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军,你莫要忘记了,论防御。主公可谓出色。可是若说起骑战,谁有比主公更擅长捕捉战机呢?当年他送我去鹿门山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一个很有意思地构思。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扰……主公当时将这种战术,称之为游击战术。”
.
“说起游击战术,主公此次出兵,绝对不是为了打击乌孙人,恐怕在更大地程度上,是为了牵制乌孙人,所以定然会把这战术发挥到淋漓尽致。将军,想必主公在出发前,曾给过你什么交代吧。”
在这里筑起要塞。十日之后,他将回转山口,到时候要塞必须要筑好,否则就军法从事……可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你也看到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筑起一座要塞呢?”
徐庶一蹙眉,向四面打量起来。
时已十一月中,正是三九寒冬。西域已经下了数次大雪,放眼望去,是白茫茫一片。
徐庶丈量了一下山口的宽度,然后又在甘贲的陪同下,登上两边的山岭。
他一直没有说话,时而蹲下来拨开地面,抓起一把泥土,时而紧走数步,观察山口的坡度。
一直到晚上,徐庶都是一言不发。
回到临时搭建起的营地当中,徐庶又要来了此次拉过来的辎重物品清单,认真地看起来。他不慌不忙,可是义等人可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好在有薰铁阻止,几次想要过去询问,最后还是忍下来了。这一夜,所有人都在一种焦躁的情绪中渡过。
第二天一早,义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披上厚厚的大氅,他走出中军大帐,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元直,你这是……”
看着营地中摆放着几口大锅,有人不断的把积雪铲进锅里,同时还有人从山坡上铲下了一桶桶的积雪,往锅里倒。另有一批人,是人手几个麻袋,把湿漉漉的泥土挖出来,撞在麻袋里。
薰铁领着技击士,在山口砍下了一颗颗树木,搭建成了一个营墙的框架。
装满泥土地麻袋往那框架里面填装,不仅是在这山口,两边地山岭也是如此作为。
徐庶好像是一夜没有休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不过他的精神看上去非常地好,
的说:“当然是筑城喽。将军,你难道忘记了,阳时,是如何阻挡住关东诸侯的几十万大军吗?我昨天翻看了清单,发现主公在出征前,专门去信,要居延城送来十万只麻袋,想必就是这个心思。”
|+
这是义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他曾在战后去看过,只可惜当时尸城已经不见,只能感怀出当时那种惨烈的战况。
“元直,真的可以吗?”
徐庶笑道:“肯定没有问题。如今正是三九严寒。西域地气温比当初的阳,可要冷十倍。呵呵,我昨天晚上让人做了一个实验,只片刻功夫,一壶热水放在外面,就凝结成了坚冰。这里什么最多,积雪和泥土……只要我们搭建出框架,明日就可以在这里筑起一面牢不可破的城墙。此外。两面山岭也需要派人防御。这样我们就形成了一个屏障。六天之后,主公回转这里时候,就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毕竟是年轻啊……
徐庶说完之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展开行动……
忍不住看了义一眼,徐庶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好在义正想着这事情的可行性。也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不过,还是要向将军道个歉,请他责罚一下。否则自己刚来,就竖立了一个敌人。
******
清晨,纳伦河谷弥漫着浓雾。
如今的纳伦河,河水清澈,错动地浮冰碰撞,发出嘎巴嘎巴地声响。
这里没有后世地那种荒凉。也没有一望无际的黄沙。事实上。在东汉末年的时候,西域并没有什么沙化的现象,可以说是处处绿。洋溢着盎然的生机。
至于西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荒凉了呢?
薰俷也不知道。
是在唐朝,还是在宋朝?亦或者是……
这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反正他要守住这片绿色,但先决条件就是,他必须征服这片土地。
顺着纳伦河往下游走,就是赤谷城。
当然,从这里到赤谷城还有很长的距离,即便是骑着宝贝狮鬃兽,也要有几天地路。
薰俷想要打到赤谷城。
不过现在,他必须要解决纳伦河谷上的这个集镇。
正如徐庶所猜测的一样,董俷在看到山口的情况,并得知乌孙已经开始调集大军的消息之后,就决定出兵来冒一次险……唔,也许是冒险吧,不过和以前的冒险想必,这一次的目的性更明确,说不定会更刺激一些吧……乌孙,真他妈地孙子!
