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良太了解孙权这样的人了。 
    为了求和,孙权能把自己的嫂子献出,为了活命,孙权能用自己的母亲挡刀,这样一个为了苟活而不择手段之人,他怎么可能会有勇气自杀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必是孙权眼下的心境。 
    旭日已升,天高云淡,正是一场大战的好天气。 
    “时候差不了,开始给碧眼儿最后一击吧。”颜良马鞭遥指敌城,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传令骑飞奔于各军阵,令旗如风摇动,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各级将官的喝斥声中,围城列阵的数万颜军将士,战意如火狂燃,狂热的杀意如潮澎湃。 
    三通鼓过,天崩地裂的呐喊声轰然而动,成千上万的颜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四面八方的汹涌扑向余杭城。 
    面对着城外如潮的人海,城头残存的几千吴卒,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顷刻间就土崩瓦解。 
    数天的霹雳车狂轰,早已上吴卒们的精神遭受了巨大的创伤,此时的城头,只余下诸葛瑾一人在领军,连孙权的影子都看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本就惶恐的吴卒,哪里还有战斗的意志。 
    颜军尚未杀到,各城的吴卒就已崩溃。 
    惊怖中的吴卒,丢盔弃甲,不顾一切的望风而逃。 
    “站住,都给我站住,后退者杀无赦!”诸葛瑾怒声喝斥着,甚至不惜亲手斩杀几名逃兵。 
    然而,大势已去,仅凭诸葛瑾的威慑,又如何能压制住这败溃军心。 
    转眼之间,数万守城吴卒已逃路大半,而在此时,颜军的漫漫人海,已袭卷至了城下。 
    护城壕被转眼填满,数百架云梯被竖起,成千上万的颜良将士,不顾一切,争先恐后的拥攀向敌城。 
    如雨的箭矢狂袭而至,无情的射杀着城头残留的吴卒。 
    东南角处,更有凌统一马当先,从坍塌的城墙处,奋不顾身的冲将上来。 
    “为了主公而战,为了江东而战,给我顶住,顶住——” 
    诸葛瑾依然没有放弃,挥舞着长剑,奔走于城头一线,激励着残存的吴卒,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然而,诸葛瑾所有努力,在这兵败如山倒的形势下,如蝼蚁一般,又如何能撼得动颜军这头巨象。 
    城下处,老将黄忠已策马直抵城下,举目远望,正瞧见诸葛瑾正在视野中奔走。 
    黄忠杀意顿起,遂是挂住长刀,解下背上硬弓。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但听得一声嗡响,那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奔诸葛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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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第四百九十章 与我颜良作对的下场
  寒光如电,直射城头百书斋 
    诸葛瑾虽乃谋士身份,但好歹也懂些武艺,奔走之际乃存有提防之心,斜眼猛见寒光射向自己,便知有冷箭来袭,下意识的闪身就想躲避。 
    只是,射出这一箭的却非旁人,而是有着百步穿杨之能的黄忠。 
    那一箭来势快如闪电,换作是武艺不弱的武将,或许可以勉强躲避,但以诸葛瑾的反应能力,却是避无可避。 
    就在诸葛瑾身形未及移动时,那一箭已如电而至。 
    但听“噗”撕裂之声,那利箭正中诸葛瑾的左肩,那超强的劲力未消,竟是将他的肩骨洞穿。 
    更不可思议的是,穿骨后箭矢,劲道仍是大的惊人,竟将诸葛瑾诺大的身躯带得倒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城楼的木壁上。 
    惨叫声中,诸葛瑾好容易回过神来,忍着剧痛想要移步,但他却惊恐的发现,那贯穿他身体的箭头,竟是深深的钉入了墙壁之中,根本就拔不出来。 
