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倍于敌的兵力,出奇不出意的突袭,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之战。
   退往寨中的苏飞,眼见己军败溃难当,只得一面极力组织抵抗,一面派人去往夏口城向黄射报警。
   转眼之间,甘宁已率军杀过水营,直撞向旱营而去,身后是一条条的血路,延伸至水面,竟将汉水为之赤染。
   一身血染的他,举目望去,看到的是全线溃逃的敌人,却唯有斜首处,一名敌将仍指挥着百余江夏兵,做着垂死的抵抗。
   “土鸡瓦狗之徒,也敢挡我家主公的浩荡兵威!”
   为血污的脸庞间,泛起无限的狰狞。
   一声暴喝,甘宁拖动着铁戟,脚下飞溅着血泥,巍巍如杀神一般扑向那顽抗之敌。
   正自顽抗的苏飞,眼见一员敌将狂扑而至。急令部下放箭阻挡。
   十余支箭矢如飞蝗般扑至,甘宁的脚步却无一丝停滞,冲杀之际,双戟四面飞舞,化出层层的铁幕,却将那袭来之箭轻易的弹落。
   眨眼之间,那血染的钢躯已袭至近前。
   双戟左右扇扫而出。猎猎的劲风之下,五六名江夏兵惨叫着跌撞开来,不是手臂被斩断。就是脖颈被刺穿。
   漫天的血雾中,甘宁如一支势不可挡的利箭,轻易的便将这百余人的阵形撕裂。
   双戟挟着血色的尾迹。直向苏飞扑去。
   此时的苏飞方向为眼前敌将的武艺之强所震撼,他心中万万想不到,颜良的麾下竟有如此猛将。
   千钧一发,不及多想,苏飞极是举刀相挡。
   暴喝声中,甘宁的两柄大戟已当头斩下。
   哐~~
   金属交鸣声中,用尽全力相挡的苏飞,竟觉无尽的大力灌身体,只击得他五内欲裂,这狂力的压迫下。他竟是无法站稳,双膝一屈便给压趴下来。
   一招之际,高下已判。
   苏飞自诩为黄祖麾下第一大将,自问武艺在整个荆州也是数一数二,却不想一招交手。竟被颜良麾下这年轻的小将压得屈跪于地。
   “那颜良究竟有何能耐,竟能招揽到武艺如此厉害的小将,我久居荆州,竟是闻所未闻!”
   苏飞心中震撼之际,甘宁却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低啸声中。双戟转眼横扫而来。
   没有一丝迟疑的余地,苏飞急是长刀一竖,倾起全力相挡。
   又是一声轰鸣,星火四溅。
   巨力震荡之下,苏飞只觉虎口处剧痛,鲜血已从五指中渗出,而那巨力一击之下,他竟是站立不稳,啷啷呛呛的向后跌去。
   一击震退敌人的甘宁,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形如豹子一般窜出,手舞处,但见一道寒光掠过。
   噗~~
   电光火石的一击,苏飞还未看清对方如何出招时,胸口已被戟锋刺穿。
   三招,致胜。
   苏飞斗睁着双眼,充血的眸中是无尽的惊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是三招被敌所败。
   他身形僵直,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甘宁剑眉如刃,傲气冲天,冷冷道:“颜右将军麾下横江中郎将,甘宁是也。”
   说罢,猿臂一动,戟锋收回。
   苏飞的胸前,赫然已现出一个血窟窿。
   “甘……宁——”
   苏飞从牙缝中吐出这陌生名字,旋即栽倒于地。
   一招毙敌的甘宁,嘴角掠过一丝不屑,手舞双戟,继续向着夏口城冲出。
   成千上万的颜家军健儿,在甘宁的率领下,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荡平了夏口城西的水陆敌营。
   千余江夏兵被碾杀殆尽,沿岸一线的江水皆为赤染。
   随后而至的颜良,一路无阻的登上了伏尸遍地的江岸,策马飞奔,率领着后续的万余兵马,向着夏口的西门直奔而去。
   沿途看着遍地敌尸的营寨,颜良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便想这甘宁果然是一员难得的良将,这一战以他为先锋,当真是事半功倍。
   不多时,颜良与甘宁的先锋军会合在了夏口城下。
   此时,夏口城的守将黄射,已是惊闻敌军奇袭的消息,眼见水寨被攻破,仓促之下,他只得下令即刻关闭四门,并调动城中残存的三千多兵马上城迎敌。
   因是这场奇袭来得甚快,黄射在仓促之下,根本不及把所有的兵力调集上城。
   比及颜良率军赶至西门一时,城头一线尚自乱成一片,惊恐的敌卒往来奔走,粗粗一扫,城头守军不过几百号人而已。
   城防薄弱,此时,正是破城的绝佳时机。
   颜良豪情大作,长刀指向敌城,大声道:“兴霸,可敢为本将取下夏口城否?”
