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又算是什么东西,就算过去提醒,白渠帅他们会相信吗?” 
    想想,似乎杜远说的也没有错。 
    廖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放了那女人。” 
    “我说你脑壳坏了,你还不服气!” 
    杜远扭头,看了看队伍中的车仗,冷笑道:“到手的肥肉,老子从不会吐出去。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就是一群盗匪,还讲仁义?连士人都不讲仁义了,你讲个屁的仁义。我想好了,王允不是让咱们把人卖去胡人那里吗?老子才不会干。” 
    廖化奇道:“那你想如何?” 
    “元俭啊,你看看,如今白绕军两千人马,你我手中。以你我的才能,加上这些人马,还愁不吃香喝辣?过了函谷关,咱们往秦岭一钻,有王允送给咱们的这么多财宝,当个山大王多快活。你做大哥,我做二寨主,嘿嘿,那小娘长得也俊俏,虽然不是黄花闺女,可给咱们当个压寨夫人,却是绰绰有余,你说如何?” 
    廖化闻听,勃然大怒。 
    “杜远,怎能有如此龌龊想法?” 
    “龌龊?这年月,不龌龊我们能活下去吗?” 
    廖化的面颊抽搐,似乎格外犹豫。 
    杜远说:“元俭,这件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抢先通过函谷关。” 
    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廖化当下点头答应,“既然如此,我们就赶路吧。” 
    经过一番争论,谁也没有说服对方。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明确下来,那就是要先逃离险境。 
    毕竟不过函谷。总是在危险之中。 
    廖化杜远。率领着人马,押运着车辆,晓行夜宿。一路上疾驰,在离开阳的 
    天亮时,终于抵达绝涧。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雄关要塞。 
    始建于春秋战国中,是阳与长安地咽喉。 
    古有诗句赞美此处:天开函谷壮关中谷惊尘向北空;又有‘**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地说法。函谷关以东,为关东;函谷关以西,为关中。想当年,秦依靠函谷关,阻六国兵马。令关前伏尸百万。而关中之地,却是毫发无损。 
    看到了绝涧,杜远廖化,都不由得为之长出一口气。 
    只要能过了函谷关。就算是平安了。 
    正要下令加快速度,火速通过函谷关。突然间。身后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铁蹄轰隆隆踏踩大地,地面似乎为之在颤抖。杜远廖化脸色一变,扭头向身后观望。 
    此刻,天光大亮。 
    只见远处天边,狼烟滚滚。 
    一队铁骑,疾驰而来。正是隆冬,那些铁骑喷着白气,身上还冒着蒸腾的水雾。 
    恍如一群怪兽,令人心生恐惧。 
    最前方,却是一员大将,马旁边跟着四头如同狮子一样,全身雪白地獒犬。 
    掌中横槊,面目狰狞。尚有一段距离,在马上厉声咆哮,声若巨雷炸响:“贼子,纳命来!” 
    不好,官军追上来了! 
    廖化和杜远都没有见过董俷,可董俷的样子,却是听人说过无数次。 
    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董俷,迫使太平道不得不提前举事;有因为薰俷,使得豫州战场,太平道溃败。仅一个宛县,几乎阻挡了南方部三分之二的兵马。而作为这场战乱的主角,董俷的形象,早已经被无数人形容的如同凶神恶煞,狰狞厉鬼般可怖。 
    廖化和杜远,都是黄巾成员,自然也知道一个端倪。 
    今看见之后,下意识地就反应过来:安宁亭侯追上来了…… 
    “杜远,带着车仗走,我留下来阻敌!” 
