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璞不住的赞道:“啧啧,真是好手段。不过可惜你把酒倒的这么满,却有一点难为我了,你知道我早已经没有了功夫,这碗酒端起来,肯定要浪费了。这么好的酒,我可实在舍不得。”
张璞说着,轻轻的凑到了方洪瑛的身边,弯下身了,嘴唇印在酒碗上,嘟嘟嘟的先喝了一大口,这一大口便喝了有这一碗的三分之一,张璞这才抱起了酒碗,端到了一边。
方洪瑛仍然不理会张璞的举动,她将酒倒满之后,将两手的十根手指都伸入了酒中,随着她的手指的深入,碗内酒的高度自然又上涨了一些,竟然变的高出半个碗的高度,张璞喝了三分之一的酒后,便盯着方洪瑛的手段,在方洪瑛的手的周围,都被酒包围着,就仿佛是方洪瑛的手与生俱来便对这酒有一股莫明的吸引力一样,张璞从来只是喝酒,哪里见过这门本事,只惊的一口大气都不敢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向方洪瑛道:“老东西,你要不是不想喝就不要糟蹋了,这么好的美酒,你送给我喝也好。”
方洪瑛两手仍然没在碗内,只说了一声:“谁说我不喝了?”
张璞道:“你既然要喝,为什么还要用这酒来洗手?真是暴殄天物!”
方洪瑛道:“难道喝酒便一定要用嘴吗?”
张璞听方洪瑛如此说,一阵冷笑:“不用嘴还用什么?然道你已经修炼成妖了?单凭你的几根手指头便能喝了这两碗酒?”
“少见多怪!”
方洪瑛再说一声,暗中却已经运起了她的阳降头草。那两根降草曾经在茅山发作起来,几乎要了方洪瑛的命,最终多亏张习镇出面,将方洪瑛和其娜撸走之后,便以自己的功夫控制住了阳降草,后来再等方洪瑛到达这里安心修炼之后,她自己也又已经可以控制这两根阳降草,所以也一直没有再犯过。
此时方洪瑛便是暗中运了这两根降草,来吸这碗酒,就好像是方洪瑛的十根手指里真的有吸管一样,在张璞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那碗酒果然一点一点的减少,不过一分多钟,这一大碗酒竟然点滴不剩,而桌面上也没有半滴酒水淌下,张璞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功夫,他竟然立了起来,两眼直直的盯着方洪瑛和她面前的空碗,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方洪瑛运降头草将酒吸光,将这只碗推到了一边,说道:“臭小子,怎么样,你说十根手指头能不能喝酒呢?”
张璞这才回过神来,挑起两根大拇指说道:“好功夫,好功夫。老东西,不然你将这一身功夫教给我如何?喝酒我舍不得,我还要用我的舌头细细的品酒味,但是我却可以用十根手指头来喝水了,试想到了河边,我只要将两根手指头伸进去,用不了多少时候,就把渴给解了,这倒是不错。”
方洪瑛冷笑道:“要和我学功夫?呵呵,等你助我练成了功,我倒可以答应你。”
其娜在旁边连给张璞施了几个眼色,张璞不了解其中的奥秘,可是其娜却晓得。要学这门功夫?那就是说要把阳降头草种在体内,和其它降术不同,阳降头草可是死降,不管降术练到多高级的降师,都只会种阳降草,而毫无解除的办法。
其娜给张璞连连的施眼色,张璞却是一直都看不到,他这时还没有从方洪瑛的神奇的“功夫”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方洪瑛半响听不到张璞的动静,又说道:“臭小子,你怎么不喝酒了?难道你今夜不打算喝醉了,暂时逃过和我练功了吗?”