深吸一口冰冷地空气,董俷强行的按耐住了心中那跃跃欲试的冲动。
伏下身子,轻轻抚摸狮鬃兽那柔软地鬃毛,一名小校,牵着一匹马,来到他的身旁。
西域的天,亮的比关中要晚啊!
好像这里和中原不是一个时区,至于差多长时间?董俷也说不清楚。
抬手摘下了雷音锤,并且把一支锤挂在马鞍桥上。双脚踩在脚蹬里,脚后跟轻轻一磕狮鬃兽的肚子。那狮鬃兽心领神会竟迈着小碎步,缓缓的朝着纳伦河谷的集镇小跑……
五百元戎军,也随着董俷开始了行动
汉安刀,拖在积雪中,划出了一道道的痕迹。
眼见着前方的集镇大门轮廓已经清晰起来,董俷猛然起身,狮鬃兽暴嘶一声,仰蹄狂奔。
二十步,距离那集镇大门还有二十步!
只听凄厉的鬼哭狼嚎声响传来,一支鬼哭矛凶狠的钉在了木门上,微微的颤动。
这是绝杀令!
薰俷掷出鬼哭矛,右手摘下了大锤。
狮鬃兽已经冲到了大门前,董俷气沉丹田,扬锤狠狠的砸在了大门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寂寥的夜空中。
紧跟着,汉安军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如同风一般,冲进了集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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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废话吧,可能大家觉得这个章节名,好像和主题没关系,或者说,会拉的很长。
恩,可能会吧……
主要是小新实在不想再去想什么章节名了。
这也是西域的最后一战,在这一战结束之后,俷俷的目标,将会向中原转移。所以,对乌孙,康居,乃至大月氏等国的战事,都会一笔带过去。
也许有人说,你三国就三国吧,写什么西域?
其实,这也是我的一种观点。委员长说:攘外必先安内。
我觉得那是狗屎。安完了内,你还有能力再去对付外吗?内讧足以消磨掉你所有的力量,那什么去攘外?
而事实也正面,太祖才是正确的,所以才会有我们今日的生活。
351|第三二二章 大决战(五)
纳伦集的面积并不大,大约八百户,三千多人。
如果相对于西域诸国来说,这是一个大地方。不过在乌孙而言,纳伦集微不足道。
可这样一个地方,却是乌孙、大宛和龟兹三地最重要的贸易地区。
几乎所有的货物都是在这里成交,即便是龟兹已经没有了,纳伦集依然是一个西域商人的落脚点。从战略意义而言,这里无关紧要,但对乌孙而言,却非常重要。
薰俷也不知道这屁大的地方有什么用处。
原本就是袭扰,他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乌孙惶恐,让乌孙人感到害怕。
正好有这么一个地方,正好这里处于河谷地带,董俷也就顺带着看中了这里。
元戎军冲进了纳伦集后,从马背上的兜囊里拿出一个装满火油的瓶子,就朝着那集镇里的简易房舍砸了过去。随后火折子随风一摇,火焰生出,就扔向了房舍。
整个纳伦集,一下子被大火所吞噬。
想想看,这么一个小集镇,而且又处于乌孙中部地区,谁会在这里惹事生非?