    廖化厉声吼道。 
    而杜远却说:“这怎么可以,大家兄弟一场,要走的话,我们就一起走。” 
    “走,否则一个都活不了!杜远,若是你能活命,听我一句,把那女人放了。留在身边,你终是那安宁亭侯的敌人,只怕到时候,你将会寝食难安。” 
    廖化这一路上,心里很不舒服。 
    杜远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疙瘩。 
    要知道,他自诩为堂堂男子汉,却劫掠女人,实不是大丈夫所为。有时候,这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就钻入了牛角尖。越是如此,他就越想不开,竟萌生的死意。 
    杜远那知道同伴的这个心思,不过心里却是感动不已。 
    “元俭,那我先走了……你定要活着和我汇合,否则我就杀了这女人,为你报仇!” 
    说着话,他自带二百人马,压着车仗往绝涧走。 
    白绕军也是经过战阵地百战精兵,廖化一马当先,厉声喝道:“三军听我号令,接阵!” 
    一个圆形大阵,在绝涧外组成。 
    按照阵法所说,第一排当以弓弩手为主。可是白绕军在经过无数失败之后,那里配的起弓弩手?即便是后来投靠了王允,但弓弩却都是为朝廷所控制,难以外流。 
    所以,第一排全都是长矛手,长戟手。 
    廖化立于军中,心中紧张不已。 
    早就听说过安宁亭侯的名声,如今真正的面对时,那心中地恐慌难以抑制。 
    薰俷追赶了三天三夜,终于追上了廖化等人。 
    见对方接阵,董俷也怒了…… 
    要阻拦我吗?真是不自量力! 
    “巨魔士,破军!” 
    刹那间,巨魔士的队形分散,三人一组,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地小三角阵。所有的三角阵,又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阵,在极速奔行中,瞬间就完成了阵法的组合。 
    三角阵的顶端处,则是董俷、武安国和董铁三人组成的阵型。 
    四头雪鬼极为通灵,在破军阵组成的一刹那,立刻从董俷的马前奔散开去。 
    薰俷发出巨雷般吼叫:“王戎,湟中义从,游骑奔射,随我杀,杀,杀……” 
    “巨魔挥金锤,天下皆震惊……门下三千士,赫赫阳城……” 
    当董俷举起大的一刹那,巨魔士同时高呼。虽然只有二百多人,可那声音,却响彻了天地。 
    廖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这就是那安宁亭侯的威风吗?若能在此等人物手中效力片刻,只怕死也是值得! 
    这念头刚起,破军已经扑至阵前。 
242|第二一三章 廖化怎能做先锋(二)
    说起战斗力,白绕军并不差。 
    否则也不可能从重重包围中,突破袁绍大军的围追堵截,自冀州杀出一条血路。 
    可廖化发誓,他经历的战斗没有一百场,少说也有八九十场,却从没有见过巨魔士这样奇怪的阵法。该怎么形容呢,整个破军阵在奔行的一刹那,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三角形的回旋标。在奔跑的时候,阵型也随着奔跑而不断产生变化,以董俷为箭头的第一个破军小阵先是在白绕军的阵型中撕开一个口子,随即整个大阵都开始旋转。 
    清一色的狭长卷刀,三个人不断的变化着合作的伙伴,但却又是合作无间。 
    所过之处,就如同是被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过去一样,血肉喷洒,把个绝涧之外,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董俷大横扫,武安国双锤猛砸,薰铁就好像一个幽灵,忽而在马上执大剑劈砍,忽而消失在人群中,却见细长的剑芒**,带走一条条生命。 
    圆阵之外,王戎带着五百精骑不停的奔射。 
    这本就是他们拿手的本领,强弓硬弩,一支支利箭呼啸着掠过,将白绕军钉在血泊中。 
    而这些精骑,根本不和白绕军接触,稍触即分。 
    每一次接触,定然会让一片贼兵倒下。湟中义从的奔射能力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廖化有点懵了! 
    长这么大,也无数次和官军交手,却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厉声吼叫:“稳住。都给我稳住!” 