    诸葛瑾试图拔出那箭头,但他稍稍一动弹,箭竿就会牵动他的伤口,引起身体的剧痛。 
    几次挣扎,诸葛瑾痛到几分昏死过去,再难忍受之下,只好放弃。 
    “来人啊,谁来帮帮我。”诸葛瑾有气无力的叫着,试图寻求旁人的帮助。 
    但这个时候,成百上千的颜军,已经攻上了城头,全面冲破了吴军最后的防线,残存的吴军正抱头逃窜,谁还曾顾得上诸葛瑾。 
    眼见一名名士卒,如过街的老鼠般从眼前逃过,却无人响应诸葛瑾的求救。。 
    诸葛瑾绝望了,垂死挣扎无果之后。他只能痛苦不堪的放弃了希望,只是踮着脚尖艰难的站在那里,等待颜军的到来。 
    城下的黄忠,远看着自己这一箭的果实,苍老的脸庞不禁扬起一抹傲然的笑意。 
    以黄忠的箭术,在这样一个距离,他如果想取诸葛瑾的性命的话,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不过,临战之前颜良却有过交待。诸葛瑾此人还可以废物利用,杀之可惜,倘若能留其一条小命就最好。 
    便是因此,黄忠那一箭才手下留情。 
    一箭将敌方主将钉在城壁上,黄忠收走弓箭。提刀翻身下马,亲自加入到了攻城的大军之中。 
    沿城一线,数不清的颜军将士,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势不可挡。 
    只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万的颜军就全面冲破,不但攻陷了城头。更是斩翻吊桥,大开城门,如潮水般余杭城内涌去。 
    看着自己无可阻挡的大军,颜良却神情沉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今日的攻势,完全就在他意料之中。 
    举目远望,但见那一面“凌”字大旗,已是越过城头。向着城内而去。 
    这时,颜良便将周仓召了过来。吩咐道:“子丰,你速领一队骑兵,务必要抢在凌公绩之前,杀到孙权的军府,先将孙权母子生擒起来,休得令他死在乱军之中。” 
    “孤遵命。”周仓慨然应命,欲待走时,却又道:“主公,凌将军一心要杀孙权报仇,末将若是阻拦他的话,只怕会……” 
    颜良道:“你就告诉公绩,就说是孤说了,孙权的人头孤必会让他亲手斩下,叫他不要急于一时。” 
    有了颜良这番口谕,周仓再无犹豫,急是率着百余骑向余杭城而去。 
    周仓率军而去,举目再望,沿城一线的战斗,已然接近尾声。 
    观战已久的颜良,这时便拨马向前,悠闲的向着城门方向,昂首而去。 
    城头之上,“颜”字的大旗已然高高树起,飞舞在余杭上空。 
    颜良骑着大黑驹,踏着吴卒的尸体,踏着那一面面残存的“孙”字旗帜,巍巍的身形缓缓上得城头。 
    然后,第一眼,颜良便看到了被钉在墙壁上的诸葛瑾。 
    当踮着脚尖的诸葛瑾,也看到颜良之时,那扭曲的脸,顿时浮现出了羞惧之色。 
    “主公要活捉这姓诸葛瑾的,末将便留了他一条狗命,请主公发落。”老将黄忠拱手道。 
    “汉升做得很好。” 
    颜良赞赏过黄忠后,纵马来到了诸葛瑾面前,高踞在马上,俯视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 
    什么话也不说,颜良只以一种冷嘲的目光,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形容狼狈的诸葛瑾。 
    诸葛瑾的身体正遭受着剧痛,而颜良那看笑话似的眼神,更是无情的摧残着诸葛瑾的精神。 
    “颜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得再羞辱于我。”难以忍耐的诸葛瑾,放声怒吼。 
    诸葛瑾的怒吼并没有激怒颜良,换来的却只是颜良轻蔑的冷笑。 
    “孤就是要羞辱你,怎么样吧,孤就是要羞辱所有敢跟我颜良作对的人,你又能怎样。” 
    颜良语气狂妄,一副藐绝天下之势。 
    痛苦的诸葛瑾,被颜良的“蛮不讲理”所慑,一时间竟无言以应,只能以愤愤的眼神盯着颜良。 
    颜良却冷笑着,继续欣赏着诸葛瑾的痛苦和无奈,就如同狮子在吃掉猎物前,喜欢玩弄猎物,从猎物的痛苦中寻求快感一般。 
    诸葛瑾痛恼不过,叫道:“颜良,你以残暴强取他人基业,必为天下人所不容,今有刘皇叔雄起于北方,更有我弟孔明辅佐,他日我弟助刘皇叔挥军南下,必将你一举荡平,让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十倍的代价!” 