方洪瑛这一说,张璞才醒过神来,两手捂住脑袋叫道:“哎哟,好晕好晕,果然是好酒,只喝了这半碗就喝多了,不成了,老东西,我明天再陪你练功。”
方洪瑛明知道张璞的心思,不过却也不揭穿他,说道:“好,竟然这样,那就等明天。明天我再和你练功,你小子既然喝多了,就去睡吧。”
张璞站起来,连连说道:“好好。老东西,还是你最好了,呃,明天,一定,我一定陪你练功,今天就不练了。”
606|第606章血沼池内隐降师5
张璞说罢,又装出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倒在了自己的地铺上,两只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却已经打起了鼾声,方洪瑛眼睛虽然瞎了,倒是还是向张璞所在的位置“瞄”了一眼,嘴角带出一丝微笑,吓的张璞赶紧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色放亮,其娜又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这次方洪瑛却不再用她的阳降草来吸酒,只草草的吃了两口,便坐在桌子前,静静的“听”着张璞吃饭。
张璞又抱起酒坛来喝酒,但是两坛酒所余已经不多,方洪瑛等张璞喝下了一碗,说道:“你小子今天不会又一次喝多了,想躺一天吧?”
方洪瑛不说的话,张璞还真是打算再装一天,他现在抱的心思就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但是方洪瑛已经说了话,张璞把碗一推,说道:“瞧你小气的,只不过是喝你两口酒,你都舍不得,好吧,今天我就不喝了,陪你练功。”
方洪瑛微微一笑,说道:“何时开始?”
张璞说道:“随你了,反正是你练功,又不是我练功,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便什么时候陪你练。”
方洪瑛站了起来,说道:“依着我?这好说,我看现在就可以。”
“现在?”
张璞看了看桌上还余下的半只烤兔,说道:“现在我还没有吃饱,你总要让我吃饱了吧?”
张璞说着,将桌上的半只烤兔拿了起来,一口扯下了二两肉,方洪瑛倒也不催促他,只等着张璞将这半只烤兔吃光,将骨头甩到了桌子上,张璞说道:“来吧,要怎么练?”
方洪瑛说道:“倒也没有什么难的,你只要象平常练功一样,盘膝坐在地上,我在你身后,以两掌抵住你的背心,此功刚运时,或许你会感觉到有东西刺入体内……”
张璞也不听方洪瑛介绍完,将上衣一扒,已经坐在了地上,向方洪瑛说道:“来吧。”
方洪瑛坐在了张璞的身后,两手顶住他的后背,微微一笑,将体内的阳降头草一催,张璞只感觉背上一痛,就好象是有两把锥子同时从方洪瑛的手心冒出来,刺入了自己的体内,然后又感觉着似乎有一种莫名的能量突然间从自己的体内流向了方洪瑛的双手,张璞一时没有忍住,啊的叫了一声。
其娜正在收拾碗筷,听得张璞的叫声,禁不住手一抖,碗落在桌上,又顺着桌角掉落在地上,倒是也被桌子挡去了不少的力道,所以也没有摔碎。
方洪瑛道:“臭小子牛吹的山响,原来也是一个草包,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说要帮我练功。”
张璞脖子一横,说道:“什么受不住?是你老东西出手太快,让我吃了一惊,你只管练就是了,我保管不再吭一声。”
说着,紧咬着双唇,果然没有再出声。方洪瑛再催动两根降草,从张璞的身体里吸收精血,张璞感觉身体仿佛是一面决口的大堤,体内不知名的东西滚滚的向着方洪瑛而去,这滋味算不是疼痛,但是却十分的难受,一种道不出来的痛苦,张璞却只管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
方洪瑛吸了张璞的精血,两根降草因张璞精血的滋养,更显蓬勃,方洪瑛也知道不可贪多,生恐贪多之后会象当日在茅山一样,阳降草不受控制,只可点到为止,感觉体内的两根降草已经吸的差不多了,方洪瑛才将两根降草从张璞的后背抽了出来,缓缓的收回了双掌。
在其娜的眼中,张璞的脸已经如同白纸一般,随着方洪瑛的双掌离开,张璞也很想立起来,再象方洪瑛说两句漂亮话。
可是他的身体几乎被方洪瑛给掏空了,大量的精血外流,使的张璞几次用力,都没有能够立起,其娜连忙凑了过来,在张璞的耳边说道:“齐云,你快坐好,别逞强。”
张璞勉强在其娜的面前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娜娜姐,不是我逞强,老东西这点功夫,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娜娜姐,你扶我一把,我站起来。”
方洪瑛道:“臭小子,你陪我练了这一个时辰的功,怎么还能站的起来,我看你至少要躺三天,三天之后我再找你练功。”
张璞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站不起来?只不过是因为刚才坐的时间长了,腿有些发麻,娜娜姐,你来给我搭一把手,我就要站起来让这老东西看一看。”
其娜手伸出,张璞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身体不断的摇晃,如果劲风中的一支稻草一般,但还逞强的向方洪瑛挑衅道:“怎么样?你看我是不是已经立起来了?”