   热血沸腾,正杀到兴奋处的甘宁,哪里有一丝迟疑,豪然叫道:“主公且在此歇息片刻,末将一盏茶时间,必为主公攻破城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4|第一百八十四章 鼠辈哪里逃
  (感冒头疼的要命,九点那更是码不出来了,容都尉歇一晚,明天继续三更)
   杀至兴头的甘宁,豪情大作,挥舞着双戟就杀入了夏口城。
   颜良深知,演义中的甘宁,无论是水战、陆战,还是攻城战,均是当世一流的好手。
   历史上孙权攻皖之战,甘宁更是身先士卒,第一个攻上城头,其攻城能力之强,由此可见。
   颜良对甘宁的能力深深信任,遂是放任他去发挥长处。
   五千颜军健儿,在甘宁的带领着,向着夏口西城喊杀而去。
   随船运来几十道云梯,呼啸着一面面的竖起,那些勇敢的士卒,开始奋不顾身,无畏的向上攀爬。
   夏口城坚固高大,倘若守备充分的话,纵使数倍之敌也难以强攻上去。
   但现如今颜良杀了个出其不意,五千夏口守军有近千余被歼灭在了城外水旱二寨,城中那三千守军因是事发仓促,根本来不及全部上城防守。
   此时城头的守军,不过三四百惊慌之敌而已,正是仗着如此优势,颜良才敢放心大胆的下令强攻敌城。
   饶是如此,但守军到底是江夏精锐,守将还是黄祖之子黄射,在兵马严重不足之下,黄射依旧指挥的士卒,做着顽强的抵抗。
   一枚枚的罗石从城头砸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时有颜军士卒被砸中,从云梯上直坠而下,摔成肉泥。
   更有一盆盆的铁水如瀑布般倾落。但为那烧红的铁水泼中,无不是皮开肉绽,痛到满地打滚。
   守军的抵抗之顽强,竟是有些出乎颜良的意料之外。
   只是,如今无论敌人坚守的意志多么顽强,颜良也不会有一丝犹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必须拿下夏口城。
   那些精锐的颜家军健儿们,并没有因敌人顽强的抵抗而退缩,一人从云梯上坠落。另一个眉头也不皱一下,立刻顶上去,冒着死亡的威胁。继续无畏的向上攀爬。
   看着这些勇敢的士卒,颜良心中甚是欣慰,经过这么多场大战,他的士卒终于也精锐如斯。
   此时的颜良可以自豪的向天下人宣布,他颜家军之勇猛,已丝毫不逊于精锐的曹军。
   在此强攻之下,城头的守军人数上的劣势终于开始显现,全线攻城的颜家军,使得黄射顾得了东头顾不了西头,几乎疲于奔命的应付处处将要被攻破的防线。
   时机已到。甘宁决定亲自动手。
   他将一柄铁戟插在了身后,一手执单戟,一手扶梯,诺大的身躯却敏捷如猿猴一般飞快的向上攀去。
   城上守军几番将罗石掷下,不是被他偏身闪开。就是被他用铁戟拨开。
   须臾间,甘宁距城头只差三步之遥。
   眼见挡不住那勇猛的敌人,城头守军急是将一大锅的铁水抬起,欲要倾落下来,叫甘宁无处可躲。
   见得此险情,甘宁想也不想。暴喝一声,手中铁戟嗖的便掷了出去。
   但听得“铛”一声巨响,飞戟巨力击打之下,那诺大的一盆铁水,竟是被撞翻出去,全部倾倒在了守军自己的身上。
   滚滚铁水一上身,瞬间便将他们烧得焦烂,几名守军痛如骨髓,如杀猪般的嚎叫着,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甘宁趁势卸下背后另一柄铁戟,几下上纵,忽的便跃上了城头。
   当甘宁第一个跃上城头时,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只将城上守军尽皆震慑,而城下的颜家军健儿则受到巨大的鼓舞,欢叫之声响成一片。
   颜良也兴奋不已,忍不住大叫道:“好个甘兴霸,本将没看错你!”