    但吼叫在此刻已经没有用了。破军阵变成了一股旋风,所过之处,掀起无边的腥风血雨。 
    四头雪鬼。更是无比地凶狠。 
    专找骑军下口。一名贼将从乱军中杀出,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雪鬼突然窜出,腾空跃起,利爪搭在了马背上向下用力地一顿。披着马铠的战马,一下子被撕裂成了两半。肠子洒了一地。那鲜血喷溅在雪鬼的身上,令雪鬼顿时变得更加狰狞。 
    骑士从马上摔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头雪鬼冲过去一口就咬在了喉咙上。 
    整块血肉被撕下来,贼将当场毙命。这四头雪鬼,机灵地好像通了人性一样,在瞬息间杀死了十几个贼将,每当白绕军过来救援。就立刻散开,在圆阵外虎视眈眈。 
    薰俷大轻轻一抖,横扫而出。 
    坚硬的槊干在空中受力的因素,几乎成了弓形 
    一槊下去。拦在他身前的贼军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立。廖化见情况不妙,不停的喊喝。让白绕军稳定下来。薰俷却无心和这些人纠缠,直扑廖化。薰铁和武安国紧紧跟随,眨眼间直插入阵心当中。厉喝一声,薰俷抬手打出一支鬼哭矛,直刺廖化。 
    正在整军的廖化,也时时刻刻地在留意着董俷的行动。 
    鬼哭矛飞出的一刹那,他抬刀向外一封,铛的一声,鬼哭矛飞了出去。 
    可没等廖化收回大刀,武安国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双锤举火烧天,轮圆了呜的落下。廖化无奈,只好举刀在挡,大锤落在刀杆上,震得廖化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大刀铛的落地,武安国却不见了踪影。 
    薰铁也不知道是从何处窜出来,腾空而起,一招苍鹰搏兔,剑芒陡然飞出。 
    冰冷的剑锋,在廖化地脖子上掠过,鲜血如雾一般的喷溅而出。 
    而董铁,却已经坐在了自己的马上,随着董俷继续冲锋。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瞬息间完成。 
    等白绕军反应过来,董俷带着巨魔士已经把整个阵型撕扯地七零八落。 
    廖化的死,更让白绕军顿时丧失了继续战斗地意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出了一声喊,丢了兵器扭头就跑。就好像是传染病一样,一眨眼的功夫,白绕军溃散了。 
    从迎敌,到破阵,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王戎带领湟中义从在外面看的清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湟中义从在这一战当中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几乎全都是巨魔士正面迎敌。 
    要知道,对方可是有一千多人,几乎是巨魔士十倍。 
    论战斗力,白绕军并不是很差。至少在王戎眼中,比一些官军可能还要出色一些。 
    可这样一支人马,竟然在这一炷香的功夫被巨魔士击溃。 
    凉州盛传董家巨魔儿的威名,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是虎狼之将。一头狮子,带不出一群绵羊。 
    的主帅带领下,巨魔士的战斗力,简直让王戎发自内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 
    凤翅鎏金镗带着一流精芒,将靠近过来的白绕军击杀。 
    与此同时,湟中义从也都收起弓弩,摘下兵器,追着溃散的白绕军,一阵凶猛狠杀。 
    薰俷没有停下来,带领巨魔士朝着绝涧就追了下去。 
    — 
    杜远等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廖化一千多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溃败。正朝着函谷关奔行,突然间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传来,扭头看去,董俷一马当先,已经追了上来。 
    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杜远抬手摘枪。 
    既然董俷追上来了,只怕是廖化等人,凶多吉少。 
    也知道,一千多人都挡不住董俷,只凭他们这些人,更不可能抵挡。这里距离函谷关尚有一段路程,而且笔直的一条路,根本无处躲藏。比速度,人家的马快,更逃脱不掉。杜远一咬牙,大吼一声:“拦住他们,给我把他们给拦截起来……” 
    而杜远却不迎敌,催马扑向了一辆篷车。 
    既然逃不掉,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最好的垫背,无疑就是那篷车中的蔡 
    薰俷距离杜远尚有七八十步,被白绕军围困。 
    眼睁睁的看着杜远咬牙切齿的扑向篷车,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打算。 
    忍不住发出一声咆哮,“鼠辈胆敢!” 