方洪瑛也有些吃惊,不过张璞虽然在其娜的帮助下站起来,但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摇晃了两次,便抓不住其娜的手,向后仰去。其娜手急眼快,一把抱住了张璞的后腰,将张璞托住。方洪瑛摇了一摇头,说道:“还不是硬撑?臭小子,我看你还是乖乖的躺下睡一觉吧,一会儿我让娜娜再给你买几坛好酒去。”
张璞说道:“酒是天下最好的良药,你只要管够了我酒喝,我保管比你老东西还要结实。”
转而又对其娜说道:“娜娜姐,这次麻烦你给多买几坛。你只买两坛,我也喝,老东西也喝,实在是不够。”
其娜莞尔一笑,说道:“好吧。这次我能拿多少,就给你买多少。这天下最好的良药是少不了你的。”
张璞道:“多谢了。”
方洪瑛也只是笑,不多说什么。稍后,其娜果然外出又给张璞买了数坛好酒,张璞见到了美酒,就象是见到了肉的野狼,两眼放光,哪里还管什么身体虚弱?半坛酒下肚,又开始醉熏熏的倒头大睡。
一连数天,张璞都陪着方洪瑛练功,体内精气血大量的流失,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大量的失精血,早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可是张璞果真是天赋异禀,被方洪瑛连番的挣扎,他却除了身子较虚之外,也再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每日饮着美酒,倒也美哉悠哉。
转眼数日一过,这日其娜又外出给张璞去买酒,方洪瑛仍然用体内的两根降草吸食张璞的精气,张璞一面坐着,嘴里一面念叨:“娜娜姐怎么还不回来?老东西,没有酒我可是不会陪你练功。”
方洪瑛说道:“臭小子,别乱说话。我现在正在练功,你难道想引我走火入魔吗?告诉你小子,我一旦走火入魔,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你的身体会因为我不能控制自己,搞不好便会爆炸的四分五裂。”
张璞一撇嘴:“老东西,你以为我怕死嘛,我告诉你,要想让我陪你练功,必须要有酒,不然的话我才不会陪你闲坐在这里呢。你最好是希望娜娜姐快点回来,不然我可以忍不住了。”
方洪瑛拿张璞也没有一点的办法,只好假装听不到。不过张璞自己没有内力,后背上又被方洪瑛穿入了两根阳降草,想动也不可能,顶多也就嘴皮子痛快一番。二人仍然练功,又过了十来分钟,突然听到外面血沼里传出一阵脚步之声,方洪瑛此时吸取张璞的精血正到关键时候,不能分了心神,不过听那脚步声很是熟悉,正是其娜的脚步声,心中暗想:“娜娜怎么也这么不懂事了?变的这么毛躁?不对,难道别有外敌进来吗?”
正是思索间,其娜跌跌撞撞的跑进屋来,气喘吁吁,和平常大不相同,但是看到了方洪瑛和张璞在练功,倒也不敢多打扰,转而走到内屋,翻开地面的一块砖,伸手向下去。
方洪瑛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想道:“我这血沼中的很多机关平常都不开启,那是因为就算功夫较高之人,要想闯入血沼也不容易,怎么现在娜娜会来打开机关?糟糕,难道这次来的敌人会是张习镇、金其子或者是林国余其中之一吗?”
但是直到此时,方洪瑛才勉强分出一半的心,向其娜说道:“娜娜,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找上门来了?”
其娜见方洪瑛分出了一半心神,才说道:“师父,是有人找上来了。来人是朱雀仙子,还有,”
其娜低了声音,说道:“还有一个小孩子,自称叫林国余。而且,张习镇似乎也发现了我。”
一句话出口,惊的张璞的身体连颤了三颤。先是听到朱雀仙子之名,晓云死之前,曾经告诉张璞有机会可以去衡山找朱雀仙子,朱雀仙子是她的表姐,会保护张璞的;其次便是这个林国余,据说和自己的父母也有莫大的关系,可是其娜说他只是一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最惊的是这个张习镇,张璞明明记的自己煮了一锅毒蘑菇让他吃了,难道他竟然吃了毒蘑菇未死?
