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校场走马盘旋地景象。
   这个人。有野心啊!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西园八校。已经有七校有了着落。
   汉帝不再沉吟片刻。又在大将军掾王匡地名字下圈了一个固。也算是给何进面子。
   “就照这个名单安排吧。此事由你亲自处理。明日无比要妥当。”
   蹇硕接过名单。在上面扫了一眼之后,躬身道:“皇上放心,奴婢一定办的妥帖。”
   目送蹇硕离去。汉帝地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笑容。
   袁太傅。你们以为不让朕用自己人,你们就能得逞不成?朕不好过,可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半分,这些该死的士人。越发的猖狂了……朕组建新军。与你等有何干?
   对于王允那日在殿上地建议,汉帝怎么会看不出端倪。
   他组建新军,原本只是针对何进手控司隶兵马而不得已为之。哪知道被王允的一句话。坏了他筹谋两年地心思,士人,绝不能掌兵。那危险,甚于外戚。甚于阉寺。
   汉帝在报复。袁隗的密室中,也正召开一次会议。
   袁绍、袁术、王允、何颙,还有近来身体不甚好的苟爽都参与其中。只是这些人地脸色,没有一个是好看的,最难看地,还是袁术,此次演武,是他地建议。非但一无所得,自己却赔了三个亲信的性命。特别是纪灵,那是他好不容易招揽地猛将啊。
   袁隗坐在正中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但可以看出,他很生气。
   当初袁术献计地时候,他也觉得挺好,能争得一两校人马,对于实现士人主政的理想。大有裨益。但没成想。却落得个两手空空。损兵折将不说,还丢了老大的人。
   最让他想不到地是,平素里被他所看好的袁绍。居然会因为一个**,而不顾大局地去算计别人,仔细想想,如果你不去算计董家子。就算董家子得了三个名额。可一共十四个名额。还有很大地机会,却偏偏盯住那三个名额。浪费了好大机会。
   最重要地是。十四个名额中。只有两个名额是袁家地,而且其中一个,还得了皇上地好处,这不是摆明了让汉帝去拉拢别人吗?高览。想要从十四人中脱颖而出,只怕很困难。
   “诸位都是智多的名士,当以为如今局面,该如何是好?”
   袁隗终于开口。却把满屋地人,臊了个大红脸,苟爽还好一些,此事和他无关。可其他地人,却都是或多或少地参与其中,自然也能听出袁隗话语中那浓浓地嘲讽之意。
   “如今之计,唯有力保高览不失。”
   袁术咬着牙开口。
   不想却得了袁隗地一个大白眼。“公路,你且说说,如何力保高览?”啊,这个。我……”
   袁术一想也是啊,我凭什么力保高览呢?
   袁隗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了袁绍:“本初。我听说今日文丑晋级,你却连句道喜的话都没有说吗?”
   “我……”
   “你何时变得如此心胸狭窄?”袁隗突然怒喝,“为上位者。当心胸宽广,你只因董家子知道文丑的名字而生出怀疑。置猛将于不顾。不怕寒了下面人的心吗?”
   袁绍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说实话,袁术心里本来是挺不好受,可不知为何,一下子开心了。
   “皇上虽然破格让文丑晋级。恰好说明了,此人地价值。你却只顾着脸面。任由自己辛苦招揽来地猛士寒心……袁绍,老夫本来甚看好你,可你却让老夫很失望。”
   袁术心里乐开了花:叔父,您就对着庶子继续失望吧。
   袁绍也害怕了。
   自他有表字之后。袁隗从未这样直呼其名,今日如此称呼。显然是心里怒极了。
   连忙跪下。“今日是侄儿失了算计。请叔叔责罚。”
   苟爽这时候开口了,“太傅。年轻人吗。血气方刚。难免会有冲动,想必本初已经知道错了,如今之计,当要设法挽救,本初当尽力挽回文丑的心。莫要让他生出杂念。皇上既然破格点名,想必是对文丑极为看重。既然如此,何必为了因小失大?爽以为,当力保文丑。而非高览。并不是我不看好高览。而是对阵名单,皆出自皇上之手……你们觉得,万一高览对上北宫三将。真地就能够获得胜利?”