   眼见甘宁也先登上城,颜良遂叫擂鼓助威,并命全军大举攻城。
   在甘宁先登的激励下,几万颜家军健儿热血沸腾,士气暴涨,如潮水般向城上涌劝。
   登上城头的甘宁,戟舞如风,凭借着超强的武艺,将四面围来的敌卒如扫败絮般斩退,凭着一己之力,生生的护住了城头一片空隙。
   在他的掩护下,更多的士卒,不断的从那突破口攀上城头,加入到战团之中。
   随着一处的突破,江夏军的防线不多时便全线瓦解,越来越多的颜军将士冲上城头。
   那黄射眼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战,只得逃下城头,向着南门方向逃去。
   甘宁和他的士卒,终于是攻陷了城头,随着吊桥的斩落,城门的落下,无数的颜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城门处一涌而入。
   夏口城破。
   观战的颜良,长松了一口气,眼看着自家健儿,如狼似虎般从城门杀入,颜良知道,自己苦心布局的这场奇袭战,终于获得了成功。
   眼见西门已破,颜良却没有趁势入城,而是率领着几千亲军,转向南门处杀去。
   颜良知道,南门岸边,还有着长江水营,那里还有千余江夏兵和百余艘战舰的存在。
   既然要杀,自然要杀个彻底,颜良绝不容许有一兵一卒逃离江夏,他要把黄祖留在夏口的家当吞个干干净净。
   ……
   策马狂奔,数千颜军步骑,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蛇,盘动着庞大的身躯,向着南门方向而来。
   此时,黄射正在百余亲军的环护下,弃却西门,向着南门方向飞奔。
   黄射的心依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当中,他不是惊于颜良军攻陷自家城池,而是惊奇敌人犹如神兵天降,没有一丝征兆的出现在自家城外。
   不仅巡逻船没有报告,就连修筑在汉水沿岸的烽火台,竟也没有一处点燃示警的烽烟。
   黄射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颜良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自家苦心营建的监视体系,奇迹般的突然杀至。
   黄射琢磨不透,也无心再琢磨。
   狂奔至南门,黄射遂召呼还处于莫名中的几百士卒,弃却了南门,一路望长江水营奔去。
   正自狂奔之时。大道之上,陡然瞥则斜刺里一彪人马冲杀而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前来截杀自己。
   滚滚尘雾之中。那一面骄傲飘扬敌旗上,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颜”字。
   是颜良!
   黄射不安的心一下子跌落了绝望的深渊,他怎么也想不能。自己已经把西门让出,敌人非但不全力攻城,却后而绕城而行,前来截杀自己这败军。
   而且,还是敌方主帅颜良亲自出马。
   惊骇之中,敌军已如风而至。
   许久未显身手的颜良,手中的长刀早已饥渴难耐,迫切的需要鲜血来慰藉。
   长啸一声,颜良手舞长刀,如黑色的闪电般骤袭而去。
   刀锋撕破空气。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
   但听惨叫之声连起,斜向的两名敌骑一个被拦腰斩成两截,一个被从斩下半边肩膀,惨嚎着翻落马下。
   血雾飞溅中。颜良犹如巍巍杀神,长刀所向无敌,只顷刻间便将逃路的敌人从中辟成两断。
   随后而至的大批颜良军,如虎狼般扑上,将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敌军肆意的围杀。
   黄射慌得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顾及自己的士卒。只埋头向着水营方向鼠窜。
   乱军中,颜良鹰目一扫,瞥见百余骑士,环护着一名年轻敌将匆匆而逃,他一眼便看出,内中必有敌方将领。
   颜良也不屑于知道那敌将是何人,既然被自己撞见了,又岂容他逃走。
   当下颜良拨马转向,招呼着一班虎狼之士向南急追而上。
   转眼间的功夫,颜良便如狼驱羊一般,一路辗杀着仓皇的敌人撞入水营。