    诸葛瑾也是脑子抽筋,谁人不提,偏偏拿刘备和诸葛瑾来吓唬颜良,来给自己撑腰。 
    他的那般话气,仿佛像是一个小人在说:我在谁谁那里有人,你敢动我,小心着点儿。 
    颜良冷笑了一声,喝道:“拿匕首来。” 
    左右的亲军,忙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奉上。 
    颜良跳下马来,拿着那匕首上得前来。诸葛瑾见得此状,以为颜良准备杀他,原本愤然的情绪,很快就虚了下来。 
    死亡当前,诸葛瑾畏惧了,颜良岂能看不出来。 
    畏惧的诸葛瑾,张口欲言,只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适才还慷慨的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才转眼的功夫就要出口求饶,名声何在,颜面又将何在。 
    诸葛瑾就在内心的纠结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颜良逼近。 
    猛然间。颜良举起了匕首,诸葛瑾浑身一震,更是急将眼睛一闭,牙关咬紧嘴皮,那般惶然的表情,压根就没有丁点的坦然受死的样子。 
    颜良算是看出来了,诸葛瑾不似普通人那般贪生怕死。但又没有慷慨赴死的铁胆之心,这是一个介于怕死和不怕死之间的人。 
    颜良冷笑了一声,举起的匕首并没有挥下,却是往诸葛瑾耳边的墙壁上猛然一插。 
    “杀了你。孤还怕脏了孤的手,匕首就在这里,有种的话,你就自行了断。” 
    说罢。颜良转身翻身上马,向左右喝道:“你们看好这小子。就让他这么钉着,除非他求饶,或者自杀,否则不许放他下来。” 
    喝令已罢,颜良哈哈大笑着,策马扬长而去。 
    诸葛瑾不拿刘备和诸葛亮撑腰还好,颜良本是打算把他关起来,留有后用,但是诸葛瑾不识好歹,颜良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就是要用这般手段,赤果果的羞辱诸葛瑾。 
    “主公不是说这诸葛小儿留着还有用么,若是这小子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策马跟随的黄忠,顾虑道。 
    “放心吧,孤敢断定,他绝没那个勇气。”颜良自信之极,接着扬鞭纵马,“走吧,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吴侯去。”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骑下得城头,直奔余杭城中而去。 
    城头处,被钉在墙上的诸葛瑾,一会看看旁边的匕首,一会又看看左右围观的颜军士卒。 
    进退两难,生死难以抉择,此时的诸葛瑾,恍然有种痛不欲生的错觉。 
    残破的县府内,另一个人同样痛不欲生。 
    碧眼紫髯的孙权,此刻正披头散发,如一个醉汉一般,瘫坐在那里,手中依旧在举着一坛坛的好酒,不停的麻醉自己。 
    府外处,喊声震天,杀声如潮,正从四面八方向着此间逼来。 
    整个县府之中,已是人去楼空,残存的军兵官吏,还有婢女们,在大势已去之下,皆是逃了个干净。 
    大堂中,吴氏正踩着木墩,将一卷白绫挂在房梁上,就在孙权的眼皮子底下,将系好的白绫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吴氏这是打算上吊自缢,以免得自己落入敌人手中,蒙受羞辱。 
    而孙权则瘫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准备上吊,却是无动于衷,只顾灌酒。 
    白绫已套住了脖子,吴氏的脚尖业也踮起,只差那么轻轻的一点,将脚下的木墩踢倒,她便可以去见他的丈夫孙坚。 
    然而,吴氏却久久下不了决心,那一张风韵尚存的面容,微微**着,贝齿也正紧咬着红唇,彰显着复杂的心情。 
    此时吴氏,正在生与死之间做着抉择。 
    而孙权,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就如同先前吴氏看他举剑自杀那样,而且,表情更加的冷绝无情,就像是在看一个与己无关的人一般。 
    咔嚓—— 
    堂外传来轰响声中,那是县府大门被撞破的声音,沉重而有力的脚声,夹杂着喊杀之声骤然而起,正向着大堂逼近。 
    “孙权,你在那里,给老子滚出来!” 