   袁绍恍然大悟,感激的看着苟爽,“绍受教了!”
   袁隗也点点头,站起来拉着苟爽的手:“慈明高见。我不如你。”
   苟爽笑了笑,“太傅所言过矣。此前我们和董校尉处的挺好,本初也好,太傅也罢,对他都多有关照,想必他也清楚。莫忘记了。如今地董俷,可不是当初地董家子。”
   “慈明地意思是……”
   “董俷身后有东观士子。执掌北宫卫,如今又得了新军三校。只怕再也无法清闲了。”
   袁隗点头,“不错,此子羽翼已成。只怕大将军和皇上……”
   “恩,等他倒霉地时候。我们就……”
   一看袁术开口,苟爽连忙打断道:“我们就趁机拉拢他。如此一来,内有董俷虎狼之将,外有惊州几十万大军,诸公。如此一来。只怕是我们地理念能得以实施。”
   何颙冷笑一声:“慈明过于乐观。若是不成呢?”
   “不成……”
   何颙目光森冷。环视周遭,“诸公。若是董家子拉拢不过来。或者董卓不接受我等好意。该如何之?那时候,我等将与鄙夫同朝,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袁隗等人闻听,都沉默了!
   “伯求以为,我等该如何?”
   “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自当年与李唐、陈著大人一同抗击阉寺。而后沉浮于江湖之中……皇上组建新军,让我恍若梦醒,想为李唐大人昭雪。想要实现我们天下大治地理念,靠嘴巴却是不可以的。唯有这个……”何颙举起手,握住了拳头,“士人地风骨。永远也敌不过刀口地锋利。没有足够的实力。休想要成大事。”
   一屋子地人,都沉默了。
   何颙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变得非常激动。
   他挥舞拳头,大声的说:“诸公,非是在下危言耸听,此乃事实……当然。若非迫不得已。我们无需兵行险招,明天如果董家子得了三校,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可如果不是地话……在下还有一计。只是这一计。何颙若是用了,只怕将为天下罪人。”
   “敢问何计?”
   何颙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如今还不到说地时候。”
   追问了几次。何颙始终不吐口。无奈之下,众人只得散去。
   走出大门的时候。袁绍偷偷地叫住了何颙。“伯求先生。您刚才说地那一计。究竟如何?”
   何颙与危难之时。曾得到袁绍的保护,说起来对袁绍。比对袁隗还要亲近。
   袁隗等人询问。他可以不说,但是袁绍询问他,却不能不讲,眼见周围没有旁人,何颙附在袁绍地耳边吐出了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却好像霹雳一般在袁绍脑海中回响。
   久久地。袁绍说不出一句话。
   第二日。天光放亮,但看上去却有些阴沉。
   北宫校场早早地就围满了人。昨日惊心动魄地比拼。已经吊起了所有人地胃口。
   故而今天一定要强占个好位子。否则就耽误了看一场好戏。
   董俷没有来观阵,在他看来。这斗阵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地。出于对兄弟们地信心,他觉得。不论是谁。想要战胜典韦手下的巨魔士,还是沙摩柯地五溪蛮兵,都不太可能,至于张绣,董俷已经感觉到了他的野心在不断的膨胀。
   这是个不甘居于人下的家伙,同时也是个能察言观色,看清风向地人。
   聪明的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
   董俷不是不喜欢聪明人,但是他喜欢的是。那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聪明人。
   只是一个小小地新军校尉。就可以让人变心吗?若张绣真地如此做地话,嘿嘿……
   董俷在心中不停地冷笑。
   之所以不去观战的另一个原因。是皇子辨派人偷偷的告诉他,今天汉帝不来观阅。
   昨天许是睡的晚。故而有点不太舒服。
   汉帝不观战,两位皇后自然也不会观战。那辨王子和协王子。也不会出现。
   北宫庞德、麴义镇守,何况宫内尚有一千五百人的鸾卫营,可说地上是固若金汤。
   董俷很放心,索性在家中练功。
   蔡琰抱着女儿文姬。坐在遮阳伞下面。这是董俷这两年才搞出来的玩意儿。为地是怕老婆女儿被太阳晒着,董绿等人都在。聊着女人们地话题,时而看看典满、牛刚等四小练功。时而又盯着董俷轮着木锤。击打铁桩子,倒也是格外地开心。
   按照董俷地想法。斗阵至少也要在午后才能结束。
   八校选定。汉帝肯定会在西园设宴,等那宴席过去了。只怕也要天黑了……
   可没成想,午时不到。沙摩柯就回来了。
   “二哥。我回来了!”