整个集镇加起来也就是二三百的乡勇,天这么冷,一个个缩在被窝里早就睡了。
当整个纳伦集开始热闹起来以后,元戎军挥舞着汉安刀,把冲出火场的人当场砍杀。
薰俷在轰开了纳伦集的大门后,就勒马袖手旁观。
事实上,这种程度上的战斗。他还真地是懒得出手。
拥有最好的武器,最好的战马,最好的装备。元戎军如果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董俷打算回去后就把这支人马给撤销了,省的耗费粮食,省的浪费并不宽裕的军费。
嘶喊声,凄厉的哭号声……
已经无法再打动董俷地心。所谓地正义,所谓地仁恕。都是狗屎。
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稍有一点的仁恕之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
狮鬃兽很失落的摇头晃脑,似乎对这种战斗没有半点兴趣。
杀戮持续了半个时辰,冲天的火焰,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
薰俷计算了一下时间之后,嘬口发出一声历啸,元戎军迅速离开了火场。随着薰俷撤离,消失在黑暗中。而纳伦集,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火焰噼噼啪啪地爆响。
******
乌孙人正在赤金城集结兵力,准备援救大宛。
十三万大军,已经是乌孙人能够集结的所有精锐。他们也非常清楚,如果大宛完蛋了,那么下一个就是他们。虽然乌孙和康居、北匈奴有盟约。可那有能怎么样?
北匈奴被缠在了坚昆一带。暂时无力给予乌孙支持。
而康居……明明说好了要相互帮助,可是大宛的战事已经拉开了序幕,康居却没有动静。据说大月氏国正在猛攻康居。使得康居不得不召集倾国之兵来和大月氏抗衡。
大月氏的国力不差,可是怎么就和汉军扯到了一起?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没有康居和北匈奴的支持,乌孙和大宛联手,依然不可小觑。
就在乌孙人准备出兵的时候,纳伦集噩耗传来。
整个集镇三千多人,只活下来了几百个人,其余的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被烧死。
乌孙相大禄翁归靡已经年过花甲,在乌孙颇有声望。
这乌孙的王,被称之为昆弥,而相大禄就类似于汉语中地宰相之意,统领乌孙军政。
其实在乌孙国内,也并非是很和谐。
大昆弥元贵靡带有汉家血统,祖上曾经与汉室和过亲,所以对汉室还是颇有感情。
而翁归靡不同,他自认身体里流淌地是匈奴人的血,在理念上更亲近匈奴。
乌孙曾有大小昆弥之争,虽然已经平息多年,可并没有消除掉国内的这种分歧。
于是,当汉室强盛地时候,大昆弥的权利就会增强。
一旦汉室衰弱,相大禄的权利甚至会超过大昆弥,成为乌孙真正的主事人。
很不幸,如今汉室正在衰落,相大禄翁归靡也就压过了元贵靡,成为乌孙的话事人。
闻听纳伦集出事,翁归靡本能的反应就是:消灭了这支汉军。
但旋即又冷静下来,对麾下人说:“汉军这么做,肯定是想要拖延我们出兵的时间。他想拖延,我们偏不遂他的心愿。传令三军,继续整备,准备出兵图尔特山口。”
按照翁归靡的想法,只要能出兵山口,和大宛前后夹击,击败了汉军之后在回手收拾这一小支汉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却忽视了,这件事给乌孙带来的影响。
就在翁归靡继续集结人马的时候,董俷带领元戎军,却出现在乌古里平原上。
乌孙人很少兴建集镇,除了王治赤金城以外,也只有寥寥几处城镇,是为贸易而兴建。大多数时候,乌孙人是处于游牧状态中,随着水草而迁移,在草原上扎下营地。
莫要小看乌孙人的游牧,他们可是盛产好马。
西极马、汗血兽,是乌孙和大宛两国的特产,可以说也是乌孙和大宛两国的命脉。
乌古里水草丰茂,是游牧的天堂。
而乌孙的控弦,至少有三分之二就出自于这乌古里。
如今,乌孙的控弦于赤金城集结,乌古里的防卫,也就变得格外空虚。
薰俷勒马眺望,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打了你的老窝,我就不信你们还能耐住性子。”
轻轻的抬起手,身后的元戎军刷的擎出了汉安刀。
眼望着正前方那升起炊烟的营地,董俷细目一眯。猛然爆喝一声:“杀!”