   此时长江水营中,亦闻知汉水水营失陷,西门被破的消息,惊恐之下,寨中千余江夏兵各自仓皇的逃上战舰,已是打算弃守夏口而去。
   颜良的兵马这般一杀到,更是把这水营守军吓得魂不守舍,也不得上边将令下达,纷纷将舰船驶离水寨,逃往江上。
   滚滚铁流,呼啸而入,驱赶着那些来不及上船的江夏兵,如蝼蚁一般向着水边狂奔。
   手中的大刀,无情的斩向那些落难之敌,一条长长的血路,由旱营直抵水边。
   失魂落魄的黄射不敢稍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向前狂奔,却惊恐的发现,一艘艘的战舰尽数离岸,竟似打算把他这主将抛弃给敌人。
   惊恐绝望中,黄射猛的瞧见,十步之外,一艘战舰才刚刚离岸,他不及多想,急是策马发力向着栈桥奔去。
   这样一个距离,只要他纵马一跃,必可跃上战舰。
   穷追而至的颜良,哪容得他逃走,大黑驹四蹄狂奔,刀锋斩开重重的阻拦,如风追至。
   一路追上栈桥,颜良惊讶的发现,那小子竟然想跃马跳上战舰。
   两骑相距尚在六七步之远,眼看着就要追之不及。
   但听着战马一声“咴律律”的鸣叫,那黄射已纵马跃离栈桥,向着几步外的斗舰甲板纵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颜良剑眉一横,也不及多想,随手抄起旁边倒插的一柄枪,低喝一声,手中之枪便如电光一般掷出。
   眼看着只差丁点就成功的黄射,陡然间只觉肩膀剧痛涌上,鲜血淋漓的枪锋,竟已从前透出。
   这一击之下,黄射立时失了重心,身形一晃,惨叫着便从马上坠落水中。
   虽然肩上中了一枪,但却没有致命,落水的黄射,仗着极好的水性,竟是忍着剧痛,生生的游回了岸边。
   当他艰难的从水中爬起时,却猛见一人一骑,巍巍如铁塔般的那敌将已挡在了身上。
   看着那冷傲嘲讽的面孔,看着那滴血的长刀,黄射似乎已猜出了眼前这敌将是谁,痛苦的脸上,顿时又涌现前所未有的惊恐。
   “让你给老子跑!”
   颜良骂了一声,猿臂一抖,一刀背便狠狠的拍在了黄射的脸上。
   这一拍的重力下去,一颗门牙顺势飞出,黄射闷哼一声,便即晕死在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5|第一百八十五章 别在我面前傲娇
  (感谢这些天打赏、投票、赠送章节、正版订阅的兄弟们,都尉甚是感动,就算忍着感冒头疼,今天也要坚持三更)
   午后时分,战斗结束。
   夏口城的五千守军,三千被斩杀,一千多投降,唯有不到一千的长江水营之敌侥幸逃脱,向着上游逃去。
   半日的时间里,颜良便占据了这座控制着长江和汉水两大水系的军事要塞。
   夺取夏口之后,颜良旋即下令分兵攻取江夏所属沿江重要诸县,同时又令甘宁修整夏口两面的水营,以为下一步的抵挡黄祖军的反扑做准备。
   布局之时,清点战场,颜良方才知甘宁临阵斩杀了黄祖大将苏飞,而被他自己一枪射落水中的那倒霉孩子,竟还是黄祖的长子黄射。
   颜良立时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利用下的奇货。
   傍晚时分,诸事分派已毕,颜良高坐太守府的大堂上,传令将黄射押解上来。
   不多时,灰头土脸的黄射,便被连拖带架的押进了大堂。
   倒霉的黄射肩上还有一个洞,只被粗粗的包扎过,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伤口,让他痛得忍不住微微咧嘴。
   入得堂中,黄射瞪视着颜良,那样子一看便知心中充满了愤怨。
   “来人啊,给黄将军看座。”
   颜良的态度比对待刘琮和袁谭时温和了不少,想这黄射好歹跟妻子黄月英是一族之人。自己这先礼后兵也算给妻子一个面子,倘若黄射不识趣的话,那就另说了。
   黄射想起颜良给他父亲的书信,想起了父亲所述跟他单骑会面时的情景。
   各种迹象表明,颜良对其父黄祖还是十分尊敬的,再看着当前颜良和气的态度,黄射便想这匹夫定是畏于自家父亲的威名,方才对自己不敢失礼。
   一想到这些。黄射心中便安稳了许多,眉宇间转眼又恢复了几分黄家大公子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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