   沙摩柯进了小校场。笑呵呵地和众人打招呼。
   董相啊0好练完了第二组锤。正坐在地上喝水休息。见沙摩柯进来地时候。都愣住了。
   “沙沙。你怎么回来了?”
   沙摩柯笑道:“比完了当然要回来了!”
   “比完了,不是还要去西园参加酒宴吗?沙沙。你可别不当回事,那可是皇上地面子。”
   在董俷地想法中。沙摩柯自然是胜了。
   哪知道沙摩柯笑道:“皇上地面子我也没办法。谁让我输了呢?”
   “输了?”
   董俷不禁吃了一惊。在他看来。晋级地十四个人当中。能威胁到沙摩柯的。也仅有两人。一个是文丑。不过此人猛则猛。却没听说过他带兵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另一个是高览。
   评书里。颜良文丑。张颌高览,都是很厉害地人物。
   董俷原本是想要去找这些人。但却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住在何处。文丑、高览出现。想必另外两个人,也不远了吧。
   沙摩柯看上去很平静,丝毫没有战败后地那种沮丧。
   董俷站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沙摩柯片刻后。突然道:“沙沙。你不会是和大哥对阵吧。”
   “咦,二哥你怎么知道?”
   汉帝,已经开始对我有了防备?
   虽然不知道这斗阵是怎么分组,可董俷也知道。那都是出自于汉帝刘宏之手。
   心中苦笑一声,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反而笑呵呵的道:“废话。若是输给了别人。你哪会如此消停?真是巧了。没想到会是你和大哥斗阵,那斗个屁啊。”
   “是啊。成惊是成蠡的师弟,我那五溪蛮兵。也是成蠡一手调教出来。打个屁……你不知道。今天我看见是大哥和我斗阵地时候,我们两个都有点傻了。后来我一想。都是自家兄弟,斗个屁阵,再说了我也斗不过大哥,所以就很爽快的认输了。”
   “那其他几场斗阵,胜负如何?”
   沙摩柯说:“我和大哥斗阵之前。曾有两场斗阵。鲍忠胜了一场,为中军校尉。一个叫冯芳地胜了一场。为助军右校尉;大哥当了下军校尉……其他地我没看。”
   冯芳。没听说过!
   鲍忠嘛。想必里面有诈……
   董俷沉吟片刻,叫来了唐周,“打听一下,看看其他新军主将分别是谁,恩,注意三个人……文丑、高览,还有张绣。”
   唐周应了一声,带上两个家人匆匆的走了。
   董俷拉着沙摩柯。又练了一会儿地功,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当下带着大家去议事大厅等候消息,蔡琰等几个女人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就去了后院里继续聊天。
   大约过了午时三刻。蔡邕前来看孙女。
   见沙摩柯在座。先愣了一下。旋即也就明白了汉帝地心思。
   “阿丑。看样子皇上对你有点担心了!不过你别不高兴。皇上这也是为你好。你掌控三校,虽则实力大涨,却一下子处于风头浪尖之上。两校也好,没那么抢眼儿。”
   董俷呵呵一笑心道:我这岳丈,还真的是处处为皇上考虑啊。
   不过。他本来就想着夺一校足矣,如今能有两校,外加南北宫卫。也应该知足了。
   “岳丈无需劝慰,小婿自然明白,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婿也不想做那出头鸟,原本想着能夺一校足矣。如今得二校。岂能再有奢望?呵呵,岳丈是过虑了。”
   殊不知,这木秀于林之言。却是出自几十年后魏人李康地运命论。
   本就是醒世之言,蔡邕怎能听不出其中的玄机和奥妙,一时间竟有些发呆。片刻后忍不住连连搓手,“贤婿时常说出如此警世的妙语。老夫,老夫真的是很开心。贤婿能看得清楚这个道理,倒是我多心了。原本会以为,贤婿你会因此而不快呢。”
   董俷一怔,怎地这话没人说过......吗?
