了去会加深你的罪孽的,真的不……放……心……”渐渐,他的身体变成透明色,火中,化成一阵烟尘。
中诅咒的人死后会灰飞烟灭。
给我的最后三个字是,不放心。
连死也放心不下我……
痛,无法呼息。
心像玻璃一样,猛然破碎。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安排我们的命运!为什么?我不要,我不允许,只要我不允许,谁也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们!
不管是谁!
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悲伤和深深的绝望让我的脾气又开始暴躁起来,狂暴迷乱,毁灭,金色的火焰,无边的炽热……
像有人给我撒了一张密网,想要冲破这张窒息的网,就要毁掉眼前的一切。
一只赤焰妖自剑身中脱然而出,带着冲天的怒气席卷了整个大地。
树木,河流,房屋,街道,人类,妖怪,天空,飞鸟……
统统消亡殆尽。
一场天火漫天铺地,无边无际。

千寻湖边,一个蒙面女子掐指算了算,赤炼天火七七四十九天熄,叹息一句,不知道南宫家还有多少产业留存?
炎热无边。
尾:
花家大宅,济济一堂。
“丫头的脾气太可怕了,天火也敢随便放……”花叶冷汗道。
“难怪会被罚到人界磨难,罪孽深重啊!”花不醒接口道。
“还以为是一柄小小的剑灵,居然是上古神兽赤焰妖的灵体……太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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