那‘杀’字出口,元戎军策马冲锋。董俷一马当先,催马向乌孙人地营地冲去。
这一次,
手了!
乌古里人和纳伦集的人不一样,这里几乎是男女老幼,都从小生活在马背上。一个部落有三千人,那就几乎是有三千个战士。虽然眼前的这个部落看上去并不大,而且精壮都被抽调去了赤金城。可即便如此。剩下的那些人恐怕也不太容易解决。
这是一次硬碰硬的战斗。薰俷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部落中的人远远的就看见了元戎军,随着悠长的号角声响起,数千人从营地中杀出。
为首地老者,是这部落地首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提刀冲在最前面。
相距二十步,董俷振臂发出鬼哭矛。只听一声刺耳地锐啸。如鬼哭狼嚎一般。一抹乌芒陡然出现,将那老者的胸膛贯穿,并且把他的身体从马背上带起,砰的摔在地上。
无数战马冲过,那老者眨眼间就成了一堆烂肉。
薰俷摘下双锤,冲进了乱军之中。雷音锤八音齐鸣,带着刺耳尖锐的声响,上下翻飞。
他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甚至来不及看那些人是男是女。有多大年纪。
双锤舞动,是沾着就死,挨着就亡。任那部落人数占据上风。却无人可以阻挡。
元戎军挥舞着汉安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那汉安刀锋利无比,而乌孙人的兵器,显然是不在一个等级之上。不是被斩断,就被被刀口的锯齿搅断,杀得乌孙人鬼哭狼嚎。元戎军地刀法并不复杂,可是在战场上的撕杀极为有效。一劈,一砍,一拉,却产生出了巨大的杀伤力,令乌孙人心惊肉跳。
薰俷没有赶尽杀绝,在杀散了这支部落之后,一把大火点起,而后就带着人迅速撤离,赶赴下一个目标。
不过,部落里的那些战马,全都被元戎军带走。
有狮鬃兽这么一匹马王存在,战马也就变得非常容易控制。
薰俷很清楚,在乌古里平原上,必须要保持住强大的机动力,而战马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一个存在。与其是从戍县带来,还不如就地夺取。孙武十三篇不也有这样的话吗:夺取敌人的一石粮食,就等于为自己增加了十石,对马匹而言也是一样。
乌孙人地战马,丝毫不比元戎军地马匹差。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要好过元戎军的战马。唯一的差别就是西极马少了个马掌。
不过这没什么,在董俷没有鼓捣出马掌和双马镫之前,大家不都是骑着裸马?
薰俷才不会去管这些!
在一日之间,元戎军奔袭三百里,连续袭击了三个部落之后,而后飘然而走。
相大禄翁归靡却要疯了!
“不行,如今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出兵大宛,怎么能把精力放在这一小支人马身上?”
赤金城地相府大厅内,相大禄大声的咆哮。
“大宛与我们唇亡齿寒,如果大宛有失,接下来就是我们乌孙人!”
话说的是没有错,可是却无法让麾下各部的将领平静下来。
“相大禄,你总是大宛大宛大宛……大宛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是我们的家园被汉军攻击。七个了,乌古里七个部落被汉军杀得是鸡犬不留。勇士们已经快疯了。被烧的是他们的家园,被杀的是他们的亲人。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支汉军,天晓得他们还要杀多少人?我已经努力了,可是我也真的是有点压制不住了。”
“是啊,相大禄……这样下去,我们的勇士怎么可能安下心去战斗?”
将领们也毫不示弱,和翁归靡争辩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翁归靡如何能不知道。可他也没有办法,那支汉军行踪飘忽,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而且战斗力惊人,派出小部人马,根本没有用处,可派出大部人马,大宛又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大昆弥来了!
翁归靡闻听,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和元贵靡素来不是很对付,这时候元贵靡突然前来,决不可能只是探望那么简单。
正想着,元贵靡已经走进了大厅。
“相大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王宫外,聚集了无数的勇士,他们都要求回家……还有,那支汉军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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