    凌统那愤恨的声音,已响起在他母子的耳边。 
    最后的时刻已到,吴氏再不自杀,就将没有自杀的机会。 
    吴氏将嘴唇几近咬破,含泪的双眸中,神色已是激荡到了顶点。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抉择,就在此时。
491|第四百九十一章 报仇也要排队
  // 脚步声已越来越近,吴氏已没有时间再犹豫。[百书斋baishuzhai.]
   她猛的一咬牙,双眸紧闭,脚下的木墩已被她的脚尖踩到倾斜。
   只消再轻轻的加上那么一丁点的力,吴氏就可以结束她的生命,光荣的为孙家赴死,成就自己忠贞烈妇之名。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之际,吴氏却松开了手。
   她将套在自己脖上的白绫,愤然的解去,哽咽着从木墩上跳了下来,那一张花容上已尽是惊魂落魄的悲色。
   最后一刻,吴氏还是对自己下不去手。
   从鬼门关里抽身而还的吴氏,仿佛经受了巨大的折磨一般,整个人已是精神疲惫,有气无力的软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孙权,却冷笑了一声。
   那一声笑,明显是在嘲讽她的母亲,嘲讽她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
   吴氏是又气又羞,不好意思去面对自己儿子的目光。
   毕竟,就在几天前,她还慷慨的力劝孙权自杀,以维护孙权的荣耀,好似自己有多么的不畏死一般。
   而今,当死亡当前时,吴氏才亲身体会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才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自己根本就没有自杀的勇气。
   言行不一,面对儿子的嘲讽,吴氏岂能不感到羞愧。
   便在这时,大堂的门被从外撞开,一众颜军虎狼士卒一涌而入。
   当先而入的那赤着半边膀子,手提着血淋淋的大刀的年轻敌将,正是凌统。
   凌统举目扫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对面处,烂醉如泥的孙权。
   一瞬间,无尽的怒火。如喷的火山一般,从心底处狂涌而出。
   那些给孙权背黑锅,被同僚排挤的不堪回忆,那凌氏一族被残忍灭门的血仇,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愤怒,霎时间袭据了凌统头脑,令他充血的双眼,几乎要爆裂开来。
   而当烂醉的孙权。认出凌统的那一瞬间,心里也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遍全身,转眼便将他所有的醉意给击碎。
   羞愧、恐惧、黯然,种种的情绪。在孙权的心头澎湃。
   “孙权,狗娘养的东西,你可会料到有今日!”
   怒火已极的凌统,大步带风,手提着大刀冲上堂中,直奔孙权而去。
   那汹汹之势,那强烈的复仇之意。几乎令孙权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公绩,你听我说,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孙权眼见凌统杀气腾腾而来,大有一刀宰了自己之势,畏死之下,急是求饶。
   凌统却怎听得进去。几步冲前去,虎掌探出。一把便抓住了孙权的头,就那么扯着他的头,将他拖向了大堂中央。
   “啊啊——”
   百八十斤的身体,被脆弱头拖动,孙权痛到几乎感到头皮都要被撕下来,禁不住嚎叫起来。
   当他拖着孙权从吴氏身边经过时,吴氏余心难忍,忙是扑过去想要阻止。
   “滚开!”凌统厉喝一声,一脚将吴氏踢开。
   面对着杀机如兽的凌统,吴氏也感到了深深的畏惧,眼看着孙权痛不欲生的样子,却不敢再替他求饶。
   就这样,在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凌统直将孙权拖出七八步才松手,当他松时手里,手心里还残留着一大把断了的头。
   嚎叫的孙权,抱着剧痛的头皮,痛到整个人跟着抽搐不休。
   而当他稍稍喘过口气时,凌统手中血淋淋的刀锋,已是高高的举起。
   见得此状,孙权心中大骇,也顾不得什么疼痛,更顾不得颜面与体统,忙是一把将凌统的腿给抱住。
   “公绩,你我好歹君臣一场,求你饶我一命。”孙权如狗似的求饶,语气中还带着哭腔。
   凌统却咬牙切齿道:“奸贼,我凌氏父氏为你卖命多年,忠心不二,当年我父子奉你之命,不顾韩当之死进攻,事后你却任由那些人挤排怨责我父子,不替我父子说一句话,你他娘的还敢说君臣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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