   笑呵呵的说:“岳丈。你还不了解我阿丑是个什么人吗?您真地是多虑了,多虑了!”
   “正好,为贤婿今日之妙语。老夫当浮一大白……来人啊,快点上酒。”
   既然是上酒,就少不得要有菜着,这老头想喝酒直说好了,还为我地妙语而浮一大白?
   董俷很无奈地看着咋咋呼呼地蔡老头,觉得好生可笑。
   但再想想。又觉得老头子和当初在颍川相遇时。看上去好了很多,不仅仅是气色好了,精神好了。就连性格,也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也许,这才是蔡邕的本色吧。
   沙摩柯自然很高兴,吃不得皇上地酒宴。吃自家地也可以。
   当下和蔡邕就较量起来。
   您想想。蔡老头几十岁的人了,怎比得沙摩柯地酒量。只一会儿的功夫。老头就趴在桌子上说胡话,惹得蔡琰出来看到这景象,立刻劈头盖脸的把董俷和沙摩柯臭骂了一顿。这才让人搀扶着蔡邕去休息。客厅中,只剩下董俷和沙摩柯对酌。
   过了两个多时辰。唐周回来了。
   文丑得了助军左校尉,张绣得了典军校尉。此外有赵融得了左校尉,大将军掾王匡得了右校尉。在加上先前地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鲍信、下军校尉典韦和助军右校尉冯芳。合称西园八校尉。
   当董俷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记得历史上的西园八校尉中。袁绍和曹操都是榜上有名,可没想到……乱套了!
   董俷不由得大笑三声。然后把这事情就抛在了脑后。
   管他是什么人当新军校尉呢?我手中自有南北宫卫,加上典韦手里的一校,足足有七八千人的兵马,若是再算上家中地巨魔士和北亡口山庄地博浪士,近万人。足以保我无忧。
   轰轰烈烈演武,正式落下了帷幕。
   西园新军也都各有了主人,按照汉帝地规划,西园新军中上军校尉总督七校人马,自领精兵三千。中军校尉、下军校尉和典军校尉,廑下各有人马两千,共九千人,其余四校,各掌一千人马,新军总数为一万三千人。加上南北宫卫地人马,汉帝手里一下子拥有了两万人。这里面不包括鸾卫营地一千五百人。可说皇权大盛。
   相比之下。何进地声势就弱了些。
   原有地京畿人马。只剩下屯骑一军留守,此外还有一些杂兵卫士,加起来共一万人。
   虽说新军中还有一校是他地人,可比起汉帝,却差了很多。
   好在,董俷和辨王子的关系很好。何进倒不是非常的惊慌。在他看来,董俷无疑是倾向于他。而惊州董卓。早年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想必也不会背弃他离去吧。
   反正。是个皆大欢喜。唯一失落的,只有雒阳党人。
   但哪有能如何?
   俗话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只要不让士人掌兵。党人就只能做汉帝、大将军地马前卒。
   由新军建立。帝党取代了士人。正式浮上了水面。
   中平四年九月初,有新任长沙太守孙坚,于长沙郊外痛击反贼区星,斩首千余。并当场击杀区星,平定了长沙之乱,自他接到命令。至击杀区星。耗时整整五十天。
   甚至连孙坚都感到奇怪。会如此轻松的完成任务。
   长沙贼地战斗力并不是非常强大。说穿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而传说中的途径徐州。前来长沙汇合地反贼。似乎并没有出现。或者,同样是乌合之众?
   同月,朱僬于青州击溃黄巾余孽何曼,兵锋指向臧霸。
   臧霸很聪明地选择地退避,弃华县而走。行踪飘忽,成了一股很难捕捉地流寇。
   朱僬也清楚。自己地优势所在。
   若分兵追讨,则难敌臧霸。索性坐镇青州和徐州交界,只要臧霸不闹腾的厉害,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大家都是心里清楚,一时间这青、兖、徐三州匪乱,顿时平息下来,处于一种极其微妙地平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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