此时这血沼经其娜发动机关,又起了一道一道的白雾,在这层白雾之外,有数人站立,有林国余、朱雀仙子以及一个九宫山的小道士,道号广珍的。而其娜所说的张习镇,这时还没有现身,林国余和朱雀仙子以及小道士望着突然而起的大雾,正在迟疑。
要说起林国余和朱雀仙子为何会来到这里的血沼,还要从张璞被赶下九宫山说起。
林国余自然不会知道被赶下山的广珉就是张璞,否则恐怕当天便已经下山追赶张璞了。
张璞被赶下山,九宫山禹王庙里和他同辈的道士们竟然竞相庆贺,那情形那好象是送了瘟神下山一样。也不得不说张璞这一年间,在九宫山上人缘实在是不好,但是这也并非单纯是张璞的原因,这其中还有一个推波助澜的人物,这便是广珍。广珍在一年前也曾经也有一个俗家名字,谁也不会陌生,这便是——许大富。
许大富一家全都被那只猫妖害死,他自此立志要跟着杜老道学道法。在杜老道铲除了太监尸体之后,许大富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了一部份,和杜老道一同上了山。
杜老道时隔时间不长便仙逝了,临终前将许大富和张璞托付给了他的师弟杨子元,命二人转拜杨子元为师。张璞当时心灰意懒,不愿随杨子元学艺,而许大富却和他正好相反。许大富虽然出生在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目中无人,但是却也深受许庭贵的熏陶,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在拜杜老道为师之时,许庭贵就拿出了几千块钱交给了杜老道,做为拜师礼,等到再转拜杨子元后,他又拿出了数千元。
虽然都是出家之人,嘴里说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但是谁会真正的拒绝钱财?杨子元收下之后,自然对许大富另眼相看,许大富不但对师长如此,对自己的同辈师兄弟更是如此,每次下山,许大富对诸位师兄弟都少不得破费一番。和张璞的穷酸相比,所有人都是更喜欢许大富。
607|第607章遇天师,朱雀青丝又遭劫1
许大富也是痴迷练**,短短的一年间,**力竟然突飞猛进,即使是与此时的张璞相比,许大富也毫不落下风。所以杨子元带队下山做法事,自然也是少不了许大富,就只把张璞留在了九宫山上,而张璞在山上几月,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所以许大富才抓住机会,又想办法收拾张璞。
张璞面对许大富,如何肯服输?所以在种种因素的作用下,张璞被赶下了九宫山。
林国余和朱雀仙子在九宫山上住了两天,白天便在四周继续找寻张习镇,晚上回到九宫山。也的确觉察出张习镇并未走远,就在九宫山一代转,可是二人却就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张习镇的下落,在九宫山上住了几天。这几天,九宫山也开始大造声势,开始为了恢复被张璞“破坏”掉的“声誉”而大作准备。每天都有不少的弟子下山,四处宣扬败坏九宫山声誉,强收“香火费”的弟子已经被观主赶下了山,现在禹王庙已经恢复了以往,大家伙可能再上山拜祭禹王,另外组织禹王庙各弟子将举行一场比武大赛,以从中选出下一代的优秀弟子。
这时并非是真正的农忙季节,而中国人受凑热闹的特点被杨子元揣摩的淋漓尽致,得到了这两个消息,果然附近数十里之内的百姓们都十分的踊跃,上山的香客越来越多。
在数天之后,一场做秀般的比武赛正式在九宫山禹王庙举行,而朱雀仙子因为是衡山朱雀门的掌门人,此时正巧在九宫山,自然被杨子元邀请当了贵宾出席,朱雀仙子和林国余虽然急于找出张习镇和“紫菀”的下落,但是杨子元的邀请二人却是推脱不了,只得都应承了下来。
比武的那一日如期的举行,九宫山上来看热闹上香的百姓多达千人,一时间禹王庙里香烟缭绕,瑞气升空,不知情的怕还以为大禹王降临山顶一般。
禹王庙的道士们此次下山,都得了不少的钱,全都盛装华服出场,巍峨的道观,华丽的道袍,崭新的道靴。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