    大槊脱手将三四个白绕军砸翻,于电光火石之间,从兜囊中抽出了一支鬼哭矛。 
    “武安国,给我开路!” 
    身后的武安国催马跟上,大锤上下翻飞,硬生生杀出了一条大约有十步左右的血路。 
    薰俷冲过去,象龙雄壮的身体,把几个靠过来的白绕军撞开。 
    猛然在马背上起身,怒喝一声之后,鬼哭矛呼啸着脱手就飞掷出去。气流自鬼哭矛上的孔洞中流转,发出一种刺耳的历啸。一道乌芒在空中掠过,简直就超越了人类视线的极限。 
    杜远的大枪已经刺入了篷车,耳边突然响起了历啸。 
    心神一颤,扭头看去。就见乌芒一闪,噗的正穿透了杜远的额头。 
    薰俷是含怒一击,所用的力量,简直打的惊人。整个头骨都被打得粉碎,鲜血混合着黄且白的粘稠物质,瞬间流遍了全身。 
    杜远栽倒在马下,董俷也已经冲到了篷车边上。 
    跳下马,大步流星的跑过去,几名白绕军还要过来阻挡,却被董俷手持金瓜,打得脑浆迸裂。冲到篷车旁,一把将蓬布扯开。就看见蔡蜷缩成了一团,正躲在里面。 
    “姐姐!” 
    蔡=上。 
    薰俷心痛的要死,过去把蔡.“姐姐,我来迟了!” 
    蔡: 
    被董俷抱着,好半天竟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清醒,蔡把抱住董俷,忍不住放声大哭。 
    “阿丑,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娇柔的身子,在董俷的怀中瑟瑟发抖。 
    这不由得更让董俷怒火中烧,扭头厉声喝道:“小铁,胆敢放过一个贼人,提头见我!” 
    薰铁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应了一声之后,手中猛然出现了一对短剑。 
    杀法更加的凶狠,全都是贴身肉搏的招数。他这一发狠,武安国和巨魔士们,也变得疯了一样。随杜远的人马,也就二百多人。瞬息间杀过来,只看见血肉横飞。 
    片刻功夫,不见一具完整的尸体。 
    而这个时候,王戎也带着人冲进了绝涧。四头雪鬼,在尸体堆中仰天发出历啸。 
    薰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蔡 
    而蔡着董俷的脖子,险些令董俷窒息。 
    巨魔士鸦雀无声,静静站立。 
    突然间,远处人声鼎沸,从绝涧的另一头,一队铁骑疾驰而来。 
    薰俷心里咯噔一下,抱着蔡..阵……凿穿!” 
243|第二一四章 昭宁大事记(一)七千字,补昨日章节
  昭宁,是汉帝刘辨的第二个年号。
   初登基的时候,何进建议把年号定为光熹,刘辨虽然不甚满意,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心里面总觉得很别扭,觉得何进插手的事情太多了。
   如今何进死了,辨心里很难过。只有真正面对整个大汉天下的时候,他才知道当初何进为他挡下了多少凄风冷雨。有些时候,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拥有的,是多么的珍贵。
   辨的心情很低落,对于朝政也就无甚兴趣。
   而这一切落入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董卓眼中,就变得更加不是味道了。
   两天里,这已经是第四次来看望蔡了,可是蔡自从朝堂中的事情稳定下来后,就病倒了。
   一个老迈文士,在危难时支撑着整个朝堂的正常运转。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可就是这一天,整个阳城却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
   外兵入京,阳城外,凉州军、并州军相互对峙。
   而城内,失去了何进之后,各路人马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况,纷纷被人吞吃下去。
   北军被瓜分的七零八落。
   如今屯骑、越骑和长水三军因不在阳,得以保全了编制。而步军、射声两军,已经成了一盘散沙。羽林军左骑,因何苗之死,而变得溃乱不堪,右骑虽然还没有被瓜分,可已经出现了混乱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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